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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不比上一回; 可千万不能伤了皇叔的自尊心,都是男人,他明白的。
顺手还给了皇叔一张。
大约丢人丢多也习惯了; 肃王深吸一口气; 反正他在元元面前早就没了面子,一颗心早就锻炼成了钢板; 脸皮也媲美城墙,麻木地接过纸巾:“谢谢。”
元清帝拼命忍住笑意; 拍拍他的肩,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坚强一点,这没什么的。
没想到啊,原来皇叔是这样的皇叔; 看来这种事单看外表没有用; 得看质量!这么一对比,果然他才是攻,凭什么都说他是受!
肃王原打算淡定而过,然而被元清帝暗含怜悯的目光这么一刺激,黑眸一沉; 扣住他的手就将人压倒在了暖榻上。
……
等元清帝从被子里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呆愣愣坐在榻上,任由肃王给他套上里衣,说让抬手就抬手,让低头就低头。
肃王瞧着他被热气熏得红红的脸颊,呆呆的表情,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下,拉过被子给他将下半身盖住,又抚了一把头上翘起来的乱发:“乖乖坐着别动,小心着凉,我马上就来。”
等肃王掀开帐幔走了,元清帝才回过神来,摸过枕头下的手表一瞧,足足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已经过了十二点。
揉揉发酸的腮帮子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四次啊,足足四次!足足两个多小时!
皇叔简直越挫越勇。
他的嘴,还有他的腿……
撩开被子一瞧,大腿果然红了,尤其是内侧,因比寻常地方更白一些,显现的十分明显,还有几道手指印,透出几分触目惊心。
元清帝却顾不上抱怨这个,心里满满的羡慕和嫉妒。
在这之前,没人告诉过他这种事多久才算正常,多久才算过人,他总不能去问梁忠和夏恭,更不能去问太傅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厉害的,但如今跟皇叔一对比,简直……
只剩下羡慕和嫉妒。
尤其等皇叔再回来,瞧着他精神奕奕没有半丝疲惫的模样,心里就更不平了,而且皇叔还带着伤!
想到伤忽的回过神来,忙抛开杂念:“可有牵扯到伤口?”
可千万别拉扯到伤口。
肃王见他撩开了被子,大步上前来将手里的斗篷给他披上:“没有,我无事,陛下小心着凉。”
不知是长乐公主的止血药或者还是别的原因,他的伤口好的出乎意料的快,只要不举重物就不会有事。
然后拿起方才顺手放到一边的杯子,喂到元清帝嘴边:“陛下可要漱口?”
元清帝想起先前的情景,喉头微动,不想漱口倒是想喝一口润润嗓子,先前亲吻过,他嘴里的味道早就淡了,许是因为皇叔先帮了他,又或是因为原本就是自己也有的东西,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便端起杯子直接喝了。
肃王微愕,而后黑眸发亮,等元清帝放下杯子,直接用斗篷兜着将他挪到了榻边,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忍不住喟叹一声:“陛下这般真叫我爱煞……”
突如其来的情话叫元清帝微微一窘,原本脸上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轻咳一声将杯子递给皇叔:“朕要起来。”
肃王含笑接过来放下,然后拿来药盒帮他在腿上抹起了药。
元清帝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皇叔,羡慕嫉妒的情绪顿时又回来了,心情复杂,一把拉过斗篷遮住:“不用了。”
伤自尊了,再说这点连伤都不算的磨痕有什么好抹的,他又不是女子怕疼。
表情太明显,肃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低笑了一声,将药盒放到一边:“好,便听你的。”
然后伺候着他穿衣束发。
元清帝本该自己来,毕竟他先前下了决心不再劳烦皇叔,但因为受到了打击,一时蔫答答任由他摆弄。
肃王甘之如饴的同时略感新奇,从元元对他放下姿态到展露出真正的情绪,到现在沮丧的模样,都是他在他长大后再未见过的。
他没有不喜欢元清帝这样的改变,反而更觉得欣喜,这样的元元不再让他觉得遥远和不安,仿佛天边的月揽不到怀中,如今这颗月亮落了下来,落到了他怀里,触手可及。
他虽喜爱元元,清楚他的脾气秉性,但毕竟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只这一项身份之别就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横在两人中间,如今深渊中间串起了一道木桥,虽拉近了距离,却依旧摇摇欲坠,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触动断裂。
好不容易架起了桥,他恨不能时时刻刻捧在手里捂在怀中不让它断裂,他孤注一掷,撤掉了自己所有的后路,赌这一回,他不能输。
所以元清帝如今的反应叫他心中如何不欣喜。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他站在元清帝面前帮他套上外衫,难得居高临下瞧着他,不够,这还不够,他小心翼翼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元元退让的越多,他便忍不住想要贪求更多。
想要留下他,想要和他永永远远厮守,只有他们两个,想要……
他掐断了心中的念头,他知道不行,若想要长长久久拥有他,他必须克制,必须忍耐。
黑眸暗了暗,压下心中翻滚的阴暗念想,帮他系上了腰带,没有发觉元清帝的表情僵了僵。
元清帝还真没想到,皇叔竟然有这样见不得人的心思,而且还是对他,叫他心头不由打了个冷颤,若他没有和皇叔摊开,会不会有一日皇叔忍耐不下去真的做了他心里想做的?
转念摇了摇头,皇叔也只是想想,阴暗的念头谁都会有,他还曾在心里想过那些顽固的朝臣最好跌一跤病倒致仕,也曾气愤恨不得某些人去死,却也只是想想罢了。
不过这一打岔,受打击的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穿上鞋子去外间和皇叔用膳。
正吃着,忽然夏恭的一个小徒弟匆匆来了肃王府。
“陛下,皇后娘娘发动了!”
