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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踏出院门时,他听见里面江珊的声音。
“你以为天奕为什么要说移花接木在自己手里,邵绝,你饶我一命,如今,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
江珊的意思是,天奕宫说移花接木在他们手里,是因为江珊用了天奕令?
叶魁行至门边微微皱了眉头。
这明显和她最初的说法是相违背的。但天奕宫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有一种可能,她最初那么说只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可她要谋取什么?
叶魁拧眉大步前行,就听得叶十二在身后道:“天奕令是老阁主传给江珊小姐的,天殺阁以前有一枚天奕令”
天奕和天殺相似的陈设,天奕令,叶魁觉得有什么真相在眼前,但细想又会空掉,这令他十分暴躁。
叶魁止步回身,想去江珊旁边把事情搞明白,走了两步,就听见房内邵绝压抑着的低沉的声音。
“叶魁是我的下属,我自然相信他。但我心里只有你,你为何就……”
叶魁脚下一顿,回身闪出了可听到声音的距离。
下属下属,他应该清楚的。
但是尝多了慕天翊对他的关怀,他免不了会贪心。
他叶魁至始至终享受的,不过就是对方为自己付出,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模样罢了。
邵绝……
要是能把你绑起来就好了,让你眼中,只有我一个人,再也想不起别人。
不行,叶魁合上眼睛。
温水青蛙,细水长流。
……
“叫人再警告她一次,我赔了她两个条件,她也必须遵从我的条件”
“是,主人”
“叛徒,杀了吧”
“主人仁慈”
“他是被人设计了,但是过错就是过错,你们皆不能犯”
“谨遵主人教诲”
“有人死亡吗?”
“不曾”
“她若再犯,就拿了她的命吧。天奕令,不用理会了。”
空荡的大厅男人微微皱了眉头,一身白衣似雪也不过是看到人会多看两眼。
“主人接下来……”
“随我去晒晒太阳吧”
“晒太阳?”
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不知道此为何意,还是恭敬答应了。
“我白吗?”
“啊?”
……
叶魁回来的时候,慕天翊一身云锦站在楠木长桌前翻书。
修身如竹,不过分的腰肩比既有男人的刚气又显得人修长。
翻书姿态优雅,隔一段时间修长白皙的手便会抚上后颈,墨发两束穿插指尖,人用手指在后面轻轻揉按。
叶魁享受过那手指的力度,当真销。魂。
“怎么站着?”
慕天翊一惊,却还是稳稳的回过身来,叶魁觉得人脸上有些苍白,气也有些弱,所以即使他靠近人都没有发现他。
“领了刑杖”
慕天翊放下书本,崭新的书本没有皱褶,放在干净的桌面上,一切都显得见解而有条理。
叶魁本就不算愉快的心情再加一层阴霾,拧眉看着那面上云淡风轻的人。
书本碰触桌面,慕天翊便转过身来朝着叶魁走,叶魁看见人步子顿了顿,但还是朝着他走过来,步履款款。
步步生莲。叶魁想,也许这描述的并不是女子轻娆的体态,而是这份从容与极致的优雅。
慕天翊张了张嘴,深邃而久静的瞳孔中似乎有叶魁可以感触到的关切“你不开心吗?”
叶魁心中一动。他是在关心自己的心情?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关心我?”
叶魁伸手摩挲人色淡,此时完全苍白的嘴唇,用劲捏着揉了揉,看人疼到忍不住轻轻蹙起眉头,唇上却依旧没有血色。
慕天翊却只是抓上了他的腕,没有用力,没有限制叶魁恣意凌。虐着自己嘴唇的手,只是在动作小了后清清淡淡的开口:“我有什么大碍”
“那我的心情就很重要了?”
慕天翊好像身体僵直了一下,叶魁手腕一麻,就不由自主的缩回来,慕天翊只是摇摇头。
这意思是不重要?
