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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龙中隐绰透出的进阶般的危险。
但这第三招,他同样会,柳云生若是靠这个就想唬住他,未免也目中无人了一点。想到这里,楼云清就觉得肝隐隐作痛。
“也不过如此。”
楼云清冷哼着,生硬掷下一句话,纵身而起,踩着空中的浮叶轻盈而急速地跃向柳云生,抬手展开的扇面带起一大片早已厉兵秣马的浮叶,如操起了一众凌锐的暗器,随其扇子所落之处飞去。
柳云生亦豪不落后,稍一抬手,飞叶随手拈来,稳稳拦住了对方的攻势,而后动身直接跟上了楼云清的影子。
两人的场地从地上转到了空中,空中盘旋的飞叶落下又飞起,连绵不断,二人皆踏着空中单薄的飞叶缠斗,却淡然自若,如履平地。
先前无方堂的几个小兵还没走,一直躲在树后偷偷摸摸地观战。直到二人飞到空中刮起树叶,他们才发觉树后面有些藏不住,一时想逃,却不知觉被空中飞来跃去的两个白色身影吸引了目光。
以风为倚,以叶为刃,一身傲雪欺霜的凉白,平欺天光,是他们不曾见过的盛景。
“真他娘的是神仙打架,咱们逃吧,去找左护法……”
一人喃喃,众人附和,几个人立马就如受惊的兔子,一溜烟似地爬走了。
。
络腮胡小孙带着一大队匪寨的兄弟冲上了山。他不用细想也知道,先前山上驻守的兄弟肯定被无方堂的人悄无声息地干掉了,这才能让无方堂不声不响地进入山头。而能做到悄然无息,想必肯定是来了高手。
邱小八带人埋伏在高处,见人一来,立马伸出了一个手势。
“发。”
骤雨般的箭从天而落,密密麻麻地向下冲了下来,如铺天而来的汹涌浪潮。
匪寨的人骤然不防,连忙拔出武器抵挡,并被纷纷射来的箭逼得向后退。有些人抵挡不及,眼看就要被射中——
一个浅绿色的明亮身影一跃而过,竟将来势汹汹的箭轻而易举地摘走了,如同摘花般驾轻就熟。
这个影子快极了,在人群中上蹿下跳,如一抹捉不到的风,竟将射来的箭都拦了个大半。
邱小八认真地盯着下方,前后做了两个手势。手下们停止了射箭,整齐划一地将弓箭背回后背,拿着弯刀借着高地的气势冲了下去。
顾飞雨停了下来,因为运动过快呼吸一时有些短促,还未调整过来。她将手上抓来的一大把箭扔在地上,正准备休息一会儿再上前迎战,邱小八一箭冲她笔直地射了过来。
她习惯性向前一跃,伸手去摘邱小八这根羽箭,没想到这根箭如千斤石般沉重,根本不受她的力道拨弄,而是带着她一同冲了出去。
匪寨的人之前抵抗箭击消耗了些许体力,这时无方堂立马来势汹汹地冲来近战,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但问题不大,匪寨高手较多,原本的弱势很快被掰了过来,不久气势上便喧宾夺主,反压了无方堂一头。
伏渊从远处吹着口哨优哉游哉地走向邱小八,摸了摸脖子,嗓音中有股懒洋洋的糯感和调笑意:“高手挺多啊,我若还不下去救场,孩儿们怕是不行了。”
邱小八瞥他一眼,道:“我去对付那个丫头,其他的全部交给你了。”
“不是吧,邱小八。”伏渊语气中隐隐带了股委屈劲儿,“你就对付一个人?其他全部都赖给我了?”
