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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一点也不想如了他的愿,若这一回就这样放过,先前对大烟定下的苛刻律法又如何实现,要知道如今大烟传到的可不只是真腊,蒲甘与交趾皆有被染的,甚至南洋诸国也有传到。
交趾国王识趣,发现痕迹后便派人探明真相且呈给了大使,这也是因为其一早便附议学习大魏禁烟的缘故,使得大烟在交趾一出现便被举报,否则只怕沦为真腊一样的境地,蒲甘则不然,元清帝虽不会责惩蒲甘,但也不会派人去帮忙,若蒲甘能自行遏制住便罢了,若遏制不住正好趁着这回将它和真腊一起拿下。
元清帝义正言辞驳回了真腊使臣的请求,一边派人将他们安稳送回国,包括驻扎长安的真腊大使,一边旨令快马加鞭到边关,大魏与真腊正式开战。
这一仗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吴靖带领四师几乎直线挺进真腊国都,沿路那些饱受大烟摧残和迫害的真腊百姓甚至欢迎魏军进城。
这就看出了文化入侵的作用,以及放开行商,从日常的衣食住行,到报纸舞台剧话本漫画等等,几乎每一样都在向它国不间断输出,尤其真腊乃大魏邻国,各种新鲜事物传输的容易且迅速。
在真腊百姓眼中,大魏便是上国,各处繁荣,叫他们无比欣羡,当然这里面也有吴靖派斥候兵沿路散播舆论谣言的作用,百姓们一听魏军杀来,势不可挡,自是保命要紧。
真腊等级森严法典严苛,土地皆由王室贵族掌控,百姓需缴纳地租才能耕种,下层平民奴隶对上层王室贵族本就多有不满,如今有人舆论诱导,很容易倒戈。
吴靖行军顺利,蒲甘却是吓破了胆子,一边急忙遏制国内大烟流传,一边迅速遣使臣来请罪,蒲甘国王为表诚意,使团领头的是一位王子,说是向往大国风范来顺道学习,实际是作为人质,元清帝也不客气,直接让人留下了。
其它各国见此情形纷纷沉默,哪怕原本强势与大魏辽国三国鼎立的匈奴也一声未吭。
而就在真腊一战顺利进行的同时,辽国那边也终于有了动静。
第175章 伏诛
从辽帝驾崩至今已三月有余; 一国三月无国君; 这在大魏是绝无可能之事; 辽国竟真的做到了,实在叫人哑然,主要是有辽太子和皇长孙在; 在多数朝臣看来,这皇位总归会为他父子二人所得,且不管谁上位都是正统; 拖些时日也无妨; 何况此事也事关他们切身利益,不得不斗; 若换成其他王爷皇子,绝无可能撑得这样久。
辽太子和皇长孙也知道不能长久; 但两父子矛盾已深比鸿沟,说是父子; 倒更像仇人,辽太子并非只皇长孙一子,皇长孙下头还有四个异母庶弟; 其中最小的是太子宠妃所生; 极得太子宠爱,太子妃早已逝世,皇长孙在辽太子面前可谓孤立无援。
否则两父子也不会成现在这般,皇长孙的子嗣也不会一折再折,以至于至今膝下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庶子; 偏辽太子未继位一日,皇长孙便不得另开府邸,只能与其父一同住在东宫,直到辽帝薨逝,才得以抽身,后院很快便有妃嫔怀孕,这下更验证了他子嗣单薄的蹊跷。
生母的病逝,子嗣的夭折,皇长孙与辽太子之间绝无缓和的可能,辽太子也深知不能让皇长孙上位,否则他只有一死,连同宠妃幼子也都没了活路。
这样深的矛盾,父子两如何甘心握手言和,楚王便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无所顾忌,甚至这两父子会变成如今这般,他恐怕没少在其中出力。
