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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叶笑云已经显现出不对劲,可谁也不曾留意,因他看上去还是那个张扬肆意的少年郎。
越老爷瞧他入自己家如入无人之境,怒极反笑:“叶笑云!好你个小兔崽子!你还敢来!”
叶笑云左右绕大哥转了两圈,看大哥神情憔悴之外别的都没事儿,一颗悬着的心当时就落下,嬉皮笑脸道:“哎哟我说谁呢,这不是我那老丈人吗?您还好吧?没气死?”
越书盎抽出剑喝道:“叶笑云!放肆!”
“放肆?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说我放肆?”叶笑云掐着腰挡在叶笑沧前面,哈哈笑了几声,众人只觉他笑容明媚,不似小人模样,却不想做出这等事来。叶笑云兀自笑着,只当面前都是一堆大萝卜,他大哥脸色苍白,在后面一声不吭。
“我放肆……越书昂!哈哈哈哈……我杀了你!”突然,叶笑云停下爽朗的笑,自袖中抽出一把暗色匕首,纵身扑向越书盎,竟是划向他的双眼!这一招太快,起先院子里的人都注意着他笑,又因他大哥在,觉他不敢造次,都没怎么防范,更何况以“笑面苍云”的动作,纵使是如今如鱼得水的薛骆迁也不及,他们想躲也得有这个本事。
越书盎只觉眼前一阵刺亮的光,眨眼的功夫,眼前又是一怔剧痛。
“啊啊啊啊——”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叶笑沧没能拉住他,快到谁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待再看,他已经回到原地,昂着下巴看着剧痛在地的越书盎,嘴角带着一丝笑。从前见他的人只会觉得好一个笑容明丽的好儿郎,如今亲眼见他的恐怖,再看这笑,又都能解读出笑中的几分阴冷了。
他手中的匕首甚至没有沾染鲜血,被他收回了袖中。
“盎儿——”越老爷扑了上去。越书盎满脸是血,痛得在地上打滚,越老爷怒火攻心,晃晃悠悠站起身就要扑向叶笑云,下人们赶紧拉住老爷,生怕叶笑云再对老爷下毒手,自见叶笑云那般鬼魅身影,在场的人没有人不怕,没有人自信躲得过。
叶笑云眯起眼睛笑得讨人喜欢:“我大哥,你们照顾得不错。你们家这几日,折腾得也够累吧?”再看叶笑沧,面色苍白发青,气息伏乱,身体微微颤抖,牙齿打着颤,似是犯病前兆。他自被九黎的那弟兄俩打伤就落下了病根,再加上后来独自撑着叶家,如今是三分的累都受不得,从深蓝奔波来越家,在越家寝食难安,时常夜里被叫起来,商量对策,如此下来十几日,身体早该扛不住,不过撑着想将弟弟的事了了罢了。
越老爷在下人们的压制下怒吼:“叶笑云!老朽要杀了你!!你个兔崽子!你过来——来人!来人呐!!人呢!!”
谁敢来,无人敢来。
叶笑云看了越书盎一会儿,笑容慢慢减弱:“越书盎,一双眼睛,你我两清。”
他转身蹲在大哥面前:“大哥,跟我回家。”
叶笑沧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反倒是更加平静:“阿云,大哥教过你,做人当如何?”
叶笑云此时的笑与平日不同,像一个少女一般矜持:“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你当如何?”
“大哥放心。”
故事到这里截然而至,被叩门声打断。萧衍开门,进来一个容貌玉雪秀气的少年,瞧着不大,白白净净的,一进来就愣了,咯咯直笑:“这么热闹啊。”
晏扬尘拍拍越老伯的肩安抚,起身上前:“不知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都不是,你们这儿是招伙计吧?我来试试。你就是掌柜的?”
萧衍下巴一抬:“坐那儿等着。”
“哎好,我知道的,要排队,”少年嘿嘿笑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将包袱一放:“哇,掌柜的,你们这儿还要老人和姑娘?”
