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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丁老三已是脑浆迸裂,死在面前。
丁府剩下的家奴,哪里见过这些个?一个个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两个小丫头吓得腿肚子直打转,当看到月影转过身来望向她们的时候,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冲着月影磕头:“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你们起来,”月影的声音很是柔和,“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不过,需要你们帮一个忙。”
“少侠尽管吩咐。”两个小丫头浑身哆嗦,只求活命哪里敢说不?
“你们帮文府少奶奶收拾一下,她现在的样子,怎好出去见家人?”
“是!是!”两个小丫头闻言,赶忙起身进屋遵命照办。
“还好,没有溅到他们的脏血。”月影仔细地查看了下周身,在确定衣裳没有被溅到血污后,这才笑意盈盈地走到沈寒身边,“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沈寒凝眉望向走在他前面的月影,忽然觉得,如果抛却二人的身份,单论行为处事,月影都是可以相交的朋友。
杀丁家三鬼,是他的意思。
虽然他的手是救人的,可是今天原本也想为了那惨死的文府少奶奶破例。
但是月影竟似看出了自己的一丝犹豫,挺身而出,代替他了结了那三个畜生的性命。
看那月影的身手,杀起人来干净利索,当真不愧是传说中的御天阁的第一影子杀手。
或许,对付那个畜生,月影恐怕连十分之一的气力都未曾用上。
然而,月影,我当真可以信你么?沈寒不禁在心中自问道。
守候在丁府门外的老家院看到沈寒、月影全身而出,心下自是十分高兴。
可是,他使劲地向门内张望,却并未见到自家的少奶奶出来,一阵不祥之感涌上心头:“敢问两位少侠,我家少奶奶……”
“老人家,对不起。”沈寒来到老家院的近前,满脸愧意地答道,“贵府的少奶奶不堪受辱,已经……”
“什么?”不待沈寒说完,老家院已然明白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正当沈寒为老家院顺气之时,远远地只听一阵人声嘈杂,原来,早有丁府的家奴,趁月影杀三鬼之时,偷偷地从后院溜走,跑去安阳县衙报官。
那安阳县令向来是跟丁家狼狈为奸,丁家三鬼即便做出再丧尽天良之事,有人前来报官,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会颠倒黑白,将前来报案之人以莫须有的罪名下了大狱。
如今,当丁府家奴来报,是丁家三鬼被人杀了,这安阳县令焉能坐得住?每年的千两雪花银就这么白白没了,焉能咽下这口气?
是故,这县太爷二话不说便要将沈寒与月影双双拿下。
“你便是安阳县令?”月影见状,不慌不忙地来到那位生得肥头大耳的县令面前,不跪不拜,只是从怀里取出一枚玉佩向那县令面前一晃,“你可识得此物?”
“这是?”县令稍一犹豫,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师爷眼尖,“启禀老爷,此人动不得!”
语毕,便将身子前倾,凑到安阳县令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这几句不打紧,直说得那安阳县令一个劲儿地用宽大的袍袖擦拭着额前的冷汗:“哦、哦,原来如此。”
月影微微一笑便将那枚玉佩收好:“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理此案?”
“这个?”安阳县令冷静了片刻,摆出一副公正廉明的架势,“适才有人证指出,那丁家的三位恶少,当街强抢民女,适逢两位侠士路过,仗义相救。”
“好啊!”
“说得好!”
安阳县令的话未讲完,从周围的人群中便传来一阵阵叫好声。安阳县令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丁家那三位恶少死有余辜,故而对两位少侠不予追究。至于那自尽的女子,命丁家赔偿纹银千两好生抚慰。”
随着安阳县令命人打道回府,周围的人群亦渐渐散开。
丁家的三个恶少总算是恶有恶报,只是可怜了那无辜受辱,自尽而亡的文府少奶奶。
沈寒与月影此时并未急着离开,而且先行帮着老家院简单处理了一番文府少奶奶的身后事,这才在老家院及文府的两个家奴的千恩万谢中跨上白马,朝着庆州的方向扬长而去。
月影的这番举动,令沈寒不由得在心头再次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月影不过是一界江湖人,他让那安阳县令看到的玉佩究竟是何物?是何人所赐?竟然能令形式瞬间扭转?这个月影,他的身上究竟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疑惑归疑惑,回想起跟月影并肩而战;回想起月影为了自己的双手不沾那污浊的血迹挺身而出,心下总是难掩一丝感动。
唉,真是谜一样的月影……
然而,这谜一样的人儿,却在赶了大半天路之后,直直地从马上坠落了下来。
身子是凉的,惨白的面色,唇角渗出的血丝令将其拥在怀里的沈寒不禁莫名的心疼。
紊乱的脉象,令沈寒蓦然想起那一夜给月影拔针疗伤,那一夜,当他跟江隐一道查看陈安中毒一事返回,发现人已不在房中。
再见月影,是他带着解药来投诚。
明明知道月影身上的伤势不轻,可是……唉,真是糊涂!
