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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墨正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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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渊喝了口茶漱口“朕不是说了,你每天都可以去看他吗,左右你在宫中闲着无事,四处走走。”
  “可……”
  “好了,朕累了,饺子待会送到紫竹轩吧,朕陪三个孩子守岁。”
  汤仡带着孩子跟在祁渊后面回了紫茶轩,从头至尾一句话也没说。
  祁浔和严昀用过饭就搂着严昀坐在软榻上下棋,听到外面四处想起的爆竹声,让下人收了棋盘“饺子端上来吧。”
  严昀从祁浔怀里坐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我们两也好几年没有一起过年了。”
  “嗯”
  严昀看祁浔一直皱着眉头,用手指舒展开他的眉头道“你一整天都在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我还是不放心你在牢里。”
  严昀将醋碟挪到右边,饺子沾了醋送到祁浔嘴边“王爷已经将牢中的人换得差不多了,只要你们速战速决,清寒会想办法保护我和卞谈,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行动就找不到那么好的机会了。”
  严昀和卞谈收押,祁渊和祁澈的助手又少了两个,郑故必定放松警惕,专心谋划边境的事情,是变更朝局的好时期,梅轻寒也正是看中了这个机会,才会铤而走险。
  “如果祁渊和祁澈失败,郑故也不会放过我们,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
  “放心,皇上和王爷既然决定了,就不可能让你失败。”
  祁浔吃了严昀喂的饺子,笑道“你不应该改口叫皇兄吗?”
  “你不也直呼名讳,传出去了可是大罪。”
  “你难道会讲出去?”
  严昀回给他一个神秘的微笑,然后自己吃起来饺子。
  大年夜,每家每户都在守岁,有的欢喜有的愁,其中最愁的就是祁渊和祁澈,祁澈守岁的时候,想的都是初四出征之前,还能做些什么。
  

  ☆、中毒

  一早起来,来王府拜访的人便络绎不绝。刚过辰时,门卫便来禀报说卞谈在门外求见。祁澈刚过梳洗完毕,便和梅轻寒一起去了前厅。
  梅轻寒看他穿了新衣,围着转了好几圈“压箱底的衣服,果然不同凡响。”
  祁澈还是穿了一身黑色镶银色线边的广袖长衫,显得十分有气势。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压箱底的名贵料子,不过是以前做好了,祁澈嫌袖子宽,不方便练武,一直放着。梅轻寒给祁澈翻今天穿的衣服看到了,便拿出来让他穿。
  “其他府里逢年过节都有人来做衣服,怎么王府没有?”
  祁澈边走边回答他“我常年不在府中,便没请,府里人自己出去买便是。”觉得袖口不方便,又把袖子往上提了提。
  卞谈无非是借着拜年,找祁澈澄清,聊了一些后,祁澈便让他回去“放心,随遇而安,皇上自有公断。”
  “王爷……”
  “卞大人为人正直,无需当心,迟早会水落石出的。”梅轻寒和祁澈并不想将计划说与卞谈,人知道多了容易走漏风声,且卞谈也帮不上什么忙。
  卞谈只得拜了年,和小厮一起离开了王府。卞谈走了没多会儿,南苑的守卫便来人请祁澈过去,说宁芷病重。
  宁芷已经病了好几天,宁华樵死后,病情越发加重。祁澈并不愿意去看宁芷,梅轻寒打发侍卫先回去,对祁澈道“他毕竟是你的侧夫人,好歹去看一眼,免得被人说道。”
  祁澈冷着脸和梅轻寒一起到了南苑,大夫已经在给宁芷把脉,宁芷整个人瘦脱了型,一双眼睛显得尤其可怕。
