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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魁见过人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团,眉头虽然微微皱紧,但身体放松还算安心的样子。
可如今在昏迷中却肌肉紧绷极尽克制。
那种克制和隐忍比叶魁毒发时乱打乱砸要显得触目惊心的多。
就是触目惊心。
让人心口压抑,几乎可以感觉到躺着的人四周铺天盖地压过来的恐惧。
叶魁伸手将人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住。
他感到束手无策,感到心口酸涩难耐。尤其是看人强撑的优雅作派,就会想起人邀他上车,邀他择选缎面,以及摘下人皮时脸上那一点点的,也许可以算是忐忑的小心样子。
为什么是这样,这个人为什么是这样?他为什么是这种性格,又为何钟情于自己。
就是钟情。
叶魁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下如此判断,但是他的直觉从没有错。
是钟情。
怀中的人,双手绷紧,却似乎感觉到什么,缓缓放松下来,轻轻抓住叶魁的衣角。
在安稳中,更加贴近他,手也抚上他的背脊。
叶魁感受到那素来有力的手,因为大病而柔软的抚在脊柱要害的力度。
他竟没有丝毫防范和排斥的意思。
有一些东西在生根发芽,可是叶魁说不清楚。他似乎也感受到什么,但是捕捉不到。
“……”
“什么?”
“……”
慕天翊连续叫了两声,叶魁皆没有听清楚。
大概是,又想起母妃了吧。
“我在”
叶魁在人耳边轻声。
“你没事就好”
慕天翊的声音突然清楚了些许,叶魁偏头,就看见人带着迷蒙悠悠转醒,好像刚睡了一觉,眼下的疲惫像是只做了一个噩梦。
叶魁还没来得及回答人的关怀,就看见人张了张嘴,嘴唇干裂。
他以为慕天翊要水,这几乎是所有昏迷过来的人必然要说的一个字了。
慕天翊眨了眨眼。
一下,两下,很慢。
末了才出声道:“早”
人清清然然的声音,带着久睡后的沙哑。
窗外有鸟儿的鸣叫,好似真的是一个,平凡的早晨。
第50章 移花接木所在
“早”
叶魁轻声。
慕天翊到像是被他的表现给吓到,抿了抿唇不说话。
正常情况下,慕天翊救了自己,应该谈条件,却摆出这副瑟缩样子。
“渴不渴?”
慕天翊摇摇头。
“饿吗?”
人再摇头,紧接着肚子就“咕”的一声和人做起对来。
“这是不饿?”
叶魁只觉得好笑,声音微微高了一分,人却立刻在床上坐得端正起来,手无意识的抓住被褥。
像是以为他生气了。
“十二,拿些吃食来。”
叶魁随口吩咐,也的确到了午膳的时间。他话音一落,门外就走进一个人。
麻布短打,是那个管家。
“王爷”
慕天翊坐在床上朝人微微点头。
叶魁皱眉:“你进来干什么”
管家并没有理会叶魁,只是道“王爷,您昏迷后,因贻误早朝,朝理有人来过,侧侍阻止了。侧侍请了……”
“我知道了”
慕天翊开口打断了管家的话。
叶魁看过去,就见人从床上挪下来,微微皱着眉头:“我们吃饭吧”
自己救了他,他不高兴吗?
慕天翊往前迈了小半步,就不能再前进了,叶魁这才发现人的窘迫,上去身体一低就揽住人的腿弯。
“很疼,不能走路?”
