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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寒笙哼了一声道:“力量究竟有多大,很难说个明白,但本教主既提出与你合作,自然是有把握。”
覆面女郎冷冷一笑道:“你比川西张门,金陵谢家哪个强些?”
姚寒笙仰面笑道:“这些徒具虚名之辈,算得了什么。”
覆面女郎缓缓转过脸去,竟不再理会。
姚寒笙眼见她将金牌藏放怀中,遂欺她只是三个年轻女子,不仅存下夺图之心,且有杀人灭口之意。
当了暗暗将玄阴功提聚,大有立时出手之意。
覆面女郎又转过脸来道:“本宫此刻倒有些相信你的活了,因为自你露面后,暗中那些人曾没有一个敢出来,可见他们都怕你,现在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如果他们真个不敢出来,本宫主便答应与你合作。”
姚寒笙自认为自己来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哪料闻言之后,很快觉察尚有旁人,心念一转杀机顿起.倏地往前一趋身,直向覆面女郎冲去。
他身法虽快,但覆面女郎身侧两个婢女却比地更快,娇喝一声,双剑齐出,迎面截去。姚寒笙身形跃出,忽觉一片冷森森剑势,兜头盖下,来势迅猛,显示出招之人剑上造诣极深。心头不由一懔,不敢冒失出招封架,一沉丹田之气,电掣般撤了回来。
二婢一招将姚寒笙惊退后,并不追袭,一左一右仗剑守侍在覆面女郎两旁。
覆面女郎卟他一笑道:“原来人家并不怕你,那不是都过来了吗。”
姚寒笙回头一看,见张南与谢一飞并肩行了过来,当下眉头一皱开言道:“两位来得正是时候,请与兄弟对付那俩婢女,兄弟去取她怀中之物。”
谢—飞微微一笑道:“我辈只是徒具虚名,怎配与教主合作?”
姚寒笙急道:“此刻寸阴如金,谢兄何苦挑眼?东西到手咱们三派均分。”
谢一飞哈哈笑道:“教主让我等为你退敌,而你却劫取现成的秘图,这主意不错啊!”姚寒笙心中深恨不已,表面仍然委屈求道:“二位如此多疑必将误了大事。”
谢—飞摇头道:“那倒未必见得,兄弟可与张见分出一人拒挡教主。让带来的小兄对付两婢女,我一人夺取秘图,相信还能应付得了。”
姚寒笙大怒道:“这般说来二位要公然与兄弟为敌了。”
谢一飞沉下脸来道:“情势迫人,只有得罪了。”
姚寒笙双目绿光电闪,脸上杀机涌现,手上功力已提到十成。
张南抢步上前喝道:“谢兄废话少说,此人交给我了。”
姚寒笙仰面笑道:“张兄自问挡得住兄弟的二十四招白骨阴风爪吗?张南暗凝功力,冷笑不答。
双方正自剑拔弩张之际,崖上飞鸟般落下三人,正是黑龙帮帮主黑龙翔、副帮主那仲虎,堂主易晓天。
黑龙翔大步赶了过来,沉声道:“二位且慢动手,听兄弟一言。”
张南长吁一口气将功散去,徐徐道:“黑帮主有何吩咐?”
黑龙翔瞥了覆面女郎一眼道:“张兄与姚兄何故要动手?”
姚寒笙抢先答道:“张南妄图与谢一飞合力取得那女娃怀中藏宝图。”
黑龙翔冷笑道:“就算二位取得了藏宝图,自问能抵挡得了各路豪强的围攻吗?”
谢—飞道:“能不能挡得了,那是以后的事,相信合二派之力,不见得就会怕了谁。”黑龙翔长叹一声道:“几位兄台都是老江潮了,对眼下太行的情势,都已十分明白。咱们倘不能和舟共济,恐怕极难全身而退。”
姚寒笙冷笑插言道:“黑兄,不必下此说词,姚某做事向来不计后果。”
黑龙翔仰面笑道:“看来兄弟说这话是多余的。”一顿又道:“既然眼前此女身怀秘图,各位尽可上前夺取。黑龙帮作壁上之观,绝不插手。”
言毕他便撤退一旁。
姚寒笙对着张谢二人道:“你们看出来了吗,人家嘴上一片道理,实际是等着拣现成的便宜,你们瞧着办吧。”
谢一飞暗对张南传音道:“此刻咱们该当如何?”