“不,是他们会赖上你,谁叫你看上去这么欠揍呢?”邱小八笑眼盈盈。
伏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的机关呢?”邱小八问道。
伏渊取下他腰上挂的一把短剑,拿在手上掂了掂,道:“今天我想朴素一点。”
“行吧,你加油。”邱小八丢下一句话,就悠悠跳走了。
邱小八难得说对了一次,伏渊一脚刚踏入战场,就被围住了。伏渊简单扫了一圈,发现都不是普通的山匪,至少都是在江湖摸爬打滚过的人,之前为首的络腮胡也冷峻地站在他面前。
伏渊自诩长得还行,却不知自己为何仇恨这么高,邱小八从他们前面大大方方蹦哒过去都没人理睬,而他一来就被围上,还都是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难道我真的长得很欠揍吗?伏渊边摸下巴边想。
“伏渊!你这个恬不知耻的狗东西!”一个人义愤填膺地指着他破口大骂起来。
伏渊突然知道自己的仇恨从何而来了。
“十多年前的仇我正巧还没报呢!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又一个声音响起。
“……”
伏渊摸了把脸,心想若是江湖中厌恶他的所有人一人骂一句,他会不会被口水淹死。他无奈叹了口气,沉声道:“为何总要在我面前旧事重提,我反正是不痛不痒,你们难道会更爽快吗?”
他又挑眉笑了笑,话锋一转:“我是手上脏得很,但说起来,你们好像也没多干净吧?”他抬手小小地比划了一下:“我可是奉官命剿匪,地位似乎还比你们高一点。”
伏渊话一说出口,众人怒意更甚。一人愤愤不平斥道:“我呸了,你是什么狗东西,居然也义正言辞来剿匪,替天行道吗?你摸摸你的良心,他娘的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
伏渊真的老实听话地将手贴在胸口前摸了摸,道:“良心?好像还真没摸到。”
“你……!”那人指着伏渊,手指有些颤抖,似乎快要被伏渊气吐血了。
“不说笑了,我哪敢替天行道啊。”见那人气得发抖,伏渊稍稍收敛了一点嚣张,“我就是个打工的,不办好事,我可就拿不到月钱了。”
一人绰起长刀,大声嚷嚷:“不用同他废话,上!”
“没错,不用同我废话。”伏渊发觉到自己有能让别人越来越生气的天赋,索性再火上添油,嘲讽一把,“对我这种人也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你们最好一起上。”
他们抄着武器,一同冲向伏渊。而伏渊却梗着脖子站在原地,气定神闲地抽出了他手中精巧的银色短剑,从容地摆好一个防御的姿势,看上去已经胸有成竹。
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众人心中不屑地想着。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伏渊身法再利落,使的短剑再强悍,也比不得大刀、重锤和铁斧的轮流而不间断的猛烈攻击,很快便没了之前的气势,左躲右闪,陷入被动,甚至还不慎摔了好几下。
终于,伏渊被人一锤冲到了地上,络腮胡举起了长刀,一跃而起,朝伏渊劈了下去。
众人以为伏渊马上要血溅沙土,大快人心了。
血的确溅出来了,却不是伏渊的。
这时众人才恍然明白,当伏渊选择一把短剑当武器的时候,那把短剑,便已经做不成一把普通的短剑了。
。
仿佛变了天。
玉露生寒,一片萧瑟。
王君昱退后几步,用指腹蹭了蹭臂上的被割破的口子,看到还尚新鲜的血迹,才能确定自己的确被剑划到了。
剑光又冷又快,掠过之时,王君昱差点避无可避,被割到只感觉到凉意,痛感似乎都被寒冷掩钝了。
天节剑通体散寒,泛着刺目的银光,衬得卫殊行苍白修长的手指有了鲜活的颜色。
剑尖一滴血缓缓坠落,艳得如破开的一朵花。
王君昱突然冷笑一声。
卫殊行脸色和身体突然一崩,立马将剑插在地上,撑着稳住了身体。他将手伸向自己的腰腹处,摸到了从衣内渗出的血。——竟是旧伤裂开了。
