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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起去看看。”卢奉生与他一同站起来,二人齐步而出。
“恭喜少爷!恭喜卢少爷!中榜啦!”佑安来到二人跟前,大大地鞠了一躬恭喜说。
“好好!快说说,中了什么?”卢奉生说,只希望能跻身两榜。
“是两榜!少爷和卢少爷都在两榜!”佑安的话令二人兴奋无比,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之剩下欢喜。
“恭喜卢贤弟。”顾远樟笑了一会儿,转身拱手向卢奉生说。
“同喜同喜!”卢奉生也朝他拱手,他也算是年轻有为了。想想陵州有多少个十八岁的两榜进士。哈哈哈,这回也算是众望所归。
当天所有中榜的学子,均心情澎湃地准备参加琼林宴。顾远樟的小厮佑安给他们少爷拿出夫人精心准备的一套锦袍。
“这……”顾远樟一瞧就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这是夫人为您准备的,夫人老早就知道您要中榜了吧?”佑安歪着头说。
“呵……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又是哄我罢了。”顾远樟接过袍子,虽然嘴里不以为意,心里却是甜的。他爱秦玉麟这个时候还记挂他。
“嘻嘻,夫人说啊,少爷穿上这套锦袍,一定会惊艳四座,把别的学子都比下去!”佑安才不会说,夫人还嘱咐他,若是中了才这么说,不中就偷偷藏着吧。
“嗤……还惊艳四座呢,他当我是什么。”顾远樟转身去换了衣服,出来让佑安梳好头发。当卢奉生见到这样重装出席的顾远樟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地。
“早就知道顾兄相貌好,没想到这一打扮,可堪比民间传说的宋美男呐。”
“卢贤弟别笑话我了,你自己不也风流倜傥吗。”顾远樟笑说,有些不自在地整整衣袖,那是一种穿新衣服的羞涩。
“好,咱们走吧,让各地的同仁们瞧瞧我们陵州城的美男子。”卢奉生大笑着说。与顾远樟一起出门去。
此次琼林宴,除了皇帝老爷钦点的那三名一甲之外,就数两榜的学子们最出风头。顾远樟与卢奉生虽不是什么惊艳之才,却也没有受到薄待。一些老官员们,还是循循教诲,颇有结交之意。
但凡想捞个好职位的进士们,都不会拒绝这种结交。他们早已心中有打算,到底是归到哪位大人的门下。
前来结交顾远樟和卢奉生的,却是一名姓潘的从五品京官。职位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在刚刚跻身进士的学子们眼里头,那就是大官了。能得到京中官员的青睐,实乃一大幸事。
“二位天纵英才,小小年纪便跻身两榜,实在是我云隐年轻一辈的楷模。”潘大人举杯相邀,言语间满是赞赏。
顾远樟与卢奉生受惊若宠,虽然不是什么追名逐利的人,却也为得到别人的肯定而欣悦。
“潘大人过奖了,这杯酒该是晚辈们先敬您才对。”卢奉生举杯笑说,举手投足里,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风度。
顾远樟酒量不行,只管跟着卢奉生打哈哈。但是要命的是,琼林宴结束后,潘大人竟然邀请他们到家中继续畅饮。
卢奉生暗自摇头与顾远樟说,“这个潘大人是个老酒鬼啊,喝酒当真厉害,幸好你贤弟我家是买酒的,不输他多少。”
顾远樟低声说:“那就幸苦贤弟你顶着了,我那点子酒量只怕帮你不上。”
“嘿嘿,只怕他不放过你。”
卢奉生说得对,酒鬼不但自己喜欢喝酒,还喜欢劝别人也喝酒。而且酒鬼喝酒了,就不跟你说人话了,而是与你说鬼话。什么道理啊客气啊,跟酒瓶子说去。
“来来来,继续喝着。琼林宴上的酒不够劲头,我这儿有陈年老曲,咱们干杯!”潘大人说,脸蛋红得像关公一般,吼声也是中气十足。竟像个武将!