张南亦用传音道:“不妨与这邪魔合作,让他先动手。”
谢一飞摇头道:“姚寒笙何等狡猾之入,他不会答应的。”
张南又道:“那就由咱们先动手,让他挡拒黑龙帮。”
谢一飞道:“也不行,就算合白骨教之力与黑龙帮对抗,最多立于不败之地,哪还有力量再对付覆面女郎?”
张南不悦地道:“照你这样说,难道罢了不成?”
谢—飞道:“眼下之势只有说服黑龙帮,以便合三派之力共成大事。”
张南素知他心机甚深,遂道:“那你就去试试吧。”
谢一飞一语不发,朝黑龙翔走去。
姚寒笙见他俩嘴皮启动,心中立时明白,见谢一飞走向黑龙翔,不由冷笑道:“你们妄图与黑龙帮合作,不啻与虎谋皮。”
覆面女郎面对在侧的强敌,绝无一丝畏惧之容,她似乎兴致已尽,转脸对二婢道:
“你吩咐她们什么时候来接,怎的现在还没来。”
二婢同声答道:“婢子是照宫主吩咐下去的,此刻想已上路了。”
覆面女郎似乎甚是困倦,打了一个呵欠道:“我真有点困倦了,你让玉奴去催催她们快来。”
大的女婢依言掀去背上覆盖的二万白绫,露出一个精巧的小鸟笼,里面是一双白羽红嘴的小鹦鹉。女婢以最迅速手法将笼拉开,吩咐道:“玉奴,你快去通知咱们的人,叫她快来接宫主。”
那白羽鹦鹉不仅善解人意,且会说话,连道:“知道啦.知道啦……”双翼一展,冲霄而起。
姚寒笙自知孤掌难鸣,不敢冒失动手,但也不甘离去,一直虎视耽耽,静候机会,突见女婢放出鹦鹉,不禁失声道:“不好,她们求接去了。”
纵身一跃,伸手朝鹦鹉抓去,他这一跃之势,足有三四丈高。其疾犹如箭矢。
可是那白羽鹦鹉久经训练,性已通灵,一离开宠子便如箭矢冲霄,扶摇直上,半空中突然双翼展开,朝斜里俯冲急泻,白影一闪不见。
姚寒笙轻功再高也难及飞鸟,跃起一抓固是快速无匹,仍然扑了一个空,飘然又落回地面。
覆面女郎噗嗤一笑道:“那人他干什么,莫非要与咱们玉奴比飞?”
身旁女婢忿然答应:“此人不怀好意,他想抓咱们的玉奴呢。”
覆面女郎哼了一声道:“他敢,只要他碰上了玉奴一下,我就要人把他嘴上的胡子全拔光。”
姚寒笙虽是动辄杀人的邪魔,生性却是奸滑得很,明明听到了覆面女郎之话,却故作不闻。
张南与他站立不远,反应却没有姚寒笙灵敏,直到姚车全身形跃起他才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急伸手入怀,摸了一把没现金芒,可是鹦鹉早已不见影子,只得不动声色又把没羽金芒放下。
姚寒笙为了遮掩自己的窘态,故意与张南攀谈道:“川西张门暗器驰名宇内,刚才倘张兄出手,那鸟准跑不了。”
张南道:“兄弟极少用暗器,可惜敝侄女玉凤没来,要是她在此便行了。”
姚寒笙冷冷道:“她已放出信鸟,后援不久便来,咱们此刻再不动手,那是坐失良机。”
突见黑龙翔大步走向覆面女郎身前,抱拳道:“老朽黑龙翔,现为黑龙帮主,有几句话要向姑娘请教。”
覆面女郎侧面望着天空白云,头都不回,冷冷道:“你说吧。”
黑龙翔道:“姑娘可是晋王的后人?”
覆面女郎道:“本姑娘向不喜与不相干之人谈身世。”
黑龙翔哈哈笑道:“照此说来姑娘是默认了。”
覆面女郎又道:“我已说过不喜与不相干之人谈身世。”
黑龙翔收敛笑容道:“眼下太行帮派云集,什么样人都有,姑娘孤身一人前来探测藏宝方位,不觉太过冒险吗?”
