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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搜。”王胡子对着身后的兄弟一打眼,便有两个人土匪急忙地上了马车。
半晌过后两人面露喜色走了出来,向王胡子汇报情况。
“大哥,我们搜出了几十两银子,还有一沓子银票,少说也有上万两呢。”说话间把银票递到了王胡子手上。
王胡子接过来看了看,银票皆是永昌票号的大面额票,数了数统共一万三千两。
想不到这狗官一个县令居然有这么多银子,只是不知道这银票是真是假,万一是假的这一趟岂不是赔本生意,回去了怎么向死去的兄弟家属交代呢?
陆恒修似是看出了王胡子心中的犹豫,上前说:“好汉大可放心,这银票举国上下都可以兑换的,上至漠北下至南疆,四海皆有永昌票号的分会。”
“这么大的面额,可不敢信你随口一说。”王胡子眼珠子一转,把目光打到了影十三身上。
“让你这个小护卫去兑换成现银去,我派两个兄弟跟着他,至于大人你,恐怕要先跟我回寨子做客几天了。”
王胡子此言一出,陆恒修还没来得及回复,影十三就一口回绝了。他一把将陆恒修拉到了身后,怒道:“想打我家大人的主意,先问过我手下的剑答不答应。”
“呦呦呦,怎么就翻脸了,不是我说你,小兄弟你打了这么久还带着伤,真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天下无敌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王胡子并不想和影十三正面起冲突,他已经折损了不少兄弟,不想再多死人了。
“大人,大人这王胡子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悍匪,只不过是求财而已,大人千万不要拼个玉石俱焚啊!”尚且活着的一个驿站差役劝道。和他一起来的兄弟们都丧命了,那驿站他是回不去了,少不得要就此投奔了王胡子他们上山去,因此说话也向着王胡子。
“你这奸人,大人的行踪一定是你们透露出去的。”影十三大骂,眼前的王胡子定然是他们招来的,西南地界乱他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居然乱到官匪勾结得这么明目张胆。不过能够逃过死劫,眼前这帮子土匪也算出了一份力,现在也不是追究差役们过错的时候……
“差役说得不错,这几位壮士定然是劫富济贫的好汉,不会轻易伤我性命的,十三你就替我跑一遭吧!”
“大人!~”影十三又惊又怒,不知道陆恒修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
“十三去吧,记得给自己买些伤药,我等你,往后的日子还长,总要劳你替我保重自己的身体。”陆恒修见影十三流了许多的血,面色惨白唇无血色,显然是在强撑,故而坚持意见。
影十三明白了陆恒修的苦心,只得点头答应,然后卸下马车搭鞍上马,同几个土匪绝尘而去了。
“来人啊,把马车给我拉回去,”王胡子招呼着手下收拾清点,又对陆恒修说:“大人,你得走着去了。”
“无妨。”陆恒修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
王胡子见陆恒修一副淡然处之的样子,心下的好奇又起,想着:我打家劫舍十几年,截过的大小官员也不少了,遇上些贪的就跪地求饶屁滚尿流,遇上有骨气的就破口大骂分文不舍,倒是从没有见过陆恒修这么跟自己有商有量的。
“那些要杀你的人,是什么来头?你都被流放到这鸟不拉屎的龙州了,仇家还这么穷追不舍的?”
“宦海沉浮有几个仇家也说不清楚的,有人打心底里怕我,所以不惜千里追凶也要杀我,其实是得不偿失。”
“哈?这么说你还是个大人物了?那你要是死在我手上,我能跟着你一起青史留名吗?”
“好汉说笑了,陆某现在算什么大人物,不过一个尚未赴任的县令而已,好汉若杀我,也不过只有十三会替我闹一场罢了。”
听陆恒修说起那个叫十三的王胡子就头疼,要是他没那么能打,到时候拿了钱把两个人都杀了就一了百了了。可偏偏那个十三不是个好惹的,要是自己真杀了陆恒修,他发起疯来寨子里的人怕是要遭殃,可把两人都安然无恙地放了,万一陆恒修日后找自己麻烦怎么办呢?
陆恒修见王胡子皱着眉头思考,出言道:“好汉大可放心,钱财乃身外之物,陆某绝不会为了些许银子再回来自寻麻烦的。”
“闭嘴!”王胡子怒喝一声,忿忿地走到前面去了。
这人好像能看透人心的妖物一样,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却把自己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实在是让人心里发毛。
两日后影十三兑换了现银来,将陆恒修赎了出去,两人身无长物赶赴了龙州,临行前王胡子还亲自送了一程,说祝陆恒修一路顺风。
“这山匪实在可恶,不知道守着这路口害了多少人。”
“话虽如此,但咱们此次也算是借了他们的力,那些银子就当是给他们的酬劳吧。”陆恒修倒是不甚在意,“十三,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多谢大人关心,已经无碍了。”
第82章 再次归京
五年后的一个夜里,傅明华总结了段文正十大罪状,条条皆是抄家灭族的死罪,这位持身端正的御史大夫,联合了上百名官员按下血手印,第二天一早在早朝上呈了上去。
这件联名上奏成了一根□□,明昭帝萧明珏隐忍多年终于对段党发难,一时间朝野上下震动不安,人心惶惶。经过数月的清查,最终将段党连根拔尽,上至四朝元老内阁首辅段文正,下至各州府的县令凡是涉及结党的通通清算。每日的早朝上时不时少几位大臣,到最后站在朝堂的人不足原先的一半,再清理下去眼瞧着朝政无法运作,明珏这才大发慈悲地抬了手。
清算过后自然是大肆的封赏提拔,奖赏有从龙之功的忠臣良将,平反因段党一手遮天造成的冤案,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最令朝臣感到震惊的,还是陆恒修的回归。这个五年前在党争中败地一败涂地,灰溜溜离开京城的失败者。这一次居然得了圣旨,从边陲小地直入京城,接替段文正升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这样快速的升迁,说是青云直上都嫌不够夸张。
一时间京城里议论纷纷,但见识了明珏雷霆手段的群臣们,无论心中服与不服,都是不敢再此时出声反对的。
眼瞅着那被流放的罪人又要重新回到大殿之上,私下里也有不少人与同僚议论。
“这陆恒修到底有什么厉害的?皇上平生最厌恶党争,眼前的段氏便是最好的例子,我听说这陆恒修也是因为党争才被逐出京城,怎么隔了这么多年皇上又想起他来了?”