“嘘,别吵吵,”萧衍懒得听他们讲故事,倚在少年边上心不在焉:“不要老的,要姑娘。”
“那我得回去一趟!”闻言少年起身就要走,刚出两步就停下,一拍脑门:“那啥,一会儿我走了,你们啥时候关门?”
萧衍斜眼瞧晏扬尘那桌,冷笑道:“早着。”
“好,大哥怎么称呼?”
“呵呵,我叫萧公子。”
“萧公子?那我叫你公子哥吧!公子哥,一定要等我回来,我很快!”说完就一溜烟跑没影儿了,留公子哥站在原地:“……”回头又见这傻小子把包袱丢在客栈里。
越霜霁回到家中躲了几个月,外面渐渐有了风言风语:一说叶二夫人越霜霁在叶家根本不受宠,叶笑云上哪都不带她,从没人见过他二人在一处,而且叶笑云还是从前那般在外面野,归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二说叶笑云最近和九黎蛮族关系很近,曾有人见叶笑云与他们在一处。
这时,距离叶笑云成婚不过两个多月。
喜事的余热才刚刚过去,叶家就办了一场丧事。死的,是在江湖上颇受人尊敬的叶笑沧。
又过了一个月,叶笑云伙同九黎刁民推翻九黎寨主,做了九黎的掌权者,因其是中原人,不被九黎蛮族认同;又因手段实在低劣,不被中原江湖所容,一时间叶家树倒猢狲散,全靠叶笑云铁腕强撑,已是强弩之末。
此时不过越女嫁入叶家三个月,叶笑云此时休妻,江湖上都为叶家感到末日不远,越女与他脱离关系,除了叹惋只道幸运。
第10章 重逢1
第十章 。重逢1
这是起因。
越家因这门亲事受叶家连累,叶笑云的名声开始变坏时,也是越家在江湖中几乎寸步难行时。越书盎的眼睛被叶笑云弄瞎,越老爷重金悬赏要讨个说法,可江湖中没人愿意去惹这个麻烦,再者说,如今的叶笑云,主掌叶家,手下又有一群九黎蛮族兵,他本身实力也相当出色,谁得罪的起?
越老爷本就老来得女,年事已高,遭逢打击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留下两个女儿和一个瞎儿子,越家渐渐没落,没几年便不再富裕。
屋漏偏逢连夜雨,越家长女越霜霖又被薛尧衫那个老色鬼看上,名义上说给孙子娶房媳妇儿,越女进门没多久便成了他的艺伎,成了人人知晓却不说的秘闻,而且,没有名分。
这还不算完,据说越姬在薛家不安分老实,因薛骆迁年轻有才,样貌俊俏,薛老爷死后还不是薛骆迁掌管薛家?薛老爷与他之间自然是个人都清楚应该依附谁,她便想着法子地勾引薛骆迁,薛骆迁又是个远近闻名的淡薄女色,前脚勾搭后脚就给告知自家祖父,薛尧衫一气之下将平日里最宠爱的她关入祠堂。薛家祠堂,和姬家的杀伐堂,在中原的名声都堪比叶笑云。而薛骆迁受此牵连被家里派去北边做事。
晏扬尘有些发懵,在他的印象中,薛尧衫与薛骆迁都是冷淡的人,祖孙俩俱是洁身自好,怎可能因女色闹得家里鸡犬不宁?那日在酒馆就觉得有些不对。
“晏公子?”
也不知他发什么呆,越老伯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回应,回神过来后马上作揖道:“……在下失礼了。”
越老伯赶忙制止,哭丧着脸道:“晏公子客气了!如今还是请晏公子发话,救救我家小姐吧!”
晏扬尘不解道:“越伯伯,您先别急,需要晏某帮忙之处,定然不会推脱。只是,薛家祠堂的刑罚虽然出了名的严厉,可毕竟……”话未完,就听越老伯哭号道:“正是这个!我家小姐根本不是被薛老爷罚入祠堂!薛老爷见我越家凄惨,大发慈悲,有心护我家小姐,可小姐还是被奸人所夺!”
