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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寒望冷冷森森地道:“眼下已不容私心自用,咱们今晚要想安然退出这谷,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黑龙翔道:“姚兄所言确是实情,如今之计,只有一拚了。”
谢清文接道:“事不宜迟,咱们如能合作,足有力量一拚。”
本来群雄目的是在夺宝,现竟变而为本身安危担心,情势变化委实太快了。
黑衣人见群雄聚在一起议论,也不便打扰,直到他们事情商量好,这才扬声笑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
黑龙翔高道:“尊驾恃强夺去晋王遗宝,今又对来谷的同道加以威迫,不嫌太蔑视中原武林无人吗?”
黑衣人一扬手中锦箧道:“他们以为这锦箧之内是什么宝吗?告诉你吧,此是一件诱惑武林人的大骗局。”
黑龙翔愕然道:“此话从何说起,在下决不相信。”
黑衣人又道:“所谓晋王藏宝,除了一些珠宝之外,并没有什么秘笈。”
黑龙翔哈哈笑道:“尊驾如何知晓锦箧中没有秘笈?”
黑衣人把锦箧盖一锨道:“这里面是空的。”顺手扔去了锦盖又道:“诸位今晚来到此谷,业已身陷绝地,若想安然退出,只有与本帮合作一条路。”
谢清文呼了一声道:“如若我们不愿意合作,那又将如何?”
黑衣人冷傲地道:“情势由不得你们不愿,合作对你们有益无害,如若恃强那是自寻烦恼。”
言毕望了覆面女郎一眼。
黑龙翔道:“如若我等愿意合作,那时又当如何?”
黑衣人道:“若是愿意合作,所有太行的藏宝每派俱可分得一分。”
黑龙翔道:“除此之外尚有何条件?”
黑衣人冷冷道:“一切由本派安排,共同对付强敌。”
黑龙翔又道:“等驾所说的强敌是指何人?”
黑衣人心烦地道:“不用打破沙锅问到底,你们答应不答应?”
谢清文怒道:“你别梦想,我等堂堂大派,岂屑与邪魔外道为伍?”
黑衣人仰面笑道:“兄弟早知你们不会答应。”
倏然举起双手,互击了二掌。
张二嫂大喝道:“小心他捣鬼。”
抡拐便冲。
黑衣人偕同另四个黑衣人撤身退后丈余,再次腾身,人已到三四丈开外。蓦地两侧嘘嘘之声大作,两列蛇群昂头吐舌拥了出来,瞬间将谷口占满。
黑龙翔冷冷一声道:“这些蛇群是古陵之物。”
张二嫂摸出“没羽金芒”,迎着蛇群当头掷去,立有数条蛇毙命。
可是蛇群何止几百,毙死几条不仅无济于事,反倒将蛇群激怒,浪潮似地直冲过来。”张二嫂再持出手,黑龙翔急制止道:“咱们退回谷内去吧,不要浪费气力了。”
群雄都有一身功夫,但对这些蛇,一时之间委实无法,只待纷纷撤退谷内。”
黑龙翔扬声大喝道:“各位同道请快向悬岩觅路,敌方的阴谋决不止此。”
讵料,群雄一经登上悬岩,突然惨叫连声,有人翻下岩来。
黑龙翔高声喝叫道:“小心暗器,大家分开行走。”
只听岩上一阵嘿嘿冷笑道:“上岩的通道,俱已洒上剧毒,沾身必死。”
黑龙翔这才知道同道是中毒而死,不禁厉喝道:“岩石上说话的是什么人?”
