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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蓝便手持龙印向裴坤门与尚章门的守城侍卫下了急令,众人虽见他是身着装扮为一女子,却因沈玉蓝身怀龙印也不敢有所疑问,皆是照做了。
沈玉蓝见四门中的三门已经关上,紧张情绪微解,心中石头也是落了大半,沈玉蓝因跑得急驾马途中连固定发髻的簪子也掉了,长发散披落于腰间。
沈玉蓝又向最后一道城门朱翎门而去,朱翎门通向郊外,与北海连通。
沈玉蓝虽知事情已经定下大半,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急催着□□马儿向朱翎门奔去。
他来至朱翎门门下,却见城门已经关上,且城门下并无守军,乃是空无一人
沈玉蓝心中起疑,便牵扯着马儿缓着步子接近,却见城墙头上有火光,于是道:“朱翎门侍卫职位何在?我乃陛下密使,特夜来而咐旨将朱翎门城门关上。”
可等了半刻,却没有任何回应,周围寂静一片鸦雀无声,就连树叶梭梭皆也听得清楚。
沈玉蓝脸上突然感受到一阵温热湿润,于是抚上脸颊,却见指腹上血红一片。他眼瞳一缩心中一沉,是知晓大事不好了,于是迅速调转马头,正要离去时候却听城楼上数道拉弓拔弦之声。
沈玉蓝背后一僵,明白自己是羊入虎口,难以脱生。他在原地愣怔片刻,可万箭穿心的疼痛却迟迟没有传来。
他又见两侧沙垒里冒出许多士兵,而前方树丛中也钻出许多盔甲将士,朝他逼近将沈玉蓝团团围住。
而□□之马似乎也觉得危险逼近,有些焦躁不安的大声喘息了几声,马蹄小小的渡着步子。
“沈太傅真是好巧,没想会在这儿遇见你。”前方拦路的士卒中缓缓走出来一名男子,生得虎背熊腰,面容英俊,肤色黝黑。
沈玉蓝定睛一看,此人不正是定国将军之末子,皇后之弟戚东河吗?
沈玉蓝摸了摸马的鬃毛,安抚下马儿躁动不安的情绪,而后静静对戚东河道:“戚将军乃是四品中郎将,怎么自贬职位当起了这守城侍卫?”
戚东河大笑两声道:“下官知晓沈太傅的舌头厉害,不欲与你相辨。”
沈玉蓝敛眉,现已是视死如归的心境了,他道:“既然如此,将军怎么还不痛取在下人头,好送给皇后娘娘。”
戚东河一笑道:“太傅这颗人头可谓堪比倾城金银,若是送给皇后娘娘岂不是可惜了。下官今日觉得,太傅这么一装扮,倒有些绝色滋味呢,更是舍不得。”
沈玉蓝冷着面抬眸直视戚东河道:“幼灵只身一人单枪匹马,戚将军要杀要剐便是,何必多此一举侮辱在下。”
戚东河笑道:“也是,太傅清风月朗,如明月皎洁,要的是名望声明,何怕一个杀字。不过太傅乃人臣代表古文,待我父君临天下,便拿你以儆效尤,以固我父威严。”
“所以太傅这条命,还是留着,等我将你慢慢折磨一番,再亲自取你命。”戚东河眸子里闪着凶残暗光。
沈玉蓝听他是抱着这番残暴打算,心中甚惊,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相差不了几岁的青年人,竟然是生出了几分惧怕,连握着缰绳的手也不住在颤抖,连马儿也随他心往后退了一步。
戚东河见他虽是强撑但已经露了惧色,心想此人不过如此而已,于是便对亲卫打了个手势道:“拿下他。”
戚东河正要离去时,却听背后沈玉蓝道:“将军请留一步。”
戚东河转过头道:“太傅还有何事?”
沈玉蓝自然不是易放弃之人,他虽惧此人凶残但也不会畏,于是冷静道:“早闻将军随父征战数载,练得一身好本领,曾经将一名身材高大胡人脖子生生扭断,不知将军给不给这个机会,让幼灵见识一番。”
戚东河轻笑一声道:“太傅莫要这般夸赞于我了,如今太傅如网中鱼,砧上肉,我为何要多费些力气来与你武斗一番呢?”