“奸人?”萧衍眯起眼睛轻轻吐字。
“是齐白渊那个混蛋!”一旁抽搭许久没有吭声的越霜霁忽然出声道,嗓子沙哑,眼眶乌黑,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美貌。
“齐家本是我们越家的附庸商家,越家没落后他们哄抬商价,欺骗客人,压榨伙计,欺压越家,赚了不少钱,有钱了便要求娶我家大小姐,可我家大小姐当然不可下嫁给那登徒子!暴发户!欺诈犯!他们见不从便要强抢,我们实在没法子,只有去求薛老爷。”
“薛老爷与我家老爷素日有来往,两家又有生意往来,薛老爷宅心仁厚,便给大小姐个名分进薛家以保全清白,可薛公子已有心上人,不好再说。薛老爷就问大小姐是否愿意名义做他的艺伎,待她找到如意郎君足够护她便放他走,我家大小姐答应了。在薛家的这段日子,薛家上上下下对我们如自家人,大小姐也在薛老爷的鼓励下重新拿起了琴,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前两天,大小姐竟在薛家凭空消失了!薛家派了人来寻,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越老伯是自小跟着越老爷的,看着两位小姐长大,此时忍不住抹起了眼泪,越霜霁也在一旁呜呜哭起来。
晏扬尘听得发懵,手足无措道:“那、那可有何线索?”
“定是那厮做的!”越老伯狠狠说道:“早前他就干过这事!被薛家人打了一顿!狗改不了吃屎!”
看来,是没有线索。
晏扬尘心里很乱,不知是因素未谋面的女子下落不明、她的家人对自己哭诉请求帮助的缘故,还是方才听到的哪一句话导致,正强迫自己理清思绪,越老伯又携越霜霁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晏公子!求您救救我家大小姐!让萧公子跟我走一趟吧!萧公子说了,只要您答应他就去啊!”
晏扬尘一愣,回头去看萧衍,对方坐在太师椅上乐得自在,斜眼瞟了一眼自己,嘴角含着冷笑。
“……好,老伯先起来,在下答应你,必全力救越姑娘,”晏扬尘先是扶起二人坐下,又几步走到萧衍身边:“你……”
“你又没问过我。”
“我……”
“我确实能办这事。”
“那……”
“那什么那,你以为我闲着?”
“好,现在就走。”
萧衍懒懒地站起来:“有津贴没,都这个点了谁家伙计还做活?”
“有,要多少给多少,只是你要快!”
萧衍低头看了看他,转身往外走:“薛家人现在在哪?”却是问越老伯的话,这人要做事时丝毫不耽搁。
越老伯跟着他出去,应声答话。晏扬尘对越霜霁道:“麻烦姑娘看着店,在下也一同去。”说完不顾越霜霁有何反应就也出了门。
薛尧衫派遣的人在镇外树林发现了一群贴着符纸的尸体,不见赶尸人。
来的人倒不少,夜色中黑压压的一片,有男有女,都是差不多高矮胖瘦,容貌清一色的出众。领头的是一个青年,二十多岁的模样,嘴角自然翘起,看着很是亲切;身旁的是一位少女,神情认真,小巧的鼻尖微微挺翘。青年蹲在树林外查看被足迹纷乱的泥土,其余的人都在树林中各自查看,一时还没有收获。
晏扬尘跟来时,萧衍并没有觉得太多的意外,只嘲笑了他一番拿剑毫无气势,一路上越老伯将该讲的事都讲过,放心不下越霜霁,萧衍便打发了他回去。行至树林外,果然见一青年似在刨土,因此事不宜声张,薛家人没有统一着装,再加上这人行迹实在可疑,二人一时拿不定注意,纷纷抽出剑来。
只这抽剑的动作,入了那青年的耳。青年笑眯眯地抬头,看清萧衍后再看晏扬尘:“嚯!”
萧、晏二人还没表示什么,他便朝树林里喊:“天籁!哎哎哎,天籁你过来过来!赶紧过来!”
萧衍一把剑横在他脖子上,他也没有动,只转头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