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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本子,想了想,道:“官府的人,自然是要官府来处理。我得到消息,再过两日朝廷的钦差御史就要来临州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传说中六扇门的神捕。”
伏渊盘坐在地上,分条析理:“现在方余情和她手下那三吴都死了,其他都是些可以控制的虾兵蟹将,没有人知道醉月城曾是无方堂的分堂,就算有人知道王余恨曾经为无方堂做过事,但他们并不知道方余情是谁。把这些证据交给钦差和那位神捕,只当是我们做了件好事,顺道卖了他们官府一个人情。”
邱小八点点头:“况且,我听闻那位神捕,是出了名的宁折不弯,对付渣滓,他向来不留情面,交给他们,想来也是省了一桩事了。”
叶铮不置可否,交代道:“我得在临州留几日,收拾一下摊子,你们休整休整,再带一些人马先行一步去追卫殊行。”
伏渊道:“叶叔放心,我们眼线众多,他们逃不掉的。”
叶铮看他一眼:“你下次要是继续话多,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逮得回来。”
伏渊一时语塞。
邱小八低下头,揉揉鼻子,撇了撇嘴:“我一定会为二小姐报仇的。”
叶铮叹了口气,在邱小八肩上拍了几下。
。
白芷为避人眼目,带他们左拐右穿走小路,最终带到临州一处偏僻竹院处。
“义父行医游遍天下,所以在很多地方都置有隐蔽的住所。”白芷解释道。
白术在门口接他们,见人来了,温和地笑了笑:“果然,芷儿做事,一向可靠。”
白芷看到白术眼睛一亮,小跳着跑到他前面,打算扑到他怀里的时候突然想到还有人看着,及时刹住了身体。
白术看到柳云生背上重伤的卫殊行,敛眉叹了口气,招呼道:“芷儿,赶紧带柳少侠进去,照顾好卫贤侄,我等会儿就来。”
待白芷领着柳云生进门之后,白术才回过头,先看了顾飞雨一眼,然后视线移到洛城身上,微敛眉峰,问道:“这位少侠是……?”
洛城连忙抱拳:“晚辈姓洛,单名一个城字。”
顾飞雨插嘴道:“三叔,他说他是洛二叔的徒弟,之前还救了我两次。”
洛城点点头:“师父得知了金陵的事,十分担忧,特地让我来接卫少侠和顾姑娘。”
“徒弟?”白术略有疑惑,谨慎地扫了洛城一眼,“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收徒?”
“这个……”洛城从腰上的皮袋里取出一封信,双手呈递给白术,“这是临走前师父给我的,说若是碰到白师叔,就交与他。”
白术半信半疑,接过信封拆开,将纸展开一看,其上落笔恣肆狂扬,只写了一句话:
——傅粉小白郎,可曾意乎!
落款处除一个“渊”字,还画了一个大笑的小人。
白术脸唰一下就青了,将信纸狠狠攥在了手心。
洛城看到白术脸色突然变差,有些诚惶诚恐,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其实金陵出事之前,晚辈就在江南这附近了,金陵出事之后,师父飞鸽传书与我,说他有办法护卫少侠和顾姑娘的周全,让晚辈护送他们二人到师父面前。”
白术问:“你师父在何处?”
洛城回答:“在荆州。”
白术拢了拢袖子,道:“荆州离金陵路途遥远,你之前千里迢迢来江南,是为何事?”
