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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修禅的女性并不绝情断欲,只是因为秘法原因,门人对情|欲之事热衷不起来,而禅意本人却是爱说爱笑的性子,她对自己的爱慕者并不厉言,反而友善相加,不自觉的举动,就会又勾走几颗芳心去。
可江湖美人榜的第一名,被一位女人霸占二十年的时间,还很有可能会持续霸占下去,自然很多人对此不忿,还有些暗恋暗到影响生活的,也暗暗希望这个榜的名次能换一换,还有那些不愿意三年一堵门的青年才俊,也不相信一个足以当自己母亲的女人能美到那种程度。可惜江湖中每年诞生的女婴都很多,这二十年过去,一个相貌能压得住禅如意的都没有,好像这二十年的美丽都被禅意给占据了似得。
可今天不一样了,有关新的江湖第一美人的传闻传得沸沸扬扬,说他一出现,那整条街上的人都傻了,还有很多见过禅如意的又见了他,过去深陷于对禅意迷恋的魔障都突然破了。
这消息老少咸宜,有足够的话题度,又牵扯到禅如意这入梦最多的美人,自然人人都爱聊两句。只是小街上见到那人的人多着呢,可撒到江湖里就少而又少了,许多人找到当初的围观者,追着问他:“那人到底有多美?”
好奇者往往只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就是美。”
“可到底有多美?比之禅意呢?”
被问的人就不耐烦了,还带着不侵犯的不愉:“美就是美,我要是能说出来,我早就成诗仙了。”
由此,那人的美貌就被传得神乎其神,而且当日竟然真的有一个被称为“诗豪”,以大号毛笔为武器的江湖名人,殚精竭虑地写出了一首描述那个卖兔子的少年的诗,其中有两句是如此写的:“不该人间有,忍我徘徊。”
此人写完后就封笔了,说突然发现自己的诗稀烂无比,糟蹋了那人的美貌。由此,“江湖第一人美人”的称号在诗豪的权威性下正式更换,从禅意的头上转到那惊鸿一瞥的少年头上,也不知道这次,这称号都在人家头上顶上多少年。
这边八卦着的人用一种阴阳顿挫,起承转合的腔调讲完了这最新的关于“江湖第一美人”的情报,立刻在酒楼中引来一片喝彩,此人便得意洋洋地站起来四处鞠躬作揖,谦虚地说:“可惜我是没见到那新的江湖第一美人,不然我定然试着给大家描述描述,哪怕描得三四风姿呢,也不枉我说书人的名声。”
此人自称一落,酒楼陷入短暂的沉寂。“说书人”不大不小也是个名人,听名字像是一个爱好说书顺便赚钱路费的好人,可他才不是正派人士,每一个被他用来磨练说书艺术的人,都有一半的可能性会死掉,他又惯会捡软柿子捏,他随身携带着的惊堂木又是一件威力极大,触动后能够射出带有剧毒的牛毛细针,功夫精深也难对付,每年杀的人也不多,所以他也悠哉地过到了现在,也没被人除掉。
说书人见酒楼静寂了,顿时不满:“怎么了,我说了这么精彩的一段话,怎么连个掌声都没有?要么鼓掌,要么死。”
酒楼里的掌声顿时雷鸣般响起,经久不息,说书人见了,又得意一笑:“今日我心情好,鼓掌喝彩了的,都可以走了。”
酒楼里凳子顿时往后移,移动的人们却没有让桌椅发出一点声音,不一会儿,酒楼的人就快撤干净了。说书人摸摸自己留长的胡子,心想,今天这段说得不错,再练习练习就可以找人试命了……咦,怎么还有人在?
说书人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唯二剩下的两桌。要知道,这时候还佁然不动的,要么是傻大胆,要么是有真本事,前者还好,得罪后者可别丧了命。说书人能混到今天,那是有眼色的。他人生中有一个最大的原则,那就是“看上去不好得罪的,就别得罪”,宁怂不失命。
这两桌中的其中一桌,坐着一个刀客,刀客的刀很随意地横放在桌子上,桌子脚上还放着两坛已经喝光了的烈酒,而刀客戴着斗篷,拿着酒碗的手骨节突出,手腕粗糙,斗篷里露出来的下巴上还带着只有成熟男人才能有的修建随意的硬胡茬。他的坐姿亦是不羁,豪迈极了,从桌子底下看,他的腿极长,这桌子底下放不开,所以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把腿放在两边。
他的气势亦是很强,回视说书人的眼神像藏锋了的刀,不伤人,只割心。说书人立马转移了目光,心想这约是从西北那来的粗野汉子,他这种文化人才不要和粗野汉子一般见识。于是说书人看向第二桌。
第二桌坐着三个人,巧了,坐在中间的亦是戴着个斗篷,不过和先前那桌斗篷边都没编好,老是有地方露出来草茬,像是抢了老农的斗篷一比,这人戴着的斗篷就精致无比了,说书人见多识广,认出来那斗篷上的面纱是素有“鲛人纱”之称的南流纱,此纱入火不烧,浸水不沉,风吹不飘,轻若无物,只有蚕王吐出来的蚕丝才能织出来,一年只能产一匹,再看此人从上到下处处都显出隐晦的金子想买都买不到的奢靡味道,可视线一投过去了,反而会被那穿衣服的人吸引走视线,而坐在此人左边的男人长得一张娃娃脸,只是说书人能看出来他年纪可何脸不一样,他气势沉淀,可蓄势待发的坐姿却不经意揭露了他的职业——这是一个专业的杀手。
说书人突然心颤了一下,心想今天真是选错日子练习这新段子了。他都不敢再去瞧那右边的人,一言不发地就要下楼。
“慢着。”
右边那人突然发声,一股凉风席卷说书人的心脏,他乖乖地停止了脚步,却不敢抬头。
那人说:“你其他人都看了,轮到我就走了,多不公平。来,看着我。”
