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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一色_禅狐-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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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贰陆
    
    如果对一个人的情感深入肺腑,即使处於昏懵之际,仍下意识寻找那人的存在。睡梦里的沈笑便是如此,一个拥抱便将月湛清捞进怀里,可是并没有获得印象中的温度和反应,月湛清的颤抖和病气将他惊醒。
    「湛清?」沈笑被月湛清的状态吓醒,念了句咒之後指向桌子的方向,室里无灯自亮,阴影驱散。沈笑把月湛清翻身,发现他满头的汗,连衣襟都湿了。
    「冷,好冷。」
    「你果然病了。我看。」沈笑用掌心在他身上感应,有股混浊沉重的瘟病之气笼罩着他,可是在此之前他竟没有察觉,现在也不是懊恼的时候,他并起剑指凌空在月湛清面前画符,但那股死气沉浊不散,无论怎样都赶不走。
    「沈笑,我,我是、是不是……要病死了?」
    沈笑听得心惊胆颤,抱起他紧张道:「有我在,你怎麽可能死。你断气那时我救活你,现在你只是病了,我一样能治好你。」
    说完,沈笑吻上月湛清,将一身真气倾注到月湛清身上,然而那真气非但没有促使月湛清摆脱瘟病折腾,反而在循环大小周天後迅速回流至他体内,甚至引走月湛清的生气。
    沈笑惊恐松口,看着月湛清唇色苍白,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气若游丝的喃道:「我要死了。」
    「谁说的。」沈笑不知这是出了什麽事,以他的能耐竟无力回天,怀里的男子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和自己吵嘴,此刻竟已如此虚软无力,他心疼得鼻子发酸,竟有落泪的冲动,但强忍压抑下眼眶又热又痛,话都不知该怎麽说才好。
    「好像,是在之前,之前去过的……地方染上的……」
    原来北方那场瘟疫染上之後不会立即发病,而是潜伏一段时日後才会发作,但拖到发作往往已经命不久矣。虽然他们停留得不久,可月湛清到底是凡人,沈笑又一心沉溺在和他相恋的甜蜜里,便让这病魔乘虚而入,让他们措手不及。
    「只是小病。我知道很多采集仙草灵花的办法,我立刻去找!」沈笑小心翼翼将人放倒在床铺上,来到房间中央施法,变出一綑红绳念念有词,随後抛出绳索一扯,就这样扯出他所讲的救命灵花。
    沈笑拿到灵花高兴一笑,跑到床边说:「瞧,这是能去病驱毒的灵花。」
    没想到灵花一近月湛清的身竟然迅速枯萎,沈笑错愕,将没用的东西抛开,重新施术取花,花不行改取草,试了几遍都无法维持花草的新鲜药性,月湛清无法服用它们。
    「过来。」月湛清用尽全力呼唤,沈笑仍不停在试,他的全力呼唤实际上声如蚊蚋,或许自己真是无药可医,劫数难逃,起码最後一刻,他想死在心爱的男人怀里。
    沈笑听见月湛清摔下床的声音,那副可怜惨状让他彷佛感同身受,连忙跑上前抱起人。本事通天的妖孽,居然没能替这凡人减轻一点痛苦,不知为何他想起不久前桂元洛对着濒死的白道尘失控哭喊的景象,好像自己成了桂元洛,只是这回情况不同。
    「别这样。」月湛清举起手,无力触及沈笑的脸庞,是沈笑握起他的手抚上颊,他的微笑凄楚惹人心怜,沈笑唯一能做的只是抱着他。