洛城叹了口气:“师父说他想念江南的小吃了,让我学回去给他做着吃,没学好不准回去。”
“二十年了,你师父还是死性不改。”白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着洛城,眼神柔和了起来,“你是个好孩子,辛苦了。”
洛城微微低头:“分内之事,不算辛苦。”
白术请他们进屋,语气带歉:“非常之时,人难免多疑,诸多盘问,还请师侄担待了。”
洛城连忙摆手:“不不,没事没事,晚辈可以能理解……”
。
白术在屋内给卫殊行疗伤,顾飞雨也受了伤,不过无大碍,白芷在另一个屋子给她稍稍看了一下,二人就出来了。
柳云生和洛城坐在院落里,月上中天,照得地上一片如水清明。
白芷瞧了一眼一脸倦色的柳云生,道:“柳少侠先回屋睡吧,卫大哥那儿有义父在,定不会有事。”
说罢她又回头嘱咐顾飞雨:“顾姑娘也去休息吧,明日早上我端药过来,喝药休息一两日,就行了。”
顾飞雨点头道谢:“那就麻烦白姑娘了。”
白芷笑起来眉目柔美如画,声音清甜:“不必如此见外,叫我芷儿就行了。”
顾飞雨连忙礼尚往来,一把握住白芷的手,脸颊有些飘红:“那……那你也可以叫我飞雨!”
洛城偷笑一声,被顾飞雨抛了一个眼刀。
“那……芷儿,我有件事有点好奇……”顾飞雨迟疑片刻,嗫嗫嚅嚅问道,“你……也会机关术?那你和伏渊……”
白芷沉默片刻,看了一眼庭院,低声道:“他的机关是从我爷爷那儿学来的,所以我喊他师兄,但之后发生了一些意外,然后义父才收养了我。”
机关犬安静地趴在院落的一隅,任飞虫在它头上蹁跹。
作者有话要说:
听白芷讲伏渊过去的故事
第25章 夜夜流光
白芷以前姓徐,爹娘因意外过世得早,从她有清楚的记忆开始都是跟着爷爷过日子。
爷爷是个木匠,自创了一些机关术,造了许多木头的小猫小狗,还有一些风车水车,和一些白芷不知道的工具,能方便平时的生活,被街上的人称为机关徐老爷子。
白芷七岁的时候,爷爷的店面里出现了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学徒,名字叫伏渊。伏渊头发很长却不喜欢梳,总是随意地披着,看上去阴恻恻的,虽然有时候会给白芷带糖葫芦和小泥人,偷偷放在她磨手工的小桌子上,但她还是不太敢亲近他,只敢怯怯地喊一句“师兄”。
白芷记得爷爷夸过伏渊,说他很有学机关术的天赋,就是性格有些偏执,行事喜欢走极端,只希望他往好的方面发展。
日子最开始过得很舒缓,一晃两年,白芷九岁的那一年,伏渊就突然不出现在店面了。突然有一天,一大帮杀气腾腾的人找上了家门,说是要找伏渊。
然后爷爷就被他们乱刀砍死,白芷哭着边爬边滚从家里后院的狗洞钻了出去,拼了命地逃跑。
街上下了雨,行人都回家了,她一身泥被路边的人贩子抓住,当她怎么反抗都无济于事的时候,——白术打着伞出现了。
他看上去很年轻,黑发如瀑,一身干净的白衣不染铅尘。白芷突然想起睡觉之前爷爷讲过的故事,说像她这样乖巧的小姑娘,要是出现危险一定会有武功高强的盖世大侠来救她。
白芷看到白术,一时忘记了哭,她只想着:这哪里是大侠,根本就是神仙。
白术不顾她一身泥,抱起她,她额头有些发烫,只不停地说:救爷爷,救爷爷……
好,我们去救爷爷。白术回答得很温柔。
他们回去的时候,那群人已经走了。白术帮她把爷爷葬在了城外的山上,再把她和她爷爷书房里写的机关书卷全部带走了,说这些书应当是她爷爷的心血,他相信芷儿很聪明,一定可以自己看书学会。
“不过现在也只学了些皮毛,可能以后会有进步吧……”白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
顾飞雨悻悻道:“对不起啊,都是我好奇,让你回想起这些……”
白芷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我还挺幸运的,遇见了义父,不然……”她惆怅地用手贴住脸,“凭我的姿色,只能去花楼当头牌了。”
顾飞雨:“……”
白芷继续道:“后面我才听闻伏渊干的事情,那些人来自几个不同的帮会,是去找伏渊报仇的。后面我又听说他进了无方堂,然后那几个帮会被灭口了,毕竟无方堂这么无法无天,干掉几个小帮会还是绰绰有余吧。”
顾飞雨寻思道:“那他这是补救吗……?”