岩石之人扬声答道:“本座是什么人你不用问。现在两条路供汝等选择,一条是听本座的劝告,照我指示的路行走,另一条便是死路。”
黑龙翔看了看谷内之人,心中暗暗盘算对策,却也不贸然答应。
谢清文想哼了一声道:“朋友,你别得意,几条蛇儿不见得能困住我等。”
岩上之人冷笑道:“几条毒虫固然不能把你们怎样,若再加数以万计的蜂群,那可就不是那么好应付了。”
姚寒笙突然把属下召至一处,低低地不知在吩咐些什么。
黑龙翔在古陵之内,已遇上过一次,心中不禁大感踌躇。
谢清文与谢一飞暗用传音交谈,并着他与张南商量,一时场中显得十分沉寂。
当蛇群出现之后,陆文飞耳畔突传来覆面女郎的传音道:“陆文飞,你别跟他们在一起了,快些过来吧。”
陆文飞依言奔到覆面女郎面前,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覆面女郎徐徐道:“对方处心积虑,布置得十分周密,谷内之人纵能闯出去,只怕也难逃沿途的袭击。”
陆文飞道:“但是不管怎样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覆面女郎点头道:“你暂且不要性急,咱们看看对方除了毒蛇蜂群之外,另外还有什么更毒辣的手段。”陆文飞未表示意见,紧接又道:“今晚中原武林之人面临考验,我要看看他们哪个比较有骨气。”
陆文飞见她就像局外人一般,神态甚是安闲,知她必有所恃,遂道:“姑娘亦在谷内,难道你就不怕蛇群与毒蜂的袭击?”
覆面女郎微微笑了笑道:“别说是几只毒蛇与蜂群,就是再厉害的一点东西,本宫主亦不把它放在眼里。”
陆文飞暗怔道:“她口气如此托大,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此时冲上岩石之人,除了中毒死去的不计外,余人都退到谷内,为数不下三十余人。而谷口的群雄,除了将入口密密堵截外,并未再朝谷中进来。
岩石上之人见谷内几个主要门派,都在交头接耳,于是扬声说道:“大家商量好了没有?再有一盏茶的功夫,本座就要下令攻击了。”
姚寒笙突然扬声问道:“姚某极愿知道一下你们所说的第一条路。”
岩上之人随即答道:“尊驾如愿与本座合作,可照红灯指示行走,自有接应之人。”那人的话音方落,崖上果有一盏红灯垂下。
姚寒笙一语不发,把手一招,飞跃往红灯奔去,他的那些白衣属下亦跟着奔去。
姚寒笙以一派宗主身份,率先接受对方的条件,多少起了点领头作用,谷内的群雄亦有不少跟着奔去。
张二嫂重重哼了一声,道:“全是一些没有骨头的东西。”
黑龙翔沉声喝道:“等会敌方发动的攻势,必将十分地凶猛,愿意一拚的请随着黑某。”
黑龙帮在江湖上的声名十分的响亮,黑龙翔这一开声说话,群雄大为振奋,齐声答道:“我等均唯你马首是瞻。”
黑龙翔朗声一笑道:“诸位如此的看重黑某,兄弟也就不客气了。”一顿敛去笑容又道:“今晚之战非比寻常,对方存心毒辣,意欲一网打尽来山之人,咱们唯有同舟共济,始有生还之望。”
谢清文自不愿让黑龙翔一人专美,接着黑龙翔的话道:“以咱们眼下的人手,大可一拚,如像那些无耻之辈,妄图苟活,算不了堂堂七尺的大汉,那不啻是饮鸩止渴。”
这批人内功精湛,中气充足,说话的声音非常响亮,岩上之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嘿嘿一阵冷笑声之后,接着一阵嗡嗡之声大起,天空突然飞来一大片黑云,谷内顿时一暗。
黑龙翔见后高声大喝道:“诸位留意了,此是蜂群。”
毒蜂系从岩头施放,刹那已离谷顶不远,群雄尚未及采取对策,谷口蛇群亦在一阵吹竹声驱策下翩谷内涌去。
陆文飞眼看毒蜂毒蛇齐至,而覆面女郎竟毫无动用,忍不住后喝道:“喂!你看见了没有?蛇蜂来了。”
覆面女郎冷笑道:“你不用担心,安心瞧着吧。”
只见覆面女郎所领来的几个锦衣大汉突然每人取出一个小口袋,绕着三面大邱,团团站定围成圆圈。有的洒出黄色粉米,有的洒出像茶叶般的干树叶,洒完了之后,引上火焰,立有一股浓烈药味沁人鼻孔。
说也奇怪,天空上飞来的毒蜂,一经嗅着燃起的烟味,立时析了回去,根本不越雷池一步,地下的蛇儿也是一样,都离得远远的。没有一条敢朝这边来。
陆文飞这才明白,原来她是早有所备,急举目朝黑龙翔等瞧去。
这时毒蜂蛇样闻了那浓烈的气味后,立时折返朝群雄攻去。
第十一回 鹦鹉传召
雪山盲叟又道:“那覆面女郎不知是否真是晋王之后?如真是晋王之后,但却是……”陆文飞大不以为然道:“倘若她强行取去,咱们又当如何?”
