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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帝迟疑了下,想起皇叔说的坦诚,点头:“是。”顿了下,担心皇叔失望,强调,“不过主要是来见见皇叔。”
户外演习是继阅兵后展示给各国使臣看的,阅兵只是将禁军拉出来转了一圈,除了展示了鸟铳的威力,其它很多还没有展示出来,譬如炸药譬如火炮譬如新铠甲新兵器等等。
所以他打算等初十在城外来一场演习,仔细展示给这些使臣瞧。
他今日出来除了见刘愿一面和看望皇叔,还打算去演习地瞧一瞧,顺带鼓舞鼓舞士气。
果然,肃王也不失望,略一思索,帮他做了安排:“陛下先随我回府,待用过午膳,我再随陛下一道去京郊如何?”
皇叔这样不计较,元清帝反而愧疚了,反握住他的手:“待下回出宫来,我保证整日都陪着皇叔。”
肃王想起刘愿的上元节任务,眯了下眼:“上元如何?”
元清帝也想到了刘愿的任务,顿时有点心虚,明明是刘愿的任务,又不是他主动的,但就是忍不住心虚。
“好,那便上元。”
上元灯节,原本也该是与民同乐的日子,他出宫来也无妨。
觑着皇叔的神色,立刻道:“我心里只念着皇叔。”
说完想起刚刚自己发的誓,果断抛到了一边,咳咳,什么誓什么言,他说过吗?
第114章 王府
肃王府落成已有十年; 十年里; 这是元清帝头一回来肃王府; 看着门匾上肃亲王府四个大字,一时心有感慨。
这四个字还是他亲手写的,在皇叔稳定了西北; 连续几次胜仗后,他不但封了皇叔为将,还将他提为了亲王。
只不过他当时带着一些其它心思; 亲自写下牌匾不全是为了赏赐体面; 而是为了提醒皇叔,希望他日后出入王府看到牌匾; 能记得是谁给他的荣耀,莫忘了忠心于他。
谁曾想兜兜转转……
再看到这块牌匾; 心里便颇有些不是滋味。
肃王倒是不知道他心里在感慨这些,含笑道:“陛下还记得?这是陛下亲自写下赐给我的。”
比起将军亲王的头衔; 他更喜欢元元亲手做来送给他的东西,哪怕是再不起眼的小礼物,也比前者更叫他欣喜。
元清帝心里不由更羞愧了; 恨不能回到过去将曾经的自己扇醒; 自己的“龌龊”心思不能宣之于口,只能掩饰情绪道:“皇叔可欢迎我进去瞧一瞧?”
“当然。”肃王欣然请他进府。
肃王府是元清帝亲自挑选的,是诸多闲置的王宅中最大的一个,前宅后圆,前宅修建的富丽且肃穆; 后头园子据说景致也极为优美,仿江南景致建造,不比集芳园差。
“陛下先随我去书房歇一歇。”肃王挥退了小厮自己引路。
元清帝却对皇叔的院子更感兴趣:“皇叔住哪间院子?可否带我去瞧瞧?”
他的寝殿皇叔出入过不知多少回,幼时更是时常留下来与他抵足而眠,而皇叔的住处他却一回都没见过。
如今进了府,怎么也得瞧一瞧。
肃王正要应声,忽然想起了卧房里的那些东西,脸色微变。
【不能让元元看到……】
不能让他看到什么?元清帝心里冒出怀疑,什么东西不能让他看到?难道皇叔还藏了什么不能让他发现的秘密?或者……什么人?
想着脸色就有点不太好:“莫不是皇叔院子里藏着什么,怕被我发现?”
