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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伯爷再爱我一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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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傅壬章右唇尾上挑,邪里邪气的,“是只吸。阳。精的公狐狸,这回,母妃该放心了吧。”
  钟贵妃气的胸腔起伏,陡然站起来抓起一旁的硬枕冲着他脑袋扔过去,傅壬章灵巧一躲,咣当一声砸茶桌上,随后咕噜咕噜的掉落地毯上,再没发出声音。
  反而女子尖利刻薄的声音接连着充满了整个宫殿,“你还敢躲,好好,真是翅膀硬了,我也打不动了,成,你给我滚出去跪着,去。”
  指着殿外,厉声嘶吼。
  宫中伺候的老人都知道钟贵妃脾性不好,但没想过,竟然对自己的独子也这样,一侧的婢女显然惊讶,忙劝阻,“娘娘,外头正下着雪呢。”
  上首的女子捂着胸脯仍旧气的不行,呵斥道,“下雪怎么了,就是下刀子他也得给我出去跪着。”
  越想越恼怒,几步追出去,钟贵妃为这个冥顽不灵的玩意儿简直气炸了肺子,恨的牙根直痒痒,斥责道,“你个混账,竟然还喜好上男风,什么不好你沾染什么,从小你就偷奸耍滑,学问不好,骑射也不行,什么什么都比不上人家,几个皇子都能随着太傅好好学,偏的你每次都出幺蛾子,这次更甚,竟然让太傅教授你木匠活儿,我真是,真是恨不得从来就没生过你,丢人现眼的东西…”
  这面训着,那头皇帝的仪仗过来,景历帝瞧见心尖尖上的女子竟然没披外套就在殿门口吹冷风,忙脱下自己的给佳人围上,急忙揽着进殿,“哎呦喂,朕的乖乖喂,快进去,快进去,冻病了朕该心疼死喽。”
  “福财,赶紧关门,别让朕的贵妃吹着冷风。”
  福财是景历帝的贴身大太监,甩了下拂尘,躬身问,“陛下,九皇子还在外头跪着呢…”
  随着关门,帝王的最后一点声音穿透出来,“他?先跪着吧,省的进来惹朕的宝贝儿生气…”
  傅壬章嗤笑一声,眉眼低垂,脊背不见半分的弯曲,他刚才进殿的时候脱的大氅,这么直愣愣的出来只穿着个薄衫,殿外风雪夹杂着扑到他身上,反而不觉的冷,因为,这点冰雪远远不及心里头的凉。
  将近一个时辰,景历帝出来,亲自搀扶着傅壬章起来,语气颇为疲累,“你啊你,没事儿非惹你母妃生气,连带着朕也得被撵出来,回养心殿。”
  福财手里托着大氅垫脚给傅壬章披上,又跪下给他把裤腿上的雪擦干净,才让随后的小太监抬着轿辇过来。
  养心殿里,景历帝坐龙纹镶夜明珠的牙榻上闭目养神,傅壬章换了身菊香色的棉袍出来,喊声,“父皇。”
  景历帝倏然睁眼,慈爱的朝着他挥手,“嗯,章儿,来,挨着朕坐。”
  傅壬章依言过去,忍着膝盖处针扎的疼,坐下。
  “章儿,这众多皇子中,朕最为宠爱你,太傅的事,朕也随你,既然不想学就罢了,但,好男风的事,你玩玩即可,待日后,父皇定为你择一家温娴良德的女子为妻,嗯?”
  傅壬章懒得跟他打太极,挥了下袍子,起身告辞,“不劳父皇费心,我便就这样了,午膳将至,美人还在府中等着,儿臣告退。”
  景历帝看着人影逐渐消失,眯了眯眼睛,跟福财念叨,“你说,章儿是不是对朕有意见?走的时候看着不太高兴,朕可什么都依着他了…”
  “九皇子还小呢,没成年。”
  景历帝拍了矮桌,“屁,过完年就十六了,还不懂事?都知道搞男人了…”
  余下的话没尽,福财也没法子接,索性退后几步吩咐人备膳,再回来的时候,景历帝还在纠结,“福财,你知道朕为什么唯独对老九好吗?”