雪山盲叟一翻白果眼道:“咱们便从她是土匪抢劫,格杀勿论。”
陆文飞道:“这事我办不到,晚辈的意思,只要藏宝不落入外人之手,无论嫡庶,便可袖手不管。”
云娘一旁冷笑道:“你与她只见两面,为何如此帮她?”
陆文飞知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道:“在下指的并非是她,我认为只要东西入了晋王后人之手,咱们便算尽了心意。”
雪山盲叟不便与他争执,叹一口气道:“此刻谈取宝之事为时尚大早了些,咱们能不能夺回秘图还很难说。”
陆文飞心中另有打算,站立起来道:“晚辈得出去走走,暂且告退。”
云娘道:“我与陆大哥一同去吧。”
陆文飞道:“不用了,这一出去随时俱有遇害之可能,你何苦跟着呢。”
云娘没好气地道:“别拿这些话来吓唬人,就说不方便不就得了吗?”
陆文飞道:“在下并非故意吓唬你,我说的是实在的话。
雪山盲叟喝道:“云娘,不准作与陆大哥拌嘴,他既不方便你就别去了。”
陆文飞举步行出草堂,他自聆义兄一番言语后,重又想起了古陵,觉得这座古陵内定大有文章,决心暗中再察看一番。因现时来太行的武林人,对古陵之事已渐淡忘,说不定古陵的警戒因而疏忽。
他去过一次古陵,对古陵的印象极探,尤对陵内饲养毒蛇虫峰之事,尤其难忘。只觉许多的事情,似乎与古陵都有连带关系。
此外他更想着那些白璧明珠之事,不管陵内之人有意以此为饵,或是那死去的壮汉所偷出来的,总而言之是不寻常的事。因为明珠白璧,虽不是罕见的上品,每一颗的价值也将以万计,何况数量如此之多。
陆文飞一路思忖,不知不觉朝古陵走了过去,只见一条人影,飞也似地从前奔了过来。晓雾迷蒙中,远看不甚真切,直到相隔三二丈远近,才看出那是与司马温一路的邬性少年邬文化,不禁心里一动。
邬姓少年似已负伤,脚步极是不稳。一眼见他来到,急道:“兄弟为毒蜂所伤,快给我剜去创口之肉,再以囊中之药敷上。”
他似力气用尽,扑通一跤摔倒了。
陆文飞对他的为人原极不满.只是生性住侠,此时此地如何可以不顾不管?于是在他身上检视一番,竟未找出伤处。
邬文化在地上休息片刻,已然苏醒过来,恨声道:“好厉害的毒峰,若不是及早发觉,及时服下解毒丹,此刻,早已毒发身死。”
陆文飞微微皱了一皱眉头道:“不知兄台创口在何处?”
邬文化道:“就在背脊胛之旁有块核桃之肉,再敷上药便行了。”
陆文飞依言撕去他背上的衣衫,果见肩胛这旁有块核桃大小隆起的创疮,肉色已呈紫色,四下黑纹纵横交错,似乎仍在蔓延,不敢怠慢,急将长剑撤出,沿创口处一转,宛下一块肉来。怪的是伤处井不见流血,汨汨流出一些腥臭的浓水。
邬文化痛得额上汗珠直流,伸手摸出了一个葫芦,掷给陆文飞道:“把里面的药管我敷上。”
陆文飞掀开葫芦盖,里面是一些略带臭味的黄色药末,遂轻轻为他倒入创口,又撕下一块布条捆好,这才为他被上外衣。
邬文化长长呼了一口气,闭上双目再不言语,陆文飞知他正以本身真元之气,驱除体内之毒,遂静立一旁守护。
约过有顿饭时刻,邬文化一跃而起,哈哈笑道:“兄弟一时大意,几乎为宵小所算。”陆文飞深讶他功力深厚,接道:“还亏兄台身上携有药物,不然兄弟实无法相助。”邬文化对他相助这事,竟无一语称赞,冷冷道:“你有胆子随我再入古陵?”
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