沈玉蓝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在透着戚东河的眼看他的心一般道:“戚将军天资聪慧,有勇有谋,但却也骄傲自大,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自是天潢贵胃,认为旁人皆是卑贱低等。”
“将军虽善于计,我却赌将军不善攻人心,以惩立威以强示人,此刻下地这番挑战,将军若是不接便是失信失威,众人不服。”
戚东河听他此言字字珠玑,仿佛是扎在他心上,又环视四周将士,皆是不敢与他对视,他将怒气压下对沈玉蓝道:“好好好!沈太傅不亏是英雄胆识,单枪匹马还能挑动军心,真是厉害!”
而后便对一旁的小卒道:“取我的大刀来!”
沈玉蓝下了马轻轻拍了拍马儿,对以剑相对的一名少年士卒轻声道:“请借我你的剑一用,还有,帮我照看好我的这匹马。”
那少年人瞧他容貌甚美,眸子里似秋水无浪,温和如兰,虽不知沈玉蓝究竟是男是女,也不免红了脸,心甘情愿将剑交给了沈玉蓝。
沈玉蓝向少年人道过了谢,而后接过了手上的剑,双指轻抚剑面一挽剑花,神色凛然不可侵,周围士卒被他不动气势所感染,不由得退开一步。
那边戚东河也提了大刀而来,那刀甚沉似乎有三四十斤,青光闪烁,刀柄刻有异兽花纹。
士卒为二人比试空出一块场地,戚东河大喝一声,大刀随着一震,银光四射,威风凛凛,而后大刀贴着地面发出刺耳响声,朝沈玉蓝胸腹砍来。
沈玉蓝旋以脚下绕步,以柔化力,剑锋斜擦着大刀携着气力往外泄侧走。
外者来看,沈玉蓝似是轻松挡下了戚东河的一击,可沈玉蓝自己却清楚这戚东河这招如山而压,力大无穷,虽是抗下这一击,可他手腕却也在轻轻发抖。
戚东河刀锋上蕴藏着的内力更是无穷,自己在他手上也是难以招架,沈玉蓝神色凝重看来此战甚难。
戚东河见他躲过横劈,背身甩刀又是一招往沈玉蓝头顶狠狠砸来,看来是方才沈玉蓝刚才之言触及他心底逆鳞,也顾不上以儆效尤之策,是杀红了眼想要将沈玉蓝斩于刀下。
沈玉蓝见此招来的胸闷,避之不及,无法只能以力对力双手提着剑柄,以剑锋另外一侧称呼抗在箭头,电光石火间刀锋剑锋相撞发出“铛”地铿锵一声。
沈玉蓝毕竟是个文臣,与身为武将戚东河的力量悬殊,被狠狠一砸所带之力所压制,堪堪不能承受。肩头传来一阵仿佛碎骨般的疼痛,疼入心扉,沈玉蓝脑子一蒙,不禁半跪了下来。
居于上风的戚东河瞧着沈玉蓝面色苍白,额上冷汗,将双唇都咬出血来了,他狰狞笑道:“你就算是有几分功夫又如何,不过是蚍蜉撼树,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而已!”
