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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骋扬回过神:“没想什么。”
王子清却没回到床上,而是径直走到书案前,咬着嘴唇,眼光闪烁。
郑骋扬觉得他有些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王子清抬头:“那日你说要是有证据便能找出杀害林姐姐的凶手,无论对方如何权势滔天,可是真的?”
郑骋扬痞笑,但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异样:“自然是真的,而且再权势滔天,还能敌得过我么?”
王子清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部书,书的封面有点皱,有干透的水渍,但是书页十分完好,他几步走到床前,将书递给郑骋扬:“你要的证据。”
郑骋扬接过书,一页一页的翻看起来,刚开始没什么,都是寻常的稗官野史,翻到后半本,郑骋扬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后半本书的纸张有点厚,但不仔细抚摸几乎难以察觉,但仔细看去,却不是因为纸张的缘故,而是被人用了极精细的手法,将另外的纸一张张裱了上去,而这些纸张的内容,则是一封又一封的书信。
郑骋扬一字不拉的阅读着这些信的内容,在摇摆的灯光下,他的脸犹如低下的修罗,狰狞的散发出嗜人的力量。
王子清惴惴不安的站在郑骋扬身边,他的手死死抓住里衣的衣摆,用力到骨节发白。
信件不多,只有十几封,但是郑骋扬却足足看了半个时辰,终于,他抬起头,狭长的眸子盯住王子清:“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
王子清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林姐姐的那些书里,早发现了,只是一直不敢。。。。。。”
郑骋扬从床上翻身而下,一把搂住王子清的腰,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腰间:“你做的很好,你放心,林木子的仇我一定帮你报。”
郑骋扬忽然动作,王子清吓了一跳,但随即平静下来,他摸着郑骋扬黑而硬的头发,低声道:“我信你,你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低低的笑声从腰间传了上来:“你放心。”
王子清一抹发自真心的笑容转瞬而逝,消失不见。
第二天,王子清被院落里的一阵谈话声吵醒。
昨夜王子清给了郑骋扬一份大礼,郑骋扬感动的以身相许,两人抵死缠绵,郑骋扬为了取悦他用尽浑身本领,使尽浑身解数,最终让王子清丢盔卸甲,溃败而眠。
所以今天早上起来晚点也是情理之中。
王子清迷迷糊糊的想。
不过这个时候郑骋扬应该已经练完功夫,应该不会有谁来。
那么院子里的那个人应该是谁呢?
王子清几番挣扎,最终他勉强张开眼睛,套上摆在床头的衣服,趿着鞋,脸不洗头不梳的跑到院子里去捉奸。
然而,奸夫却是自己人。
半个月没见喜乐,他似乎瘦了,脸白的发情,十分憔悴,风尘仆仆的,明显就是连夜赶回来的。
见到王子清,喜乐恭恭敬敬的行礼:“王公子安好。”
王子清愣愣的回答:“好。”
又怒瞪跟喜乐说话的郑骋扬:“都累成这样了,怎么还不放人去休息?”
郑骋扬有点无辜:“是他说事情紧急,要先汇报的。”
“此时与主子无关,乃是属下一意孤行。”喜乐也应合道:“王公子不必担心,属下只是连日赶路有些疲惫。”
郑骋扬这么狂霸酷炫拽,绝对是让这一群属下惯出来。
王子清长叹一声:“说完了么?”
二人齐齐点头:“说完了。”
王子清拿出当家做主的风范:“喜乐去休息吧。”
喜乐光荣完成任务,抱着小包裹去睡觉了。
王子清找了个木头板凳坐下,对郑骋扬勾勾手:“说吧,是怎么回事?”
郑骋扬乖乖蹲在王子清左手边:“喜乐去办事,我传信,让他顺便查查弃明阁的事。”
王子清懒洋洋的表情端正起来:“雇佣的人是谁?”
郑骋扬道:“怀王妃。”
王子清瞪大了眼睛:“她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雇人刺杀王爷?”
郑骋扬撇撇嘴:“大概一孕傻三年吧。”
不知怀王知道了,这两口子会不会闹离婚。
与此同时,白府。
“白献清她好大的胆子!!!”白丰喜‘啪’的一声把手里的茶碗摔在墙上,脸色阴沉像暴风雨的天空。
白献知跪在地上,不敢回半句话。
一屋子的人跪的跪,站的站,呼吸声都弱不可闻,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白丰喜深吸一口气:“都出去。”
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就空了。
白丰喜把信丢在香炉里:“你怎么处理了?”
白献知低头回答:“我已经给怀王去了信,花了重金给弃明阁,让他们除掉行刺的其余四人和雇他们的人。”
白丰喜眯着眼睛:“死无对证倒是个好办法,只是会留下痕迹”
白献知道:“相应的账簿我也费重金买了下来,已经烧毁了。”
白丰喜点点头:“你妹妹要是有你八分我也就满足了。”
想了想,他又道:“她怎么会想到行次武王。”
白献知语气平静:“怀王妃并未想行刺武王,她想杀的是。。。王子清。”
☆、第 47 章
郑骋扬将信筒绑在黑鹰的脚爪上,拍拍它的翅膀。黑影低低地叫了一声,张开翅膀飞上了天空。
黑鹰是郑骋扬养的,常年随身带着传送消息,知道他有这么一只鹰的,只有喜乐和郑骋扬的皇兄。黑鹰很有灵性,懂得隐藏自己,除非只剩下郑骋扬或者喜乐,否则绝对不会靠近。
此时已经是子时,王子清睡的正香。
喜乐在他身后犹豫:“主子,把刺客要杀的是王公子这件事隐瞒下来好么?”
