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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吃了一会,才放下。
这蜂蜜十分压饱,蜂巢又那么大。景言那份才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哑奴却硬生生吃了一半。吃完后他想坐下,可怎么也坐不下,胃胀胀的,难受,只好在山洞里散步消食。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手劈蜂巢时的感觉,那会儿只顾着吃,没有腾出心来想别的,可现在想想,他劈那个蜂巢,就像是劈一块豆腐似得,毫不拖泥带水,好像那手上没有接触实物上似得。
他捡起一块石头,轻轻一捏,就捏成了粉末。没错,这不是错觉,他变强了。哑奴开始检查自己身上还发生了哪些变化,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的陈年旧伤居然都消失了,在这潮湿的山洞中,也不觉得腿疼。他少年时经受了太多拔苗助长的摧残,可以说进步空间都被摧毁了,只剩下用身体换来的武功。可现在,一直限制他的禁锢消失了,他的身体变成了新的了!
他想起那个“第一”。身体的暗伤和提前透支的隐患消失,是否说明他可以活得更久,武学上还能再进步呢?
这一切自然是景言带来的,他情不自禁的跪倒在景言身前,颤抖地支吾说着什么,饶是景言也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景言急忙把哑奴扶起来,吃惊地看着哑奴一跪下去就突出来的小腹,忘记了刚才哑奴的动作。他忍不住去摸了一把,感觉这大小像是他偷看梦娘怀孕时看到的,这有点吓人了。
哑奴忍不住侧过身去,却没拿掉景言的手,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太丢人了,先是在流口水,再是吃了这么多肚子这么难看。他年纪可是比景言大一轮多呢,这会反而连孩子都不如。
……
这几天的食物都是景言找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每天都能捡来一个蜂巢,不同的蜂巢产出来的蜜味道总有细微却不可忽视的差别,吃了几天两人都没有吃腻。
哑奴正在疯狂着练习说话,嗓子哑了,像是刀割一样也不顾。他想找回说话的能力,这样至少能通过你问我答来和景言取得沟通。他发现他说的话,只要吐字清楚了,景言都能听懂,也就是说情况比他预想的更好,只要他说话流利了,就可以教景言说话了。
他却不想想,景言既然能听懂人们说话,为何不跟着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上篇文很多读者就不站攻受cp,这篇文又这样,我得反省下了QAQ下个文我要把受和路人的性格换一下,这样肯定没错orz
不人家还是好难过!要景宝笑笑才能开心!
31、三十一章 。。。
景言和哑奴在山洞里吃了三天的蜂蜜。第二天的时候; 景言继续挖掘这山洞,挖了半天,挖出来了地下暗流,水流并不充沛; 刚够两个人饮水所需。香山是没有河的; 地上的岩石坚硬难以挖掘,也没有人试图打过井; 倒是这景言挖出来的山洞内部,土质就很柔软; 挖出来的暗流清澈而清甜,偶尔还能冒出来个小鱼,因为流出来的那部分水太浅; 游动不开,过一会儿就死掉,小鱼身体透明; 能从表皮看到它的骨质,景言觉得它能吃; 一吃之下; 味道还真不错; 放到口中就化了; 无需作料就鲜甜可口。
第三天的时候,哑奴就能自如说话了。景言觉得哑奴太厉害了,能学会的那么快,却不知道自己在哑奴身上施展能力; 让哑奴的身体焕然一新,能够重新说话,也不是难事。
度过一开始说话的新鲜事,哑奴就回归到原本沉默寡言的性格,不那么爱说话了。可是他惦记着要教景言说话,于是不停地围着景言,试图让景言从发音开始。
这次哑奴能和景言沟通无误了,可景言听到哑奴对他说,让他学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么个反应,迅速的摇摇头,干脆的拒绝。
为什么要说话呢?景言不明白,以前魏康裕也问过他这个问题,那时候他也是拒绝的。他更习惯和人眼神交流,或者连眼神都不要交换,除了哑奴和魏康裕外,他暂时没有接触其他人的打算,所以“交流”这种东西,完全是不必要的。
结果景言这样,把哑奴愁得不轻。哑奴知道他应该逼着景言去开口说话的,可是他能怎么逼呢?说,景言不听,不听之后,哑奴就无计可施了。他本来就不是善于说话的人,那几个要学说话的理由翻来覆去说几遍,说了毫无反应的景言了,哑奴都渐渐地觉得,好像学说话没什么必要?
