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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点将录-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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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不知他们在打些什么哑谜,俱都暗暗纳闷不已。
谢清文想起古陵劫持爱子之事,心中怒火突起,沉喝一声道:“站住,既来此间,岂容你来去自如。”
桑子弼停下脚步,冷傲地一笑道:“原来她是倚仗着你们这般人撑腰,那就难怪了。”谢清文霍地从椅上立了起来,厉声道:“金陵谢家与你无怨无仇,你竟将犬子劫去,你们用心为了什么?”
桑子弼面露诧异之色道:“令郎是谁,本庄何时劫持了他?”
谢清文呼了一声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兄弟绝非信口乱说。”
桑子弼摇摇头道:“你弄错了,本庄一向与人无争,劫持今郎何用?”
张二嫂厉声插言道:“他是与我家王凤一块失踪的,不是你们还有谁?”
桑子弼变色道:“你等一口咬定本庄劫持了他们,实令兄弟有口难辩啊。”
谢一飞在旁徐徐言道:“避素庄居心叵测,为了迫令我等退出太行,什么手段都已用上。今晚谢某可以对你明说,不论你们用何手段,我等决不轻易离开太行。”
桑子弼冷笑道:“离不离开那是你们的事,桑某无权过问。”
谢一飞摇着纸扇从椅上立了起来,跨步行近桑子弼道:“贵庄一面派人在山口截杀离山之人,一面又暗传五毒令旗,究竟存的是什么心?”
桑子弼摇了摇头道:“兄弟真不知你们凭什么把这些罪名,全部加在本庄的名下?”张南已知谢氏兄弟有动手一搏之意亦立起身来道:“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贵庄专行那些鬼域伎俩,难道就不怕江湖人耻笑?”
桑子弼长眉挑动,目闪精芒,长笑一声道:“诸位气势汹汹,想是有意向兄弟用教了。”
张南没有好气地沉声道:“就算是吧。”
桑子弼目视燕山宫主问道:“可是你示意他们如此?”
燕山宫主冷冷道:“在座之人,俱是江湖上已经成名之人。他们所以尊重本宫,那是看在先王的份上,我可无权主使或是约束他们。”
桑子弼仰面一阵大笑道:“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这就是所谓的驱虎吞狼之计,你是希望我们拼搏一阵后再定取舍。”
燕山宫主面无表情,端然坐着,对桑子弼这席极为露骨之言,竟然充耳不闻。
在座之人,除了陆文飞以外,俱是老江湖了,自然都听得出来,那就是说燕山宫主要在这两势力中,择一强者为己用。
她为什么要如此做?自然后面还有文章,说不定她深悉藏宝底蕴,必须要在强力护卫之下,始能安全取出,故一直逗留在太行,迟迟不动手。
也就因为群雄想着了这一点,所以俱动了搏杀桑子弼之心。
桑子弼一则有恃无恐,再则他一身武功足以傲视江湖之人,所以根本没把眼前之人放在心上,态度显得极为从容镇定。
此刻大殿的情势极为紧张,金陵谢家,川西张门与桑子弼已呈剑拔弩张之势.只是谁也不愿独挡其锋,先行动手。
谢清文偷眼一着黑龙翔,见他端坐不动,心里不觉一动,暗忖:此刻大股四周俱是黑龙翔之人,倘在双方精疲力尽之际,对我等发难,那可是难以对付呢。
心中正自犹豫难决之际……忽地一声,一条人影,破空而至,司马温身披鹤氅飘然落至,哈哈笑道:“谢门主可记得三日之约?”
谢清文一怔,冷冷笑道:“谢某一生从不受大要挟,请司马温传语古陵,他要是把犬子杀了,那是他命该如此。”
司马温怔了一怔,目视张南问道:“张兄意下如何?”