“这……是哪儿?”当月影悠悠然地醒来,看见沈寒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醒了?”沈寒转过身来,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蔬菜粥,“这里是贺县的驿站,地方比较偏,找不到太好的食材,你先将就着喝些吧。”
心头不禁一热,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月影依旧挣扎着直起身子,伸手去接那碗粥。
“别动,”沈寒舀了一勺粥,吹了吹,这才送至月影的唇边,“我喂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小天使看文愉快O(∩_∩)O
☆、第四十章
“美人哥哥,下雨了,你怎么不回家?”
“美人哥哥,娘亲说,亲亲痛痛就会飞走啦。”
“美人哥哥,给你糖饼……”
蹙着眉,半张着的嘴里含着沈寒喂进来的蔬菜粥,月影用心品味着这粥里每一丝的味道。
“哗……”猝不及防的一口血喷出,捂住胸口,眼前一黑,月影整个人便斜斜地倒了下去。
蚀骨销魂针,最忌动情,沈寒不知,可是月影知道。
当一股暖暖的热流涌向四肢百骸,清醒过来的月影不由得面露歉意。
“你身上的这些针究竟是怎么回事?”沈寒的语气充满关切。
“没什么,不过是蚀骨销魂针而已。”月影淡淡地答道,“十多年了,都习惯了。”
“习惯?”沈寒的声调忍不住高了几分,“你体内的针少说也有几百枚,你……”
“死不了的。”月影虚弱地笑了一笑,安慰道,“我真的没什么。”
“你放心,”沈寒凝眉道,“等到了阿隐那儿,我会帮你把体内的银针都取出来。现在,我手里没有必备的东西,强行取出,你会更遭罪。”
“有劳公子挂心。”月影浅然一笑。
“你……”沈寒顿了一顿,“你也不用喊我什么公子,叫我阿寒吧。”
“……”
“怎么?”沈寒笑道,“梦里这么喊我,醒了反倒拘谨起来了?”
梦里?月影凤眸低垂,何止是在梦里,“阿寒”,这两个字早已在心里不知唤过多少回?
“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瞒着我,”沈寒笑道,“不过,我愿意信你。”
“阿寒?”月影的双手不由得揪紧了被单。
虽然我不知道三年前你是何原因帮助阿隐离开晋阳;虽然我不清楚你投诚于我的背后究竟还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只知道,在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情里,你从未伤害过我与阿隐,这便足够。
沈寒的一番话,令月影不禁将脸背转过来。
“在丁家,”沈寒又道,“你说我的双手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杀人的,所以你代我出手解决了丁家那三个畜生,这件事,我不会忘。”
“你想多了。”月影闻言轻声道,“那三个人,原本也是我想杀的。杀几个人,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你说谎。”沈寒的神色倏地变得肃然起来。
“哈哈哈,”月影大笑着转过头来,想要挣扎着坐起,却被沈寒扶住,只得老老实实地躺在暖暖的被里,“我可是御天阁的第一影子杀手啊,杀人是我的本分。”
“你!”沈寒突然对月影这不知死活的回话气得心头一颤。
“沈公子,”月影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道,“我的身份是不配直呼您的名讳的,即便我在梦中唤过一两声,也说明不了什么。”
“随你好了。”
“沈公子,我知道你日行一善是个好人,”月影的声音还是难掩虚弱,“可是,不要对我这种人随意怜悯,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沈寒心中微愠:怎么还会有这种自轻自贱之人?若是阿隐,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沈公子,”月影晒笑一声,“你别忘了,我投诚之日早已与你交代清楚,我只是想过平常人的生活,可是,只要御天阁存在一日,我便不可能有生活在阳光下的日子。我帮你跟江公子,不过是在帮我自己而已。”
“随你怎么说,”沈寒站起身来, “你既然说过,我的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那么,我便不能看着你在我面前有事。”
端着那只已冷了的粥碗,沈寒又道:“粥凉了,我再去给你热热,别等着还没治好,先把你饿死了。”
阿寒……
******小小幸福的分界线******
在沈寒的照料下,月影还算争气地好转了过来。
体内逆行的银针,虽然没有被取出,但至少还算安分。
修养了三日,计算着行程,二人便再度起身赶赴庆州。
因为顾念着月影的身体,赶了大半天路的二人,又在傍晚时分随意找了一家驿站歇脚。
这间驿站位于贺县与宾县的交界,这两座县城对于天霖国而言,地广人稀,一年到头,能来驿站暂歇的人自是不多。
沈寒与月影也不挑剔,要了两间房,点了几样简单的下酒菜,沈寒本就生性豁达,既来之则安之;月影陪在沈寒身边亦是别无所求,所以两个人难得坐在一起,以一个相对轻松的心情举杯对饮。
算算路程,再有两日,便能赶到庆州,想到这里,沈寒心下愈发畅快,不知不觉中已露微醺之态。
“哼!”突然,冷冽的剑光闪过,一把寒意彻骨的宝剑赫然横在二人的眼前,清冷的女声无情地喝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杀了我三位兄长,还有心思在这儿喝酒?”
“师妹,且慢动手,问清楚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