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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恒长叹一口气,道:“还能怎么办,带在身边吧。”
尉玄道:“你疯了吗?京城是什么地方,你把小殿下带回去,万一身份败露,整个黑羽军都得给你们陪葬。”
萧恒抿嘴不言。
尉玄继续道:“侯爷,我劝你一句。小殿下如今也已经十五六岁了,可以放出去历练了一番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安插在凉州守军里,一是这里离京城有千里之遥,又是鱼龙混杂,一般人肯定不会查到这里来,算是十分安全,二是小殿下在军中也可以学到不少东西,若是侯爷真的铁了心走那复国的路子,总不至于想着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扛起来吧?”
萧恒看着他,愣了一下,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为什么不能?
活生生把尉玄给气笑了。
于是,尉玄顶着一张写满嘲讽的脸,道:“怎么,难不成侯爷还真觉得这是自己的债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当年老皇帝根本就是自己撞在刀口上的,再说了,萧家满门灭在北疆,侯爷当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吗?他们元家就算偿了一条两条命又如何?”
萧恒没等他说完,便冷笑着打断道:“尉大人,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
尉玄似乎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得着这样一句讽刺,当即愣了愣神。
只见侧着头,十分倨傲地打量着他,眸中寒光闪烁,在深深的讽刺背后又似乎藏着一丝被触碰底线的愤怒感。尉玄终于忍不住了,十分嘲讽地扬了扬嘴角,道:“是尉某唐突了,到底还是未能料到,我们十二弑君,卖主求荣的长平侯,就是这样心狠手辣地对待元家的呢。”
说着,尉玄转头便走了,再也不欲和萧恒多说一句话。
今夜没有月色。
后来的几日,萧恒和尉玄各自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那日的争执。在萧恒,是因为他心意已决,说再多也已经没有用了。而在尉玄,他也深知那日的确是自己说的重了些,或许从他们找到谢渊开始,又或许从他们擒下煜王开始,这件事于他们而言已经别无选择了。只是他总是会想起当年的元家是如何从背后捅了萧家一刀的,萧恒于他有恩,他并不想看到有朝一日,萧恒终落得一个功高震主的名声,被谢渊封死所有退路。
不过这些事情说到底还很遥远,尉玄杞人忧天了几日便把它们抛到了脑后,因为新的麻烦已经找上门来了。
宁妃到了。
一辆香罗软帐的马车自靖州向凉州疾驰而来,前有七十二匹烈鬃宝马开路,后有十二架马车,载着二十四个下人乌泱泱地就往长平侯府上赶来。
阵势颇大。
到了中途,这位宁妃娘娘便不知发了什么疯,放着那好好的马车不坐,扬手伸出纤纤玉指指了几个壮汉要他们抬来一架凤辇,接着便摇着满身珠翠,拖着一袭曳地苏绣红裙登了上去。
凤辇比马车要慢得多,长平侯府中人左等右等等不着,不禁急了起来。
老管家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瘪着那没牙的嘴,哭诉道:“侯爷,这宁妃娘娘怎么还没到啊,是不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要不要派人去看看?若是真出了点什么事,咱们这些脑袋怎么掉的起啊!”
众所周知,宁妃乃是当今最受宠的妃子,呼延奕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萧恒刚来得及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想也不想便道:“事还真多,难不成是想着一过来就给我个下马威?”
这下子老管家眼泪是真掉了出来,阿弥陀佛,听听这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然而还不待老管家开始苦口婆心地规劝,一匹白马便飞驰而来,扬了满嘴的沙,正好堵住了他的嘴。
一个长相英武的使女跨坐在马上,微抬着头,神色十分倨傲,道:“娘娘即刻就到,明日便可启程赶往京城,你们还不快些准备?”
☆、前夜
长平侯府门前,一架凤辇缓缓地停了下来。萧恒眯起眼睛看了看,不动声色地将那凤辇周围使女的人头数点了一点,继而轻笑了一声,也不避讳谢渊在身旁,张嘴便道:“呵,真是二十四人。”
谢渊望着他,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萧恒道:“出行带二十四个女使,这是皇后的制式,宁妃别的本事不知有没有,但野心之大恐怕是中妃嫔里的独一份了。”
正说着,萧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将谢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继而像是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但他刚要开口,便听得一个公公尖着嗓子喊道:“娘娘驾到!”
萧恒虽说心里骂着架什么架,却还是勉强做了个样子,行礼相迎道:“恭迎宁妃娘娘。”
众人齐齐伏身跪拜,唯有萧恒只是拱手做了个揖。
凤辇前当先使女一看便皱了眉头,厉声喝道:“大胆!见了宁妃娘娘竟然不跪!”
萧恒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那凤辇上却传出两声清脆的娇笑,继而道:“小怜,我看是你大胆才对!你可知面前这位是谁,竟敢让人家给我这个没用的妇人下跪?”
那名唤小怜的使女虽不知所以,但显然被训得有些懵,赶忙低着头不再说话。
这时,自凤辇内伸出一截藕色的手臂,轻轻将那垂下的帘子撩起,众人纷纷偷眼望去,接着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怪不得六宫妃嫔无数,皇帝却独宠宁妃一个,这女子当真是当得起一句容颜倾城的赞誉。
只见她身穿一袭绮罗红衣,腕上戴着两只银镯点缀,恰到好处地成就了一脉风情。红唇贝齿自不必说,最为勾人的却是那双眼睛,抬眼看人时两弯柳叶眉轻挑,眸中水光潋滟,楚楚可怜,哪个男子见了不为之神魂颠倒?