张南呼了一声,冷冷地笑了笑道:“张门与谢家谊同手足,相辅而行,谢门主能看得那么开,张门亦也不能为了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子,而不顾全局的大事,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桑子弼听在耳里,觉得这些言语与以前所谈的大不相同,觉出此中必有蹊跷,当下干咳了二声,一声沉喝道:“司马总管不用担待那些七情六欲之事了,咱们把这些言语传达,便算尽了‘朋友责任’。”一阵大笑道:“十余年来兄弟隐迹深山,原以为谨此可以再不过问江湖之事了,想不到难跳出是非之圈来,看来今晚不见真章,那是决难善罢了的。”
张二嫂朱拐一举,暗凝内功,步步逼近桑子弼,立有即时出手之意。
第二十二回 碧云宫主第二十二回
正当黑龙翔苦思如何来救帝内兄弟之时,突然耳际传来了一阵浓重的川音道:“老哥子,久违了。”
黑龙翔抬头一看,认得是川西张门的门主张修武,忙一拱手道:“张兄是何时赶来太行的?”
张修武道:“刚到不久。”紧接又道:“听说敝门老五与金陵谢家之人俱失陷古陵了。”
黑龙翔道:“兄弟正为此事着急呢。”
张修武哼了一声道:“咱们只须合力擒下妖女,不怕他们不放人。”
黑龙翔摇手道:“张兄少安毋操,这事急不得。”
燕山宫主一瞥张修武,复又说道:“汝等俱为藏宝而来,现藏宝未得,反倒失陷了许多弟兄,那可是大不合算之事。”目光四下一扫,见没有答腔,又道:“诸位想必已然得知,现又来了一位碧云宫主,诸位不妨想一想事情的利害得失。”
狄龙厉声言道:“此女乃是冒牌宫主,诸位切莫上她的道儿。”
正待数说几句,单于琼珠轻轻拉了他一下道:“师父,咱们该先助谷老前辈一臂之力才是。她说此话非常明显,表面上借口即谷天民,实则是助陆文飞。”
狄龙抬眼望去,果见谷天民主仆陷在刀阵之下,但最危急的却是陆文飞。
心中不禁大为踌躇,他对这銮刀式子,毫无破解之策,是以急在一旁。
单于琼珠见师父不动声色,不由急道:“师父,他们已然受困了,怎么办?”
狄龙手按剑柄,目注刀阵,并未回答她的话。
就这谈话之际,陆文飞大喝一声,双手举剑朝人群劈去,这一式怪异得很,不知该说是刀式还是剑法。
但见剑芒闪处首当其冲一位玄衣武士,立时被连肩带臂,劈成两半。
那人一声不哼,倒地而死。
陆文飞举剑再度抡起,五剑连闪之后,一收剑式,纳剑归鞘,屹立不动。
立时围在他身侧的五六位玄衣武士,连续握刀倒地,当场气绝死亡。
燕山宫主见状高声道:“那是‘惊魂三式’……”
桑子弼心里一动,立时把手一招,大喝道:“撤!”
所有的玄衣武士闻声立时像潮水般地撤了回来,无不惧怕那种奇异的刀法。
陆文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谷天民那边的玄衣武士也纷纷退立一旁。
陆文飞行近谷天民道:“晚辈有项不情之请,务请前辈俯允。”
谷天民道:“何事?”
陆文飞道:“请前辈放出古陵失陷的武林人。”
谷天民哼了一声道:“难道你不知老夫已然陷入了人家的圈套?”
陆文飞急道:“什么圈套?”
谷天民目射精芒,恨声道:“有人在陵内施放毒雾,连老夫也在里面呆不住了,还能顾旁人吗?”
陆文飞恍然大悟,呼了一声道:“这定是燕山宫主干的,我找她去。”
话音未落,人已一旋身,正待行去,远远便传来燕山宫主笑语道:“百草翁与五毒婆在陵内呆了数年,这就是他们的一点小成就。”
陆文飞大怒,径直朝燕山宫主冲去,当他堪堪要行近燕山宫主之时,一片剑光连闪,四支长剑朝自己砍来。
陆文飞撤出长剑一式“稳如泰山”,挡开了四婢的长剑。
刹那发出一阵呛郎郎的交剑声。
陆文飞身形微一挪后,双手举剑,缓缓道:“四位若不闪开,可怪不得陆某剑下无情。”
燕山宫主冷冷一笑,道:“别以为惊魂三式便天下无敌,实际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夫。”
陆文飞怔了征,突然怒道:“在下不用惊魂三式,照样可以取胜。”
燕山宫主挥手将四婢招回,缓缓行了过来道:“我倒要问问你,本宫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陆文飞怒道:“你用心毒辣,欲一网打尽来山的武林人,在下要替他们讨回这个公道。”
燕山宫主一指黑龙翔与张修武,格格笑道:“正主儿都在,哪用得你出面?”
