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芷儿,走!”
白术刚喊出口,回身就用手臂抗下了王寻峰的一掌,周遭碎草被掌风的威压波及,以亭屋为中心一排排朝外倒去。
“义父!”白芷原本向远处跑了几步,听见响动又转过了身,形容焦急。
“走!别让我分心。”
白芷迟疑了一瞬,眼神一凝,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王寻峰方才一击似是没出什么力,脸上云淡风轻,不自觉扬起的唇角颇为不可一世:“原来白大夫做坏事的时候,还喜欢带着拖油瓶。”
“坏事?”白术目光冷如冰霜,“怎么,堂主的叙旧方式就是来指责我抢了你的糖?”
两人又过了几招,整个亭屋都为之震颤,终于,木头屋顶被掀破,两人跳了出来落在地上。王寻峰横眉怒目,捏紧了指节:“白术,一般糊弄我的人,都不会有很好的下场。”
白术心知自己已然败露,再怎么花言巧语也欺骗不了对方,索性跳到明面上来,肆意嘲讽:“在此之前,我也没想到,只需披一件黑袍子,就能糊弄大名鼎鼎的无方堂这么久。”
王寻峰怒火中烧:“你真是不怕死,是么?”
白术冷笑:“除非……你有这个能耐。”
似是有狂风肆掠而起,天地为之易色。
王寻峰的掌势如惊涛,重如泰山,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却摸不着白术的一根头发。
王寻峰明显感觉自己被戏弄,几近怒不可遏:“你就打算像个懦夫一样一直跑?”
白术面露微讽:“如果哪天我变成木桩……会考虑站着不动的。”
“……你们这群人,从一开始就不该留你们的性命。”
王寻峰脸色沉得如拉了块铁,裹挟着怒吼的风冲向白术。白术突然感觉身边气压为之一重,紧接着是密不透风的掌从四面八方攻来,个个重如千斤巨石,令人无法喘息也无法躲闪,一人出手可抵万人。
当王寻峰以为白术没法躲开这一招时,——白术的确没有躲开,只用宽大的袖子轻轻一拂,王寻峰的攻击便消融在他的袖中,如石子投入大海,在汪洋中被吞没。
这并非什么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或招数,那股力道只是……就这么没了。
王寻峰惊诧片刻,才缓过神来。这种路数他很久以前见到过,天道至简,万法归一,气势是波澜不惊而绵延的山川湖海,至与天茫茫一色之处,翻起暗涌的火。
他眉头锁着恼怒:“你……已经练了那本功法?!”
白术不置可否:“如你所见。”
王寻峰怒形于色,继续攻向白术,却没什么成效。白术甚至能更近一步,将兜住的力道反还给王寻峰自身,若不是王寻峰躲得快,恐怕就会尝到被自己的掌攻击到的滋味了。
但白术仍没法做到游刃有余,王寻峰无间隙的攻击步步紧逼且十分强悍,似是有花不完的体力,而用清岚山庄的这本功法又十分消耗功力,且不说他其实还没有练全。白术眼观六路,只想找个机会能轻松溜走,在这里和王寻峰对抗,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而且,他还想找洛城算账,自从王寻峰出现在这,他就意识到自己被这小兔崽子给卖了。
王寻峰看出了白术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开口揶揄:“同一本功法,怎么杨不谷用起来就毁天灭地,你用起来如此艰难,怎么?你的身体衰弱得如此迅速么?”
