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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几个御医慌慌忙忙爬起来,在桌子上研究医术。
房里支起了火炉,熬着药,太医院的老御医正将宫女端来的药往药臼里放。
软榻上,昏迷的祁枫万躺在上边,唇色透着青紫,宫女正在喂棕黑色的药汁。
梅轻寒走进里间,看到这一幕,心又往下沉了沉“汤仡“
汤仡面色苍白,一边给祁枫荣拍背,一边焦急道“你先帮我照顾万儿”
梅轻寒知他此时心中必定焦急万分,便先走到软榻边,接过宫女手中的勺子,对宫女道“我来”宫女端着药,梅清寒舀了挤着腮帮一点点喂进去。一边喂药,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床上的汤仡。
祁枫荣一阵咳嗽,干呕起来,汤仡一声惊呼,变调的声音叫道“御医,快”
“王妃,让二皇子张开嘴,不然水和血呛着了“
梅轻寒手抖了一下,药汁滴了几滴在祁枫万的脸上,忙放下药匙,对宫女道“你来”
祁枫荣停止了哭声,干呕几声,喂下去的水顺着嘴角流出来,然后一边咳,嫣红的嘴唇流出血沫,他却无意识的将牙咬紧不松口。
“荣儿,张嘴,听爹爹的话,你快张嘴啊”汤仡声音里夹杂了哽咽的声音,眼泪也不觉在眼角打转。
梅轻寒走到汤仡身后,扶着他的肩道“汤仡,你别急”然后又对御医道“周御医,快想办法”
周御医一脸的汗,急道“王妃,公子,别急,刚刚喂了催吐的药。解毒的药马上就好,先将解毒的药喂下去”
汤仡浑身在发抖,梅轻寒此时也是毫无办法,祁渊和祁澈想必是为了地震的事情,在御书房想办法,只能不断的安慰汤仡“汤仡,你不能乱,你要是乱了,更没人照顾荣儿和万儿了,皇兄那边也正乱着呢”
祁枫荣又咳了几声,将胃里的水又吐出了一些,小脸越发的嫣红。
宫女小心的将药倒在碗里,轻声道“公子,药好了”
周御医忙道“快端来”然后又对汤仡道“公子,快将药灌下去,不能让二皇子吐出来”
汤仡连忙接了药,捏着嘴让祁枫荣仰起头,手却一直在抖,梅轻寒接过药碗,对汤仡道“你捏着,我来灌,头别抬太高,灌下去会抢着的”
汤仡又调整了一下,将祁枫荣的头低下一些,捏开牙关,梅轻寒小心的将药灌进他的口中。
灌到一半,祁枫荣挣扎起来,药从嘴里溢出一些,汤仡只好狠心将他使劲搂在自己怀里,捏着腮帮的手也加了力道。
好不容易将一小碗药灌进去,祁枫荣又开始咳,汤仡一边拍他的背,一边对御医道“三皇子的药好了吗?”
周御医道“好了”然后从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一瓶,往里边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后用药杵混匀,端到软榻边,对宫女道“将被子掀开”
祁枫万只穿了亵衣,没穿裤子,肉嘟嘟的小腿上,两个乌黑的牙印,周围肿起了高高一块,透着青红,显然是刚刚挤过。
梅轻寒一看,冷声道“大冬天的,哪里来的蛇”
汤仡将祁枫荣放到床上,站起来踉跄了一下,梅轻寒扶着他“坐着吧,要做什么我来便是”
“汤汤在偏房里睡觉,听到哭的时候已经被咬了,宫女掀开被子,上边正盘着一条竹叶青,不过只是中了蛇毒,发现的也早,现在没有大碍了”
梅轻寒捏了捏手,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趁汤仡和祁渊出宫,对两个孩子下的手。
“那荣儿呢?”
