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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故咬着牙道“小的银楼你没去?你不知道懿京有吴家的银楼吗,废物。”然后又愤怒的对一旁的手下道“赵闵运了有封条的箱子出城,你们就认为是灾银,废物。”
包括邹柏在内的人齐声道“丞相恕罪。”
灾银已经送到季山,郑故只能恨自己不查,也暗叹梅轻寒果然狡猾,赈灾的旨意上,居然没把薛云写在内。
郑故心想自己最近自己一直忙于其他事情,看来是时候回头亲自处理朝中的事情了。
严昀和祁浔成亲的典礼没有大办,祁浔不用说,严昀在老家也只剩下几个叔父,早就没有联系。
由于祁渊亲自去了,朝中还是有很多大臣忙着攀上这个新封的王爷。梅轻寒一早便到了王府帮忙准备,乐呵呵的到处打点。
眉兰带人过来收拾,文王府虽然有很多地方没有修整,还算是能见人。梅轻寒看着四处红绸和床上鸳鸯玉莲的被子,想到自己嫁给祁澈时,情景和这差不多,那时却也没有紧张,只是偷吃居然被祁澈发现。
“清寒,你脸红什么,帮我把玉簪插上啊。”
“啊,哦。”
严昀捂着嘴笑起来“看来是想起和王爷成亲的时候了。”
梅轻寒帮严昀将簪子插上,看了看境子里的严昀,满意的点点头“你就笑话我吧,看你晚上脸红不红。”
“呵呵,我干嘛脸红。”
“哦,是吗?你知道我贺礼送了什么吗?”
这倒是让严昀好奇,梅轻寒会送什么东西“难道还是见不得人的。”
“王爷让人准备的自然是见的人的,我让人准备的嘛,就难说了。”
说到这份儿上,严昀已经猜到他送了什么,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今年二十又六,你觉得我还像你这个二十不到的孩子。”
梅轻寒不满“谁说我是孩子的,我和你说,王爷答应我了,他今晚一定会把祁浔灌醉的。”
说完高高兴兴的去给房里点红烛,严昀摇了摇头,心中丝毫不担心。
两人拜了天地,祁浔轮桌敬酒,第一桌自然是首席的祁澈和祁渊,梅轻寒坐在祁澈旁边,暗中使劲的拉他的衣摆,谁知道祁澈和祁渊只喝了他敬的一杯酒,就放他离开了。梅轻寒瞬间失了兴趣,哀怨的看着祁澈。
祁浔自己推开房门的时候,严昀了然的笑了笑,示意跟进来的喜娘进行接下来的仪式。
“你就真不怕我被灌醉了?”
“王爷自然不会由着清寒胡闹。”
祁浔摇摇头,倒了酒端过去,两人喝了交杯酒。
因为严昀腿不好,祈福的仪式也只是意思了一下。
梅轻寒一路都恹恹的,不和祁澈说话,心里想难道不是亲兄弟的原因,祁浔没有祁渊和祁澈的恶劣性情。
“还想?严昀身体不好,你还想捉弄他。”
梅轻寒还是闷着不说话,祁澈从身后搂着他,轻声道“你想体验一下你送严昀的东西,待会回去我陪你玩。”
梅轻寒瞪了他一眼,窝在他的怀里不说话,心里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情。郁闷一会儿,也想着,马上就是小年,祭祀,年礼等等,礼部事情多,确实不应该捉弄严昀。
“之前祁浔送信给工部说祭台有问题的事情,我问过严昀,他说祁浔查宁华樵时,手下暗中听到他们在说祭台。”
“嗯,这几日大雪,祭台被迫停工,不过已经差不多,石阶再做一些修整便可竣工了。”
梅轻寒手指轻轻在祁澈手背上敲击,几下之后停了下来“我还是觉得有古怪,比往年多派一些兵力守在周围,完工后再检查一遍。”
“这些我自然会,别操心。”
这两日都没在下雪,梅轻寒掀开车窗,街上黑漆漆的,人影也没有一个,商铺也都关了门,十分凄清。
自成亲以来,祁澈每日都很忙,不忙时,又是大雪,梅轻寒更愿意待在府里,这两日雪停了,但想必年前还有一场。
“你明日有安排吗?”