叶魁刚要发作,就听见人轻轻然然的声音:“不要为无关的人生气”
叶魁一把拉住人的手腕,往怀里一带,人的下盘很稳,身体却无力,稳稳的走了一步就贴入他的怀中,看起来就像是投怀送抱似的。
叶魁抓着人的手腕举到两个人眼前,拇指在人腕上的一处硬骨按着上下搓动。
这是上次他卸慕天翊手腕的那块骨。
“你的手法还真是独特。”
慕天翊面上开始发白,将视线从被禁锢的手腕上挪开。
叶魁看着人面上那一圆并不明显的白,觉得这块人皮有些碍眼起来,就伸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探到人耳后。
摩挲无果。令人烦躁。
但慕天翊又赶在他发作的前一刻有了动作,他自己摘下了那张面皮。
即使见过多次,叶魁都依旧被这张面容惊艳。不可亵玩的绝世之貌如今微微发白,带些属于人气儿的,却很难察觉到的一种害怕,有些像献祭的麋鹿。
玲珑的鼻子,带着大安王朝最温润的弧度,不似东夷人那般挺隆得扎眼,一贯平稳的唇苍白得恍若下一刻就要羽化。
叶魁只想把手上的动作加重,看人表情更加明显,看人惊惶绝望的表情,似乎这样才可以拉进那种不可触亦不可及的距离。
但叶魁止住了,松了人的腕,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扇在人的屁股上。
猝不及防,那张深邃的眼睛立刻染了水汽。
慕天翊最怕疼,这是谁告诉他的?
“不要为无关的人生气?你倒让我很生气”
“嗯?”
慕天翊眼中的水汽稍稍弱了一些,无意发出的音带些疑惑。
“……”
叶魁无法直面这张惊世的脸,配上这样清然带些无辜的声音令他嘴唇发干。他向前逼了两步将人抵在桌面前,看着人弯曲身体后仰下身不自觉贴近自己来避免臀部接触到桌面的模样。
可怜,而迷人。
“你不想活了吗,拖着这副身体去领杖责?我救你回来是让你自己这么折腾的!”
“你才要过,不怕……如果有意外,我也可以的”
叶魁那股怒火因为人这一句话直窜向身下。
“你还可以?”
叶魁拎着人的领子一把把人翻转压在桌面上。
“我看看你有多可以!”
桌面上那个因为病弱而显得单薄的身体挣扎了一下,然后安安静静的将脸侧贴在桌面上,绷紧着像是在等待如杖责一般的惩罚。
叶魁看着人这副模样,火气消了大半,他弯下身子侧脸去看人贴在桌面上安安静静的脸。
“慕天翊”
叶魁的声音轻了轻。
他关心的一点都不是这个药人死了自己该怎么办。
这明明是不应该的。
但是人关心的,却是他到底会不会用得着人解毒。
这也是不应该的。
“你不是不相关的人”
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叶魁面前闭上,羽睫微颤。
对他叶魁好的人,他不会辜负。
所以他愿意为邵绝舍出一条命去,所以他会喜欢上邵绝。
如今他的心里已有邵绝,但帮扶慕天翊一把也未尝不可。
叶魁起身,也顺带着托着慕天翊的背让他站起来,人小心睁开的眼底像有光,亮的他心软。
就像是小孩子很喜欢取悦大人一样,看见大人会因为自己的什么举动而高兴,就会重复去做那个举动。
但慕天翊似乎完全不明白,叶魁为什么会突然对他好。
所以就站在那里,双眸深邃如星海,眼底尽是星辰。
“父皇让我明日迎换防疆军”
慕天翊开口,叶魁才看到桌面上那本书,关于迎礼之事。
“需要我帮什么忙?”
叶魁见人提出事来,总觉得人似乎是能看懂他的心思,适时提出要求,时间把握的完美。
慕天翊却似乎有些受宠若惊,摇摇头就把头低下了:“不……我只是告诉你,明天我不能在你身边”
叶魁一怔,眼前就出现了慕天翊放大的脸。
微垂的双眼温驯而迷人,微微上扬的眼角竟直勾到叶魁心底。
尝过人的滋味,如今叶魁竟有些把持不住,鼻尖是人身上干净的味道,指尖开始浮动出碰触人后可能有的清凉。
销。魂蚀骨。
人的手探入叶魁的衣襟,叶魁去抓人的手腕,却被人轻轻避开。
“你干什么?”