“陈年老曲啊。”卢奉生又龇牙咧嘴地与顾远樟低声,这是他觉得最难喝的酒,没有之一!“兄弟,我要是着实顶不下去了,你记得将我抬回家……”
“兄弟你放心喝吧,我会的。”顾远樟低首掩嘴笑,幸好那潘大人不追着他灌酒,只与那卢奉生,边喝边说着酒的各样好。
顾远樟原以为等卢奉生被喝趴下了,他就可以带人回家了。可是事实与他想的颇有偏差,那潘大人竟然还没尽兴,拉着顾远樟说:“你来陪我喝,咱们再喝几大壶!”
“潘大人,学生酒量有限,只怕一喝就醉了。”顾远樟心想,还几大壶,一小杯就完蛋了。
“哈哈哈!醉了更好!更好!喝酒不就是要醉吗,来来来……嗝额……”潘大人说,打着酒气熏天的酒嗝。
“不不不,学生真的不喝。”顾远樟瞧着塞到嘴边的酒杯,连忙摆摆手找地方躲。
“躲哪儿去!别跑别跑!”潘大人端着酒,晃头晃脑地满屋子追顾远樟。也亏得桌子是圆的,把他转得晕头转向。“嚇!你再跑,老子找个酒桶把你塞进去!”
“潘大人,学生惶恐!求别追了……”呜呜,顾远樟连爬带滚地躲进桌底,可惜一直脚给潘大人抓住了,拼命往外扯,“出来出来!”
“……”天呐!
“喝酒!”潘大人捏着顾远樟的嘴巴,一杯陈年老曲灌下去。
顾远樟立即满脸烧红,酒气上头。感觉火辣辣的烧酒在喉咙里燃烧,整个人都不好了。卢奉生说得没错,这当真是最难喝……的酒……嗝……
潘府的后院,潘宝鹦正坐在屋中哭泣。他的侍婢华素打着灯回来,对他轻轻说:“公子,快别哭了。这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您就听奴婢一言吧。”
潘宝鹦抬头肿着两眼,瞧着华素,“能有什么办法,我为今就只有个死字了。”可他更伤心的不是这条命,而是那个负心人。想到此处,又是止不住的眼泪。
“公子莫哭。”华素安慰说,来到潘宝鹦身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公子纵然被伤透了心,可是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您这条命难道还比那负心汉的甜言蜜语更不值钱?”
“那你说,又能有什么办法。我都这般了,还活得了么?”潘宝鹦嘤嘤哭啼,眼泪湿透了绣帕。
“活得了,而且咱们要活得好。公子你且听奴婢说……”华素伏在他耳旁轻语几句。
潘宝鹦瞪大眼说:“这怎么可以,我这不是……”
“公子啊,都这种时候了,您却顾不了那些了。况且,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欢喜。咱们大人是京中大官,他一个小小的新科进士,只怕恨不得把您求过去。”华素句句劝他,又说:“大不了,您委屈些,日后待他好些就是了。他要是攀上了咱们大人,以后要什么荣华富贵都有了。难道还比不得他娶别家的公子要强。”
“你说得到是个办法,可我这心里……怎么能忘得了他。”
“公子莫要再想他,他是不会再回来的了。之前对您百般温柔,还不是为了钱财地位。说什么回乡禀明双亲就来接公子你过门,如今一去两个月不回,公子等得了,可是公子的肚子等不了啊。这难道他不明白了,若是有心的,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您受罪呢?”华素替潘宝鹦感到不值当,他原本就不看好那个穷秀才黄儒修。
奈何潘宝鹦不听他劝,竟是对黄儒修死心塌地。三魂六魄都被他勾去了不算,还在黄儒修临行前把身子给了他。这都不算最坏的,最坏的竟是那黄儒修说什么一个月往返绰绰有余,叫潘宝鹦等他。
结果呢,这都快两个月了,他不知所踪、书信全无。而潘宝鹦的肚子,却有了反应。他日间出现孕吐,惊慌不已,偷偷找大夫看过,确实是怀孕月余了。
若那黄儒修真的是个负心汉,从此一去不回头。又叫潘宝鹦从此以后怎么做人?还不是一条白绫的事儿。他自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败坏了门风,丢光了祖宗的面子。
“好死不如赖活,您要是真的这么去了,伤心的又岂是一个两个。合府上下,哪个不把您当心尖肉啊……”若不是遇到那唠什子黄儒修,潘宝鹦的后半世自是一帆风顺。恨就恨那满口甜言的负心汉!
