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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不怎么冷的剑神攻X的确很浪的神医受(狗血,短文,生子)
第1章
“我有三不医,大奸大恶者不医,一心求死者不医,容貌太好者不医。”
那年阮灵奚十二岁,刚能把一套梳雨梨花针使利索,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立了规矩。行走江湖,没有规矩不像那么回事。
桃花树下正拿一块软鹿皮擦剑的挚友闻言略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阮灵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晃荡着双腿道:“容貌太好难免多惹情债,情债多了少不得要碎人心肠,我不医,亦是一种为民除害。”
真真是医者心肠,慈悲极了。
规矩立下的第三天,阮灵奚就自个儿打破了。只因北山有药圃,他去采药顺手捡了个人回来,一个满脸血糊糊,骨头断了七八根的少年。
那时他学医初成,医患从来都是兔子老鼠之流,还从独自医过活人。若是将人带回去,他老爹八成仍是叫他居下手。少年心气高,稍一思量便动了心思,将人藏在北山一处山洞里,据为己有。拖入洞中,擦了血污,方才发觉对方竟生了一张顶顶好看的脸蛋儿。
“噫……”阮灵奚捏着少年下巴端详半天。少年巴掌大的小脸很是苍白,一双略显秀气的眉皱起,薄唇紧紧抿着,若不是这般狼狈的境遇,该是何等漂亮可人。也就是这一刻阮灵奚想明白了一件事,见美不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他像是守着个了不得的秘密,用尽昔年毕生所学将人给折腾活了,那天小雨初霁,他将自己的笑颜映在少年初醒的双眸里。
少年的眼睛是剔透的白与黑,中间挂着一个明晃晃的他。
……
晨光熹微,屋中那三足鼎青釉香炉里升腾一缕袅袅香雾。
阮灵奚身上里衣松松垮垮,露出红痕点点地半边胸口,他略显慵懒地抬了抬脑袋,一双桃花眼微阖,唇角带着浅淡笑意,含糊道:“是么,这么说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萧洄倚坐在床上,垂眸看着枕在他腰间的阮灵奚,伸手将那散在自己腿上的凌乱长发拢在手心,道:“你当时就跟我说了这句话。”
阮灵奚闷笑两声,打起精神问道:“然后呢?”
“你当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萧洄轻声叹息,从一把鸦发里挑出一缕搓在指尖。
阮灵奚皱紧眉头,歪着头细细想了会儿,道:“有那么点印象,记得不清了。”
“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记不得也正常。”萧洄拍了拍阮灵奚肩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接着道:“那年,我自是谢你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阮灵奚指尖不老实的滑进萧洄领口,修剪圆润的指甲一路往下刮蹭着。
萧洄隔着衣衫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摇头叹道:“可见你这十几年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阮灵奚愣了一瞬,干笑两声:“我……当时这么跟你说的?”
萧洄点了点头。
阮灵奚舔了舔唇,目光略有几分闪躲,下意识觉得不该再问下去了,但是偏偏控制不住好奇心,追问道:“那你是如何说的?”
