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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的哥哥们很担心左护法大人的安全,特地派小的来保护您。”吴德在床边的摇晃的躺椅上坐下,态度轻慢地说着些卑颜屈膝的话,竟也不觉得奇怪。
只听一声巨响,躺椅被人一脚踹飞,砸坏了墙边的一排衣柜。邱小八落在床边,明亮的眼睛中燃烧着旺盛的火气,紧紧盯着吴德:“既然你是一个人,那就好办了。”
吴德及时躲开了,可还是因猝不及防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悻悻道:“居然突然发这么大脾气,真不像你的作风……”
“你还知道我的作风,我和你很熟吗?”邱小八冷笑一声,“我接下来还要杀你,你跑不跑?”
“杀我?”吴德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为什么?左护法大人,咱们可都是无方堂……”
“堂内有令,凡是背叛本堂者,皆可杀之。你说,我为什么杀你。”邱小八一改平日神情,此时显得异常冷冽。
吴德听罢竟被逗乐了,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道:“真是傻子啊,你现在连武器都没有,凭什么杀我?”
“武器………………唉?”邱小八如梦初醒,呆愣着脑晃了晃,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我好像还真没武器。”
吴德:“……”
邱小八翻遍了身上,也只从腰间掏出一截断了的箭,喃喃自语:“用这个……?好像不太好。”
吴德没耐心继续看着邱小八犯傻,从腰间抽出他的弯刀,欺身而近,朝他斫去。
邱小八随机应变,急忙几个跟头朝后翻去,躲开了攻击。站稳之后四处张望,也找不到可以做武器的东西,最后,他的目标落在了吴德手上的刀上,露出恍然大悟的释然。
吴德注意到邱小八的目光,突然有点心慌,急忙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邱小八露出灿烂的微笑:“我找到武器了。”
。
“放轻松,小郎君……时辰还早呢。”
醉月楼某层华贵的房间内,方余情将青丝往后一拨弄,饶有兴味睨了一眼瘫坐在墙边的卫殊行,依依如柳朝人走去:“没想到你现在还能强行保持清醒,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现在既要与我对抗,又要压制体内的蛊毒,想必十分辛苦吧……”
卫殊行抓着剑,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他已经受了些许伤,血混着汗水浸透了衣物,散着腥咸的粗味。用内力强行压下的蛊力狂躁不安,似欲将他从内而外生生撕裂一般,他只稍微一动就仿若牵动整个五脏六腑一起摩擦撞裂,痛不欲生。
“你对我起了杀意,却没有能力杀我,这蛊有灵性,它感受到了你的力不从心,才会发作……所以,你不如接受了它。”方余情边走边劝道,“虽然你能压住它一时,但它若一直被排斥,你迟早会被它熬死,只是早晚的问题,小郎君呀小郎君,活着不好吗?”
卫殊行抬眸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沉沉呼了口气,仿佛说一句话要积攒好一会儿的力气,压低了嗓:“人老了,也会死。”
“……”方余情心中莫名不悦,“我也可以现在杀了你。”
卫殊行抬眸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目光泛出嘲意:“你要动手的时候说一声,我好自裁。我的血比较爱干净,不想粘在你手上。”
“小郎君,你太过分了。”
柳云生刚上楼,就听见一声巨响,卫殊行撞破木门从屋内飞了出来,重重摔到了走廊的墙上,喷出几口血。
“卫兄!”柳云生一个箭步冲到人身边想扶起他,结果摸了一手的血。
卫殊行艰难地睁开眼,虚弱道:“柳……柳……”
“是我是我。”柳云生抱住卫殊行满是伤的身体,想将他的重量都抗起,“你还能动吗,我带你走……”
“不……你快走,你敌不过她。”卫殊行想轻轻推开柳云生,却被他强行揽了过去。
柳云生敛眉凝目,注视着卫殊行,神色认真:“不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卫殊行感觉体内毒物的躁动竟平息了一瞬。
柳云生回头觑向屋内,裂木扬尘散尽,方余情手里拖着一条纱绫走了出来。注意到柳云生,她稍显惊讶过后,面露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语调软绵如床榻私语:“原来还有朋友?小郎君你怎么想的,觉得一个人死太寂寞了?”