祁澈明日本来要去军营,听他这么问,便道“你有事要做?”
自吕庭出殡那天,梅轻寒一直没时间进宫,先是严昀上任,他趁机到礼部将历年官员的例礼查了一遍,这是每年年三十,下发到各府的年礼,去年却有好几家没有收到,吕府就是一家。
例礼的问题倒是无妨,今年严昀上任,有严昀坐镇,礼部的日常不会有问题,但户部肯定是要为难的。
梅轻寒又去了一趟户部,打着年关替祁澈和祁渊在各部视察的名头,见了邹柏,明里暗里提了例礼的事情,邹柏恭敬的表示会按祁渊所赏赐的下发,梅轻寒喝了会儿茶便离开了。
接着,宁华樵在牢中咬舌自杀,梅轻寒和祁澈又忙了两天,宁华樵确实是咬舌自杀,死前什么话也没留下。
接着又是严昀和祁浔的婚事,梅轻寒一直没时间进宫,只听祁澈说两个孩子已经没有大碍,汤仡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守着。
“明天我进一趟宫,看看荣儿和汤汤。”
祁澈把车船放下来,怕梅轻寒着凉“明日军营让越腾去,我和你一起进宫。”
“越腾去可以吗?”
“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汤仡自两个孩子中毒后,便一刻不离的跟在身边,晚上也不敢让他们去偏殿,都是在正殿里自己带着睡。
梅轻寒看着精神还不是很好的祁枫荣,心中十分不好受。又想到他刚醒来的时候,糯糯的说不疼,心中更是难受。
不是自己的孩子都那么揪心,汤仡是他们的亲生爹爹,即便是已经过了,心中的怨恨肯定如烈火般难以消除。
汤汤趴在梅轻寒腿上,好奇的望着梅轻寒,脆脆的问“小叔叔,你在想什么。”
梅轻寒回过神,捏捏他的脸,笑着道“没想什么,汤汤的腿真不疼了?”
“不疼了,都能跑了。”
汤仡吩咐宫女准备午饭,看到汤汤放在桌上的药,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道“别以为小叔叔来了,就可以不喝药,快去喝了”
汤汤瘪着小嘴,一脸的不愿意“可以不喝吗?已经好了。”
躺在床上的祁枫荣一咕噜爬起来坐在床上“汤汤不喝,我也不喝,苦死了。”
梅轻寒笑道“不喝药可不行,快去,不然你们父皇和皇叔来了就要收拾你们了。”
汤汤只好瘪着嘴不情愿的端起药闭着眼睛几口将药喝下,然后拿了旁边碟子里的蜜饯塞到嘴里。
祁枫荣看汤汤喝了药,也只好张开嘴一口一口喝汤仡喂的药,喝完之后大声道“汤汤快给我一个蜜饯,苦死了。”只可惜精神还没恢复,大声也只是软软糯糯的声音,汤汤拿了一个蜜饯嘟嘟跑到床边,将蜜饯塞到他嘴里。
梅轻寒含笑看着两个孩子,汤仡将药碗交给宫女,笑道“是不是觉得两个孩子很可爱。”
“是啊。”
“你和祁澈也该生一个。”
梅轻寒尴尬的咳了一声小声道“这是强求不来的。”
汤仡知他害羞,笑了笑,没在继续说孩子的事情“今天祁浔和严昀进宫谢恩,待会儿会和祁渊他们一起过来。”
接近年关,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告了一段落,朝中没什么大事,祁渊和祁浔还未到午时便带着祁浔额严昀到了紫竹轩。
吃饭的时候,祁枫荣还窝在汤仡怀里,喝了一些粥,汤汤一直在桌子旁跑来跑去。宫里的皇子和皇女管教都较为严格,看汤汤这样,祁渊对他们自然是十分放纵的。
严昀一直看着两个孩子,面上一片温和,祁浔也十分向往的看着汤汤在一边跑。
祁渊看两人这样子,笑道“马上你们也该有孩子了。”
严昀温和的表情黯淡下来,失望道“我这身体,哪里那么容易有孩子。”