萧洄垂眸,一双眸子仍是剔透的白与黑,中间映着个眉眼风流的阮灵奚。
“我答应了。”
时至今日,萧洄仍是不明白自己如何就答应了,那时的阮灵奚分明只是一句戏言。或许是洞外清辉将少年一双桃花眼勾勒地太过纯净,或是少年唇角的笑意莽撞地砸进了他心间,亦或是当时他醒来脑子还不甚清楚。无论出自何种念头,总之他就是答应了,连丁点犹豫都不曾有。
阮灵奚心跳漏了一拍,半晌才怔怔道:“那……我们……”
萧洄并指如刀,将绕在指尖的一缕青丝割下,稳稳擒在掌心。阮灵奚伸手摸了摸脑袋,并不在意断去的几根青丝。
“你说要回家去同你爹知会一声,待第二日便来接我回山谷去,拜见长辈。”萧洄将自己一缕鸦发截断,认真地同阮灵奚的那缕青丝系在一起。
“我在上山等了你三天,你没有出现。”
阮灵奚噎了一噎,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么个发展,他眉心一蹙,叹息道:“那我定然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萧洄笑了笑,将系好的青丝用帕子仔细裹住:“无妨,如你我注定相遇,何时都不算晚。”那年他下山去寻救他性命的少年,一路辗转打听,终于在天水医会上看见了他。那时他手边紧紧拉着个带面具的少年,姿态亲昵。此二人,一人悬笛,一人佩箫,上面缀着一模一样的同心结。
那年天水医会,阮灵奚以剑走偏锋的奇诡心思和一手灵妙的针法在江湖上初绽头角。而寒霜剑传人第一次初踏江湖便尝到了千滋百味,终是独归白云观潜心修剑,数十年内再未入江湖。
第2章 、
阮灵奚找人打了副金碗筷,又定了一把纯金的云纹长命锁。挚友秋月白的幼子出生时身子弱,他想要认做干儿子。何况这孩子抓周时偏抓了一株药兰,他怎么想都觉得该是跟自己有缘才对,琢磨着若有机会便传其医术最好不过。
秋月白特意宴请阮灵奚和萧洄,一来是给孩子拜干亲,二来也是谢两人近半年来多有照拂。酒罢,宴散,阮灵奚微醺,被萧洄半扶半抱回了小筑。
阮灵奚口中喃喃着‘没醉’,整个人东倒西歪地吊在萧洄身上。两人自表明了心意以来日子过的是如胶似漆,萧洄疼他,看他什么模样都觉可爱,失态也是风情。
“卿卿……心肝儿……”阮灵奚捏着萧洄耳垂儿,扯着嗓子乱叫一气。
萧洄被他捏的耳边发痒,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将人撂在床上按老实了,本想起身打水帮他收拾身子,又被缠住手脚,无奈只能抽了他腰带将人双手捆在床头。
阮灵奚双眼放光地任他捆,且善解人意道:“捆紧点。”
“知道了。”萧洄含笑将人捆好,轻松抽身去烧水,隔着两间屋子都能听见阮灵奚在里面叫唤,折腾了一会儿没了音,怕是睡着了。待萧洄将水备好,剥了阮灵奚皱巴巴的衣裳,擦洗干净,那酒劲儿也过去的差不多了。
萧洄解了绑在床头的腰带,找了干净的里衣给阮灵奚换上,却被假寐的人一把拽走扔到一旁,脖颈一紧已被勾住压低。
“你怎么这般会照顾人。”阮灵奚蹭着萧洄鼻尖轻笑,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沿着脊背寸寸揉了下去,眼神里满是勾人的情态。
萧洄忍不住低头轻轻贴了贴阮灵奚额头,道:“热闹了一天不累么,方才连眼都睁不开了。”
“累?”阮灵奚膝头挨在萧洄腰侧,笑得揶揄。
萧洄自幼长于道观中,修心习剑,耳濡目染皆是静心寡欲,若非遇上阮灵奚,万不曾想到自己也有受不得情欲撩拨的一天,因爱生欲当如是。昔年师父传他剑法心诀时曾言,大道无情,大道无我,于剑道一门,若想臻至化境便该如此。
白云观青砖灰瓦,逐雪剑银身冷刃。而阮灵奚呢?他有天底下最多情的眉眼和肆意的性情。
一番云雨,月色更深。
阮灵奚眯着眸子窝在萧洄怀里犯困,又忍不住说起秋月白家那对可爱的双生子来。方才萧洄在床上哄得他舒服,这会儿他话里都掺了蜜样甜起来:“可惜我不是垂珠儿。”萧洄下意识去揉他耳朵,温柔又宽容道:“幸好你不是,我舍不得你受累。”
“若是为你,我何曾会怕受疼受累?便是搭上我这条命又有什么当紧。”阮灵奚心道左右他不是,说些甜言蜜语不过是帐中情趣,愉人愉己。
萧洄听见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缓缓拉住被子将人捂住,道:“胡说。”
“胡缩就胡缩……你要闷西我不成……”阮灵奚在被窝里翻滚挣扎,扒开被角探出头来,噗嗤一笑:“这种时候捂嘴就行了,哪有你这样的?”