肃王瞧着他的神情,无奈苦笑一下:“陛下误会了,罢,叫你看到也无妨。”
【我在元元心目中的形象怕是又要毁了。】
元清帝还真被他挑起了兴趣,穿过重重回廊拐进了皇叔的院子。
肃王的院子在王府前宅的西端,后头直接连着花园,站在侧边的阁楼上,就能将花园的景致尽收眼底,不过眼下是深冬,加上昨日下了雪,四面都是雪景。
院子里的雪已经被下人清扫干净,元清帝进了院子冷不丁看到廊前堆着一个半人高的雪人,顿时愣了一愣。
而后看向皇叔,目光奇异,没想到,皇叔竟然还有这样的童趣。
肃王无奈道:“这非我所砌,是下面人为了应景……”对上元清帝的目光,上前两步从后头将他揽住,叹气,“好吧,是我叫人砌的。”
元元大概永远不会明白看到他开窍他有多欣喜,而好不容易得到了元元的回应,却迫于无奈不得不出宫,他那日早早离开,就是怕元元醒来他舍不得走。
这几日他自然也是念着元元的,他身边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他的心思,昨日扫雪的时候,方知为了宽慰他,便砌了这雪人给他,他当时心里想着元元,便没有拒绝,将这雪人当做念想了。
他从后面元清帝拥住,宽厚的斗篷将两个人一起包住,脸颊相贴,呼出的气息温暖了冰凉的皮肤,轻笑道:“不能进宫去见陛下,我便只能将拿这雪人聊以慰藉了。”
元清帝仔细瞧了瞧雪人,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如何,竟真觉得那雪人跟他有几分相像。
心里划过一股甜意,侧首在皇叔脸颊上亲了一下:“等我回去,也叫夏恭在紫宸殿外砌一个来。”
肃王从后面伸手帮他掩了掩斗篷:“外头天冷,陛下先进屋吧。”
反正该知道总会被知道,大约仗着元元如今对他动了心,他倒也无所谓了。
于是元清帝兴冲冲进了屋内,忽视中厅和书房直奔寝室,掀开暖房的隔帘,霎时呆立当场。
只见铺的整齐的暖榻上正躺着一只粉色熊玩偶。
熊玩偶不惊奇,他记得,这是他送给皇叔的,当时是怀着看好戏的心情,叫他惊奇的是玩偶下半身,竟套着一件月白的内裤!
元清帝敢百分百打赌,这件内裤绝对是当初他七夕误给皇叔的荷包里的,原本属于他的内裤。
登时看皇叔的眼神都变了,他是知道皇叔对着这件内裤做了什么,却不知道居然还有后续,而且这也太……
“莫要乱想!”肃王帮他解开斗篷顺手连他的一起挂到一旁,轻咳一声,“陛下赏赐的东西,自是得仔细保管,并非陛下想的那般。”
“我想的哪般?”元清帝憋住笑,“我可什么都没想。”
没想到啊没想到,皇叔竟然会做这样的事。
肃王的淡定快要绷不住,忍不住伸手遮住他带着戏谑的双眼,无奈道:“陛下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算了,随元元高兴吧。】
元清帝拨开他的手,上前几步将熊玩偶抱起来坐到榻上,笑眯眯道:“那皇叔说说,平日都是如何待它的。”
“只这样放着它?还是抱着它?夜里抱着它一起睡?”
“还是说……”他拖长音调,朝后靠在叠摞的抱枕上,“还有些别的什么不能叫人知道的事?”