说罢又大笑着加了几分力道下去。
沈玉蓝没了力气反驳他,他手上之剑发出脆弱争鸣之声,在这把沉重大刀之下,随时可以崩裂断开。
沈玉蓝十分吃力仿若不能呼吸,似乎感觉半个肩膀已经被戚东河削掉了,他不甘心自己在这里止步,不甘心输给了戚东河,他不甘心地事很多,可还有件更不甘心的事。
他的青梅酒还留有半壶,还未与秦疏再饮。
戚东河瞧沈玉蓝眼眸通红却异常明亮,只听他怒吼一声,仿佛撼动山河,竟然将自己手上的刀提离了半分,戚东河大吃一惊,未曾想手无缚鸡之力的沈玉蓝,竟突然间有如此力量与他抗衡。
沈玉蓝将他的刀提了半分,眸中闪过光芒,便是猛地一松,侧步用剑将戚东河的刀子擦侧着,自己则是顺着剑力往旁一滚。
戚东河的刀狠狠地砸在地上,陷于泥土中,沈玉蓝撑着剑勉强半站起来,而他已经是脱力般头脑发昏,精疲力竭了。
戚东河脸色阴鸷地将刀拔起来,甩了甩上边的泥,直起身子皮笑肉不笑,讽辱着沈玉蓝道:“没想到太傅一介文臣,不但是博闻强识,还是武艺超群啊,若是来我麾下做个军师岂不是正好。”
沈玉蓝撑着剑喘息,只能看着戚东河一步步地逼近,自己却动弹不得半分。脚上十万分地沉重,迈不开一步,使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眼前也是朦朦胧胧看不太清事物,仿佛随时便能昏倒。
戚东河站于他面前提起沈玉蓝湿濡黑发,令他与自己平视,见他唇上胭脂与鲜血融为一体,更为明艳。
戚东河伸出手用力将胭脂与鲜血抹开,画至沈玉蓝下颌,调笑道:“沈太傅倒真是生了一副好皮相,仅是瞧着太傅面容便是心痒难耐,更何况这般失魂脆弱倒真像个女子般,太傅若是个女子,我定要狠狠将你梳。弄一番。”
随后戚东河便松开对沈玉蓝的钳制,收敛了笑容,冷冷地对沈玉蓝道:“只可惜太傅皮相再美,却是个男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太傅这颗明星注定要成我刀下亡魂。”
说罢便要举刀一斩沈玉蓝脖颈处时,突然传来金鼓敲击,震耳欲聋,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群黑衣人与戚东河的人马刀剑相交,惨叫声连绵不绝。
戚东河见状的刀上一顿,对一个小兵道:“怎么回事?”
那小兵唯唯诺诺道:“回少将军,不、不知,似乎是有人偷袭。”
戚东河正瞧四周火光四起,一旁参谋见势不妙于是对戚东河道:“少将军,看来事情有所变化,对方似乎人数众多,我们此次带出来的人不算许多,还是退去京城郊外再说。”
戚东河自是知晓其中利害,只是不甘心将沈玉蓝放虎归山,他握紧了大刀道:“你先带一部分人走,这沈玉蓝此人对我们危害极大,必须要除。”
第58章
参谋知晓戚东河虽多疑,可一旦夺定某事,便不会轻易改变,于是便应了下来,带了一部分精卫而遁。
生死之际,沈玉蓝却也感受不到危机四伏,他只听见周围人声交加,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眼前终于是恢复了些清晰,便见戚东河举刀相向。
而此时一人却从天而降,手执一把穗红长剑与戚东河缠斗起来,而那人面孔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近乎是疑惑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成璧?”
那人却来不及应他,只是留着一个背影再与戚东河打斗,人的惨叫声,兵械铿锵声,沈玉蓝的呼吸愈发沉重,渐渐地听不见其他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不停放大。
他环视四周皆是厮杀混乱,沈玉蓝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待他渐渐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陌生屋子,清晨阳光透过纱窗,斜斜地洒在地面上。
额上垂下的帷帐带上,绣着七枚梅叶金漆纹,屋舍布置富丽堂皇,一应俱全,中屋摆着青铜乌色香蒸炉,里面正焚烧着香料,沈玉蓝轻嗅便能闻到一股扑鼻的龙涎香。
沈玉蓝在被窝里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半边身体又痛又麻,只能轻微有所动作,不以足够支撑他能够半座而起。
他微弱唤了一声道:“有人吗?”
屋外便进来一个小宦官,他听到动静见沈玉蓝清醒,喜道:“太傅终于醒了,奴婢这便去喊陛下过来。”
陛下?沈玉蓝心中生起疑惑,陛下不是病入膏肓,只能卧床在侧,怎么能够行走自如。
他刚想说不必了,却看那小宦官已经出门而去。
没过一会儿,便又是一人推门而入,沈玉蓝只看龙纹日月靴跨入门槛,便见得来者一身身穿织火龙襟扣缎服,腰间系着暗金腰带,绷地身形修长,再看面容眉目如画,笑容如嫣,竟然是姚潋。
沈玉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