萧洄吻上他,两人纠缠一处。阮灵奚胸口起伏剧烈,半晌才听见萧洄含糊不清道:“是这样么?”
“没错,就是这样。”
……
有些人就像是风,过树穿花,沾水拂叶,所到之处皆是春。他来他去,皆不由你。
阮灵奚走的时候亦没有征兆,可能是江南落花,可能是塞北落日,可能是西岭寒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他,但他就是走了,留了一张桃花笺,上面潇洒写到‘两情若久长,岂在朝与暮’。这句话是他给萧洄最后的体面,其意思等同于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朝朝暮暮对阮灵奚来说无疑是一种束缚,他不爱要,萧洄之于他不过是两厢情愿下索取的一段欢愉。
是千百个日日夜夜里独特又普通的时日。
第3章 、
木兰舟上珠帘卷,十里荷香酒半酣,风透衣衫,雨透衣衫。
谢归云指拨琴弦泠泠声,无心成调。他侧头看去,镂花枝的窗前搁了张檀木小案,案上摆着盛了明艳油彩的白瓷小盅。阮灵奚倚在窗前,被抽了骨头一样懒散,倒透处处透着些恬淡。他未带发冠,垂散着一头鸦发,浓长的睫半遮着双桃花眼,正捏了一支青竹笔画扇面。
谢归云按了琴弦止音,走上前去却不肯出声扰了他画扇的兴致。
阮灵奚袖口略微滑落,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执笔勾扇的手一顿,忽然抬头冲谢归云弯眸一笑。不笑时亦含情的眉眼,笑起来便是明晃晃地勾人。
谢归云愣了一瞬,趁这功夫阮灵奚挑起青竹笔在他眉心描了一点。笔尖柔软,朱砂微凉,像是搔在了心口。
“朱砂映眉。”阮灵奚调笑道。
谢归云露出个无奈的笑,低头去看他画出的扇面,是一副青竹迎风图。
“又画竹?”
阮灵奚轻吹扇面,道:“哪里,分明是画你。”三年前初见谢归云,便见他青衫一袭,风盈满袖,清雅俊逸,犹若青竹。
“这次准备在江南待多久?”谢归云接过折扇细细看去,状似不经心地问。
阮灵奚搁了笔,闻言挑眉道:“这话说得,好像盼我走一样。”
“我盼你走?”谢归云失笑:“我巴不得你留这一辈子。”
“我答应了你每年这个时候陪你饮桂花酒,哪里能走?”阮灵奚托着下巴,摇头道。
谢归云每次听他这样语气说话,就像是被塞了满口梅子糖又酸又甜,却偏要道:“你不知应了多少人。”
“胡说,我只应了你一个。”
谢归云苦笑道:“是,你只应了陪我饮盏桂花酒。却也应了陪谁纵马,应了陪谁游船,应了陪谁赏雪。你既不肯真心相待,何必招惹……”
阮灵奚闻言也不恼,认真道:“我喜欢芍药明丽,也心悦芙蕖清雅,喜欢垂柳婀娜,也欣赏青竹俊秀,我处处皆是真心,偏你们不肯信。”
谢归云无言以对,许久方忍不住问道:“那你心里可有挚爱?”
“我……”阮灵奚正要开口,心里却忽现一人身影,玄深衣,白鹤纹,负长剑,并世无双。
你心中可有挚爱。
阮灵奚呼吸一窒,像是醉酒酣睡的人被兜头淋了盆凉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还有莽撞贴来的双唇,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谢归云闭了眼,整个人僵硬又执拗地挨着阮灵奚的胸膛。
谢家子弟向来讲究自持,阮灵奚与谢归云相知相识多年,却不曾越界。这么一手,是阮灵奚万万不曾想到的。他撤一寸,疑道:“归云?”
“你知我心。”谢归云不肯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