宁妃走下步辇,看都未看院子里跪拜的众人,只是一个劲地揪过小怜,指着萧恒道:“你这笨丫头,可瞧好了,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长平侯萧侯爷,皇上亲口许其见皇家不必行跪拜礼,我看你倒是还要抗旨不成?”
小怜掀起眼皮望了望萧恒,猝不及防间正好和萧恒四目相对,脑子里立刻轰隆一声,长平侯竟然……这么好看的吗?这副样子是怎么上战场打打杀杀的?乱七八糟的念头一起,小怜还没来得及说话,脸便先红了个透。
宁妃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两下,接着便含笑对萧恒道:“侯爷,我代小怜向您赔罪了,这丫头一向蠢得很,您就别和她计较了吧。”
萧恒笑了笑,道:“娘娘严重了。”
这时,宁妃才像是终于发现了院子里还有一众跪在地上的可怜人,口里赶忙哎呀了一声,然后微微抬了抬手,道:“诸位不必多礼了,赶快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谢渊也自萧恒身后站起,顺手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
这时,宁妃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抬脚便往萧恒靠近了一步。
萧恒唇角微抿,不动声色地往侧旁走了一步,恰巧将谢渊挡得严严实实,然后拱手道:“娘娘一路自靖州而来,想必已然舟车劳顿,不如即刻歇息下,明日也好早些启程。想来皇上在京城对娘娘也已经是想念地紧了。”
宁妃停下向前的脚步,掩唇轻笑道:“这倒不急。我在侯爷这儿倒发现了一桩有趣的事,还望侯爷解答呢。”
萧恒挑眉,道:“臣洗耳恭听。”
宁妃指了指萧恒身后站着的谢渊,道:“这位小公子看着仪表堂堂,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之前还未曾见过,不若侯爷给我引荐一番?”
萧恒一如往常,不动声色地道:“不过是臣在凉州收下的一个小童罢了,不值得娘娘挂心。”
宁妃“呀”了一声,直接越过萧恒,看着谢渊道:“想不到凉州还能养出如此细皮嫩肉的孩子,我实在是喜欢的紧。我问你,你跟着侯爷有多长时间了?”
谢渊之前早就听闻过宁妃同煜王关系匪浅,因此她突然发难,谢渊虽说有些紧张,却并不如何慌张,略一思量便道:“见过宁妃娘娘。自家父家母西去以后,小的便一直跟着侯爷,算来已有五六年了。”
宁妃点了点头,继而转了转眼珠,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主意一样,转头对着小怜,轻笑道:“这小孩子实在是合我的眼缘,我同侯爷商量一番,将他讨过来,以后同你一起伺候我,待你们都长到年岁了,再将你们许到一处,你看如何?”
宁妃突然这么说,小怜一面羞红了脸,一面又苦着一张脸,眼泪都快要啪嗒啪嗒掉出来了,这让她怎么答啊?
萧恒一听宁妃随随便便就这么定了谢渊的婚事,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立马气不打一出来,张口便要吐出两句大逆不道的话来。
好在谢渊立马打断他,自己开了口,不卑不亢地道:“承蒙娘娘抬爱。但慢说小的是否有那福分能在娘娘身边伺候,就单是让小的现在就离开侯爷身边,小的也是不肯的。侯爷于我有恩,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还请娘娘全了我的心吧。”
听到这儿,宁妃的唇角缓慢向上弯起,继而道:“也罢,是本宫夺人所爱了。只是侯爷以后带着这么个小孩子,可要……小心一些才好。”
萧恒轻笑,道:“不劳娘娘费心。”
是夜。
月色微凉,澄澄似水,半遮半掩地铺洒在小院中。
长平侯府众人忙活许久,终于将宁妃还有她那一长串使女护卫安置了下来,此时都已经各自散去歇息了。
西院内,一间百叶木门被轻轻掩上。
宁妃侧躺在小床上,一床青色罗纹棉被盖住下身。她稍稍一动,身上的披肩便往下滑落了几分,露出白皙的肩膀。
一个男子半跪在床边,低头看着地面,声音冰冷地道:“娘娘,我已去看了煜王,暂时并无性命之忧,只是神智似乎有些不太清醒,娘娘想问的问题,小的没能得到答案。”
宁妃靠在床边,恹恹地“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撑了撑额头,道:“我渴的很,给我拿杯水来。”
那男子得令便动,立马利落地转过身端了一杯茶水,回来时仍旧半跪在地上,头一抬不抬。
宁妃没有将茶水接过,反而是轻笑了一声,然后道:“阿良,你为何不敢看我。”
那男子端着茶杯的水似乎颤抖了一下,然后道:“小的只是完成娘娘交给我的任务而已,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宁妃没说什么,伸手便抚上了茶杯,然而刚要结果,她的手又转而往下,一下一下地蹭着那男子的手。
阿良像是一下子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将茶杯塞入宁妃手中,转身便要离开。
然而不知道宁妃哪里来的力气,反手便将阿良拽向自己。阿良一个踉跄,恰好坐在了床沿。
宁妃睫毛微颤,手覆上阿良的手,试探着凑近他,趁他还未反应过来,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抵着他的鼻尖道:“阿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害怕。”
一滴冷汗自阿良的鼻尖滑了下来。他哑着声音道:“娘娘不必担心,既然皇上派我来保护娘娘,我一定会尽职尽责护娘娘周全。”
宁妃道:“可是你看,连煜王都逃不过,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能斗得过长平侯?”
她说到长平侯二字时,阿良的眼睛似乎微微眯了一下,只是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依旧是一动都不敢动。
宁妃接着道:“阿良,看在小时候的情分上,答应我,帮我做一件事,好吗?只要你做成了这件事,我就绝对安全了。”
阿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