“你让我想想,华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真的不知道……”眼睛哭肿了,也止不住抽痛的心肝,情之一字,就是一把戳心窝的尖刀啊。
“公子莫要犹豫了,性命要紧,去罢!”华素起身来,悲愤地为潘宝鹦准备行事。那黄儒修,不等也罢!
顾远樟次日醒来,感到有些寒冷,浑身不是那么回事儿。再一醒觉,却发现衣服不在身上,这……难道昨晚回到家中了,与秦玉麟滚一块儿去了?
心花怒放,正在转身搂住好夫人亲昵一番,谁知一转身,却瞧见个陌生的脸。顾远樟顿时魂飞千里,心都凉了。他赶忙坐起来,拉扯着被子遮掩身子,瞧着同样赤身的潘宝鹦说:“你……你是谁?你怎会到我床上来?”
“你昨夜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不记得了吗?”潘宝鹦还肿着两眼,满是控诉地看着顾远樟。他身上的痕迹,看得顾远樟恨不得一头晕死过去。
“不不,我没有,你不要乱说。我真的没有做什么……”顾远樟使劲摇头,可是他宿醉刚醒,脑袋一阵阵发晕。
“你这个贼人还说没有,那我身上这些是什么?我父亲好心邀你回家喝酒,你却做下这等恶事,我……我这就告诉我爹爹去!”潘宝鹦说着,扯起衣裳披在身上,掩面要下床去叫人来。
“不要……不要去!”顾远樟感到天旋地转,手脚发凉。他没有的呀,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怎么会呢……可是床上的凌乱,潘宝鹦身上的痕迹,他再熟悉不过,就是欢爱后的痕迹啊。
顾远樟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上,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美梦,要碎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顾远樟记不大清楚了,他浑浑噩噩,只记得自己挨了一巴掌。潘宝鹦的爹爹来了,卢奉生和潘大人也来了。
潘大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卢奉生又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他全都不知道。等到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已和卢奉生回到了书生巷的家中……
“顾兄,你……唉……”卢奉生叹气说,叹了一早上,一上午,他对面那个木头人似的顾远樟却还没见清醒。作孽啊!“都怪我,都怪我的不好,我不该让潘大人给你喝酒。”若果他能把潘大人喝倒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不怪你,只怪我自己……”顾远樟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帘下滑落。秦玉麟与他说过的,不要松懈……不要松懈……
他想知道,若是松懈了呢,还有机会么?
“事到如今,你只好娶了潘大人的公子吧。所幸潘大人也不是强横的人,没有要求你停妻再娶,也没有要你将原配夫人贬庶。”卢奉生安慰说,他听过不少坊间传闻,像顾远樟这种情况,多是进京举子为博前途而迎娶高官的公子,家中的原配只能委身做妾。
对比起来,确实算是好的了。“莫要不开心了,这只是个意外,想来顾兄的夫人也会体谅的。”
“不,你不懂。”顾远樟双目无神地摇摇头,他怎么敢奢望秦玉麟体谅。明明说好不纳妾,明明说好的啊。那时候浓情蜜意,整日里有说不完的情话,离开一些些就想念。是当真决定了的,以后就两个人带着儿子过一辈子的。
“唉……顾兄,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却不要做那没有担当的小人。”卢奉生不知道顾远樟究竟在难过什么,他只知道,顾远樟做下这种事,唯一的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