汤仡回头看了一眼躺着的祁枫荣道“吃了御膳房送来的点心,里面混了霜花粉”
御医帮祁枫万敷好药,补充道“霜花粉是开在鲜于草原上的一种毒花,每年下霜时节才开,所以鲜于人唤做霜花。此花毒性强烈,磨成粉后,遇水不化。误食便会沾在口腔和食道,引起咳嗽,咽到胃中,毒素一经吸收,救治不急,便是致命”
“那二皇子现在如何?”梅轻寒看汤仡一筹莫展,还有外面跪着的御医,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周御医停顿片刻,放下药臼,噗通跪在汤仡和梅轻寒面前“公子,王妃,老臣无能。二皇子虽说救治及时,没有即刻丧命,可此花毒性被吸收后,便会引发高烧,犹如天花时发烧一般,反复无常,老臣也没有对策,只能为二皇子散热,就如天花一般,熬过了,便没事了,若是熬不过,老臣……死也不足谢罪”
梅轻寒没有孩子,却能理解汤仡此时的心情,自己的孩子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做父母的揪心,别人又如何能体会。
屋里的宫女,太监都轻手轻脚的做事,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主子,这个时候,做错一点事情,都可能被拖出去杀了。
“汤仡”
“嗯”汤仡靠在床头,如同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你放心,我没事,还没将害荣儿和汤汤的人千刀万剐,我怎么肯倒下”
床上的祁枫荣嘤咛一声,嘶哑的叫了一声“爹爹”汤仡忙回过头,爬着将祁枫荣抱在怀里,哽咽道“爹爹在,荣儿哪里难受,和爹爹说”
“不疼,爹爹别哭”祁枫荣说着,迷迷糊糊又晕了过去,汤仡不断唤着他的名字,眼泪滴答滴答落在他身上。
跪着的周御医连忙爬起来,走到床边“公子,让老臣看一看”
汤仡抱着不肯撒手,梅轻寒从他手中将祁枫荣抢过来放回床上,示意御医赶快看,自己搂着他任他哭。
汤仡本来哭不出来,毕竟不是柔弱的女子,可祁枫荣的那声爹爹,击败了他心里最后的坚持。
周御医探了探祁枫荣的额头,颤声道“二皇子已经开始发热了”然后转身去药炉旁边揭开看了看,对宫女道“拧了冷帕子敷在二皇子的额头上”
宫女赶快拧了毛巾敷上,汤仡放开抓着梅轻寒的手,站起来将水端道床边,拧了另一块帕子拿在手里,等着换。
过了半个时辰,周御医将要端到床边,小声道“公子,可以喂退热的药了”
汤仡端了药,自己一点点小心的喂给祁枫荣。
祁渊和祁澈从御书房过来,看到外面对着医术一筹莫展的御医,怒道“朕要你们何用,全给我滚”
祁澈冷声道“杀了他们也没用,留下周御医,都回去吧”
祁渊一甩衣袖进了里屋,外屋的御医一个个像逃命似的离开了紫竹轩。
看汤仡正在给祁枫荣喂要,祁渊轻声问“如何了“
汤仡摇摇头道“已经开始发热了”祁渊又看了一眼软榻上的祁枫万“汤汤呢?”