“自是不比堂主,老当益壮。”白术话语谦卑,语气却正好相反。
他不能继续消耗下去,不得不制造一个间隙可供离开,遂集中精力调动八分内力,主动朝王寻峰进攻,似掀起澎湃的潮,将人上下冲洗了个淋漓。
王寻峰选择正面硬抗,近年来第一次感觉到独木难支,脚步向后不停地滑退,竟是罕见的落了下风,最终愣是被力道冲出了好几丈远。
正当白术打算趁机离开,脚步突然一乱。身体中猝然内力乱窜,感觉经脉在打架,将气息搅得紊乱,整个胸口又闷又热,七颠八倒中,肺腑似乎在被生拉硬拽,令他忍不住剧烈咳嗽,一咳,又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淤血。
他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只可能是这本清岚山庄的功法他运用得并不完整,所以自讨苦吃了。
王寻峰微眯双眼,大笑一声:“看来有人吃了急于求成的亏,老天似乎不愿意站在你那一边啊。”
白术脸色惨白,将唇边的血一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脑海中寻思别的方法。
“你猜怎么着。”王寻峰一副局势在握的悠闲神情,“看着你这副病殃殃的样子,我反而不想和你打了,不如这样,你把那本功法老老实实地交到我手中,我留你一条性命去苟延残喘。”
白术道:“那可真是可惜了,这本功法现在不在我身上。”
王寻峰耸了耸眉:“不要紧,你会给我送来的。”
只听树上一声窸窣,邱小八抱着白芷落在王寻峰身后,白芷显然已经昏迷过去了。
“想和她说声再见么?”邱小八道。
白术又惊又怒,嘴唇气到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我会等你的,白大夫。”王寻峰得逞一笑,语调微微上扬,“最好时间不要太久,不然,我可不能保证这个小姑娘的人身安全,毕竟,我们堂内的弟子……也不是个个都会怜香惜玉。”
“我们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
洛城:计划通
第62章 不是很正经的战斗
顾飞雨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还有些耳鸣。她实在想不通,为何有人说话声音如此正常,开口一唱就像变了个嗓,声音又尖又长,每一个音调都扭曲得颤抖,别说是鬼哭狼嚎不堪入耳,这简直是催人去投胎。
紫衣人似乎终于唱得满意了,清了清嗓子,满眼期待着看着顾飞雨,明显是在等她的评价。
“呃……”顾飞雨心想自己正有求于他,要是说实话将人气走了怎么办,便搜索枯肠编出了些吞吞吐吐而委婉的话语,“阁下的歌声,呃,可谓剑走偏锋独树一帜,此境界,叫人两腿战战,想来,想来他人定是拍马难及……”
紫衣人一脸欣慰,开怀道:“没想到姑娘你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欣赏造诣,终于有人能听懂我了。”
顾飞雨心累地抹了把脸,道:“你说过你可以帮我。”
紫衣人笑道:“当然,可以为你指明方向。”
顾飞雨跟着紫衣人鬼鬼祟祟来到一个店面附近,只见其中人来人往,药味四溢。
顾飞雨好奇道:“这好像是洛二叔雇的一个临时医堂,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紫衣人指着其中一位端着药往外走的大夫,道:“很简单,一般人疗伤治病都是自己过来,而这位大夫却将药往外送,这是为什么呢?只能是病人不方便动身出门了。”
“原来如此,这药一定是送给卫大哥的。”顾飞雨恍然大悟,“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紫衣人望着顾飞雨,展露的笑意中隐隐带着一种慈蔼,就像看着隔壁家的傻孩子:“那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毕竟我可没义务陪你。”
顾飞雨一路飞檐走壁跟着大夫来到一间较为幽静的客栈,像只潜伏在房顶的猫。待人进了一间屋带上房门,她才落下来,小心翼翼划开一个口子朝里望去,只见床上果然躺着一个人。
还没看清那人的面貌,一阵慌张的脚步声从耳边传来,原来是送水的丫鬟看见顾飞雨一时失色,乱了脚步。
顾飞雨在丫鬟喊出声前先敲晕了她,且端稳了水。她先将水盆放在地上,将丫鬟拖到转角的隐蔽处,再回到原地,端起水盆,深吸一口气,推门进了屋。
“大夫,水来了。”
“什么?我没有要……”大夫回头的瞬间,顾飞雨将他击晕,拖着他倒下的身体放在一边。
顾飞雨视线往床上一扫,发现躺着的并非卫殊行,而是柳云生。
“柳少侠,柳少侠,醒醒,醒醒。”顾飞雨去摇他的肩膀,未果之后拍拍他的脸,还是未果。
顾飞雨扶着额头,觉得脑壳疼:“怎么能睡得这么死,难道被下药了么……”
她看了一眼桌上还原封不动未喝的药,叹了口气,暗自嘀咕:“普通药效应该不能持续那么久,新药还未进,应该是能醒的。”
顾飞雨爬上床,跪在柳云生身边,两手抓着他的肩膀将他上半身拉起来,轻轻道一句:“得罪了。”然后立马松开了手。
突如其来的下坠感让柳云生惊恐地睁开了眼,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同顾飞雨面面相觑。
顾飞雨耸了耸肩,摊开手:“谁能想到你轻功这么好,也怕在梦里摔死呢。”
柳云生眉头皱了皱,扶着头撑床坐起,刚恢复意识还有些恍惚:“……我,我这是在哪,卫,卫兄呢?”