慕天翊只是摇头,等他两步走到桌前就顺着他的臂弯滑下来。
抓着桌缘坐在椅子上。白皙的手指骨节微微凸起。
叶魁微曲中指拿指关节在桌面上重重一敲,慕天翊才从那种低眉敛目的状态中一个机灵惊起来。
叶魁有些阴沉,不知道慕天翊在怕什么,有些事过了就没有意思了。
“我……”只听真话四个字还咬在嘴里,叶魁就听见慕天翊开口。
“很疼”
瑟瑟缩缩的,却很会察言观色。
“也渴,也饿”
叶魁觉得心里一个柔软的地方又被击中了。
叶十二端了午膳上来,稠汤白米熟菜,没有水,桌上的茶壶也是空的,壶嘴儿边缘干的发白,像有一层白尘。
叶魁出去打了壶水,顺便捎了一个四方的软垫,进门递给慕天翊,给人倒了满杯。
叶魁进来的时候,慕天翊正蠕动着嘴,一点点碾咬嘴中的几粒白米。
等叶魁一进来,就放下筷子坐正了身体。
叶魁把人拎起来,给人塞了垫子在椅子上,又把杯子塞到人的手上。
人捧着啜饮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啜水的小鹿。
叶魁伸手揉了揉人发梢,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手下人的僵硬,却没有排斥和抗拒的意思。
“咚咚咚”
“进”
叶魁将手从人的发上收回来,看着走进来的叶十二。
“什么事?”
叶十二看了一眼慕天翊,叶魁抿了抿唇,慕天翊就自己背过身去。
真的会察颜观色。
“主子”
叶十二唤了一声,叶魁看见他嘴唇微动,便从中读出他的意思。
天奕宫放出话来,移花接木,在他们手上。
天奕宫这是何意?如果他们有移花接木,也不应该在这时候暴露。
如果没有,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帮天殺阁?
他们想做什么?
提供炎石,宣称自己有移花接木。
天奕宫虽然一向正派,但是叶魁不认为,他们会因为天殺阁蒙受“不白之冤”就出言解释。
“让张扬关注一下”叶魁挥手示意叶十二退下,扯动衣服时胸前有轻微拉扯感。
叶魁在胸前一摸,就摸到一个牌子。
牌子?什么时候的东西。
叶魁伸手去抓,却猛然想起。
这是,从令。
天奕从令,莫有不从。
第51章 那么早就算计
“什么!天奕君说移花接木在他手上?他是得到了什么,竟然要这样说,难不成移花接木和……”
江珊的声音戛然而止,叶魁看了看眼前闪过的黑影,轻轻摇头,从鼻尖哼出一声冷嘲。
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中,竟然有江珊的手笔。
叶魁两步走入邵绝藏娇的“金屋”,勾起唇角冷眼看人掩去眸底的慌张,恢复大小姐矜持的样子。
“我真没想到,是你”
他拉长声音,带着三分愤怒,三分戏谑,三分意外。
叶魁并不知道江珊和天奕有什么关系,同样,江珊也不知道叶魁知道多少。
“什么?”
“天奕君,你打算靠他来毁掉天殺阁吗?”叶魁上前一步捏住人的下巴,江珊奋力摇头,却被叶魁用更大的力气固定住,一时疼得脸上发白,姣好的容颜都有些扭曲起来。
“真丑”叶魁轻轻笑了笑,一把甩开人,回身交叠双腿平伸出去坐在椅子上,好整似暇的看着人素指揉捏自己的下巴。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有今天?是因为邵绝”叶魁翻起桌面的茶杯直向人面门,暗处黑影一闪稳稳接住。
叶魁稍一挑眉,看着那有过一面之缘的殺十一。
不是冤家不聚头,前段时间,也是因为这两个人,让他对十二发了不小的火。
“叶十二”
叶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高大驯服的男人微微蜷起握紧的五指,发白的指节,紧绷的身体。
虽然叶十二说过,愿意除掉自己的“软肋”,但毕竟是身体的一个部位,会痛会害怕也是难免。
叶魁确实顽劣,也不算善辈,原本想看的一出大戏在十二恭顺的动作下,变得不再重要。
他怒火稍熄。
“不要让他干扰我”
叶十二身体一震旋即放松,恭顺拜伏:“是”
叶魁不会为难自己的人。但十一也活不成。护主不力的殺卫必须死,这也是叶魁最后的仁慈。
“我之所以有今天,是拜你所赐,不是吗”江珊突兀的轻笑出声,叶魁直觉不对,微一凝神,就发觉有人走进。
是邵绝。
邵绝自然也发现了叶魁,快步走进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
人发黑的面色彰显着人的不悦,叶魁站起来靠近人,却被人侧身避开,人玄色衣衫肩侧的金线印入叶魁眼中显得分外刺眼。
“我听见她与殺卫说天奕宫的事情”
邵绝面色更显阴沉,阴厉目光直撞入叶魁眼中,叶魁一时只觉得后背发麻。
这就是邵绝的气势。
叶魁稍稍弯了眼,邵绝一向多疑,定会把此事放在心上,只要江珊无法伤害邵绝,就够了。他从来不惧怕邵绝,邵绝也不会对他不利。即使他伤害了江珊,避过邵绝的锋芒也足够了。
他喜欢这样的邵绝,这是他一手扶持上的人让他从以前木讷恭从的样子,一点一点有了自己的高傲,变得高高在上,变得不可一世,这是他的人。
邵绝没有注意到叶魁滚烫的视线,只是直直的看向江珊。
叶魁知道江珊无法反驳,江珊说的一切在他的话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邵绝爱江珊比叶魁多,但信叶魁,绝对比信江珊要多得多。
叶魁嘴角扬笑,抱臂看人。
江珊一贯是温淡的样子。
“你觉得,我是想靠天奕宫来对付你吗?”