至于说这矛盾中有没有大魏的手笔……
元清帝笑而不语。
总之,三个月的僵持,终于楚王率先按捺不住兴兵北上,他虽手握大军,但五十万大军吃喝住行皆是问题,三个月的空耗,便是他事先有再多准备也耗费不起,他心怀大业,又岂能肆意搜刮百姓,若再耗下去,只怕不用起事,从内里便会溃散。
辽太子和皇长孙也是仗着这一点不着急对外,内里斗得热火朝天,这也是他们朝大魏求援的原因之一,有大魏帮忙牵制,楚王更会顾及许多。
然而又怕大魏趁火打劫,并未让魏军真的入关。
元清帝对这两父子的厚脸皮也是有了见识,既想要帮忙又不希望被人染指,哪有这等美事,毫不客气大开口要了五座城池。
辽太子和皇长孙竟也丁点不犹豫便答应了,大约在他们眼中眼下没有比先夺到皇位更重要的。
不过也正好,用五座城池麻痹住他们,好过让他们心有警惕,发觉他的真正目的。
元清帝自觉自己这些年展露给各国和平友好的印象还是很深入人心的,不然换成匈奴或辽国帝王,手握这样精锐的将士和武器,只怕早就迫不及待要开疆拓土了。
楚王孤注一掷,一鼓作气兴兵直指大辽京都。
辽太子与皇长孙暂且放下内战对外,调动兵马迎战,虽说求了大魏援助,但万不得已,还是不希望大魏插手其中。
肃王看完辽国使臣送来的手谕,心中哂笑,转头叫副官递给下首几个师将和监委。
最先看完的一师师将率先冷嗤:“这父子两倒是打的好主意,明明有求于咱们,却还这般高高在上指手画脚。”
说完冲旁边的一师监委求赞同,却见对方面露沉吟没有搭理他,悻悻收了回去。
二师将不满道:“只怕他二人先前来求援就打的这个主意,只想让咱们帮着震慑楚王,并不希望真正派兵。”
二师监委没说话,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五师将皱了皱眉,和身边的五师监委交换了个眼神,没有立刻发表意见。
剩下几个师将和监委正在传阅。
肃王道:“既已与辽国签契,那便依着他们说的来,若辽太子与皇长孙能应付的了,也省了将士们去厮杀。”
副官笑着附和:“可不是,既然那辽太子自觉能应付得来,咱们又何必浪费军力,若撑不住,自会派人来求援,不急。”
“可这万一没来求援,咱们岂不是白跑一回?”一师将耿直,快言快语。
其他几个师将显然也都跟他一个想法。
这些年兵力越发强盛,实战的机会反而越来越少,各省各府的匪徒剿灭一空,起初还有救灾能赚取战功,但随着堤坝水车沟渠等等修筑起来,各地风调雨顺,也就有过两次地动,还被先知先觉并未酿成大灾,地动之前会有的征兆如今谁人不知,还有什么地震多发地带之类的知识。
于是想要立功升迁越来越难,根本没有机会!
如今好不容易开战,不说他们这些师将,下头士兵们摩拳擦掌等着立功,哪怕是个三等功都成,将来退伍分配也能分配的更好,那些有战功的将士的待遇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便撤回。”肃王何尝不知道手下的心思,神色不变,淡淡道,“行了,今日召你们来只是通知一声,都下去吧,回去管好手下的兵,若出了事一律军法处置!”
“是!”
军令一下,几人瞬间收敛,齐齐正色应声。
而等众人退下,肃王朝副官道:“布置在两军中的人可都准备好了?”
副官这会敛了笑容,神色肃然:“是,零三六计划正在施行中,最多半月便会见结果。”
肃王看着桌上的手谕眯起了眼。
什么撤回,当然不会撤回!
他已经等了这日许久,比对匈奴都要急切,自从从穿越者口中得知灭掉与大魏同时期的宋的源头便出自辽,他便知道辽一定要灭,八年过去,终于时机到来,定要一击即中,彻底拔除!
