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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士宇知道自己归顺樊朝后自会被派上战场,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若论兵力,我金山派再加上磨城的兵硬碰硬也有胜算。只是,不知都留那边会不会联合阎鬼派。”
樊擎冷笑一声,“阎三天懦弱无能,尽会做白日梦,我量他也不敢出兵。”
金士宇接话,“那就没什么担忧的了。”
“也许没必要直接干,徐军师已经修了一封书信到都留城,磨戬也许会愿意为了他的弟弟放弃城池。”侯丰轻描淡写地说道。
“不,”樊擎的眼睛中有一丝邪光亮过,硬气地说道,“要直接干。”顿了会儿,“把磨萨处决,将他的头颅送到都留去,立刻。”
“这,”俞应栊有点不敢相信这话出自樊擎的口中,磨萨不过和樊擎一般大,也就是个不成熟的孩子,“不如先留着他吧,杀了他反而会激怒磨戬。”
徐泽庆这时已经没了思绪,他真想不到樊擎竟下出这一招狠棋,不过干大事者本就不该有妇仁之心。
“我保证,磨戬不但不会被激怒,反而会自乱阵脚。所以,磨萨该杀。”樊擎不动声色地下命令。
“好,杀了也罢,反正他本就是想寻死的了。”侯丰接下命令,他倒不介意磨萨的一条命,既然磨萨的死能达到击溃敌军的目的,那他便死得其所。“属下今天便将磨萨处决。”
“嗯。把头颅送给磨戬,金将军整理军队,后日发兵。”樊擎发完话从座椅上起身走出,面若冰霜。
樊擎丢下他们急着赶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竟倚着门哭着往下滑,直到滑坐地上。
“老天,是你逼我的。好,你也没眷顾我什么,如今,就让我坏好了,越坏越好。最好是,你趁早把我这条恶贯满盈的命给收了去。”
樊擎用袖子迅速擦干自己的泪,又站起身,仿佛刚刚的崩溃是未曾发生的。
这时,樊擎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出门又准备去找俞应栊。走到花园的凉亭旁见俞应栊和金士宇站在里面有说有笑的。
樊擎心中倒有些许羡慕来,他走到亭子里,“应栊!”
“主公!”
金士宇和俞应栊见樊擎来了,瞬时收了欢快的表情,一脸严肃地站着。
“你可注意到我之前安排住在俞府的一个男孩,个子小小的,叫丁远堂。”樊擎问他。
俞应栊想了片刻,“这我倒没注意,不过我最后一次回俞府的时候倒没见到这么个孩子,恐怕是自己走了吧。”
樊擎心中暗自叹气,但面上还是冷冷淡淡的,“好,若是有人碰见了,帮我留意一下。”上次在俞府事出紧急,未顾得上丁远堂,不知道他是否安好,樊擎心中有些许担忧。
樊擎刚要转身,被俞应栊叫住。
“主公,磨萨其实也不比丁远堂大多少,他也只不过是个无助的孩子,你怎么利用他都好,可能否留他一命呢?”
“战争便是战争,这是权力的代价。”樊擎冷冷地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又何必向他求情呢,如今他在权力的塔尖,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金士宇说道。
“可,你还记得吗,我们年少时也同磨家的两兄弟玩过,磨戬不论,磨萨当时的笑容现在还印在我的脑海中。”
“应栊,战争面前是没有怜悯之心的。这个年代实在是太混乱了,自保都难。”
“我知道你的意思,答应我,平安回来。”
“嗯。”金士宇又得意地憨憨一笑,“来,给你个惊喜。”
俞应栊被他拉着跑,“什么惊喜啊!”
花园的众多花木早在冬的肃杀里枯寂了,可今天的阳光很好,路边的一株野梅开着黄花,微微地传来一缕清香。
俞应栊被拉到一个偏院的小房内,房间里没什么布置,但有个年纪大些的老妈子在守着。老妈子此时正坐在床边一手抵头歇息着。
金士宇故意压低声音,“来。”
俞应栊跟过去,看到一个摇篮床里竟睡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儿,正睡得香。
金士宇轻声问道,“哪来的孩子”
金士宇仿佛要故意耍他一番,“我带来的,你说呢?”
俞应栊的脸一下子被吓得略微发白,支支吾吾地指着床上坐着的老妈子说道,“这,这不会是你和她生的吧!”
金士宇听了这话又好气又好笑,却又不肯罢手,只是挑了个眉好像是默许的意思。
俞应栊见他这般反应,脸一下子拉了下来,气呼呼地说道,“这孩子还真像你呢!”
金士宇实在忍不了了,噗嗤一笑,一手拉着俞应栊的衣袖,另一只手扶着摇篮床的杆子,直不起腰。
“你笑什么”
“我,哎呀,你实在是太好骗了。”金士宇直起腰来说话,脸上还挂着没消下去的笑容。
俞应栊这下真要恼了,“你,快点说这孩子到底哪来的,不然我这就走了!”
金士宇一把拉住他,“别啊。你看啊,这孩子是不是好生可爱!”
“的确是个惹人怜的孩子,和你长得也真有几分相似。”
“这是姐姐的孩子。”
金士宇看俞应栊说完便沉默不语,神色有些许哀伤,于是轻轻搂住他,趴在他的肩头,“没事的,我们养着他,一定可以让他好好长大的。”
“我虽与姐姐不甚亲近,可那天我去看她,我真未料到她竟消瘦成那副样子,胳膊上的骨头像是要把皮肉给戳破,我的心可真是在滴血呀。从前,她好歹也是养尊处忧的小姐,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所以她在床前求我带走这孩子时,我也不得不答应她了。如今我那姐姐说不定已经玉殒归去了。”
金士宇的话音粗犷里夹杂着些许淡淡的忧伤,就像沙滩边湿凉的海水自顾自地潮起潮落。
俞应栊搂紧他,“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护着,我们两个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对了,这孩子还未取名,你读书多,给他取个名字吧。”
俞应栊松开手,看着熟睡的婴儿,“这是女娃还是男娃”
金士宇轻笑,没想到他看到这会儿居然还不知这孩子的性别,“男孩!”