肃王看着歪在榻上一脸坏笑的元清帝,没了绣龙的锦衣没了金冠,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容色冰冷的帝王,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时,变回了那个喜爱玩闹捉弄人的小太子小皇帝。
对上少年充满笑意晶亮的双眸,定定瞧了几息,忽然大步上前,捧起少年的脸就吻了上去。
粉色的熊玩偶挤在两人中间,被压扁了脸。
元清帝睁着眼愣了愣,没想到皇叔会忽然压上来,他还在听着皇叔心声,双眼眨了两下,又垂眸看了看被压的可怜巴巴的熊玩偶,笑了笑,钳住皇叔的下巴迎了上去。
两人好些日子没有亲昵过,况且这一回不同以往,不再只是充满欲念,也不单只是因为新奇和享受。
于元清帝而言,这才算是真正的吻,没有哪一次比这一回的感觉更美妙。
他回吻时甚至带着几分虔诚,只觉连唾液交换都带着甜意。
唇角的笑意压不下去,亲吻闭眼在他这里不存在,一眼不眨的瞧着皇叔颤动的眼睫,忍不住伸手拨弄了几下。
很快被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压到了头顶。
火热的暖榻驱散了从外面带来的凉意。
穿着内裤的熊玩偶被压在中间露出半张委屈的脸。
……
暖榻一侧对着后面的花园,这一面换上了玻璃窗,拉开窗帘便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自从玻璃窗问世,各式各样的窗帘也随之火热。
元清帝伸手掀开了帘子一角,伸长脖子朝外面瞧去:“天放晴了。”
早上还阴沉沉的天这会乌云散开,露出了太阳,正好朝着这个方向照射过来,叫他不由眯起了眼。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他光裸的手臂拉回被子里:“别胡闹,小心着凉。”
元清帝看向身后拥着他的肃王,笑眯眯道:“有皇叔帮我暖着,怎么会着凉?”
跟他比起来,皇叔的身体就像是一个火炉。
肃王呼吸微微一滞,压下又冒出来的蠢蠢欲动,深吸一口气,按住他的肩膀,拿来里衣在被子里帮他套上:“伸手。”
元清帝瞧着眼前出现的画面,也有些意动,方才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已经是他和皇叔最亲密的一次,像这样不沾寸缕坦诚相见,还是他八岁前,而那时也不过是一道泡澡,且不止皇叔一个,高晏也在。
正面贴着烧得正旺的暖榻,背后是皇叔温热的肌肤,他有点不想起来,目光一转看到床头被玻璃封起来的面人,果断转移话题:“刚刚我就想问了,那个可是上回在商场里长乐送给皇叔和我的?”
肃王伸手将玻璃拿过来,放在元清帝面前的窗沿上:“是。”
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由一笑,揽在元清帝腰间的手紧了紧:“我那时从未想过会与陛下有今日,只想着哪怕不是陛下给我的,单你和我有,便心满意足了。”
元清帝当时也没想过会有今日,那时他在想什么呢,对了,那时候他只想着怎么躲着皇叔,还是皇叔知晓他会出宫,为了见他一面特意来的。
心里登时有些不是滋味,再想起皇叔为他做的种种,干巴巴解释道:“对、对不起,我那时不知道你……”
不,他知道,他明明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躲着皇叔。
“我,我……”
我那时候不喜欢你,现在才喜欢了,这样的话说出来,倒不如不解释。
肃王瞧着他着急的模样笑了笑,这一回倒也不再说劝他不必歉疚的话,下巴抵着他的肩低笑了一声:“陛下若真觉得过意不去,往后补偿我就好。”
元清帝抿了抿唇,想起刚刚皇叔为他做的,还有之前为他做的,咬咬牙:“你闭上眼睛。”
肃王拧了下眉,依言闭上了眼。
看不到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元元转过了身来,然后裹着两人的被子忽然钻进了风,还没等他伸手去拉,浑身一震。
这……这……
元元竟然……
一激动,还没有开始就宣布了结束。
元清帝:……
作者有话要说: 肃王:不,这不是本王真正的实力!
元清帝:呵。
第115章 父皇
元清帝:……
肃王:……
元清帝:……
肃王:……
元清帝觉得这个画面依稀有些似曾相识; 貌似就在不久之前。
只不过两人眼下的动作跟那时调换了一下; 那时是皇叔为他; 现在是他为皇叔,不过丢人的都是皇叔就对了。
他从被子里钻出来,假装镇定地伸手去够窗沿上的抽纸。
这一回不比上一回; 可千万不能伤了皇叔的自尊心,都是男人,他明白的。
顺手还给了皇叔一张。
大约丢人丢多也习惯了; 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