陆文飞乃是极明事体之人,经她这一说倒没话可说了。”
狄龙大步行了过来,沉声道:“陆世兄不要为她所愚,此女行事太过奸猾。”
燕山宫主冷冷看了他一眼,寒着脸喝道:“狄龙,这话是你说的吗?”
狄龙目光与她两道目光一触之下,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闭口不再做声。
燕山宫主又道:“若欲救出古陵之人,就得先与我把谷老头擒下。”话音一落又道:“你们自付有没有这能耐?”
张修武目视黑龙翔道:“黑兄意下如何?”
黑龙翔摇摇头道:“此是驱虎吞狼之策,咱们不能答应她。”
张修武道:“既是如此,那就先收拾了此女再说。”
黑龙翔又摇了摇头道:“也不大妥当。”
张修武大为不耐道:“这不行,那也不妥,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二人谈话之声,虽不很高,但却都入桑子弼的耳中。他突然用传音对黑龙翔道:“以兄弟看来,不如就依着她的意思收拾了那老贼再说。”
黑龙翔亦以传音答道:“古陵已为此女所占,纵然收拾了谷老,咱们仍进不了古陵。”桑子弼笑道:“黑兄聪明一世,糊涂之时,眼下咱们只求救出古陵之人,等到咱们的人都出来后,那时不怕她飞上天去。”
张修武见黑龙翔嘴皮微动,知他用百步传音法,与人说话,遂问道:“黑兄在与何人说话。”
黑龙翔便把桑子弼的话说了一遍。
张修武初至太行,情势未明白,是以连连点头道:“此言大是有理。”
说着,他举步朝燕山宫主行去。
黑龙翔脑际一闪,忽觉不妥,方待出声阻止。
张修武已高声道:“在下川西张修武,请问姑娘,如若我等擒下了谷老,姑娘委实会马上放出古陵失陷之人?”
燕山宫主道:“本宫是何等之人,岂能说了不算?”
张修武又道:“空口无凭,在下希望能有个凭据。”
燕山宫主道:“那自然可以,如不让他们明白内情,你们决然不会相信。”一回头,对女婢道:“把玉奴放了,着它去通知古陵,把谢清文带来。”
女婢依言放出了玉奴,那鸟性已通灵,展开翅膀,冲天而起,朝古陵飞去。
陆文飞对狄龙问道:“前辈,咱们此刻该当如何?”
狄龙双手一摊道:“你我虽有维护之心,无奈谷老并不放心咱们,那又有什么办法?”陆文飞道:“但是咱们总不能袖手旁观不管呀!”
狄龙沉默半晌道:“看来只有静候事态的发展了。”
陆文飞一趋身行近谷天民道:“武林各派受此女要挟,眼看就要不利于前辈,不知前辈如何应付此局?”
谷天民哼了一声道:“老夫自有应付之策,不劳费心。”
陆文飞碰了一鼻子灰,赌气不再说话。
阿福过意不去,挨近他身边,轻声道:“小哥不用急,那妖虽已占了古陵,他是白费心机。”看了主人一眼又道:“至于家主人的安危,这些人尚不在他的眼里。”
陆文飞道:“如此说来,那是在下多此一举了。”
阿福笑了一笑,闭口不再说话。
就他们谈话之际,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
雪山盲叟与百草翁一左一右,挟持着谢清文进入场中。
燕山宫主道:“替他把毒给解了。”
百草翁伸手入怀,摸出一颗丹药,塞入谢清文嘴里。
那谢清文似乎失去了知觉,竟任由人摆布。
燕山宫主道:“你可即速运气将药力引开,一盏茶的时刻,体内的毒即解。不过你得记住。谢一飞与令郎尚在古陵之内,他们的情形和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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