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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李朗越发抓狂,直把头发都挠乱了,他双手激动的挥舞起来,“不是这个意思,青铭,你记得那晚……那晚我对你说的吗?我喜欢你,是真的。后来说讨厌你什么的都是气话,是因为你说你是大哥的贴身暗卫,不喜欢我找你,我当时气坏了,又气又伤心。可是气归气,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才想了法子把你要过来。”
他说得飞快,面上泛起微红,“我后来想了想,你说你是想要我回到山庄帮你求情,才一路对我那么好。可是直到把我送到孙管家手里,你都没和我提过帮你求情的事,甚至连‘蚕心’毒发,都是自己默默忍受,没有让我知道。所以你那晚和我做那事,并不是讨好我对吗?我记得你也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青铭眼神忽闪起来,他垂下眸子道,“属下确实是想央您帮我求情,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便遇到了孙管家。属下犯了媚主之罪,还请主人开恩,饶恕属下。属下今后定当恪守本分,绝不再犯。”
“你!呵…”李朗苦笑一声,“罢了罢了,你这人,说到自己的事,总是让人难辨真假。但是,不管你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和我做了那事,我都是因为喜欢你才与你做的。”李朗伸手搭上青铭的肩膀,因为顾忌他的伤,只是虚虚一搭,他用眼神锁着青铭,声音坚定凿实,“青铭,你听好了,不管你现在心意如何、是否喜欢我,我都喜欢你。我刚才已经问了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子,既然你说现在没有,我便没有什么顾忌了。以后不管是我大哥,还是别的什么人,谁敢和我抢你,我都不会客气。”
青铭神情复杂的看向李朗,目光中似乎同时混杂着悲与喜,然而因为太过幽深,让人难以辨别,“主人,属下只是一个影子,如能承您此生不弃,便会终身追随,如果……如果您对属下的身体还感兴趣,属下可以奉上,您实在不必在属下身上浪费精力。”
啪——
李朗一下拍上了青铭的手臂,这下着实用力,连他自己的手都觉得了痛。
“青铭!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色/欲熏心、以上欺下吗?”李朗拔高了声调,他用力呼了几口气,等自己缓下情绪,“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轻贱自己,但是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从来都不是影子,我也并不稀罕这主仆之分。我想要追逐你的心,你却把它牢牢封住。不过没关系,我追我自己的,不用你管。我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追,你尽管看着好了!”
青铭看着李朗,胸膛起伏变得明显起来,他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话来,放在身侧的手攥住了床褥,眼眸越垂越低。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是想笑话我就尽管笑话吧。”李朗见他半天没有言语,语气一转,想把气氛轻松一下。
“属下怎会笑话主人……”青铭缓缓道,声音带着无奈和难掩的柔软。他话音刚落,李朗突然倾身向前,把脸在他的颈窝间埋了一下,青铭身体一僵,李朗很快又坐直了身子。
“被你气了一晚,讨个安慰。”他无辜的眨了眨眼,“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李朗走了,桌上烛火昏黄,屋内只剩青铭与墙上的影子相对,他伸手抚上了刚才李朗靠过的颈边,眼眸深处闪烁起了暖光。
接下来的日子,青铭过上了有生以来最被人关注的“烦心日子”:
“青铭,该吃药了。”
“青铭,该换药了。”
“青铭,这个当归鸡汤要多喝,可以补血补气。”
“青铭,中午也要睡一会儿,我在一旁看书看着你。”
“青铭,你闷不闷?去院中晒晒太阳,我让阿良在桃花树下放了两张躺椅。”
“什么?训诫?该去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的。”
“什么?当值?你不就在我旁边吗?还需要怎么当值?”
“不许隐去身形,等我觉得需要的时候自会给你下命的。”
……
不过那晚之后,李朗嘴上再未提过表白问情之事,他不提,青铭更不会提,两人之间似乎又恢复了平衡而微妙的主仆关系。然而,总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也许是伤口,也许是人心……
李朗被他爹安排开始接触生意经,去学习的时候,总是叮嘱青铭不许跟着,要好好在西院养伤。暗卫当值都是隐去身形,偶尔被他爹问起,李朗也能搪塞过去。
中午、晚上,他必定卡着饭点回来,把食盒拿到青铭屋里一起吃。餐餐都有滋补菜式、养身汤水。厨房逐渐觉得这个小少爷也挺娇贵,每日要求忒多,但也不敢厚非。
偶尔有事赶不回来,李朗也会提前安排好饭食,要阿良帮忙从主屋拿过去给青铭、还有看着青铭吃药。为了“贿赂”阿良,李朗从自己的月钱里包出个大红包塞给他,阿良拿钱办事,只是看向青铭的眼神,不免生出些古怪。青铭不是感觉不到,但从未说起过此事。
李朗有时要去账房学账,时不时碰到祁昀轩,人前他们还是和和气气,只是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互不顺眼的感觉。李朗阅读文字似乎有种天生的敏捷,学起书面东西来挺是迅速,可他偏生觉得生意经实在无趣,看不进心里,只在他爹说要考他之前,来个突击,背诵的东西答出个七七八八,勉强也和了他爹的心意。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青铭屋里的花瓶,总是被及时更换上新的花枝,就像李朗的热情,历久不败,把春意带给了整个屋子,慢慢潜入某人的心房。
这日,新的花束从桃花第一次变成了两朵芍药,一粉一白,花瓣层叠,花朵饱满,婥约动人。
“账房院子里的芍药开了,我折了两朵回来。”李朗把花放到桌上,对青铭道。半个多月的休养,青铭的面色重新恢复了光泽,凹陷的脸颊也补回不少,昨日换药时,见他身上的伤也基本收口愈合,韩白江给的药有祛疤功效,他皮肤上留下的疤多是晦暗平整,并不夸张,李朗觉得舒心了很多。
“谢主人。”青铭走到桌前,接下李朗刚拿起的花瓶,走到屋外换了清水,进屋把芍药插上。
原以为花花草草是女人家爱摆弄的东西,偏偏放在自己屋里,看上一眼就觉得喜爱。青铭暗暗摇了摇头,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青铭,你在想什么呢?”李朗冷不丁的从背后抱了他一下。这些日子,李朗时不时会做点亲热的小动作,但都是一瞬间就收手,就像偷腥又怕挨打的猫。弄得青铭一愣一愣,又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
“主人,属下有事禀报。属下的身体现已恢复,今天上午暗堂来人……”
“他们来干嘛?”李朗一听到“暗堂”,急忙截断青铭的话,紧张问道,好不容易把训诫的事情糊弄了过去,他怕暗堂私下来为难青铭。
炸毛的猫……青铭看着李朗,不知为何心里浮现出这个形象。
“主人不必担心,”青铭轻拍了下李朗的手臂,李朗低头看了下手臂,眉眼堆起笑容,青铭赶快收回手,“……暗堂是根据老爷的吩咐,来通知将为您配备轮班暗卫,他们拿来了备选名册,让我排好向您请示。”
“轮班暗卫?”
