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过。
此刻看着怀中人因累极、倦极而昏沉睡去的柔和面容,嬴政就感觉自己的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满溢出来似的。
没错,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希望的就是阿筝睡前见到的最后一个面容是他,醒后见到的第一个面容也是他,只可惜这些日子他太忙了,无法抽出足够的时间来陪伴阿筝,就连阿筝生病了也不能亲自照顾。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再过几年,等他安排好一切,他要将整片华夏大地捧到阿筝的面前,以统一的天下为聘,娶这世上最好的人儿。
等我统一六国,等我成为这天下唯一的王!
燕筝醒来的时候嬴政已经不在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就连他都知道这些日子秦王忙得不可开交,因为赵王的俘虏意味着赵国的灭亡,至于逃窜的公子嘉,即使号称代王又如何?抓到他只是早晚的事,赵的彻底灭亡也是早晚的事,简单轻易到这个时候秦的目光完全不在赵的身上,眼下秦要攻取的却不知是哪一个了。
纵然知道秦要攻燕会是早晚的事情,但燕筝并不希望太快了,因为他的小公子回国不过几年时间,这些根本不够他发展壮大自己的实力,若是这个时候的燕国碰上秦国,那灭亡也会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安稳到现在,他也应该做些事情了。
只是缠绵病榻多时、又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身子却是不允许的,所以燕筝刚把一只脚迈下床,另一只脚准备如法炮制时就感到一阵眩晕无力,紧接着身子一软,眼看着就要跌下床时,眼前就看到一只斜伸出来的臂弯揽住了自己的身子。
“小心。”
低哑沉稳却透着一丝邪魅的声音在燕筝耳边响起,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让燕筝身子一颤,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让他只听了这么两个字,就已经确定了来者是谁!
“果然是你,赵高!”
燕筝退后一步,避过了这人下一步的动作,挺直身子站好后就看到一张阴柔俊秀的面容从阴暗处显露出来,这张脸……呵,分明就是昔日故友——赵高嘛。
“是我又如何?我也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还能在这里遇见你。”赵高上前一步,将燕筝强制性地搂入怀中,不顾他的挣扎在他耳边低语道:“我以为当年的那场刺杀之后我便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重新遇见你,阿筝,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缘分?”
本还欲抗争的燕筝听到这句话后便慢慢不动了,任由赵高搂着自己,回想起当初在赵王宫的那场刺杀,他原本以为这人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教训,没成想现在……在这里遇见他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仍旧“贼心不死”,哪里是什么所谓的缘分。
但既是从小到大的朋友,那么这些伤人的话他便也说不出口。
拥抱只是片刻,很快燕筝还是挣了开来,赵高也不再强迫他,但是却帮他整好衣服,不经意间看到那些斑斑驳驳的青紫痕迹,手指一瞬的停住后便又自行整饬了起来:“这些年你过得可好?我有打听过你的消息,只可惜却没办法照顾你。”
在最初的时候,对于阿筝执着的守在姬丹身边,他是不屑而又嫉妒的,甚至对于当年他挺身维护之事感到深深的不悦和一种油然而生的背叛之感,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可以说他一向都是自私顾我的,所以他有想过干脆不要再管燕筝算了。
只是……只是当他知晓燕筝这几年的生活情况,得知嬴政对他所做的那些过分而不可饶恕的事情时,他还是出离愤怒了,没办法、没办法容忍外人这么对待他真心接纳的人,所以明知不该,明知不能,他还是站在了这里。
直到将这个人重新拥入怀中,他才感觉自己的心绪稍稍平稳了些许。
“你不该在这儿。”少顷,他听到燕筝这么说道。
怀抱双臂,即使身着着下人的服饰,但赵高就这么站在那里,光是那份气度就让人无法忽视,更不用说那张丝毫不逊色的面容——他倒要听听这次阿筝又能说些什么。
看到赵高的这副表情,熟知他脾性的燕筝又如何不了解他的想法,这人……哎,还是和当年一样,做什么都不计后果的吗?
“当年你是为了你母亲弟弟,那么现在呢?难不成还是为了赵国?”
“行事如此,你也不怕……丧了命吗?”
赵高听完燕筝的话,毫不在意地笑了:“阿筝,你难道不知我行事向来如此吗?没有冒险就没有收货,风险与机遇都是同行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偿所愿,大仇得报,那还不如拼一把。至于我所为的……既有赵国,也有你,阿筝,我要带你离开这里,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被那嬴政如此对待吗?”
不知这话是不是戳到了燕筝的痛处,燕筝竟半晌未言,到最后只是看着赵高现在的穿着打扮叹息道:“就为此,你就宁愿牺牲自己的大好时光,变成现在这样,完成你所谓的复仇吗?”
“现在这样?什么叫做‘现在这样’?难道这样不好吗?哈哈,阿筝,你太小瞧我了,我虽狷狂却也不是不能容忍之辈,如若不是现在这样,我如何能混入秦王宫,如何能来到你身边,如何能够成为现如今公子扶苏的老师呢?”
赵高笑得肆意狷狂,看着燕筝的目光宠溺的如同在看一位尚不知事的孩童,他倏然拉过燕筝,在他的额头留下轻轻一吻,然后那吻愈深、愈下,一个又一个地覆盖上了嬴政之前留下的那斑斑吻痕,凉薄的唇畔淡淡吐出了一句语气温柔、言辞残忍的话语。
“阿筝,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比我好了吗?!”