  他也没想让人猜,自顾自的回答,“那是因为,他娘不疼,爹再不爱,多可悲啊,朕可心软,做不得坏人,罢了,明天下道旨意,让章儿心里头暖和暖和…”
  老太监弯着腰,茶褐色的眼珠子转啊转,叹口气,皇家啊,皇家,薄情又寡义。                        
作者有话要说:  朱珏:说你薄情寡义呢。
傅壬章咽下一口热汤:别怕,我对任何人都会寡义,唯独对你,不会薄情。

  ☆、男风

  
  傅壬章回府并没有再去找朱珏,反而让人把那些木匠师傅都清了出去,两间木匠房也拿木板封上,梁总管不敢上前,撺掇让钟奶娘过去,过了许久,钟奶娘才从厨房里出来,身后丫鬟端着个瓷碗跟着,进了屋里,一眼就看见小主子正坐在脚踏上倚着床尾解九连环呢。
  钟奶娘蹲不太下,直接一屁股坐他前边,示意丫鬟把托盘放下,掀开盖子,里头热腾腾的澄黄色的鲜虾鸡蛋羹,嫩嫩滑滑的微微晃动着,“殿下,奶娘我亲手做的,香的很,快尝尝?”
  傅壬章专注的眼神不错的盯着手里的玉环,手指灵活且快速分解开来,明明平日里非常擅长的东西,偏的这时就一个都解不开,内心里越来越烦躁,眼底的深色也越来越暗,像极了永远没有光亮的夜晚般。
  钟奶娘心头发酸,定是又遭娘娘训斥了,安静的陪着他,不再说话,也不再催促。
  时光一点点的溜走,外头的雪渐渐停了,小厮们扫雪的声音传进来,傅壬章骤然间感觉心脏紧缩着的疼,抬头问她,“奶娘,我很笨,是不是?”
  “不,殿下很聪明,那年你才三岁,娘给我寄过一回信,还让你帮着读来着?”
  小小的连个桌子腿高都没有的孩子,竟然能认识那么多的字,流利非常给她从头念到尾,有些文绉绉的话语,也说的头头是道。
  被夸奖了的傅壬章点点头,终于有了释然的笑意,“是啊,我只是不爱学,并不是脑子不好使。”
  傅壬章蓦然想起小时候,他个头最小,几位哥哥都已经有了皇子风范,偏偏他另类,爬树掏鸟窝蛋,走路非得往园子两旁的路牙子上走,有个奇怪的光影子都能玩个把时辰,所以常常在上课的时候迟到,太傅不说他,只是不会特别的照顾他小,还是按照正常的课业讲,他越听越不明白,所以对读书做学问这件事,了无生趣,导致后来,他一听见太傅这两个字就头疼,讲的东西也似天书一般晦涩难懂,自然没有更多的兴致把精力投入进去。
  这般想着,又说,“呵,管什么别人,我自己每日舒舒坦坦的就成,奶娘,我躺会儿,你出去吧。”
  “殿下多少吃点东西再睡吧…”
  傅壬章摇摇头,高大的身体蜷缩着躺好,钟奶娘心里头堵的慌,也劝不动,干涩的答应一声,怀抱着满腔的怒气命人抬她进宫去。
  很快傍晚,床上的男人眉目紧皱,似陷在梦境中无法逃脱,一片金色的宫殿中,小小的孩子正跪着,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的破烂,露出来血赤糊拉的肉,血迹顺着裤腿子一直流到地砖上,傅壬章想靠近的好好看看他,可是,那个孩子从来没有抬起过头,前面站着的女子似乎见到鲜红色的血迹就越来越癫狂,金色的裙摆晃来晃去,手中的短鞭的速度也逐渐加快,她的声音一贯的难听尖锐,“呵,真能忍,我让你不哭,我让你爬树,我让你打人,你个混账,成天惹祸,还嘴硬不承认,还学会撒谎了,管不了你了是吧,我让你不承认…”
  傅壬章伸出来空虚的手拉住那女子,他没有撒谎,是五皇兄先骂他的,五皇兄他说,钟贵妃是个妖精变的,专门用阴气勾引壮年的男人,他气不过,才回手打他。但是,回殿中,母妃你都不问是为何,就直接定了我的罪,我是打了,那又如何,他若再说,我还是会打…
  满腔的愤怒压抑着,小小的孩子说不出来,长大了的自己也说不出来,他已经,不擅长和别人诉说自己的内心了。
  第二天一早,傅壬章就病了,高热发烧,连眼睛都睁不开,膝盖处还肿胀的厉害,又红又痒,原先的老御医外出游历去了,新来的几位御医看了许久,才慎而又慎的下了一副方子,让人去抓,钟奶娘放心不下,亲自跟着去,途径朱珏那,见里头混乱的围成一团,听仔细了,又看了看前面站成排的大理寺侍卫,转身回去禀报傅壬章。
  “殿下?殿下?”