“已经没事,毒解了”
祁澈走到祁渊后边,对周御医道“周御医是太医院医术最佳的,别让皇上失望”
“是,老臣尽力”
四人一直在床边守着,祁枫荣的症状丝毫没有好转,反而加重,散热的药似乎完全没有用。
到了亥时三刻,柯安急急忙忙跑来,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小声道“皇上,王爷,尹将军来报,有人侵人军营放火,请王爷回去处理”
“什么”祁澈急道
“王爷,尹将军说王妃让加强戒备,火点着了,还没烧开,人就被捉到了,烧了一些棉服,损失很小,不过人服毒自杀了。“
祁渊和祁澈听到,心才落了下来,祁澈转头问梅轻寒“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放火”
“这个我们随后再说,今晚的事情有人一手策划,我怕他们的目的是军营,所以让越腾回去防备”
“嗯,告诉尹将军,让他们加强巡查”
“是”柯安得了祁澈的话,低着头匆匆离开了紫竹轩。
周御医又给祁枫荣喂了一次药,然后给祁枫万换了药,将新药敷在伤口上,用纱布包扎起来。
几个人各怀心事,也不再说军营的事情,各自找了椅子坐下,梅轻寒坐在祁澈身边,握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吕淳回了吕府,看吕夫人坐在正厅,吕鸢小心的陪在旁边,便走进正厅,恭敬的叫了一声“母亲”
吕夫人嗤笑一声“公子真是说笑,我怎么做得你的母亲,如今吕庭也死了,我也没必要在装慈母。也罢,你也是忘恩负义,望吕庭九泉之下,别来找你。鸢儿,我累了,扶我去休息”
吕淳看着吕夫人回了卧房,出了正厅,往严昀住的方向去。
接近凌晨时分,周御医喂下最后一次药,终于长舒一口气,跪在祁渊跟前“皇上,二皇子洪福齐天,高热已经退了一些,喝下这次药,醒了就没事了,老臣去开一些排毒和补身的方子“
梅轻寒听到热度退了,握着祁澈的手紧了紧,轻声道“可算是退了“
祁渊也闭了闭眼,起身走到汤仡身后“荣儿没事了,休息一会儿“
汤仡用帕子擦了擦祁枫荣脸上的汗道“我陪着荣儿,汤汤也还没醒,我怎么睡得着”
祁澈拉梅轻寒站起来,对几人道“到偏厅去说吧”
祁渊看了一眼汤仡,转身离开,汤仡垂眼想了想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祁渊没有阻拦,对服侍汤仡的宫女道“照顾好二皇子和三皇子“然后又对周御医道“你熬了药再走,不要经他人之手”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呼,加油。明天四级,心颤,碎叫去了。。。。hihi
☆、真相大白
柯安把门关好,守在偏厅门口。祁澈开口道“吕淳那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梅轻寒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心情道“严昀没有死”
这一夜,几人算是筋疲力尽,梅轻寒和祁澈更是四处奔波,得到的结果,居然是严昀没有死。
祁渊不可置信道“严昀首级都带回了懿京,居然没死”
“严昀被发配羽西途中险些被杀,吕淳带了人将他救回,买通了官差,带了一个面相相似的人的首级回了懿京。首级到了懿京,已经开始臃肿腐烂,自然没被查出来”
祁澈想到,梅轻寒去刑部和工部调查“这么说,严昀确实是被冤枉的?”
“是,至于严昀为什么签字画押的原因,他也说了,但是我告诉你们之前,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也是我答应了严昀的”
祁渊想了想道“好”祁澈也点了点头。
“我答应了严昀,保吕淳不死”
“只要吕淳未曾作奸犯科,朕便没有杀他的理由”
梅轻寒看了看祁澈,道“吕淳并不是吕大人的儿子,吕大人确实有一个儿子,身体一直不好,死了。吕淳的生父,我想你们都知道”
三人被梅轻寒的话震惊,满朝文武都知道,吕庭对吕淳比对吕鸢和吕童都宠溺,而且吕夫人也是一样。
“吕淳是先帝的弟弟,平南王祁连宿的儿子。”
祁渊看了一眼祁澈,祁澈摇头道“不可能,平南王造反,举家被抄,全家一百六十一口,无一幸免。”
“王爷,你如今城外的别院,本是平南王的别院,皇上继位后赐予了你。平南王时常去郊外的别院狩猎,而且基本只带近身的随从,所以,连先帝也不知道,平南王有一位宠姬住在那里,那名宠姬本来只是一个丫鬟,平南王看上了之后,并没将他带回府,而是让她一直住在别院。”
梅轻寒看他们都皱着眉不说话,便继续道“安平四十年,平南王造反,率兵逼宫,先帝受伤,皇上和王爷便是借此时,带兵反击,压制住了叛军,所以先皇在垂危之际,口述遗诏,传位三皇子祁渊,我说的没错吧”
祁渊和祁澈的脸色都变了,祁渊过了好一会儿,艰难开口道“是,但清寒,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