顾飞雨拍拍手,跳下床:“我也不知道啊,洛二叔之前还跟我说你们不在这,幸好我没信他。”
她又环顾了一圈屋子:“这么好的房间,我还以为他会给卫大哥住呢。”
柳云生下床,起身之时稍有趔趄,走几步稳住了身子。这时,屋外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顾飞雨连忙扶住柳云生,轻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得赶快走。”
。
卫殊行闭目倒在墙边,大夫将其身子扶正,靠在墙边,周围还站着三个拿着刀的大汉。
“这个脉象……太奇怪了。”大夫一边为卫殊行把脉,一边捻着胡子,白眉紧蹙,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王君昱看见另一边围了那么多人,嘴便不想闲着,吹了声轻浮的口哨:“喂,我的伤也挺重的,等会儿替我也看看,如何?”
王君昱显然吸引了三个护卫的注意力,其中一个走过去,直接给了他一拳,恶狠狠道:“闭嘴,混账。”
卫殊行突然睁眼,一个胳膊肘将大夫撞晕,紧接着从地上扬起一把碎沙迷住眼前两人的眼,再起身摁住两人的脑袋朝里互相一碰,松开手任人倒下时,顺便勾出其中一人腰间的刀,手指将刀柄转几圈将其握稳,刃端指向朝他扑来的最后一人。
然后那人摔了一跤。
“……”卫殊行一脚将其踩晕,看向王君昱抽回去的不安分的腿。
“呃,不用谢?”王君昱挑了挑眉尾。
卫殊行紧抿着唇,默不作声,神情格外紧绷,拎着刀推开铁门就往外走。听到门外传来的铮鸣打斗声,王君昱耸了耸鼻,自言自语叹了口气:“好吧,你没想谢我。”
囚室外还有一堆护卫,卫殊行也没怎么使过刀,昏昏噩噩砍伤了几个,然后被一个壮汉从后面抗起扔了出去,直接撞断了不远处支棚的木头柱子,宽大的草棚顶从中断裂发出一声巨响,哗然落下,掀起大片黄色的扬尘,木桌瓷碗酒瓶脆生生碎倒了一地,甚至压住了好几个人。
因为这声高调的响动,周围突然吵闹起来。卫殊行咳出一口血,扶着胸前想挣扎着起来,却感觉身体像块破碎的泥瓷,怎么也使不上力,伤口拉扯着肌肉,倒是给了他些许活着的痛感。
柳云生和顾飞雨被响动吸引过来时,卫殊行正被人架着往囚室的方向拖。
“什么?他居然还真在这里!我们……”顾飞雨回过头,发现柳云生不在了,再往前面一看,柳云生已经将卫殊行旁边的人撂倒,扶住了卫殊行下坠的身体。
顾飞雨只得跟过去,一手拿着天节剑,一手帮忙扶住卫殊行,道:“所以我们有什么不愚蠢的跑路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