这些年他早早就在辽国安插了人手,从皇宫到民间到军队,楚王便是不争,他也会让他争,没有楚王还有其他王,可惜许王死的太早,若他活着,辽国更乱。
什么声援辽国,什么按兵不动,他要两方务必打起来,两败俱伤是最好。
准备了这么久,绝不容有半丝闪失。
八月中,楚王拒绝了辽太子最后的招揽,杀掉使臣,孤注一掷带兵北上,一路势不可挡,一月后便杀到了皇城外,辽太子与皇长孙未曾想溃败的如此之快,慌张之下立刻向魏军发来求援。
然他们先前将魏军排斥在外,等魏军接到消息拔营前来,皇城已被攻破,辽太子当日便带亲兵逃亡,被楚王手下捉住,却在追赶中不慎从马上跌下触石而亡,楚王这一下失了大义,便干脆露出了獠牙。
皇长孙镇守皇宫,在城楼上坚守了两日,却在魏军赶来之前身中一箭奄奄一息。
魏军到来长驱直入,枪炮上阵短短一日便将楚王伏诛,送到了皇长孙面前。
肃王策马径直进了辽国皇宫,楚王为擒住辽太子用了火攻,眼前的宫殿被烧毁了大半,魏军来援时又用了枪炮,皇宫城墙已经彻底崩塌,前朝后宫地上满是来不及清扫的残躯和血迹,那些被俘虏的辽兵和太监正在魏军的监管下一脸麻木的清理着。
正值秋日,不见烈阳,风吹来卷起几片落叶,更显萧瑟。
副官迅速汇报道:“辽太子尸首已经收敛,安置在了正殿,他逃跑时所带的妃嫔皇子皆被楚王斩杀,皇室和大臣在开战前便逃走了一部分,剩余那些此刻全被‘护送’进了宫,这会正在殿中为太子守灵。”
“皇长孙如何?”肃王在殿前下马。
副官道:“皇长孙伤了心脉,只吊着一口气,说是要见将军。”
正殿里辽国宗室和臣子正在战战兢兢哭灵,无论是头发花白的老者,还是襁褓里的婴儿,都在哭泣,男人们埋头怨恨,女人们苍白惶惑,懵懂不知事的孩童也被气氛影响惊惧大哭,一片哀戚。
肃王心中却无半丝动容,魏辽匈奴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若今日哭泣的不是辽人,那么改日就是大魏,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元元让大魏落到如此境地。
他看了眼副官,示意将人看管住,转身去了侧殿,去见皇长孙。
皇长孙背靠长孙妃,因为伤了心脉,箭头无法拔除,只折掉了箭杆,他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潺潺,却坚持着一口气,眼睛直直看着门口,见肃王进来,伸手:“求、求……”
开口却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脸色泛起了青灰,长孙妃忍着哽咽,眼泪直落。
皇长孙说不出来,只能目光示意,看向长孙妃和塌边被宫女抱在怀里孱弱的幼子,意思不言而喻。
肃王看了眼那孩童,颔首:“可。”
皇长孙得了承诺,也不管是否会遵守,了结心愿闭上了眼。
“殿下——”长孙妃伏身痛哭,而后竟伸手拔出了皇长孙胸口的箭,然后插入自己心口,瞬间气绝。
肃王叹息一声:“来人,将两人厚葬。”
“是。”副官应声,迟疑了下,“这孩子……”
肃王看向那孩童,抱着孩子的宫女立刻跪下来,抖如筛子,他伸手将孩童抱起来,不到两岁的孩童正在酣睡,虽孱弱了些,却生的乖巧可爱,根本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王爷……”副官见自家王爷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这孩子可与那些大殿里的皇室不同,虽说他不是皇长孙嫡子,但是这一脉唯一的子嗣,便是那大殿中的人都留下来,这孩子也不能留。
“我知道。”肃王淡淡道,轻轻抚过孩童的脸颊,而后递给副官,“找个人家收养了吧,送远一些。”
孩童蓦地放声大哭起来,嘶声凄厉。
副官低头瞧去,孩童那闭着眼的双眼渗出了血,显然已经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