    「不怕。」月湛清有些讶异的发现沈笑原来也会有这麽旁徨无措的表情,他实在很心怜这妖孽,很想多疼爱沈笑一些,可惜他只是个会生老病死的凡人,如今不过是病死一块儿发生,都是迟早的事。
    「我没怕。」
    「等我做了鬼,天天缠着你,你就不寂寞吧。」
    沈笑悲痛得接不上话,月湛清迳自反驳道:「不对。鬼到不了你的世界。要是我……和师父一样……可我毕竟,毕竟……」
    「我都晓得。」沈笑搂紧他,万分温柔的轻声说:「不必解释,我了解。是我想得太简单,是我自私的想拿灵药给你延寿,把你当作鸟儿一样豢养在我的领域里,在强求的一直是我。」
    月湛清的眼皮很沉重,他想多看沈笑几眼,却撑不开眼皮,就连自己是否叹息也搞不清楚,听见沈笑自责,他试图解释:「我只是怕。我怕自己没办法让你喜欢这麽久。」
    从小到大他都不是最受关注的人物,哪怕一开始抢眼,也会因为个性无趣或太过轻浮而被疏远。月湛清向来很有自知之明,但矛盾的是他本身也害怕与人太过亲近,因为伤害自己最深的,往往是最亲近的人。
    就好像他的父母,连样子也记不清楚,可对於爹娘数着他卖身钱的身影仍有稀薄的印象,他朝他们道别,可他们似乎没有听见。
    月湛清一直吝惜付出自己的情感,外人眼里的轻浮浪荡成了他的伪装,有时他不是很懂自己想怎样,或许这就是自我迷失,可在逃避时,他能清楚知道自己最恐惧的事物。
    唯独沈笑有天离自己远去的面貌,他怎样都不敢想像。因此,那次沈笑对别人讲的那番批评,他明知是无心之言,仍下决定要离开沈笑。并非他洒脱,而是他胆小。
    瘫在沈笑怀里,月湛清无助的哭了起来。
    「沈笑,我爱你,可我不知道该怎麽办。我要害你寂寞了。」
    「傻瓜。」沈笑逼自己挤出笑容面对月湛清,用很轻柔的语调告诉他:「寂寞就寂寞呀。这又不是我爱你的代价,是我爱你的收获。有什麽不好的,你说哪里不好了?」
    「我心疼。」月湛清连哭都不太有力气发声,只是眼泪不停流下。「不要你孤单……」
    「湛清,我会有办法到你身边,不择手段。你放宽心睡一觉,好不好?」
    月湛清没听过沈笑用这样温柔万千的语调哄他,平静得令人不安,他不知道沈笑有什麽打算,但听到沈笑不停在他耳畔呢喃情话,倾诉爱意,不是那种直接了当的表白,而是如同平常闲聊说嘴那般,口中讲着:「为什麽你要这样教人拿你没辄呢。但我从不觉得你自私,我们心意相通,无论你怎样,就好像发生在我身上。要是我寂寞,你定不会好过到哪儿去的,一想到这里,我又不觉得寂寞是那样无法忍受的事。更何况,我说过追你到天涯海角,这不过是短暂分别。你安稳睡下吧,我会守着你,看你睡着。」
    像这样温声软语的沈笑,平和得让人担忧,可那些话语好像具有某些魔力,月湛清沉醉其中,竟觉得病痛化作轻烟消散了。似乎他真的要做一场好梦,而且能再三回味。
    月湛清受够这场人生恶梦连连,是该还他一觉好眠了。他心系沈笑,但不知为何,他有股预感,下次睁开眼,他们会再相见,然後看对了眼,继续缠绵一世。
    那一定不啻是个梦或预感,他是这样希望的,因为他知道沈笑也这麽希望。
    黎明曙色照进屋内,沈笑跪在地上抱着月湛清冰冷的屍体反覆吻着,竹舍外是数以百计的鬼兵伺机而动,上回他们没能勾走月湛清的魂魄是因为其阳寿未尽,这次提前赶来,正是料到有天妖阻挠,可眼下仍迟迟无法下手。
    沈笑没有落泪,只是紧紧搂着屍体,灵魂彷佛被掏空。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出现一个人影说:「你若为了湛清好就放手吧。人妖殊途,勉强在一起,只会为他招徕这样的结果。就算你将阴兵阴将挡在外头,之後还会出现更大的力量强行将你们分开。」
    「是白道尘。」沈笑语气冰冷的道出来者姓名,怪罪道:「若不是湛清将那灵药给你……」