慕天翊自他怀中勾出一块牌子,烫金色令叶魁瞬间清醒。
慕天翊倒是很认真,弯下身子将牌子挂在他的腰间。
天奕从令。
“你带着这块令牌,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叶魁微一皱眉,慕天翊是想让他借天奕宫的威势?毕竟能得到从令的必然不会是善辈。
可慕天翊知不知道,这样一来对方就可以轻而易举确定他的身份,他会更加危险。
叶魁伸手去解那块令牌,却突然怔到原地。
不对,不对!
经过上次的事,他们肯定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暴露不会让他更加危险。
反而,天奕宫宣布移花接木在天奕宫手上,他有这块从令,那些知道秘密的人就只能当哑巴。
因为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天奕宫加入战场。
他们害怕,天奕宫拿着移花接木,命令自己,交出武功配合。
介时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也得不到。
慕天翊继续拉扯他的下摆,单膝跪下,解开他的腰带,叶魁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人头,一瞬间竟有些旖旎。
这个高度让叶魁感觉有些熟悉。
隐隐牵出一些旧时的记忆。
再联想到人脸上的面皮……
慕天翊的动作似乎快了很多,快速将他的下摆重新整理,修长手指穿插束好腰带,马上站了起来。
叶魁动了动,发现那块令牌被藏在外摆里,剧烈运动起来才会露头。
这种危机时刻不经意的露一下,要比招摇过市惯用的多。
叶魁点了点头,就看见慕天翊颊上带绯,这次的绯色直延伸到耳根,皮薄的慕天翊脸上这种色泽分外明显,就连那张色浅的嘴唇似乎都被映出几分诱人来。
分明是清然的谪仙,却沾染了人间的风情。
叶魁上前指尖划过人的脸旁和耳垂,这才知道人的模样是为什么。
他的身下微微发胀,必然是在人单膝跪下的那一刻就有了反应,并且被人察觉到了。
“都这么久了,还害羞吗?”
叶魁摸索着人的面颊微微扬眉,慕天翊被调侃的眸中微泛湿意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不喜欢我说出话后没有回应,你的嘴不会说话还有什么用?”
那个用字被叶魁以特殊的音调咬住,他的手抚上人的嘴唇,在唇瓣上细细摸索,微微下压就将拇指的第一个指节送到了人的嘴里。
感觉到人的舌尖碰到他的指尖就立刻弹缩回去,叶魁眸中才算有了笑意。
“以后要说话知道吗”
“……知道了”
“明天我陪你去”
小谷子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的小弱鹿。
能耐,可真的不小。
第52章 所谓嫡庶之论
换防疆军。
慕国东临东域,北临冰原,西南有苗疆。苗疆小骚动不断,冰原国一贯与慕国和平相处。疆军主要对付的,是东域。
东域国男女平等,如今东域陛下是一女帝,膝下唯有一女。
虽然是能者为大,但毕竟男子的体质体能智策都普遍高于女子,所以当女帝只诞下一位公主就再无子嗣后,东域群臣就都开始骚动。
所以东域女帝,尽展自己雷厉手段。其中一条,就是扩充疆域。
在战争方面,慕国确实不如东域,但胜在大安慕国安定和平,供给与兵源充足,至今未失领土。
但东域女帝,却已让部下将兵防压至慕国疆城之下,如今二国士兵只隔一片战场。且兵卒之后,就是供给。
以至于边疆战乱骚动不断,永无安宁。
皇帝设疆军,半年一换防,一封赏,这样以人为本的设定,使得愿意加入疆军的平民日益增长。
平民虽可以通过考举为官,但考举纠葛颇深,很难出头,但疆军则不同。
加入军队,是平民出头的机会,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从民籍封爵的渠道。
一旦封爵,即刻世袭三代,受国家供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