  见祁澈进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使劲之后身体在床上一丝都没有挪动“王……王爷。”
  祁澈站在里床边还有几步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看宁芷在床上挣扎“早知如今,你又何必助纣为虐。”
  宁芷的身体已经是行将就木,祁澈不喜欢她,但她也罪不至死“你若是想明白了,便好好养病,我保你衣食无忧,你若是想不通,谁也救不了你。”
  梅轻寒一直静静看祁澈和宁芷说话,宁芷似有千言万语,奈何气若游丝,有话也说不明白,一直狠狠的瞪着梅轻寒。
  “不知所谓。“祁澈看大夫把完脉,宁芷还在瞪着梅轻寒,让大夫好生诊病后,带着梅轻寒离开房间。
  梅轻寒看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想她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出了门以后便对祁澈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宁芷罪不至死。”
  “我也没让她死,她若是想开了,便安生的待着,不然我也保不住她。”
  “宁府的人已经收押,她应该是还想救宁府的人。”
  祁澈停下脚步,转身对梅轻寒道“嗯,让府中的人密切注意她,别让他有机可乘,破坏计划。”
  午饭过后,陆续又有人前来拜访。梅轻寒待在东苑,没有和祁澈出去见客,只是让眉竹看着,都有哪些人来了。
  宫里的晚宴戌时才开始,祁澈和梅轻寒早早的进了宫,去了汤仡宫里,和祁浔祁渊还有汤仡商量接下来的事情,直到晚宴开始,才一起去了正殿。
  祁浔和祁澈一左一右坐在祁渊和妃嫔下方,梅岭和郑故也分别坐在挨着梅轻寒和祁浔坐下。卞谈和严昀因为被禁足,并不能参加宫宴。
  汤仡和皇后一左一右坐在祁渊旁边,皇后旁边坐了太后,而汤仡旁边坐着三个孩子,再然后就是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嫔妃。
  祁枫繁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皇后,宫女上菜之后,汤仡将筷子递给他,示意他不要再低着头。
  歌舞开始,祁渊举杯对在座群臣道“今年是朕继位的第十个年头了,看到众位爱卿都在,朕心甚慰。来朕敬各位爱卿一杯。”
  “多谢皇上。”
  宫宴每年都有新的歌舞礼乐供欣赏玩乐,今年的歌舞没有往年热闹,除了舞女的舞蹈,就是琴乐的演奏。
  今年的舞蹈没什么新颖,琴曲倒是作得十分好。梅轻寒看着正中抚琴的青年,一直笑而不语,祁澈想他们该是认识的,也没管他们两一直眉来眼去。
  青年演奏完,和身边以萧伴奏的男子对祁渊行了礼,又对梅轻寒点了点头,离开了大殿。
  接下来的舞蹈和乐曲便显得枯燥,大家也都听得没什么意思。郑故筷子轻轻碰了下杯沿,皇后用余光看了一眼梅轻寒的方向,含笑对祁渊道“听说安王妃在懿京琴棋一绝,今日宫宴,不知能不能让王妃为大家演奏一曲。”
  梅轻寒放下到了嘴边的点心,转头对皇后道“皇嫂过奖,清寒的琴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皇后既然说了,王妃便给大家奏上一曲,哀家也听听。”
  太后一说话,下边一些胆大的臣子也跟着附和“是啊,斗胆让王妃抚一曲,大家听上一听。”
  让王妃为臣子演奏,算是以下犯上,但先提出的是皇后太后,梅轻寒当着这么多人,并不好拒绝太后,看了一眼祁澈,祁澈点头同意,梅轻寒便同意了。
  很快,便有宫女捧着琴送来,还有放琴的小桌子。梅轻寒走到正中盘腿坐在垫子上,试了试音,觉得音色不错,便开始弹奏。
  因着过年,梅轻寒选了一曲轻快的曲子。曲子并不复杂,也不算生僻,很多人都听过。这样的曲子即不逆了太后的意,又让大家都没什么兴趣。祁渊和祁澈暗自道梅轻寒做得好,表面上很有兴趣的样子听梅轻寒弹奏。
  一曲终了,梅轻寒起身,对祁渊和太后行了礼道“母后,皇兄,清寒这几日身有不适,晚宴将尽,清寒失礼,先行离开。”
  “也不早了,大家就都散了吧,朕也累了。”