说书人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看到了右边那人。好一个温良如玉贵公子,笑容极其亲和,一把扇子放在桌子前。那把扇子的材质极其特殊,大扇骨像是黑色沉玉,有着金色镂空,男人拿起扇子“唰”一下打开,扇面上就出现了一副春日图。等等,这把扇子的模样他听过的!那是整个“江湖第一人美人”段子中被他删掉的一部分,关于江湖第一美人身边跟着的两个男人的事情。他僵硬地把头往左转,没错,是娃娃脸男人;往中间看,奢靡又低调的装扮也遮掩不住的美妙姿态;右边看,能舍得用沉玉做扇骨的男人。
所以,这正是江湖第一美人和跟在他身边的两个男人啊!说书人呼吸急促,眼睛发红,心脏被一个“我发现大消息了”的念头攫住。在他脑海中,他正敲打着他的惊堂木,念白道:“话说那一天,在通往武林大会必经之路的同福酒楼上,我正巧遇到江湖第一美人。那美人脸还没有露出,就已经让人沉醉,就说说那手,你们肯定想象不出来怎么还能有那样一种手……”
他话还没想完,就没法再想了。
苏钦走了过去,把还热乎的尸体扶下去,刚走到楼梯口,自有人来接受。他坐回座位上,对景言解释道:“他认出来我们来了,不能让他说出来,不然你又要玩不开心的。”
景言无所谓地摆摆手。
苏钦见景言对他刚才杀人的举动无动于衷,心中狠出了一口气,摇起画着景言人影的扇子。表露出自己的某部分真性情,是一个临时而来,却又思虑已久的举动。好在,景言并不介意,苏钦庆幸自己赌对了。
“你杀人了。”
突然又传来一个声音,是那个单独坐一桌的男人发出的。他咕噜噜喝完一坛子酒,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扔,酒坛子摇摇摆摆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音,可就是没有碎,最后稳在和其他酒坛子成相同间距的地方。
他抹了一把嘴,又说:“他还什么都没做。”
苏钦狠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哪儿来的爱管闲事的二愣子?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萧铭的地雷!
看到陆陆续续有读者介意景宝始终不说话,啊,我一直觉得这是萌点来着,去年我在龙马开了一个男主死活不开口的np主攻rou文,因为写了三章都没憋出肉来就怒删了,耿耿于怀之下才有了这篇文(只保留了不说话的设定)。
景宝会说话的,但就算他愿意开口了,也不会说太多话,仍然会维持着少话高冷的人设,这样你们能接受吗?
55、五十五章 。。。
“他还什么都没做。”
“你也说了是‘还’。”
“算了; 我和你说这个有什么用呢?”戴着斗篷的男人摇摇头,伸出手来又要了一坛酒。他的衣服前襟上还有湿意,整个人都带着呛人的醉意。
苏钦也不想再和他说话。不是每一个戴着斗篷的人都和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一样。他并不生气,自己身边坐着这样一个人物; 哪有余力来对付别人呢?他甚至连事后报复的心都没有;
吃过饭,苏钦就带着他们去暂住的地方; 次日一早,他们便来到天下第一庄。
此次武林大会就在天下第一庄举办。天下第一庄的名头很大; 却不是指这个庄子是天下第一,那些皇家的庄子可要不服的。之所以这个庄子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曾经好几代庄主都在武林大会中独占鳌头; 当上了武林盟主,弄得武林盟主好像是父子相传一样,在那个时候; 论面积来说并不大的庄子,就成了天下第一庄。
只是渐渐地后代资质不如前辈; 便利用祖上的名声经商; 也是搞得有声有色; 还经常做慈善; 所以在江湖仍有威信,而每次举办武林大会的花费都不小,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可以全权承担,因此; 武林大会就没有换过地方,天下第一庄,也靠着这每三年的武林大会得以维持在江湖中的地位。
天下第一庄如今已扩建过很多次了,举办武林大会的会场可以容纳两千人,再多,就只能隔着远远的听传信人一层层往外传的慢半拍的进展了。
庄子里也有住的地方,苏钦拿到的请帖可以住到贵宾套房,不过苏钦并不打算住在那里。他早在此布置好的住处,可比那贵宾房好多了。
凭借着贵宾邀请函,苏钦一行人被分到了一个小包间。中心广场是下陷的格局,这里是进行比武的地方,椭圆形的广场周边是呈上升状的阶梯,拿到普通邀请函的会坐在阶梯上观看,这里多半是各大门派的弟子和一些散人。在广场最上面的一层阶梯的往后靠的位置,则修建了环绕广场的一排小楼,小楼靠窗的房间则是贵宾专用的隔间了。
这里风吹不着日晒不着,还有侍女在隔间里侍奉,有茶水点心可以饮食,小楼内还设有茅厕,小楼的整体布局就是让贵宾能够舒舒服服地观看比武,像是他们看戏那样。坐在贵宾座的,多半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和他们的家属、亲传弟子等三二亲信、徽朝官府的受邀人、武林世家、神秘势力、愿意一掷千金来观看武林大会的富商等。
苏钦对景言解释他的邀请函是以富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