元清帝和肃王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忙放下筷子,命人备马回宫。
“怎么回事?”元清帝迅速披上斗篷。
按照贵妃算下来的日子,孩子会在初九降生,今日才初四,早上他离开的时候贵妃都没有派人来,怎么突然提前了?
小太监根本不知道皇后怀孕是假,道:“回陛下,就在方才用膳的时候,皇后娘娘突然发动了,柿子姑姑派了人来寻陛下,师父去了清宁殿主持大局,派奴才来寻您……”顿了下,硬着头皮道,“午膳的时候贵妃娘娘去了清宁殿。”
显然将这件事归结为了宫妃争斗。
元清帝却清楚事情绝不是他想的那样,肯定是贵妃觉察孩子提前出来,所以才去找了皇后,通知她叫她假装发动。
穿好斗篷拿了围巾,正要离开,转头看到皇叔,四目相对,犹豫了下,坚定道,“皇叔随朕一道进宫!”
事发时他本就在皇叔这里,皇叔忧心去看看倒也不算违了礼数,只要不踏入后宫就行。
肃王心中动容,上前来按住他的肩:“好。”
快马加鞭进了宫,元清帝一路直奔清宁殿,肃王暂时留在了紫宸殿。
“陛下!”一进清宁殿,蹲守在门口的夏婵就立刻迎了上来,匆匆跟上他的脚步,压低声快速汇报情况,“贵妃说出了点意外,孩子等不到初九要提前出来了,皇后得了消息便假装要生,贵妃和皇后在里头,太后娘娘长乐公主梁瑶和宋杰在外间候着,宫人们都已经打点好了,稳婆这边,有梁平安妇产科遮掩不用担心,就是太后需要您安抚一下……”
皇后发动这件事元清帝从三个月前就定好了完全的准备,倒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为什么突然会提前。
“贵妃怎么说?为什么会提前?”
夏婵摇摇头:“贵妃没有说,想来是想等陛下来了当面告诉陛下。”
【我也想知道。】
元清帝进了殿,冷不丁从里间传来一道拔高的尖叫声,声音之突然之凄厉,叫他浑身一个激灵。
夏婵也吓了一跳,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吓,有没有必要这么逼真……】
太后一见他的身影,忙松了口气:“陛下可算来了,快跟皇后说几句。”
她从来没生过孩子,英宗在的时候她份位低,宫妃生产这件事根本用不着她操心,也用不着她来探望,这还是头一回亲自来主持。
里头生产的又是皇后,虽然有贵妃帮忙,也有长乐的药,但她还是有些慌乱。
长乐公主也十分紧张的看着他,梁才人和宋杰早就猜到了真相,但配合演戏,也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然而元清帝也是头一回经历这样的事,虽说里头生产是假,但孩子不是假的,他是真的要当爹了!
念及此忽然大脑嗡的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皇后发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马上就会有一个皇儿,他要当父皇了!
顿时整个人有点飘。
在太后的催促下走到帐幔前,干巴巴冲着里头道:“皇、皇后可还——”
话还没说完,里头就传来了一道洪亮的婴儿啼哭声,登时瞪大了眼。
来不及反应,帐幔掀开,皇后的贴身宫女柿子抱着个襁褓走了出来,看到元清帝,忙摆出喜色将襁褓递上来:“恭喜陛下,皇后诞下了一位小皇子!”
宫人们纷纷拜贺:“恭喜陛下。”
长乐梁才人宋杰也都口呼恭喜。
元清帝根本听不到,直愣愣瞧着襁褓里红彤彤皱巴巴的小脸,瞪着眼睛手足无措。
这是他的孩子,他的皇儿?
这么小,这么……丑?
忽然婴儿眼皮一动,叫他一个激灵,刚伸出去的手倏地缩了回来:“他,他睁眼了……”
婴儿掀了掀眼皮,似乎是看了他一眼,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很快又闭上。
元清帝脸色微变。
【……父皇……】
第116章 重生
当朝皇帝的第一个皇子诞生; 且还是嫡子; 不出两刻钟; 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原本就热闹的长安城顿时沸腾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一国帝王; 元清帝大婚至今已近五年,终于有了后,堵住了悠悠众口。
元清帝按照早先制定好的章程派人免费在城中或施粥或派发贺礼; 同时以皇长子诞生为由; 下旨上元节后正式成立慈幼局,收养被遗弃或流浪的孤儿; 供其吃穿,直到十六。
慈幼局的设想源自穿越者描述的现代孤儿院; 元清帝听完后便有了这个设想,直到如今终于有机会拿出来; 还有养老院,便民医疗社等等,这些福利机构日后都会陆续建立起来。
而且见了刘愿之后; 他心中隐隐有了个念头; 打算借孤儿院来培养各式各样的人才。
原先只有夏婵几人凭借记忆整理出来的知识,不完善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准确,教授资善堂的学生们足够了,而如今有了刘愿的文史系统,得到的知识就更多了; 不说别的,单只语言一项,就大有益处,至少将来去往它国交涉或见它国使者,不必担心被欺瞒。
如此一来,资善堂的学生远远不够。
他需要大量的新人才,需要他们尽快成长起来,为他所用,换下那些顽固不知变通的迂腐老臣。
不止朝臣,更需要各行各业的人才,齐头并进共同发展。
他不能强制国子监立刻改学,倒不如重新建一所新式学院来,从各个方面培养人才,慈幼局就是极好的招揽生源的手段。
先以长安为试点,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