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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说我不喝酒了,就听摇着雪克杯的调酒师说:“就加了一点利口酒。”
“谢谢。”他点头,这点酒精不算什么。
主角的上台高歌,彻底将晚宴推向了狂欢。他坐在吧台静静地喝完那杯酒,对于他来说,这点酒精就像汽水一样。他悄悄推开一扇小玻璃门,来到外面的平台。十二月底的燕城温度很低,一阵寒风吹来,他立刻冷得一哆嗦。CBD很有节日气氛,各式各样的圣诞彩灯照得这里亮如白昼,连天上的星星都被掩住了光芒。
他今天很开心,轻松赚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虽然这会儿他很想回家,因为家里有个一直在等待他的人。不过出于敬业精神,他还是想等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再跟着乐手们一起撤。
“不冷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他转头左右看了一下,确定那个人是在对自己说话,疑惑道:“嗯?”
男人是出来抽烟的,他对这个人的样貌没什么印象,看年龄像是青年的朋友,穿着非常讲究,他让开了垃圾桶的位置给男人,道:“还行,里面太热了。”
“喝了酒出来吹冷风容易头晕。”男人走到他身边,身型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
“嗯,没事。我喝得少。”他答道。
男人解下自己的围巾递过去,道:“你领口太开了,漏风。”
他险些笑出了声,看着男人凌厉帅气的五官有点出神。这人虽然英俊非凡,但面部表情老成持重,能感觉到他在有意收敛自己略微咄咄逼人的气场。
室内燥热的温度让隔开户外平台的大玻璃窗蒙上了一层雾气。外面很安静,他们两人似乎与里面狂欢的人群不相干,被完完整整地隔绝在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能听见外面广场上Jingle bells的音乐声,也能看见一轮耀眼的明月挂在天边,甚至能感受到一片片小雪花从空中飞舞飘落。
这才是Christmas。
太美妙了。
他最终没有接男人的围巾,说道:“下雪了,我回去了。”
趁男人愣神的功夫,他已走了回去,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听见身后男人说:“你唱歌很好听。”
他没作停留回到大厅,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鼓手叫他过去,说:“我刚看梁少喝得挺多,被人扶走了,你也别等了,赶紧回家吧。”
“嗯。”他暗自轻松。
“诶对了,支付宝给你转账。”吉他手低头摆弄着手机。
一条入账推送闪过屏幕上方,他抬头问:“11万?”
吉他手挤眉弄眼道:“多一万不怕你骄傲,你应该骄傲!”
“谢谢您。”
“下回有事儿还能找你吗?”吉他手问道。
“请务必找我。”他拱了拱手,本来想互加联系方式,可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吉他手大哥说道:“没事没事,你告诉我手机号,我先加你。”
跟乐团挥别之后,他从储物柜拿了自己的衣物,套上羽绒服,走出大门上了电梯。
奇怪了,一层按不了了,他想可能是因为楼下商店已经关门了。他把按键试了一遍,只能下到三层。
从三层出来,一个人都没有,顺着走廊看见一个玻璃门,拉也拉不开,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愁人,他想还是回到6层问一下工作人员出口怎么走。
然而,怎么按都没反应。合着这是单向电梯啊,他心下吐槽。
这是困在3层了么。
心里盘算着不然还是找个楼梯,至少能走上去。好不容易看见亮着绿灯的安全出口,中间却隔了一道玻璃门,门是写字楼的门禁,只有对面才能按开。
他叹了口气,这什么鬼。希望待会儿有保安巡逻能发现他,不过不要当他是小偷就好。
他拿出黑屏的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梁绪已经被人架走了,根本发现不了他丢了这个事实。有点悲哀。他靠坐在玻璃门上,想着家里等他的人这个点儿已经睡了,但自己好像没带钥匙。
坐了挺久,就在他马上要打瞌睡的时候,忽然玻璃门那边传来了几声响动,他爬起来敲门,试探着问:“是有人吗?”