覆面女郎冷笑道:“这是我自个儿的事,用不着旁人操心。”
黑龙翔又道:“按老朽所知,除了眼前这几人外,暗中窥伺的不知有多少,姑娘若想安然离开此谷,只怕大是不易。”
覆面大郎淡然一笑道:“我倒不信谁能拦阻我走。”
黑龙翔又道:“姑娘的秘图已泄,你纵然武功再高,要想冲出重重包围,那可是一件极为困难之事。”
覆面女郎不耐烦地道:“就算是吧,你打算怎么样?”
黑龙翔道:“老朽与川西张门张五爷,金陵谢家谢二爷商量结果,意欲合三派之力,把姑娘护送至本帮,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覆面女郎笑道:“好呀,有人替我打架当然好,不过这是你们自己愿意的,我可不领情。”
谢一飞见她上钩,不由心花怒放,插言道:“这个自然,我们原没有施恩求报之心。”覆面女郎点头道:“我真有点等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现在就走吧,怎样?”
黑龙翔点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老朽来替姑娘领路。”
他跨步当先而行,郑仲虎与易晓天跟着亦行。
覆面女郎一手扶着一个女婢,缓缓在后跟着。
谢一飞伸手后腰将文昌笔撤出,执在手中,张南也暗扣了一把没羽金芒,护卫在后。
姚寒笙自知势孤,没有出声阻住,森森一阵怪笑,一旋身疾奔而去。
黑龙翔一面在前领路,一面暗察覆面女郎动静,起先惟恐跟不上,行走不快,后见她若无其事地走着,暗中突然将脚步加快,晃眼便已行至谷中,回头一看,覆面女郎仍与自己保持约丈余远近的距离,不多也不少,心中顿觉骇然。
覆面女郎行至陆文飞与云娘藏身之处,突然开言道:“你们俩人倒不失为好人,要看热闹可跟着来。”
陆文飞心里一动,暗对云娘道:“她好像是在对咱们说话呢。”
云娘道:“我觉得很奇怪,她怎肯轻易随他们前去?”
陆文飞道:“管他呢,咱们跟去瞧瞧。”
云娘忙道:“不,先回去吧,爹比咱们知道的事情多,他一定能判别出来。”
陆文飞略忖道:“这样时间如何来得及?”
云娘抬头见黑龙翔一行已行出各外,遂挺直身子道:“你放心,他们既是去黑龙帮,等会咱们一定可以赶得上的。”
陆文飞抬头见四下人影纷飞,许多隐伏在黑影中的江湖人,一齐跟上黑龙翔追了下去,不觉一叹道:“黑龙帮此番也许是自招麻烦。”
云娘笑道:“黑龙翔老谋深算,必有原因,咱们快去找我爹。”
陆文飞想了想,终于同意了,二人循着旧路,重又回到雪山盲叟所居之村,进入屋内,只见雪山盲叟仍然盘坐椅上。
云娘抢前二步道:“爹,我们回来了。”雪山盲叟伸手轻轻抚着她的秀发道:“那边出了些什么事?决说给爹听。”
云娘面现惊诧之色道:“爹怎知出了事情?”
雪山盲叟微微笑道:“这里去秘谷来回只须半个更次,而你们去了足有两个更次,若不是因事耽搁,怎会到这般时候才回来?”
云娘道:“果然出事了。”随即把谷内所见详细述说了一遍。
雪山盲叟极注意听着,在待她把话说完,这才长吁一口气道:“由此看来情势是愈来愈复杂了。”
陆文飞道:“晚辈觉着有许多的事情难于理解,前辈能为我略作剖析吗?”
雪山盲叟略忖道:“老朽近日也有些迷糊了,你姑且说说着,老朽能作剖解的,尽量使你明白。”
陆文飞道:“第一件,晚辈想知晋王的藏宝图,究竟有几幅。”
雪山盲叟摇头一叹道:“这件事老朽实无法作答,照理只有三幅。”
陆文飞道:“不知晋王有没有后人?当年他把秘图交给前辈,曾吩咐了什么?”
雪山盲叟略忖,在追忆着往事,半晌方道:“晋王殉难之时,正值英年,应不会没有后人。记得他交留给老朽之时,曾吩咐老朽善为保管,十年后将宝物交还他的后人,算来今年已足足十年了。”
陆文飞道:“照此看来他是有后人的了,他有没有说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