江珊看着邵绝,眼底似乎隐隐有泪光闪动,但叶魁再仔细去看的时候,却捕捉不到那些晶莹。
江珊的表情矜傲而失望,还有不可琢磨的伤心。
“呵,很好,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两三天,不就是认为我勾结了其他派系的人吗?我就是为了复仇不择手段,你从我手中夺过去的,我夺不回来,当然要都毁灭掉。”
江珊突然笑起来,露出四颗贝齿,笑得甜美而带着些许狰狞。眉间一点朱砂更是鲜红如血。
叶魁微微皱眉,右眼直跳。就见江珊一把推开邵绝,就朝门外跑去。
邵绝自然比江珊快,反手扣住了江珊的手腕,江珊惯性一挣,就听得轻微的手臂脱臼的声音。
叶魁在邵绝面上看到了后悔和心疼。
“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去找天奕吗!”
邵绝一把把江珊带入怀中,死死地禁锢着人,这种疯狂的占有欲让叶魁心里发堵。
“对,我要去找他,难不成要留在你身边吗?”
江珊去推邵绝,奈何一只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她的声音尖锐而半点无平时风度。
“不许!”
“不许。可笑,一条咬了主人的狗还妄想囚禁主人吗?”
叶魁听着江珊的话只觉得分外刺耳,他上前一步,却被邵绝以后背挡住。
叶魁听见邵绝无奈的隐忍着愤怒的声:“江珊”
“在你看来,我就是个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的人”
江珊用力挣扎,邵绝一时失了对人的禁锢,就被江珊脱开。
叶魁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钟情于这个人了,这个人身上确实有和他一样的东西。
邵绝两步跟上江珊,一把又将人扯回来,单膝跪地。
当叶魁以为邵绝是要回到以前做殺卫的模样忏悔的时候。
邵绝握住人的脚腕,一把卸了江珊的脚。
“我不可能让你走的”
邵绝将人打横抱起,“叮”的清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邵绝微一偏头,就有人将地上的东西起呈在他的眼前。
天奕令。
叶魁一眼就认出来。
天奕令令。
上面有三条纹路两条发黑,一条为赤金色。
叶魁不知这是何意,天奕令鲜有人知,他也是接了从令才知道令令的模样。
邵绝却好像知道这块令牌,一时之间未发一言。
“你滚”
江珊伸手从殺卫手中抢过令牌,贴于胸口。
邵绝抱着人放到床上,眼中微微泛着血色:“我不可能放过你,不可能让你去找他求庇护,你就死心吧。叶魁,你先走,江珊受过惊,以后不要来打扰她”
叶魁右眼一跳,他从不曾涉足江珊的居处,自然不知道邵绝爱的如此疯狂,就像自己对他一样。也不知道,邵绝会,对他这般冷淡。
叶魁抿抿唇,也不想看二人的爱恨情仇,摆袖大步跨出门外。
将要踏出院门时,他听见里面江珊的声音。
“你以为天奕为什么要说移花接木在自己手里,邵绝,你饶我一命,如今,我们已经互不相欠了”
……
江珊的意思是,天奕宫说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