俞应栊的眼球缓慢地转动着,又时而停住,陷入沉思。
“这样,取单字“瑞”字如何,瑞有吉祥之意,希望这孩子平安长大,顺风顺水。”
“瑞字好,以后他就叫金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写的角色都是小哭包?
第14章
当天夜里,金士宇同身旁的俞应栊回忆他从姐姐处带回金瑞的场景。那个场景恐怕会永远萦绕在他的脑海……
当日,金士宇与俞应栊吵了一架,去俞府也寻不见他的身影。于是,金士宇想起姐姐让他去看孩子的事来,便只身一人去了阎鬼城。金家小姐嫁的不是旁人,而是阎鬼派的将军,阎三天。
他去的那天,阎三天正好不在府上。下人把他带到了姐姐金玲儿的房间。金玲儿刚生了孩子,看起来虚弱地很,侧卧着歪在枕头上。
下人引着金士宇进了屋,“夫人,金家小爷来了。”
金玲儿毫无力气地摆动自己的手指,下人看了后自觉地退了出去。
金玲儿歪在枕头上废力地冲金士宇笑,嘴唇却是苍白又干裂,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神也不比从前那般雪亮,倒显得混浊。
金士宇看到姐姐这般模样,从前的冷漠顿时消了大半,心疼起来。
“姐姐,你怎么,怎么这样消瘦了!”
金士宇做到床沿,见金玲儿吃劲地想要抬手摸他,他赶忙伸过手握住她的手。
“多年不见,士宇真是长大了呢!又英俊又强壮,真希望我的孩儿也能长得像你这样,健健康康的。”
“对了,我那个侄儿呢”
“先不急,姐姐有些心里话憋了很多年无人诉说,想着今日正好和你说了。若是,以后孩子问起她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有故事说。”
金士宇看到金玲儿眼里泛着泪花说这番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这是永生的告别了一般。但又不好多说,“姐姐,有什么事尽与弟弟说吧。”
金玲儿歪头咳了两声,这才有气无力地说道,“士宇,你也知道,姐姐当年违背了父亲的心愿这才嫁到阎家的。我知道,金阎两派向来不和,所以父亲他怎么阻挠我,我都理解。可,可我爱上他的时候,我并不知他的身份,若我知道,我断不会与他多说一句话的。可一旦我认定了他,那纵然是油锅火海,我的心也不容我有半点退缩的。士宇,你明白我所说的吗?”
金士宇听着听着就想到了俞应栊,这一点他们俩不愧是姐弟,都是认定了绝不放手的理。“姐姐,我都明白。”
金玲儿深吸了口气,“可是,我所抛弃的一切,付出的一切代价并没有给我换来长久的幸福。我对男人了解地真是太少,阎三天娶了我没几年便对我生腻了。于是,我在这个庞大的阎府里日日夜夜就像守个空牢一般,没有盼头,也没有任何希望。一年又一年,他不知换了几房貌美的女子,而我则顶着一顶阎夫人的空帽子独自守在这小院里。”
金士宇越听越生气,他握紧姐姐的手,“姐姐,是不是他虐待你了,你怎么没早和我说!今天我定要向他给你讨个公道。”
金玲儿缓缓摇头,“不,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后来,二房的女人怀孕的时候,他破天荒地又来了我的房间。谁知这一次,我竟有了身孕。可谁知道,二房那女人的孩子不到生产就流了,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了下来。”金玲儿说着激动起来,她的手使劲抓着金士宇的手臂,眼睛也开始放光,“可是,我也因为生他,身子大不如从前了,这日子是活一天少一天了。就算,我活得好好的,恐怕孩子也得败坏在他俩手里。你知道的,我绝不愿将孩子交给他们抚养的。等我走了,他们自会有自己的孩子,到时候我的孩子只会忍受无尽的凌辱,我自己受多少年的苦都无所谓,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像我这样被困住,不能!所以,弟弟,你帮帮我吧。”
“姐姐,你要我如何帮你”
“带他走,把他带走,我要你替我养育他。”
金士宇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他没带过孩子,可也自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姐姐,你真的放心把他交付给我吗?”
“士宇,你能来看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那,我把他带走,孩子的父亲不会问起吗”
“不会的,他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我只说让人给带去农户了,他也是无处可寻的。而且,他根本不喜欢这个孩子,我想,他也不会过问的。”金玲儿面色冰冷,一脸绝望。
“好,我答应你。”
金玲儿的眼泪顺着眼角侧流而下,却很平静地说着,“谢谢,无论我在哪儿都会替你们祈福的。你要代替我好好照顾他,也要好好教育他。告诉他,做人当多行善与人,善果自有善报;身为男儿,也当读书习武,要有自己的抱负;以后呢,遇到自己爱的女子,要一心一意对人家好,别做负心郎。”金玲儿说完这番话,眼睛直直地放空,眼眶里湿湿的,只是盯着房梁。
“姐姐,这些我肯定都会告诉他。我会和他说,他有个了不起的娘。所以,你也不要放弃,好好活着,等他长大了,我带他回来看你。”
金玲儿欣慰地一笑,心中却明白地很,只是不好驳了弟弟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