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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风破浪[古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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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有件事我其实一直想问却不敢问。我听别人说这位夫人是在十年前突然疯了的,可是为什么疯掉的啊?”
  “此事是陈府的秘密。”年长丫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声音也小了不少,“今夜无人,我可说与你听听。是因为夫人的儿子,也就是陈府的小公子,死了。”
  “死了?!”年轻丫鬟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小公子不是从小就被送走,一直在山上学艺吗?”
  “那只是掩人耳目的说法。我一直跟着夫人,了解事情的始终。十年前小公子突然暴毙,老爷怕夫人伤心,偷偷把小公子的尸身埋到了后山,为了不让人发觉,连个像样的墓都没修,只是草草立了个石碑了事,当着夫人只说,送小公子上山学艺去了。”
  年轻的小丫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年长的丫鬟继续说道,“后来,参与这件事的其中一个仆人,不小心向夫人说漏了嘴,夫人知道真相之后就疯了。”
  “原来是这样。”小丫鬟唏嘘着。
  “老爷知道后,将那仆人活活打死了!后来就再也没人敢提这件事。所以今天这话,你听过了就最好烂在肚子里,不然,你我二人的下场不会比那个仆人好到哪里去。。。。。。”
  “姐姐放心,妹妹哪有那个胆子,绝不敢。。。。。。”
  云浪早已没了心情听那小丫鬟的信誓旦旦。
  他似发了疯一般,直奔陈府的后山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试图说服自己,那丫鬟的话不过是假的,听听就好,听听就好。。。。。。
  后山很大,黑暗的树影交错,云浪四处寻找的身影被夜色淹没。
  如果。。。。。。如果找不到就好了。。。。。。
  云浪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一天,如此期盼地找不到一样东西。
  可是,等到他走到山顶,一块漆黑的墓碑不偏不倚地出现在他眼前。
  云浪顿住了脚步,心里挣扎了好久,才上前靠近,俯身看着墓碑上的刻字。
  上面刻着——陈风的名字。。。。。。
  云浪在原地愣了好久,悬了几日的一颗心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眼泪借着黑暗的月色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他攥紧拳头,嗤笑了一下,“你竟是。。。。。。骗我的吗。。。。。。”
  *****
  被软禁在门派中的辰风终于想到了法子,现在自己的处境若想给云浪传信,只有一个办法——信鸽!
  他将副掌门辰备当年所做的恶事尽数写在了信中,让云浪务必小心此人,最后还不忘问候了云浪的伤势。
  写完这些,辰风将信纸卷起来,塞入了一个小小的密封的暗红色信筒里,绑在鸽子腿上,让它去找云浪。
  可是辰风远远低估了辰备。


第10章 圈套
  云浪在京城中浑浑噩噩地喝了整整两日的酒。
  他平日从不会喝酒,听说喝酒能忘忧。
  可是原来这也是骗人的,酒醒了,心中的愁怨反而更加百转千回。
  这个时候,接到情报的辰备来到京城也两日了。
  他和手下暗地里观察了云浪两日,了解到他每晚都会喝的酩酊大醉,心生一计。
  当晚,辰备仿着辰风的笔迹写了封信,约他到郊外的凉亭相见。
  信中,他以辰风的口吻肯肯切切地交代了辰风的来历和欺骗他的不得已,还不忘关心他的伤势。
  辰备甚至连送信的鸽子都用了跟辰风一模一样的黑足白鸽。
  “小二!”云浪将又喝空了的酒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再上五壶!”
  “好咧客官!”小二应了一声,勤快地迈着步子去后厨端酒了。
  店中经常有人喝个烂醉,小二已经习以为常,想来此人也是哪里过得不如意了。。。。。。
  鸽子稳稳地落在了云浪的桌上,云浪虽醉了,但还是能一眼认出辰风的黑足白鸽。
  他伸出手臂在桌上用力地横扫了一下,把几个酒壶都打到了地上,“滚开!”。
  鸽子被他这一掌拍飞了好几根羽毛,在空中拍了几下翅膀,却还是重新落在了桌子上,委屈地咕噜咕噜叫着。
  “又跟我做出这幅样子。。。。。。”云浪醉醺醺地说着,看着它的模样想起了最喜欢跟他故作委屈的陈风,以前每次自己都会心软。
  他把信筒从鸽子腿上解了下来,把信展开。尽管眼前迷迷糊糊的,但是他认得出这是陈风的字。
  看着信中真切的内容,云浪仿佛又燃起了希望,也许他的心本就没有死透,这信正好给了他自己一个重燃希望的理由。
  云浪觉得这样卑微的自己真是好笑极了,但是,自己还是想见他啊,还是想跟他问清楚啊,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啊。。。。。。
  如果非要死心的话,至少。。。。。。至少再见一面。。。。。。
  *****
  可是,凉亭中等着他的,并不是陈风。
  除了一个陷阱,什么都没有。
  几乎没有怎么打斗,云浪身上的伤本就没好,再加上酒对意识的干扰,云浪基本上就是一个孱弱的绵羊掉进了一头壮硕的老虎口中,无力挣脱。
  五把剑刃四面八方地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眼前的男人脸上带着一块丑陋的疤痕。
  云浪本以为是寻常的仇家,但是当男人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云浪的脑子蓦地清醒了。
  这个声音,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辰备阴阴笑着,“云浪,别来无恙啊。”
  云浪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眼睛直盯着他,“是你!”