柳云生猜到此人便是方余情,一时怒目切齿:“你们在这里干下的畜生勾当,我们都已经发现了。”
方余情歪了歪头,不以为意:“哦?所以我更应该杀了你们了。”
“你难道就不怕报应吗?”见她居然连一丝动摇的情绪都没有,柳云生不禁感到震惊。
“报应?这种东西……呵呵。”方余情像是听到了笑话,倚门轻笑了几声,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让人恼怒。
攻击的发起就在一瞬间,柳云生喜欢先发制人。然而就在同一个瞬间,原本满是破绽的方余情突然抖擞,形如鬼魅,猝不及防向他反攻。
柳云生硬挡下她的攻击,二人交手十几个回合,他已落了下风,随后扇子竟被方余情的纱绫抽了个粉碎,他不得不退到卫殊行身边。
雪上添霜,柳云生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想必是醉月楼的守卫听到动静聚过来了。
卫殊行昏昏沉沉地靠在墙边,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吃力地喊道:“……走。”
“不要紧,没事的。”柳云生抹掉一头冷汗,蹲下来扶住卫殊行的肩膀,朝他笑了,“我说过,我们仙人弟子,无论是偷鸡摸狗还是逃跑,都是一流好手。”
“哼,你还想……”方余情话音未落,只听几声嘭响,周围炸出一大片浓浓的烟雾,覆盖了所有视线,并呛得她直咳嗽。好一会儿后,浓雾才完全散开,柳云生和卫殊行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她和着急赶来的守卫们面面相觑。
方余情修长的细眉蹙紧于额前,厉声命令道:“分头去找,找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汇报位置给我。”
“是!”
卫殊行的伤不轻,气息十分沉重,不知为何还全身发烫。柳云生拿着天节剑,背着卫殊行一路朝没人的隐蔽处跑,想着能不能找个房间让他帮卫殊行看一看伤势。他背上的衣物被卫殊行的血汗浸湿,一片腥浊。
柳云生怕卫殊行晕过去,微喘着气喊道:“卫兄,卫兄,醒着么。”
“嗯……”卫殊行头趴在他肩上,含含糊糊地应到。
柳云生故作轻松,调侃道:“卫兄啊,等回去你得赔我件衣服,我可是花了很多银子的。”
卫殊行将头埋着,嘀嘀咕咕地轻声反驳道:“……又不是你的银子。”
可能是蛊毒被强行压下的缘故,卫殊行整个身体烧得很。他觉得柳云生脖颈很凉,忍不住朝里蹭了蹭,把脸上贴。
柳云生痒得难受,但又没法阻拦他,忍不住抱怨道:“卫兄,你是猫成精了吗?”