“嗯,除了贴身暗卫,根据需要,暗堂的其他暗卫也会轮班守护山庄主人,尤其是对外交际应酬较多的主人。老爷应该是觉得有这个必要了,所以派暗堂前来通知。”
“哦,好的,你排好了吗?给我看一下吧。”
“是。”
青铭拿出一本名册和一张纸,双手递给李朗。
李朗拿起纸看了几眼,眉头皱了起来。
“这种一日三班的安排,当班期间是否一定要隐身?”
“是,除非出现特殊情况,否则不能擅自现身。”
“贴身暗卫也不能例外吗?”
“是,既然正式排班,就要按规矩开始当值了。这也说明老爷后面可能会安排您有各项外出活动和交际,不再只是待在山庄了。”青铭解释,想到他的小主人将要见到更多世面、在祁家得到更多成长,他由衷感到高兴。
“你每日都要当值,其他暗卫则是流水替换?”
“是。”
“可为什么你给自己排的班都是亥时到卯时?”
“夜晚这段时间人的精神最为松懈,属下身为您的贴身暗卫,自当在这段时间亲自守卫。”
“那白天你做什么?”
“随时待命。”
“……”李朗窒了窒,道,“对了,我想起一件事要问你。”
“主人请问。”
“昨日下午突然下起大雨,我正好在武堂操练场上等爹,一时左右无人,我跑进一旁的小亭子,突然亭中出现了一把伞,是不是你送来的?”
“……是。”
“说了这几日让你好好养伤,不许乱跑,你是不是偷偷跟着我了?”
“属下不敢抗命……只是昨日突然下雨,属下记起您说您去了武堂,有些担心,才……偷偷去看了看。”青铭说完用眼角余光偷偷瞟了下李朗的表情。
“真的?”李朗嘟起嘴。
“属下不敢欺瞒。”
“好吧,这次先相信你。但是这个排班表我不满意,不能你一人把夜班全当了,白天即使可以休息,也休息不好,何况还要随时待命。重新排!”李朗把纸递回给他。
“主人,属下修习暗卫心法,每日依靠调息,其实不用多少睡眠时间……这个排班……”青铭还想坚持。
“嗯?”李朗挑眉,这人真是每次都能把话说到让他心疼。
“……是。”青铭拿来纸笔,坐到桌前,重新翻看起名册。
李朗坐在旁边,支起一只手托着腮,看着青铭修长的手指握着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俊秀的眉形、英挺的鼻梁、颜色还有些浅淡的嘴唇,不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青铭挑选那些自己熟悉又历来靠谱的暗卫,左右思量,终于替换了自己一月之中的几次晚班,再次把排班表呈给李朗。
李朗看了一下,拿过笔刷刷又改掉他一半的晚班,满意的点了点头,把纸递给他,“重抄一遍,然后交给暗堂吧。”
“主人……”
“这事没得商量。”李朗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放到青铭的唇上碰了一下,做出个噤声的动作,又把青铭弄得一愣,然而这个罪魁祸首直接转移了话题,“对了,我前两天已经和我爹说了之前走火入魔的事。”
“老爷怎么说?”青铭只得被这话题带着走,心想今后自己每日提高警惕,这排班倒也不是大问题。
“爹帮我把了脉,说问题不大,这几日开始亲自教我吐纳调息,说是很快就可以帮我纠正。”
“嗯。”青铭放心的点了点头。
“只是……”李朗面上露出一丝困惑。
“怎么?”
“爹把我的那张羊皮纸收掉了,我总觉得他现在教我的心法和那张羊皮纸上写得有些不同,不完全是我之前练错了。”
“可能老爷根据您的情况,对症帮您调理,所以才会让您感觉有所差异。”青铭思索了一下分析道。
“嗯,有可能吧。反正我爹不会害我。”李朗赞同道。
轮班制度正式施行,青铭才发现隐身的规矩在李朗这里几乎形同虚设。李朗记得他每次当值的时段,总是能找出各种借口让他一直现身。
白天还好,如果李朗回西院吃饭,就会唤他现身布菜,布完就被拉着一起吃饭;晚上则有时唤他关窗,有时唤他铺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