他以前担心自己和景言都是哑巴,逃出武伯侯府后和人无法交流,可他现在能说话啊!他完全可以当景言的嘴,替他说出他的想法啊!而且,景言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会说话后也许对他反而是个负担?再说,景言那么厉害,没必要非得说话吧,景言又那么讨厌说话,他连一点声音都不愿发出呢,因为这事,他现在都不搭理自己了……
哑奴越想,就给景言找出越来越多的理由,找着找着,突然心虚起来,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景言又在这里搭塔。他的练习成果十分有效,如今已经能堆出来半人高的石子堆,于是一边得意地扬扬眉毛,再继续往上垒石块。这时候,他眼角余光看到哑奴朝自己走过来,顿时背过身去,让自己的后脑勺对着景言,意思是,我不要听你说话。
他实在对哑奴最近的唠叨吓怕了,实在不想听。以前哑奴不会说话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烦呢!不过他也没有后悔自己能让哑奴说话,他这会儿终于知道那天看见的哑奴的哭,是因为他说话太激动了,而不是饿了,心里也有自责,他明明早能做到的,可是那时候不知道语言对哑奴那么重要,不然早就让哑奴恢复了。
哑奴恢复是好事,景言只替他高兴,可是,这么来来回回只想逼着他说话,太讨厌啦!不过,他这次猜错哑奴的来意了。
哑奴叫着他的名字:“景言,我错了,我不会再逼你学说话了。”
景言顿时高兴地转过身来,露出小小的,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转身的幅度太大,带起了一阵风,那原本摇摇欲坠的石子塔呼啦呼啦地全部倒塌滚落下来。
景言用委屈的小眼神看了一眼哑奴,哑奴急忙和他一起捡了起来。
在捡石子的时候,景言听到哑奴问他:“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哑奴虽然是用言语的方式来问他,可景言从那眼神中看得分明,那是在问他,什么时候玩够呢。景言想了想,站起来就往外走,哑奴急忙跟上。
此刻正是深夜,夜晚的香山寂静无人。其实说起这山的名字,在晚上这名字更名副其实,因为那些花儿晚上的时候会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香气,可那香气浓郁到齁的地步,闻久了还会让人不舒服,香山又是在郊外,夜晚总有隐患,所以夜晚这里是无人的。
景言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他蜂蜜吃够了,想换些花样。他挑了个和京城完全相反的安全方向,只是特别可惜京城里那个少女做的牛奶干,侯府的牛奶干他都不太想了。魏康裕还答应他说,会让那个少女给他做呢,景言只希望魏康裕能记住这个承诺。至于他什么时候回去拿?再说吧,他脑袋可想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哑奴只牢牢跟着景言。他以前只是最低级的暗卫,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在这里和景言的见识只是伯仲之间,不,景言其实知道的比他还多一些,魏康裕可没少在他耳朵嘟嘟嘟呢。
景言和哑奴走路的速度都很快,夜间视物又不是障碍,等着天亮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一个真正的山上,带着树林子,能逮到货物吃的那种。
有句老话叫做逢林莫入,可这两人显然都不在乎。景言顺着河流的声音走到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摸了摸肚子,哑奴就自觉地去寻找食物了。
哑奴身上除了这一身衣服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武器都被搜走了,好在他对付林中的小动物还是轻而易举的,没多久就提着个被掰断脖子的野鸡和兔子来了。
猎物来了,哑奴却犯了难。没有火,也没有器具,哑奴的手艺也只能做到把东西煮熟,这拿着两个生东西,他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生的,也可以吃吧?哑奴嘀咕着。他倒是没有吃过生的,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露出血腥味,饿极了也是吃点草根树皮的,不过,他知道实在没办法,能抓到个活物,能有血喝都行,关键是,他肯定不能让景言吃这种东西的。
景言不明白哑奴为什么站着不动,哑奴很小声地说:“没有火……”
景言点点头,明白了,低头一捞,就在地上捡起了一块火石。这火石或许是前人遗落下来的吧,正好便宜他们了。
有了火,哑奴总算凑吧出了一顿。他杀野鸡的方法不对,没有放好血,内脏去的也不干净,加上没有调料,做出来的东西真是难以下咽,不过这是相对于哑奴来说的。他找了味觉,新生的舌头更是无比的敏。感,刚咬了一口就差点吐出来。
反而景言却把自己的那份吃了个干净,弄得哑奴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娇气了。他这下真切意识到自己做的东西到底有难处了,都这样景言都不嫌弃,他觉得胸口热热的。
他那感动夹着羞愧的模样被景言看到了,十分不解。
哑奴说:“这个很难吃的。”
景言自己的吃光了,听到哑奴这样说,回忆了下刚才的味道,想,不难吃啊,倒是也不好吃,味道淡淡的,白开水似得很普通。不过,既然哑奴这样问,他吃的时候表情也不好看,所以这个东西应当是不好吃的。他却没有觉出来,就好像舌头趋利避害,主动帮他改变味觉似得。
嗯,我真是好养,景言这样夸自己。
吃饱了,景言和哑奴准备继续上路。
哑奴问:“你能改变相貌或者遮挡一下自己的脸吗?我怕被侯府的人抓到。”
景言的相貌辨识度太高,除了容貌妍丽外,那种带着外域血统的面孔也十分惹人注意。
景言摇摇头。他这会做不到这个了,可能过些天才行,但是他也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相貌,遮一下倒是能接受。
“那我们下山找个人家,做个面纱戴上。”哑奴没有提易容的事,他倒是能够利用工具改变一个人相貌的轮廓,可妍丽的面孔可以变丑,灰褐色的头发可以染黑,景言那深蓝色的瞳孔,却让哑奴不知道如何改变。
景言点点头。
哑奴来过这座山,记得另外一侧的山脚上有一个小小的村子。景言跟着他走,那村子还在,哑奴潜进去,偷了人家下地用的一个斗篷,还偷了一块纱布,借用人家的针,把斗篷边上都缝上了一圈纱布。
缝上巧好能遮挡住面孔的纱布后,这顶斗篷就成了顶顶丑的斗篷了,要是真走到大街上,估计人人都要瞧瞧这斗篷怎么这么丑了。哑奴缝的时候还不觉得,缝完了放手上一看,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急忙要扔掉重新做一个,却被景言拿起,戴到头上试了试,正好,于是满意地用手又往下压了压。
这纱布是乡下人用的粗纱,很厚实,这斗篷一带,哑奴就看不到景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