京城是天下的中心,权力的风眼,人人心里都知道只要留在京城里哪怕上下浮沉都是无所谓的,但真被逐出京城,要再重登大殿却是难如登天,故而不熟悉陆恒修的,心下都难免疑惑。
“谁说不是呢?只怪咱们来得晚,没见着这位大人的风姿,我听闻苏学士和这位大人是同科进士,可否向您打听一二呢?”
“我虽与陆大人是同科,但往日里并没有深交的,若说谁最了解他,恐怕还得是天子堂前的帝师洛先生,你们要真想打听,不如去问问他。”苏嘉不愿和这些愚人背后议论陆恒修,便随口搪塞。
“这……算了算了,倘若真问到帝师那里去,岂不是明摆着上圣上知道嘛!”
“没错没错,这陆大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等他回京我们自然就知道了,不着急不着急。”两人嘀咕着走开了,也没人真的敢认真打听。
半月之后,陆恒修的车架最终进了京,洛文熙请命亲自带人去城门外接的人。
“洛先生,许久不见了。”陆恒修下了马车和洛文熙相对行礼。
他一身布衣青衫,身形清瘦矍铄,还蓄了一把山羊须,倒像是个闲云野鹤的隐士闲人,跟当年在京城中那个精于筹谋工于心计的青年形象大不相同了。
“你终于回来了,这打扮我都要认不出来的,跟个神仙道士一样。”洛文熙仗着和他多年交情,自己又年长他许多,也无所顾忌地打趣了他几句。
“先生玩笑了,不过是山野里惯了而已。”
“你原来的宅子荒废了,皇上又另赐了座宅子,倒是比原来的还要精致许多。不过皇上急着见你,你就先别回去了,先随我入宫吧。”
“洛先生稍等片刻。”陆恒修说完回头走到了一辆马车前,掀开帘子同里面的人交谈了几句,然后很快又回转了过来。
虽然不过几句话的功夫,洛文熙还是从撑着帘子的一只细手上看出了些端倪,待到陆恒修回到自己身边来,忍不住开口问道:“不知马车里的是?”
“是贱内,一个女人家不方便出来,就没让她给先生行礼。”陆恒修说得轻松,但洛文熙心下却是一惊。
依照从前陆恒修待皇上的心意,瞧着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娶亲的,怎么几年光景竟然有了夫人。这事还得先瞒着皇上才是,自己奉命出来的时候皇上想到要见陆恒修激动得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要是此时听闻此事,恐怕事情不好收场。
“没想到京城许多小姐你瞧不上,去了西南竟然遇上了动心的,也算是有所收获。”
“先生取笑了,也不是别人,就是从前我身边的红玉。这丫头我先前已经给了她一笔钱打发了她,可后来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知道我被贬到了西南,一个女人家带着全部身家不畏路途艰难千里迢迢地赶了过去,说是她的命是我救的,见我落难断然不能袖手旁观……”
“红玉姑娘倒也是个奇女子。”
“可不是,她跟着我是委屈了,一个大姑娘没名没分地跟着我总是惹人闲话,索性我就娶了她,叫她做陆夫人也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陆恒修笑着解释,洛文熙这才放下了心,原来此事另有隐情。
两人上了马车往宫里行驶过去,仍旧面对面地说着话。
“皇上这么急着见我,连个梳洗的时间都不留,我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怕是会君前失仪。”想到要见明珏,陆恒修心底也有了几分忐忑。
“不用担心,这我都替你想到了,宫里早已准备好了你的新官服,到了自然有人伺候你沐浴更衣。”
“多谢先生。”
“我还有几句话要提点你一下。皇后因着母家的牵连已经上吊自尽了,现在后宫主事的是楼宴将军的女儿楼贵妃,除了她所生的大皇子外,皇后也为皇上生了个嫡子,其余还有两位皇子三位公主,相信你日后自有机会见到。从前伺候皇上的大总管常平死了,现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叫英顺,性子不必常平公公平和,你要小心。”
“常平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已经三年了,说是感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年纪轻轻的就走了,皇上将他送回原籍安葬了,还好不适应了一阵子,直到英顺出现才好些了。”
“我知道了,多谢先生提醒。”这英顺陆恒修是早就认识的,从前明珏被封为肃王赶赴封地时陆恒修把他带出来的,后来又回到了宫里,也是明珏身边的老人了。
然而英顺自小跋扈,后来又被冷遇了许多年,一朝上位还不知是怎么个情形,常平死得也突然,自己怕是的确要小心些。
“其实也不过是些小事,皇上最看重的还是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一直念念不忘。说到底皇上是个长情的人,这次见面你也切莫表现地生分了,让皇上不高兴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
第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