黑夜中展翅飞翔的黑鹰很快消失不见了。郑骋扬抬头看着:“还是刺杀我比较有利,白家多年来深藏不漏,抓住他们点把柄并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破绽,咱们还是不要点破了。”
喜乐不再多言了。
郑骋扬转回头:“京城那边怎么说?”
喜乐道:“全都布置好了,就等王爷这边。”
郑骋扬点点头:“快要到收网的时候了,叫他们沉得住气、马成福到了么?”
喜乐回答:“还没,但最晚后日午时。”
郑骋扬笑道:“早了也没用,慢点就慢点吧。”
又想着,问喜乐:“你这次去弃明阁,石少一没难为你吧?”
石少一是弃明阁的阁主。
喜乐的眼睛晃了一晃:“没有。”
办完正事,郑骋扬有点小心情话家常:“你从弃明阁出来多少年了?”
喜乐道:“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啊!”郑骋扬感叹:“想起来你比我还大五岁,这么多年装作十多岁的小厮,也是辛苦你了。”
喜乐的声音在夜色里清凉如水:“要不是王爷,喜乐早成了弃明阁后山的一把枯骨了。”
郑骋扬道:“此事了结,我放你一年,四处玩去吧!”
喜乐眼睛亮成了天上的繁星,他单膝跪地:“多谢主子恩典。”
郑骋扬笑道:“谢什么,你该得的,回去睡吧,我再站一会儿。”
喜乐回了屋,郑骋扬静静地站了半盏茶的时间,方才轻声道:“还蹲着呢?”
不知何时,院子里矮墙上蹲了一个黑影,听到郑骋扬的声音,方才跳了下来。此人武功极高,从墙上跳下来连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月色下,黑影的面孔模模糊糊,隐约能看出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你小声点,别把他吵醒了。”
“你害怕这个?”郑骋扬似笑非笑:“怎么不敢出来,听到人家说要被你害死,心虚了?”
中年男子撇撇嘴:“他也太记仇了。”
郑骋扬感叹于这人的无耻:“我要被人打成了只剩一口气,我也记仇。”
中年男子摸摸鼻子:“不还剩一口气么?”
郑骋扬嘴角抽搐:“那是因为我碰巧救了他,要不这口气都没有了。石大阁主。”
中年男子正是弃明阁阁主石少一,与郑骋扬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当年在西北弃明阁接了生意要杀郑骋扬,结果屡杀不死,石大阁主怒了,亲自上阵,结果正好发现自己找了几年的人正在郑骋扬手下当小厮,于是萎了,不敢出现在人家面前,又偷偷摸摸的想偷窥,最终忍耐不住相思,找了心上人的主人喝酒,拐外抹角的打探消息,用弃明阁的内部机密换个心上人的里衣啊、内裤什么的,郑骋扬也乐得用自家小厮的破衣烂衫换点不要钱的情报,于是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郑骋扬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次见着面了?”
石少一露出美滋滋的痴汉脸孔:“见着了。”
郑骋扬眯着眼睛:“怎么见的不知道么?”
石少一顿时有点心虚:“我不是不知道跟你有关系么,谁想到你这么个黑到五脏六腑里的人还能找到个伴儿啊。。。。。。”
郑骋扬坦然接受黑到五脏六腑这个事实:“这次就劳烦你了。”
石少一急忙道:“可你才给他一年,一年够干嘛的?”
郑骋扬鄙视他:“一年你还搞不定?”
石少一愤愤不平:“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郑骋扬自信的笑:“我的话,半个时辰。”
石少一呵呵了。
别说挽回前任,就是跟现任吵架半个时辰都搞不定,你这么自信,你咋不上天呢。
夜半,郑骋扬送走了某个某个苦大仇深的痴汉,摸上了王子清的床。
王子清睡的正舒服,冷不丁挨了一个大冰箱,顿时小脾气上来,睡梦中给郑骋扬来了一脚螺旋踢。
郑骋扬摸摸索索的将人搂进怀里,对着人的脑门亲了一口。
王子清被亲醒了,迷迷糊糊:“你去哪儿了这么凉?”
郑骋扬道:“解手。”
王子清推推他:“离我远点,冷。”
郑骋扬道:“一会儿就不冷了。”
再想说话,却发现怀里没动静了,仔细一看,王子清窝在他手臂上睡的正香。
桂花香里浓安睡,一朝清醒满郁年
何日不知秋色景,穷水枯荷霜掩天。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竟然已经快到深秋了,桂花几乎掉完,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桂花香,倒是白蓟花还很顽强,依旧坚强的开着小小的白花。
喜乐既然已经回来,郑骋扬和王子清又过上了以前大爷一样的日子。但最近扬州城有些躁动,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这日,二人吃过了早饭,却有扬州府衙的衙役来敲门,不是来传递消息,却是林木子的尸身可以入殓了。
林木子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是凶手却丝毫没有线索—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如此—尸体已经查证完毕,再找不出多余的线索,在义庄停了一段时间,事情也没进展后,终于到了入殓的时间了。
王子清忽然忙了起来,他拉着喜乐清晨出门,黄昏才会回来,带着一车的元宝蜡烛、线香纸钱,每日脚不沾地。
林木子的尸体停了够久了,王子清希望她早日入土为安。
王子清的院子也忽然热闹起来,每日都有花街上的丫头小厮送来素饼盒子、礼金白布,小小的院子几乎都被摆满了。
前些日子案子没结花街上的人都不好联系,如今终于可以办丧事了,林木子和王子清的好人缘都变成了一匣子一匣子的银子和满院子的物件。
这些郑骋扬插不上手,恩客是恩客,恩客有浪、荡场的规矩。花娘是花娘,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