燕筝面无表情地任他亲吻着,感受着那双唇中吐露出来的灼热气息,最后却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看似空洞无神的眼睛只直直看着一个黑黢黢的角落,好似那里……还藏着什么东西。
孤寂的秦王宫偏殿里,本应宽敞无比的书案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竹简,嬴政坐在这些竹简后,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扶手,面色难辨地听着单膝跪在书案后的影卫汇报着关于那人的一切。
当一切汇报完毕后,位于下位的影卫即使蒙着面,也能看出来头上出了一层细汗,既是紧张的、害怕的,也有担忧的,他不知道当秦王得知这些事后会怎么样,会对那个温润如玉的人发火吗?一如几年前的那次?
只是上位之人的心思他永远都猜不到,比如这次,秦王只露出了个玩味的笑容,然后影卫就听到这个威仪非常的男人喃喃道——
“原来,当年的那个人就是你啊,赵高……”
“呵,敢弄伤、觊觎孤王的人,嗤……”
幼时
这几日燕筝都没有见到过赵高,或多或少的,他都猜到了这里面必然有嬴政的手笔,其实当时那样的景况不正是他故意让嬴政知晓的吗?眼下又为何有些担心赵高呢?哎,或许是因为毕竟曾经挚友一场吧。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燕筝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今天受人所邀,嬴政又难得放人,所以怎么也该起床出去走走了。
甘罗邀他一聚的地方正是当年甘罗被软禁之所,事实上在甘罗效力秦王之后,他依旧住在那个院落里,一切保持着原样,保持着他依旧被秦王冷落的假象。
燕筝不知道这个时候甘罗邀他一聚所谓何事,因为自从他和嬴政真正意义上在一起之后,基本上嬴政就不让他露于人前了,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占有欲了吧。
不过燕筝倒并不在乎这个,虽然他待众人温和非常,但骨子里仍是一个淡漠清冷的人,即使不和外界接触,他也不会有丝毫的不耐和不适,但唯有一点让他不爽的是嬴政彻底隔绝了他和外界的信息来往,让他完全不知道现如今的天下到底变成了什么样,更不知道现在的秦国又有何打算。
“你自来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到底在想些什么?”甘罗为燕筝沏上一杯热茶后问道。
“没什么,不过你今日怎么想到要邀我前来了?”燕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反问道。
“我是无事,找你的其实是扶苏那孩子。这些日子见不到你,那孩子还怪想你的。”甘罗话音刚落,便听得院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说到扶苏,燕筝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赵高,不由问道:“听说不久前扶苏换了名老师,你可知那人……是谁?”
“嗤,我还以为你真的与世隔绝了呢,没成想还知道这事。”甘罗不急不忙道,“的确如此,那人虽然来历不大好,但博学多识,有他教导扶苏知识我是没话说,不过这人总给人感觉阴鸷,不知人品如何,因而事实上,我并不支持秦王殿下弄这么个人给扶苏做老师。只可惜我没空,现下又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甘罗停顿片刻又道:“其实我曾谏言过殿下让你来教导扶苏,只是却被殿下一口回绝了,再加之这几年的流言蜚语,我也不能再次提及此事,只好作罢。”
甘罗说到这里见燕筝虽面上无波澜,但眼神却微变,再想到这几年他和秦王的关系以及宫中有关的传言,暗自叹息,终道:“你不必介怀,此事于世人而言恐不能接受,但于我和扶苏而言却没什么,这王室之中、贵族之中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况且我们交的是你这个人,这些俗事算不得什么的。”
“不说这些了,我本也不是很在乎,顺其自然罢了。”燕筝垂眸,看着茶盏里漂浮着的片片茶叶继而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有可能还是尽早给扶苏换个老师吧。”
“什么换个老师?筝哥哥,你和甘老师说什么呢?”燕筝还没来得及说得更详细些便见扶苏已经过来了,而且还听到了他们方才谈话的最后部分,这个时候正看着他发问呢。
几年时间过去,当年那个稚气的少年公子如今已经长大了,比之其父少了几分威严,但却多了份嬴政所没有的儒雅之气,这个时候走过来倒不像是王孙贵族,更像是书香门第家的翩翩公子。
扶苏走过来时自然而然地站到了甘罗的身边,两人的距离还是比较近的,但看甘罗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可见两人仍旧熟识,而且还有种很奇妙、很亲昵的氛围,看来这几年扶苏也没少往这边跑。
“扶苏,你对你的新老师可满意否?”燕筝和扶苏也相处过一段时间,所以也没了最初那份拘束,如今问起问题来也亲近了不少。
“啊,说到这个,我倒有些奇怪了。”扶苏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道,“那位老师虽说学富五车,教的也很好,但总让我难以心生好感,他给人的感觉也有点不舒服。我曾向父王说过想换个老师,不过都被父王拒绝了,只是今日父王却突然对我说要给我换个老师,至于原来那个老师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哎,筝哥哥,茶水都满了!”
燕筝一惊,反应过来时那滚烫的茶水已经烫的他手指一缩,但指尖仍是被烫红了,面对甘罗和扶苏关心的目光他却笑笑道:“没事,没烫伤,不必担心。”
随后扶苏和他说了些什么燕筝却是没怎么听进去的,他在想嬴政到底如何处置赵高了,而赵高现在又如何了?不管怎么说,赵高……都是他曾经最好的朋友啊,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岂是说忘就能忘了的?否则当初他也不会劝赵高离开,尽管他对赵高对他的所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