卫殊行言简意赅,沉沉道:“我热,你凉。”
“是你这剑冷嗖嗖的把我带冷了,这不,手都要给冻住了,你要是实在热,要不要自己揣着剑凉一凉,有力气吗?”柳云生转眸看了一眼肩上的卫殊行,人五人六地抱怨道,“我现在被你弄得又冷又热,回去如果病了,你得赔我。”
卫殊行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越来越热,忍不住将搭在前头的手动了动,指腹轻轻贴着柳云生锁骨一侧冰凉的皮肤,往他衣领里面伸。
“卫殊行,你混账!”柳云生刚躲开一个来寻人的守卫,就察觉到了卫殊行不安分的手,连忙开口阻止,“你干什么干什么,赶紧拿开。”
卫殊行像是没听到一样,反而变本加厉了。
柳云生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当机立断冲进一个房间,眼疾手快在里头姑娘发出声音之时封住了她的睡穴,然后关上了房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背上的卫殊行只感觉身边刮了一阵风,身体差点掉下来。
柳云生松开一口气,将卫殊行和剑一块儿放在床上,打算起身,没想到卫殊行就像一块黏糊的糖一样,很快又扒了上来,并且力气突然变大,柳云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扯拉扯压在了床上。
“卫殊行?!”柳云生大惊失色,但无论他怎么喊,卫殊行都跟得没听到一样,而且力气突然变得特别大,将柳云生箍得无法动弹。
柳云生被卫殊行一把扯开领子,露出如玉净洁的皮肤。卫殊行压住柳云生的手,俯身朝他颈侧连舔带啃,胡乱地在他皮肤上留下印记,手也不舍得安分,在他腰上又摸又捏。柳云生本来就怕痒,被卫殊行一扰弄,竟酥痒得软了身体,使不上力气。
“卫……卫兄,你怎么了,快住手。”柳云生脸侧不知不觉涨上了一抹绯色,小喘着气,挣扎着把手抽出来。
卫殊行抬起头,看向柳云生的脸。柳云生猛然看到卫殊行满是猩红血丝的眼,就像是从诡谲的黑色深渊中突然睁开,透出一阵阴沉的煞意。
柳云生被惊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遽然挣开了手,电光火石之间点到了卫殊行的睡穴,卫殊行恍惚地闭上眼,沉沉倒在了他身上。
。
津渡之门,伏渊拿出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溅在手上的血,站成了一道深刻的阴影。
原本寂静的甬道突然人声鼎沸。衣冠不整的客人们被外面的动静吓到,首先有人出来探了探情况,结果看到了一地守卫的尸体,而后便炸开了锅。客人们纷纷惊恐着,以各种奇形怪状地姿势朝外面跑去,甚至散落了一地的首饰珠宝,都不在意。
伏渊乜斜了一眼溃逃的客人们,如同看待四散的虫子。他背后如同蛛腿一般的寸节机关生生穿过了吴真的四肢,将瑟瑟发抖的他死死钉在了墙上,稍微一动便可听见活肉被撕开的声音。
吴真的五官扭曲得挤在了一团,看见后面逃跑的客人,企图转移仇恨,诚惶诚恐地扯出了几句话:“右护法……护法大人!在下只是个做生意的,他们……他们都跑了啊!”
“呵。”伏渊看着他,眼神暗了几分,“先让他们跑,不着急。”
钻入肉中的机关蛛腿缓缓旋了一个圈,吴真疼得嗷嗷乱叫起来,嗓音破得比漏风的窗子里呼来的风声还要难听。他涕泗横流,脸上满是血水,哭着求饶道:“饶我一命吧,饶我,绕我……”
伏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了提嘴角,笑了一声:“好啊,那你告诉我,邱小八呢?”
吴真一听问题,连忙抖擞抖擞嘴皮子,语无伦次地答道:“他没死他没死,左护法没死,我们什么都没做,他……”
“够了。”伏渊听他一连串的废话听得有些烦躁,“他当然不会死,我是问你,他在哪儿。”
“他在,他在……宫阁三楼的,最西侧房间……走外面那条甬道,就可以直接去那……”吴真边喘着粗气边回答,一副随时都要断气的模样,却还不忘记求饶,“大人,我,我能……?”
机关蛛腿从吴真身体里抽了出来,本分地缩回伏渊身后。吴真从墙上滑落,牵出两块大大的血印。
伏渊面不改色:“可以,我说话算话,你能活,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去找他。”
“好,好,好。”吴真逐笑颜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谢谢护法大人饶命,谢谢,谢……”
吴真“谢”字还没说完,就被伏渊背后一根机关蛛腿末端的钩子穿透了喉咙,他痛苦地张大着嘴,看着鲜血喷溅而出,钩子抽出时,便如突然炸开的泉眼,汩汩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