    「就算他服下灵药,但他只会是个长生不死的凡人,迟早会和你分别。这都是命数,饶是你也无法改变。都是因为你不顾自己身份,擅离仙岛这麽久的时日,才会让湛清提早了结此生。」
    「你是来笑话我麽,笑我怎会爱上一个凡人。」
    竹舍外的男人长长吁气,他开始有点体会得到当初湛清那样责备自己的心情,眼前这个男人同样茫然怅惘,若无人提点,也许就此堕入魔道。
    「要是你反省自己的过错,事情或许还有得挽救。」
    沈笑眼睛一亮,抬头问:「你能让湛清活过来?不可能,我试了好多法子,全都没用,反而害他更快死去,你说,怎麽才能让他活过来,说啊!」
    「你去混沌里走一遭吧。」
    「混沌……」沈笑冷哼。「你果然是来戏弄我。」
    「天机里所有可能都在那里,你不是不晓得。做不做由你,我只是来还湛清人情,从此往後,怕是无缘再这样直接见你了。」
    语毕,竹舍不再见白道尘身影,只有竹林余荫下鬼影幢幢。沈笑并非不解白道尘的意思,他知道自己再这麽下去只会抱着逐渐腐朽的身躯,任由月湛清的灵肉在眼前回归天地,重入轮回。
    沈笑答应过月湛清会想到办法长相厮守,那时他想起一个或许比自身存在还古老的传说,说是混沌里有个东西能影响万千事物的机变。有人说是个古神,有人说是间茶坊,有人说是个神秘的孩童,也有人说是白发男人,据说那里头还住了只麒麟,那是混沌中自有主宰的象徵。
    思及此,沈笑逼迫自己将月湛清抱到床上,他松手退开,慢慢走出竹舍,任那些阴兵阴将勾走月湛清的魂魄。
    沈笑知道这次月湛清必须要离开,否则早就让他见到魂魄了。
    「湛清,你等我。」
    *  *  *
    岁月悠悠,星霜屡移,朝代不知几经更迭,百姓依旧为了生活终日奔波,这已经不是那个神魔共存的时代。
    三月桃花初出,入夜仍幽香暗袭,放眼所及皆有其踪,白如堆雪,红则嫣然。鬼市唱卖之声艳羡,似是因夜半而合,鸡鸣则散,清晨时曦光微露,景色蒙胧,颇有鬼味而得名,是庶民百姓娱乐休憩的场所。
    隔一排楼便是更多达官贵人云集的常胜街,可以骑马行走。街尾市桥能租赁马匹,在这些地方有钱方能获得各种服务。即便没钱,也能走马看花,纯粹观赏新鲜事物,闹腾至天亮才尽兴而归。
    沿街林立的商铺无不张挂商标,招幌样式琳琅满目,有的以各色绒线布条罗织成灯笼样式为标志,有的则写上商货特色。抬头张望,从民生乃至文艺所用皆可从市里购得,这儿有彩帛铺、头巾铺、襆头铺、丝鞋铺、裱褙铺、折揲扇铺、画团扇铺、文字铺……
    除此之外,在夜市不少算命先生开个卦肆,打出的招牌花俏招揽注目,博得声名的算命师卜上一卦可得五百钱,以虚得实,因而有不少人钻研此道。
    这就是棠奇玠土生土长的地方,只要有钱挣的杂工琐事,基本上都做。棠奇玠主要是在这儿做小买卖的货郎,背着有许多小抽屉的货箱,卖点胭脂绒线,新奇玩意儿,箱边有贝壳和金属做成的精巧钿饰,一端小抽屉的拉环上系着绣花荷包。
    棠奇玠左脸有块不小的淡红胎记,幼年常因此遭到讥笑欺负,长大却成了他个人标志,且五官端正,仔细一瞧倒也俊俏,加上一张嘴常能哄得姑娘笑逐颜开,颇受女子欢迎,在东大市或西小市都略有名气。
    他常到几个定点招揽客人,这天经过一座象牙色牌楼下,两名男子正在表演惊奇刺激的技艺,一个穿着绦色衣裳,一个则衣冠胜雪。棠奇玠识得他们,每旬都会到此做演出,绦衣的叫桂元洛,白衣的是白道尘。
    桂元洛正躺进一口长木箱,白道尘手持长刀切进木箱刻意做出的几道缺口,白刃进出皆不沾半滴鲜血,众人鼓掌叫好。棠奇玠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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