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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口气,眉眼中眉眼一处不带忧色。
“主夫,快用些早膳吧。”
“大人吃了吗?”
下人被这么一问,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林文更加的提不起胃口了,“搁着吧,等会儿再说。”
“是。”
林文站在庭院中,环顾着包围着他的宅子,这是文书用他的学识,能力给换回来的,现在却被毒蛇给盯住了,还不止是一条。
已经年六十几的文老二看着面前的早饭也吃不下去,文阿么几年前便去了,只剩下文老二跟着文书夫夫一起生活。
“阿父?”
林文见他没有动手,便轻声唤道。
文老二垂着头,突然用手抹了一把眼睛,林文看的一愣,连忙让多余的人退下,只留下两个身边人看着。
“阿父您怎么了?”
文老二抬起满是皱纹的脸,“我想小青山村了,我想你们阿么了,我还想几个孩子。”
林文松了一口气,“想小青山村我们可以回去看看,想阿么了我们可以去拜祭,想几个孩子了我可以让他们回来,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快吃吧。”
文老二止住眼泪,慢慢的吃了起来,一会儿后又开始抹眼睛了,“不要让孩子们回来,他们忙,我挺好的,我就是想回小青山村。”
随着年龄的增大,文老二是越发的孩子气了,林文他们也都顺着他,老人家一辈子就苦了半辈子,这后半辈子文书与林文自然不会亏待对方。
“好好好,等夫君回来我就说说,快吃吧,不吃就凉了。”
“你都不吃,我也不吃。”
林文忍住眼睛的酸涩,笑呵呵的陪着文老二吃完早饭。
到了晚上天都黑了,文书才拖着一身疲惫的回到家中。
“又没吃饭吧?”林文扫了他一眼,文书笑了笑,林文连忙吩咐着下人,“快,把饭菜送上来。”
“你啊,早晚会饿出毛病。”
文书躺在椅子上,舒适的叹了口气,“人嘛,总会得一些小病。”
“说你还起劲儿,快饭菜来了,趁热吃了。”
吃过饭后,文书又进了书房,林文想到文老二的话,便一块儿跟了进去。
“阿父说想回小青山村。”
刚刚坐下的文书想了想后道:“成啊,我明儿就派人将阿父送回去住几天。”
林文叹了口气,“阿父的意思是不回来了,就在村里。”
“那怎么行,不在我们身边,我怎么放心的得下。”文书反对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明儿再说说,你今儿可别熬夜太久,对了日后你要是再不吃早饭,我也不吃了,陪着你一块儿饿着。”
说完,林文便关上了书房门,大步的离开了。
文书看得好笑,又觉得心软的一塌糊涂,自打文书的官职上升后,林文对自己也是严格的很,每日习字,看一些浅显的书籍来慢慢的充实自己,原本大大咧咧的性子也越来越收敛,除了在文书面前展露外,在别人,乃至是孩子们的面前都是极为稳重的太守主夫。
“真是难为他了。”
文书叹道。
他曾多次对对方说不必如此,偏偏林文牙尖嘴利的功夫又上来了,文书根本说不赢对方,有一次甚至把他自个儿都给套了进去。
第二日林文得知文书是用了早饭再出门后,终于笑了笑,然后将文书的话与自己的担忧和文
老二说了说。
文老二虽说孩子气了,可是倒也听劝,直说住上一个多月便回来,林文这才松了口气,晚上跟文书说了说,文书才派人在第三天将文老二送往小青山村。
文老二走了,孩子们嫁的嫁,远走他乡的走,文书又忙的厉害,每日便只有林文一个人用饭了,可能是没有心情吃饭,也有可能心里常担忧着文书的事儿,所以慢慢的他连一小半碗饭都吃不下去了。
得知的文书赶忙找了果果来,果果看了后说是厌食的情况,只能慢慢的调理。
等果果走后,文书一把将林文紧紧的抱在怀里,“是我的错,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林文好笑的拍了怕他的肩膀,“果果都说没有什么大碍,调理得当就成,别担心,再说是我自己吃不下东西,怪你做什么。”
文书没有接话,只是将林文抱的更加的紧了,他怎么也不想失去自己的挚爱,那样他宁愿选择千刀万剐。
之后林文便发现,只要文书能够挤出时间必定是要和他一块儿用饭的,要是自己吃不下,对方便一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让林文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慢慢的吃着。
十日后。
“主!主夫不好了!官兵!官兵把我们太守府给围住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林文一下子便站了起来,他看着话都快说不清的管家问道,“官兵的头在哪?”
“在这里呢,属下刘唢,拜见太守主夫了。”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大厅的入口传来。
林文眯了眯眼睛,这阳光太强,让他根本看不清楚对方长什么模样,只觉得身形眼熟。
“为何包围我太守府?”
刘唢的脸慢慢的出现在林文的眼中,“主夫,我也是奉命行事,太守大人欺压百姓,压榨百姓,这可是罪不可恕啊!所以英明的城主大人便让小人先来查看查看这太守府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林文看着眼前的刘唢,他记起来了,这人是陈师爷的孙子,之前文书还提点过他,想不到又是一头白眼狼!
“搜查令何在?”
林文冷脸问道。
“哟,主夫还知道什么叫搜查令啊,”刘唢一脸的惊讶,夸张的张大嘴大声道:“我还以为一个泥腿子没有什么墨水呢,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废话少说!我问你搜查令何在!”