莲儿怀孕本就不容易,严昀受过伤,腿又残疾,更加不容易有孩子。汤仡摸摸祁枫荣的头,肯定道“让御医去府里好生调养,会有的,不急于一时。”
严昀领了汤仡的好意,继续低头用饭,眼神不时瞟过祁浔,看他安静的用饭,心下暗了暗,满怀心事的夹菜,一顿饭下来,没吃下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更新。。啦啦啦。。。
☆、祭祀之前
腊月二十九是懿献的小年,懿献祭祀天神的习俗不止是皇家,寻常百姓这天也要在家中摆上祭台,一天香火不断,祈求来年风调雨顺,阖家欢乐。
小年的祭祀,礼部从头天晚上就要清扫祭台,点上香火蜡烛,摆上供品,一夜香火不断,直到第二天早上祭祀开始。
祁澈从军营调了精兵,祭台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梅轻寒还是不放心,总觉得祁浔得到的消息不像有假,右相不可能轻易放弃。
“还在担心”
祁澈将披风递给卫荨,看梅轻寒坐在软榻上皱眉,手中的书都快捏碎了。
梅轻寒将书放下“祭天仪式不可不行,我总觉得郑故明天有所企图,却猜不到。再加上宁华樵自杀,我确实担心。这几日卫玄三人也一直跟着郑故和邹柏,也没查到什么痕迹”
“嗯,宁华樵自杀的事情或许是郑故的人说了谗言,也可能是自己想留个全尸,刑部定案是自杀,齐潜倒是没有明确查出是郑故的人。”
梅轻寒先前怀疑齐潜归顺郑故,宁华樵自杀也可能和他有关,可一个月来有没查出齐潜和郑故有来往,祁澈军营调出的精兵不会有问题,加上祁澈、薛云、尹越腾、韦喻方和赵闵,朝中高手,皆在祭台周围,刺杀是不可能的。
“禁军呢?”
禁军直接听令祁渊,没有祁渊的令牌,禁军也不会听命统领。梅轻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郑故到底如何下手。
“禁军不可能听命郑故或者兵部,连我也不行。”
禁军的统领在懿献官职并不是很高,只负责听从皇上的调遣,并没有实权,且必须有亲笔谕旨才能行动,郑故并没有能力调动禁军。
梅轻寒叹了口气,实在想不出,郑故没有军队,朝中又失了宁华樵,六部中只有一个邹柏是二品重臣,其余都是一些侍郎和职位更低的官员,那他到底要干嘛?
“别想了,祭台周围有两千精兵,禁军也会在宫里四处巡逻,只能水来土掩。”
梅轻寒起身到书架上找了一份宫里的地图,摊开到桌子上,看了半天,祭台周围也没有任何可排兵布阵的地方。
祭台位于皇宫东面,延伸到宫墙之外,立于苇河之上,东望东郊耘山,且高于懿京所有建筑,可以说是一览无遗,下面的任何动静都逃不过上面人的眼睛,调人潜伏在下也是不可能的。
祁澈看了梅轻寒拿出的地图,心中也在想,重兵把守的祭台,郑故手中有没有兵权,难道祭台之说真的是误听。
“我下午去一趟祁浔府上,你再派人检查一遍祭台。”
祁澈下午要进宫,便对他道“我下午先和皇兄商量一下,然后再去一趟祭台。”
梅轻寒用过午饭,带了卫荨去祁浔府上。严昀今日祭台正忙,府中只有祁浔,梅轻寒本还想问一下严昀祭台的情况。。
祁浔让人奉了茶,端了火盆到正厅,梅轻寒直言道“祭台之事,确实只听到说祭台两字?”
“是,查宁华樵之时,我的人只是在隐约听到祭台和小年,其他什么都没听到。”
祁浔想还严昀清白,派人追查宁华樵,听到宁华樵在和手下说话,只是隐约听到祭台,便说与严昀听。严昀当时觉得事情严重,祭祀当日,人员众多,不可小觑,便让祁浔想办法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