  傅壬章烧的糊涂,抹了把脑门坐起来,嗯一声。
  “喝药了,大口喝光,别剩下。”
  男子只穿着个单薄的睡衣,前襟敞着,露出来结实健美的胸膛,喉结滚动着,一口饮尽,微苦的药味使他瞬间清醒了些,眼皮沉重的抬着看向奶娘,“都谁来问过?”
  钟奶娘眼珠子咕噜转一圈,自然的轻声答,“圣上,娘娘,和大皇子遣人来问过,豫恩伯那儿…”
  傅壬章问完就后悔了,何需问呢,他母妃从来没有主动关心他的时候,是个骨子里都不会认输的人。
  听到后来,豫恩伯?
  “他怎么了?”
  傅壬章半拄着胳膊,连说出口话都带着热乎气,眯眼听奶娘说。
  “豫恩伯摊了官司,一早起来,他那大门外头的横梁上吊死个书生,许多人都围在门口猜疑,才刚我见大理寺卿都亲自来了,领着许多衙役,莫不是,要抓了他去?”
  在本宫的地盘,想抓走人,天方夜谭一般,即便小红豆不听话,可谁让人家自带体香,又脾性麻辣,让他欲罢不能呢?
  抽嗒下鼻子,起身让奶娘服侍着穿衣,“就披件大氅就行,不必穿那么多,我热的慌。”
  钟奶娘还是怕他着凉,里头搭了件紧身的长衫,外头罩了大衣,出门让人抬着轿辇过去,路面清理的干净,摇摇晃晃的不大会儿就到了,钟奶娘比较胖,走在最前头,呵口凉气,随着人群散开,看清殿中的情形。
  朱珏坐上首,两手拢在袖中,肤色皙白,犹如外头未化的冰雪,模样镇定自若,眉目间不见丝毫的慌张。
  另一侧坐着的是个,照她家乡的话讲,就是个刻薄相,眼单且细长,眼尾高高翘起,那唇薄的形状像把刀,身形高挑却瘦的皮包骨般,皮相上的骨头都凸出来,他们二人听见九皇子到来,纷纷起身,过来拜见。
  奶娘先让人合上殿门,小厮把炉子点上,周围暖和起来,才扶着傅壬章出来,朱珏一眼就看出来下来的男人不对劲,微抬头细看,脸颊上有点红,眸子倒还是黑黝黝的,估计,发烧了…
  “起吧。”
  傅壬章毫不客气的坐刚才朱珏坐的圈椅里,还带着点馨香的味道,问道,“寺卿来是所为何事?”
  郑钟扬在心底的叹一口气,看样子,九皇子这是非管不可了。
  “本官前来查问豫恩伯一些问题,并无要事。”
  朱珏眼神不变,仍旧站在不远处,微垂头做聆听状。
  傅壬章特意看了一眼朱珏,想从他眼里得到点求助的信息,结果这人愣是块木头,一动不动,他只能看见额头间的那颗红痣,以及墨色的美人尖。
  “那你就问,本宫做旁听。”
  郑钟扬按照程序办事,示意主簿,两人坐下,问朱珏,“小伯爷,前日姜樊才去大理寺告过状,不过几日就吊死在你府外的大门前,你作何解释?”
  姜樊?傅壬章木然的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姜樊不是让他抓起来了吗?怎么吊死了呢?
  朱珏直视着郑钟扬的眼睛,一片澄清的回答,“我对此事,并不知晓,寺卿恐怕要另外询问他人了。”
  一番话答的密不透风,郑钟扬示意证人过来,“此人是街上夜半打更的老人,他亲眼看见姜樊到达你府邸门口时的时候还活着,并且,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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