  错不了,他脸上的疤一定就是母亲当年烫的。
  “十二年了,你还是落到我手里了。你知道因为当年的计划失败,我这十二年是怎么过的吗?”辰备手中的剑擦着云浪脖子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他白皙的脖颈上立马出现了一道血痕。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很快。”
  云浪突然反抗起来,“陈风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他呢?”辰备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他,“他是景辰派的二公子,能有什么事?不得不说二公子真是好手段,竟能从你手上将玉魂拿出来。现在他大功一件,掌门应该在门派中给他庆祝呢。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哈哈哈哈!”
  云浪双手握着架在颈间的剑,好像感觉不到痛似的,越抓越紧,奋力向两边推开,他脸上的表情扭曲着,嘶吼着道,“你说什么?!”
  同行的黑衣人怕他失控,手拿剑鞘在他背后猛砍了一下,直接将云浪砍晕了过去。
  辰备对着手下说道,“带回景辰派。”
  “是!”
  *****
  云浪被关进了景辰派的地牢里,绑在十字木架上。他的手脚被千年寒铁所制的镣铐牢牢地套着,就算内力再深厚的绝世高手都无法挣断。更别说云浪还被人强行灌下了软骨散,他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辰备拿着长鞭毒打了云浪三日,什么都不问,纯粹像是在发泄。
  他打几鞭说一句,云浪也从他口中大概拼凑出了个经过。
  原来十二年前,辰备任务失败回到山门,脸上还带着一块烫伤。掌门辰琅怕他脸上的伤引起他人的怀疑,走漏风声,便把他贬到一个小小的分派去做了闲职,并且不准他在江湖中露面。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查了那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身上的痛楚,让云浪没有办法长时间地集中意志去思考这件事。
  鞭子上浸了盐水,不仅打的时候生疼,不打的时候更让人煎熬。盐水像一千根针一样刺着伤口,无休无止的痛苦在身上蔓延。。。。。。
  辰备把这十二年来所有的所有的怨气,愤怒和不甘全都发泄在了他身上。
  云浪在剧痛中晕厥,又在更胜一层的剧痛中醒来。
  第四日,掌门辰琅过来的时候,云浪已经浑身都是血污。
  一盆凉水泼到了他脸上,水顺着他的睫毛,他的脸颊和下巴混合着血滴下来。
  “他说了吗?”辰琅问道。
  辰备只是回答道,“没有,此人嘴硬的很。”
  云浪听到他这么说,嗤之以鼻。
  辰琅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云浪头一歪,差点没又晕过去。
  辰琅显然没有了耐心,“识相的话,就赶紧把玉魂的内功心法说出来,否则我有的是手段,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浪啐了一口,把嘴里的血吐了出来,“无可奉告。。。。。。”
  “看看你这幅可怜的样子,”辰琅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仰起头,“云浪,识相的话。。。。。。你现在乖乖说出来,我或许能考虑留你一条命。”
  “当年的事,背后是你。。。。。。”
  “没错,是我。”辰琅直接把话挑明了。
  “为什么。。。。。。云家做错了什么。。。。。。”
  “你们当然错了!”辰琅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像是要把他的下颚骨捏断了才肯罢休,“为了辰璟,为了整个景辰派的未来和希望,你们就该牺牲!!”
  “可笑!”云浪突然大笑起来,“那你就永远都别想有希望!”
  血从他的口中溢了出来,流到了辰琅的手上。
  辰琅终于撒了手,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仔细地擦着手上的血污,他已经没有耐心在这里和云浪继续浪费言语。
  “年轻人这么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辰备,你就再加把劲,这里就交给你了。”辰琅拍了一下辰备的肩,走出了地牢。
  “做狗很有趣是不是?”云浪故意调侃着辰备。
  辰备倒也不生气,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长鞭劈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是狗?云浪,我倒是希望你最好能再多嘴硬些时日,到时候,你可别像狗一样地求我饶了你。”
  每一天,辰备都换一种酷刑折磨他,地牢里每天都是令人心惊的惨叫声。
  最痛的时候,云浪想着,若不是玉魂真的没有什么狗屁心法,真的不能救活死人,是不是他承受不住就会说了。
  *****
  辰风是半个月之后才知道,云浪在景辰派的地牢里。
  他本以为云浪收到了信,本以为云浪躲过了辰备。
  他没料到,云浪居然为了找他,伤没好就回了京城。没料到,云浪去了陈府,知道了一切。没料到,云浪日日饮酒,被辰备钻了空子。
  可是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辰琅和辰备的手段早已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那个掌门父亲,更别说那个十二年没见过面的副掌门辰备。然而他们却了解他了解得透彻,似乎能料到他的每一步,早已在他的一日三餐里下了软骨散。
  以前是因为躺在床上养伤没有察觉,可是现在伤明明已经好了的辰风,却连走到寝殿门口都困难。
  辰风觉得他们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单纯的云浪如何能应付得了这样的两个人。
  辰风日日担忧,却无法作为。内疚、自责一遍遍折磨着他的心,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就是个无能的废物!
  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
  一个月后。
  “掌门,大师兄求见。”
  来传话的弟子口中的大师兄是就是之前一直跟在辰备身边为他做事的黑衣人,也是景辰派的大弟子。
  他一直被辰琅安排在辰备身边。
  辰琅沉声道,“让他进来。”
  大弟子进来之后,对着辰琅行了个弟子礼,随后说道,“掌门,副掌门这几天下手越来越重,再这样下去,那人怕是撑不过三天。您看。。。。。。。要不要停一停?”
  辰琅冷笑一声,“云家的人,骨头还真是一样的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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