林文被刘唢这幅德性恶心道了,干脆的大吼道。
别说,这气势还真足,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搜查令?”刘唢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里是容城,城主大人便是一城之主,他说搜哪里就可以搜哪里!来人!给我搜!”
“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城主便能上天了,没有搜查令便可以对朝廷官员动手。”
刘唢口中的人并没有来,反而来了两个人,一人是看到林文无事后便松了一口气的文书,一人则是林文都不认识的人,身着灰服,浓眉大眼,身上带着配刀,看起来是个资深的将慰。
“你是谁?胆敢阻挠城主大人办事?!”
刘唢见自己的人一个也没有进来,暗道不好,便一边说着话转移那人的注意力,一边脚下往林文的地方慢慢的走过去。
文书一看便知对方的诡计,连忙对着林文使眼色,林文将怀里的东西拿在手里,警惕的看着离他只有半步之遥的刘唢。
“我是严王身边的带品侍卫长吴伦!限你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和我走一趟!”
刘唢一听严王便知太守的事儿算是败了,于是想要一把抓住林文来威胁文书,以此来保住自己一命!却不想这手刚刚伸出去,脑袋就被林文给撒了一包粉状物。
惨叫声随即便从刘唢的口中传了出来,林文趁着这个时候便踢开了他掉落在地上的剑,跑到文书的身边,被对方紧紧的拉住了手。
吴伦带来的人快速的上前将其制伏,带了出去。
吴伦疑惑的看了看林文手里的瓶子,不过也没有多问,“文太守这段时间就请您不要出府,等事情结束后,再等严王通传。”
“多谢吴侍卫。”
“哪里,那吴某就告辞了。”
吴伦走后,文书叫人关上了太守府的大门,算是闭门谢客了,这么大的动静,容城的百姓自然是知道了,只不过对于事情的真相还不是很了解。
“三舅父没事儿了,严王已经派了亲信下来彻查城主,三舅父只需要等待就是了。”
已经被钦点为辅助史官的唐安雨将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唐慕雨夫夫以及在容城中林文与文书的两个孩子听。
“那就好,只要三舅和三舅父没事儿,我们也就放心了。”
唐慕雨松了一口气道。
“只可惜我们进不了府中,看不见阿父阿么。”
已经出嫁了的文家二哥儿忧心道。
“现在千万不要时不时的上门去,严王的人都盯着呢。”
唐安雨连忙道。
“这是为什么?严王不是来救三舅父的吗?”果果不解道。
“救了不一定就是信任了,三舅父查出了城主的罪证,这让严王怀疑三舅父是同谋也说不一定。”
唐安雨的话让众人吓了一跳。
气氛也沉了起来。
“不要着急,三舅父会脱身的,他本就没有做亏心事。”
没有做亏心事的文书确实不慌不忙,太守府闭门的日子里,文书和林文过的一点也不差,他们日日夜夜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天天腻在一起,不管是庭院里还是书房里。
可能是主人们的腻歪,太守府原本心慌的下人也因此平静了下来,除了不能出府,其它的都还好。
“你最近心情很好?”
一场社会主义和谐运动之后,林文问道。
文书吻着他的脸颊,抿嘴笑道:“因为天天和你在一起,没有公事,没有其它的事儿。”
他总算是明白唐风为什么甘愿要一个举人名头然后一直待在那个小青山村了,因为他最重要的东西都在那里,这外面的东西不管多么的精彩,都无法让其动心了。
“你的嘴是越来越甜了。”林文道。
“是吗?那你再尝尝。”
说着文书便毫不客气的拉着林文再一次创造了一场社会主义和谐运动了。
两个月后,文书总算脱离了一切的嫌疑,太守府也重新开门迎客。
不过,文书在面见严王的时候却做了一个决定。
辞官,回乡。
就在文书和林文准备收拾东西回到小青山村的时候,一封来自唐风的急信,让他们加速的回到了小青山村。
“那日和我阿父他们吃了一顿饭,还喝了点小酒,说了许多话,第二天便被发现已经去了,走的很安详,嘴角带笑,怀里还抱着文阿么的木碑。”
唐风低声道。
文书和林文将文老二身前最爱吃的几个小菜放在墓前,文书的眼睛发红,文清和韩洛也红着眼睛跪在墓前。
“因为天热,不能放太久,所以族里做主将他先安葬了。”
文书点了点头,涩声道,“多谢大哥。”
唐风摇了摇头,也不再打扰,离开了坟地。
林文抹干净脸上的泪水,看着文书道,“夫君。”
他们的孩子也赶了回来,跪在一边哭泣着。
“别哭了,你们老父不爱看你们哭,也别逼着自己笑,那种笑你们老父也不喜欢。”
文书说完后,对着文老二的坟深深的跪拜了好几次,是他粗心了,一直以为阿父只是想回来看看,却不想想自从阿么走后,阿父根本就没有什么留念的了。
回村的路上,文书对着林文轻声道,“日后我先走,你可得好好的活着。”
林文还未干的眼睛又开始湿了,“要是我先走呢?”
“那还说什么,你这么怕黑,我当然要陪着你走,不过你要等我一会儿,我得给你换件干净的衣服,到了地下你还是利利索索的。。。。。。。。。。。”
文书的话让林文泪如雨下,偏偏说话的人还笑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呃。。。。
第一次写有带官的东西,感受就是写不来。。。。我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