  梅轻寒虽不喜欢凑热闹,但从不会这么不懂礼数,这样请辞,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没有出殿门,祁澈便跟了上去,梅岭和梅南烨也跟着,祁浔和汤仡看了一眼,暗自忍耐,没敢尚动,怕坏了梅轻寒的计划。
  梅轻寒一路快步往宫门口走,祁澈赶上之后,梅轻寒只是对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马车停在皇宫正门口,梅轻寒一出宫门,脚步便更加虚浮“不要声张,扶我上车。”梅轻寒靠在祁澈怀中,被祁澈扶着上了马车。
  祁澈看梅轻寒脸色越来越苍白,手也越发冰凉,让车夫加快赶回王府。梅轻寒一边急喘,一边抬起左手,检查有没有伤口。
  “琴上有木刺,下了毒。”
  祁澈看梅轻寒的左手,食指指尖上果然有一个十分细小的伤口,周围的血已经凝固,结了很小的一个伤疤。
  梅轻寒弹到曲中的时候,就已经被木刺扎到,起先以为只是没有处理好的木刺,一会儿之后,手便开始发麻,勉强支撑着奏完琴曲,匆匆告辞离开。
  “别动”祁澈点了他手臂上的几处穴道,阻止毒素蔓延。
  到了安王府门口,抱着梅轻寒下了马车,对门卫急道“去请大夫。”
  梅轻寒除了脸色惨白,呼吸急促,体温下降,并没有其他中毒的症状,伤口附近也未曾发黑。
  进了东苑,卫荨和眉竹看已经意识模糊的梅轻寒,一时乱了阵脚,不知应该做什么,过了一刻钟,大夫来了才想起来端水烧熬药的炉子。
  大夫是门卫从千秋堂请来的,顶着花白的胡须,纶巾束发,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虽比不上御医,却也是懿京一等一的大夫。
  “王爷,不知王妃这样有多久了?”大夫掀开梅轻寒的眼皮看了看,又把了脉,却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
  梅轻寒说了是从曲中的时候开始,那到现在也有半个时辰了“约莫半个时辰不到。”
  大夫又把了脉,取了银针,扎破梅轻寒的手指,滴了一滴鲜红的血到茶杯中,有用银针搅拌,银针居然也没有变黑。
  “王爷,恕草民无知,王妃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症状倒像是风寒,可体温又下降,草民才疏学浅,还请王爷赶快请纸去请御医吧。”
  御医祁澈是早就让人去请了的,没有请旨,直接让卫荨拿了祁澈的玉佩,带着去了给祁枫荣解毒的周御医家中,将人截在了家门口。
  周御医从宫宴回来,一路上走得慢,卫荨到的时候,他还没到家,等了片刻,直接从府门口将人带到王府。
  大夫正被祁澈赶出东苑,背着自己行医的箱子,颤抖着正在抹汗。御医到了门口,忙叫道“兄台莫走,你这身行头还请借我一用,我走的急,什么都没来得及带。”
  “您用,您用,送您了。”大夫将行头递给周御医,磕磕碰碰的离开了王府。笑话,这种时候,安王还能网开一面,已经是祖上积德,再不跑快点,命都保不住。
  祁澈站在床边,捏着拳头看周御医把脉,眼神似是战场上杀红了眼“如何?”
  “这,王爷,老臣还不敢断定,不知府中可有产自长生的碧兰。”
  碧兰是长生特产,祁澈也没问周御医有何用“碧兰没有,用碧兰制成的香料倒是有。”
  “行,行,王爷快让人取来。”
  祁澈让眉竹去北苑取之前和梅轻寒沐浴用的香料,周御医对祁澈道“劳王爷将王妃的衣服掀起,露出腰上的纹路。”
  周御医识趣的转过身,祁澈掀开被子,将梅轻寒的外衫脱了,掀起里衣,露出腰上代表莲儿的纹路。
  梅轻寒的腰上还有隐隐的吻痕没有消散,要是清醒,还不知怎么责怪祁澈。周御医将蜡烛端到床边,凑近梅轻寒腰间,自己检查了腰间的纹路,又在祁澈快要吃人的眼神中,用手轻轻按压梅轻寒的腰间。
  眉竹很快将香料拿了来,周御医倒了少许在茶杯中,用银针照着梅轻寒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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