没人答话。他正想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忽然玻璃对面冒出一个头,吓得他差点儿跪地上。
“诶?!这有个人!”那个脑袋探出身来,这不是今晚的主角青年吗,身后还跟着……天台上遇到的男人。
“没吓着你吧?”青年问。他心道,真吓着了。
他指指旁边墙上的门禁。
“哦哦。”对方赶紧按了两下,拉开门把他扶起来,“诶,你不是那个……那个……”那个半天也没说出来。
他伸出手:“安音璇。”
第2章
圣诞节的这天清晨,他苏醒在一张熟悉的白色双人床上。
今天是他的22岁生日。
昨晚他跟着一群同学朋友们庆祝圣诞前夜,喝酒唱歌,玩了半宿才回家,现在还有点头疼。他继父的独生子,也就是他没有血缘的哥哥把他接回家的时候,他脑子都快断片了。
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皱着眉闻一下,臭死了。他本人是绝不抽烟的,但包间里只要一个人抽,身上头发就全是烟味儿,何况昨天一帮人乱糟糟的。
他起来准备去洗个澡,同时腹诽:这便宜哥哥好歹把袜子给他脱了吧——然而并没有。
这人大他两岁,叫周寒,跟他后爹长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严肃起来都有点凶,就是身型更高大,得有一米九,站在他身旁很有压迫感。
他和他妈是十年前搬进这所大房子的,幸运的是,继父很有钱也对他很好,培养他学钢琴。他自己也争气,考上了音乐学院,所有人都夸他有天赋,他自己知道这个天赋是遗传自他的生父,骨子里的基因是改不了的。
他生父是钢琴演奏家,并不是那种名气很大的,只是在国家级乐团工作而已,母亲则是在中年群体中很有名的美声唱法歌手。
他后爸周江临也是个奇人,做军工生意起家,现在遵纪守法地做起了资本运作。早年闪婚闪离,留下一个独子,就是这便宜哥哥周寒。他不知道周江临窥视他妈多少年了,他父母一离婚就找上门献殷勤,没多久便俘获芳心。
大人的事他不怎么过问,后来他亲爸出了国,他妈改了嫁,他想只要妈妈高兴,家庭完不完整都无所谓。
事实证明,他妈第二段婚姻是幸福的。周江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太知道什么对一个人最重要。对于他妈来说,他高兴就最重要。
所以每年他生日这天,照例家里都会给他办个聚会,叫一些亲朋好友过来。今年办得尤其豪华,在Ace Lounge给他预定了包场,因为他终于完成了音乐学院四年的学业,顺利毕业了。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出来,他洗去一身疲惫,穿上浴袍用毛巾擦头发。浴室玻璃上映出的是一张意气风发的脸,鼻梁高挺,唇珠饱满,一双桃花眼让他英气中带着可爱。更难得的是,他笑起来嘴角两边各一个梨涡,按他妈的说法,就是一张天生吃娱乐圈这碗饭的脸。
回到卧室,拿起床头的手机,电量已经红了,上面有几十条未读,还有十几个未接,全部是十二点左右给他发的生日祝福,这些人很有心。
点开微信,划到一个名字停了下来,陆悦扬。这个名字想必全国少女无人不知,一线流量小生,红得发紫,紫得发黑。
“生日快乐。”
简短的四个字让他心潮澎湃。心里犹豫着是否要给对方回个信息,还是打个电话更合适,或者干脆要不要邀请他来参加自己的生日晚宴。
左想也不是,右想也不是。人家跟自己也不是特别熟,就跟母亲出席一个慈善晚宴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还是自己厚着脸皮交换的联系方式。
不好意思请是一方面,更怕的是好不容易下决心请了,人家又不来,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他叹了口气,沮丧地把手机放在充电器上,暗骂自己真怂。
他走下楼,其他人都吃完了,餐厅桌上还留着他那份早餐。
“生日快乐,我的大宝贝。”方青怡从客厅过来,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嗳,妈,我那么大个人了。”他擦着脑门说。
“再大也是我的宝贝。”
他妈虽然四十多岁,但常年保养得好,又是唱歌的,容貌和气质跟素人本就不同,虽然这几年淡出舞台,但风韵犹存,就像比他大个几岁的样子。
“是是是,也就您永远把我当个宝。”他叼着片面包笑着说。
“谁说的,我宝贝那么帅,万人迷还差不多。”
他调侃道:“那还不是您把我生得帅啊,您看您这就不对了,怎么夸我的时候还变相夸自己呢。”
方青怡拍了他肩膀一下,笑得很是开心,说:“别逗贫了,赶紧吃,你爸在书房等你有正事儿。”
他妈说的正事他心里大概有底,应该就是有关签唱片公司的事。他继父虽然不太懂圈里的种种,但人脉够广,挑选个业内最大最好最高端的公司签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继父和生父对他的期望值是不同的,他5岁开始学钢琴,小孩子哪有什么长兴,不想弹了就发脾气,说要把钢琴砸了换玩具,气得他爸险些脑溢血。他爸的理论就是,我管你爱学还是不爱学,反正你得坐这给我弹。
生父是严厉的,他的童年很艰苦,却也受益于父亲的言传身教。
后来到了新家,他拥有了比原来更华丽的钢琴,却再也没人督促他练琴了。继父从不强迫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无论是学习还是弹琴,只要他开心就好。想来若不是生父对他这几年的严加管教,让他形成了律己的习惯,多半会被惯成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所以相比于生父,继父是宽容的。
这种宽容只在他和他妈身上体现,对他哥哥周寒却完全不同。他有时在想,也许周江临是不好意思管教他,也许是本身就对他没什么期望,保证他一生吃穿不愁就好。
收了思绪,也吃完早饭,他敲门进了书房。今天虽然是他生日,还是圣诞节,但礼拜二不是法定休息日,周江临显然是特意安排时间在家的。
“爸。”这个称呼他从迈进大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叫了。他从没为称呼而闹过别扭,让他妈心里难受的事他做不出来。
“嗯,坐,看一下这个。”周江临递给他一叠文件。
他翻开看了一下,星云传媒。这是业内非常有名的一家娱乐经纪公司。与极乐晟传媒和华映传媒并列为全国三大娱乐巨头。星云是唱片行业,极乐晟主攻节目制作,华映则是影视文化。
“您想让我签星云?”他想当专业歌手,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就跟他妈商量好了,子承母业,方青怡内心还是很高兴的。他妈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出道不出道的,都是部队安排演出,录唱片也是几个人一起录红…歌集。如今都是资本运作,方青怡就玩不转了,周江临倒是帮了大忙。
“也不是一定让你签这家,只是给你个参考,我呢岁数大了,也不太了解这行业,是周寒跟我说这家公司大,我就找朋友托托关系。”他哥周寒一直跟他继父干投资,也就是懂个皮毛,八成也是现从度娘上查的。
“嗯。这家确实是大公司,又正规。”他内心其实是想去华映的,因为陆悦扬就是签华映,可无奈人家基本不签歌手。
星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