白芷突然收起了笑容,冷笑一声:“补救?事已至此,还能补救什么,爷爷也不可能再活回来,他杀这些人也安慰不了我,只能安慰他自己罢了。”
月光盈辉,白芷与顾飞雨并排坐在走廊的栏杆上,抬头轻叹一声:“真是夜夜流光相皎洁啊……”
。
同一弯月也挂在伏渊房间的窗外。
伏渊关上窗子,正打算脱衣服睡觉,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伏渊有些漫不经心。
邱小八推门而入。
“……”他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伏渊开口,“你是来陪我睡觉的?”
“当然不是!”邱小八立马反驳。
伏渊当机立断:“那就出去。”
邱小八一拍桌子,大爷似地坐下来,张牙舞爪故作嚣张:“伏渊我跟你说,我现在有你的把柄,你对我客气一点。”
伏渊嘴角抽搐了一下,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虽然心情不佳,但还是努力保持温言细语:“我对你很客气了,我刚才只说让你出去,没说让你滚出去。”
邱小八一把捞过杯子,喝了一口,用手背抹了抹嘴:“先不说这个,你那个师妹……”
“谢谢你今天在叶叔面前帮我撒谎。”伏渊偏过头,眉宇间隐隐有阴雨,“但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我不想提了。”
邱小八撇了撇嘴,有些纳闷:“你以前都是这些不想提的事,就没有些好一点的事么?”
“可能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伏渊摇摇头,反问道,“你呢,你怎么不提你以前自己的事儿啊。”
邱小八一下沉默了,半晌,他边挠脸边答:“我嘛……我好像很早就在无方堂了,还真想不到什么事儿。”
伏渊隐约感到邱小八一丝不对劲,但没细究,道:“至少比我久多了吧,在堂主身边待了很长时间吧,连他的掌法都学会了。”
邱小八有些得意:“其实我会的很多,刀和剑什么的都会用,只是弓用的最好而已。”
伏渊蔑笑一声:“行了,我大概知道你的刀和剑使得有多烂了。”
邱小八不服气地辩驳道:“我好歹也是有名气的!”
“那个‘箭不虚发’的外号?其实是叶叔给你买的吧?花了多少银子啊?”伏渊不屑地摆摆手,开颜笑道,“是我给你取外号,就取个‘杂乱无章’。”
“呸!你就是嫉妒我的外号比你好听!”邱小八站起来拍桌子。
“别拍,别拍。”伏渊连忙站起来拦住邱小八的手,“我担心桌子。”
邱小八气不打一处来:“伏渊你要气死我。”
伏渊笑出声:“不是你自己来我屋里找气的吗。”
邱小八一下愣在原地,偏过头轻咳一声,用手捂住嘴,竟有些难为情:“我……怕你太郁闷。”
“不过看你好像笑出来了,心情应该好些了吧,我就先走了。”邱小八用手指抠了抠脸,笑容明朗。
伏渊突然感觉心头重了一重。
邱小八一脚跨出门外,突然说道:“我想你我可能都不会死得太快,所以还会一起相处共事很多年,希望我们至少能交个朋友……”
伏渊突然到邱小八身后,一胳膊揽住他肩膀,将他拉到自己怀里,唇贴至他耳侧吐了口温热的气息,低嗓慵沉道:“不做朋友,直接更近一步怎么样?”
娘的,又特地来膈应我。邱小八心里暗骂。
“呜!”伏渊肚子上挨了一拳。
“啪!”房门被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