纵使卫殊行穿着深色的衣服,血迹不明显,但王君昱瞧见他的动作,也猜到了他身上有旧伤,心中暗松一口气。——王君昱刚刚就笑了一笑,就看见卫殊行猝然倒了,差点以为自己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法力。
虽说乘人之危是小人,但有仇不报非君子。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此时机会难得,王君昱不打算放过卫殊行的性命。
他的掌风带起残叶黄尘,朝卫殊行迎面拍了过去。卫殊行从地上拔出剑,伤口的痛裂感如电闪般传来,一阵一阵,让他手不觉有些发软,没法正面应对王君昱,只好侧身避让,刮来的风刺得脸如滚沙般疼。
而卫殊行一掌还未避完,另一掌又跟着来了,且劲力更强。卫殊行知道王寻峰的“拍山掌”,以前没见过,如今在王君昱这儿见识到了。明明一个人只有双掌,却如同面临着十来上百只掌,且内力和劲气仿佛不耗体力一般,掌风越来越重,也愈来愈难避。
要是愚公移山时能请到你们父子俩,可能就不需要惊动神仙了。卫殊行心中想法刚刚落下,就感觉到伤口裂得更甚,而被自己疏忽的角落攻来一掌,将他打翻在地。
而王君昱在打斗中见机行事的本领早已练就得炉火纯青,卫殊行倒下的瞬间,他上前一脚踢中了卫殊行的手腕,卫殊行本就乏力,吃痛一松,剑就滑了出去。
卫殊行咬紧的嘴角漏出一点血,痛苦地倒在地上,手臂差点被王君昱一脚踢脱臼。
他还没来得及忍痛翻身起来,便感觉身上一重,王君昱居高临下,坐在了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莫慌。
第37章 脱胎换骨
卫殊行下意识抬手一拳往王君昱脸上砸过去,王君昱直接接住他的手往地上一摁,然后毫不留情地屈指往他腰间裂开的伤口上一凿。
卫殊行疼得双肘缩至胸前,肩膀微微蜷起,忍耐着咬着牙,额间冷汗直冒,脸上发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已经手下留情很多了,否则,你这伤口早就被我捣烂了。”王君昱吊着眼梢瞪着卫殊行,表情可以称得上凶狠,就像一头随时要撕碎猎物的狼。
说罢王君昱又往伤口上加力一摁,卫殊行一时没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泛白的嘴角有些发颤,清俊的眸中浮现一层痛苦,带着万般无奈的虚弱语气:“我没有杀她,你知道我不会,我……”
没等他说完,王君昱便一掌往卫殊行胸口拍去,虽收敛了些许,却也让避无可避的卫殊行结结实实地咳出了一大口血。
“真是可笑,卫殊行,你在求饶吗?”王君昱单手拎起卫殊行的领子,不甘心地使劲晃了晃,迎面扑来尽是潮湿的血腥味,“就算她不是你直接杀的,你能脱得了半分关系么?事到如今你还在这儿装孙子?”
卫殊行几乎拿不出什么反抗的力气,如个流失生命的木偶一般,任王君昱随意抓着,血从嘴角路过脖颈进入领中,湿润又黏糊,滋味十分不好受。
他突然感觉心脏重重一跳,随而撕心裂肺地分裂感从胸口传来,好似有无数个带针的虫子从心脏撕咬钻出。紧接着全身便开始发疼,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体内自下而上伺机窜了上来,意图霸占他的意识。
他试图运内力将体内这份不和谐给压下去,奈何此时力有不逮,眼前视线变得模糊起来,话也说得断断续续:“我……你……你冷静一点……先放开我,我怕等会……”
“你怕我杀了你?”王君昱无视卫殊行的摇头,双眼瞪得通红,死命拽着他的衣领,带了些语无伦次,近乎绝望的泄愤道,“她会死,一定是为了你,如果你喜欢她,我还能说服自己,她这样死去是有一丝意义的,混账玩意儿,你知道吗?但凡她的死有一丝一毫的意义,我都不会恨你……”
“但是她没有!她没有!”王君昱将卫殊行压在地上,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指甲几乎要陷入对方的骨肉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