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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请罪,张青摆摆手让他起来,“别跪我了,正事要紧。”
王晟在屋内问道:“可是又有什么军报?”
张青一只脚踏在门外,另一只却停在门内不动,不禁竖起了耳朵,只听那军士道:“王上退兵了!”
“退兵?”王晟站起身,向他走去,“晋州不是已经快要打下了么。怎么,这次的粮草没有按时送到?”
“已经送到了。”
“那是王上在赵国有了什么变故?”
“长平关的守将抓到一个细作,从他身上搜出一封送往赵国的书信,听说王上看完后勃然大怒,当天便下令撤出河东,至属下离营复命时,大军已撤至沁水了。撤退时遇到赵军追击,一路袭扰我后军,王上都不理,好像这次撤得特别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什么书信?”
“属下不知。”
王晟沉思片刻,朝他摆了摆手,“你先退下吧。”
“丞相……”那兵士却不动作,吞了吞口水,两手撑着地,抬起头来看着王晟,神色颇有些为难,片刻后艰难道:“属下赶到时,大军尚在晋州,还未拔营,王上正在帐中与诸位将军议事。属下在帐外等候时,听见王上在帐内高呼,说丞相负我……”
张青心里一颤,急忙看向王晟。
………………
赵王:刘符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根本不足为虑让我儿砸对付他肯定没问题!
。。。。。。裁判,我方申请换人!
刘符:麻沸散是什么玩意我们真男人从不需要麻沸散!
。。。。。。真香!
王晟:我和王上心意相通你们这些弱子是不会懂的区区反间计而已!
。。。。。。OAO!!
第61章
“老贼负我!老贼负我!”刘符连声叫道,他面色涨得通红,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如同困兽一般坐在帅案前。众将被唤至中军议事,方一进得帅帐来,便听刘符如此呼道,众人面面相觑,均不知发生了何事。
刘符见众人到齐,猛地起身一脚蹬翻帅案,环视众人道:“诸位,王晟反了。”
此话一出,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众将哗然。刘景当先道:“王兄何出此言?”
刘符将手里攥着的信扔在地上,“你们自己看!”
刘景上前捡起,将揉成一团的信纸展开,众人一齐围上来,想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这……这什么意思啊?”
刘符“哼”了一声,骂道:“平时叫你们多读书、多读书,你们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人家都要打过来了,你们还不知道呢,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朱成道:“咱们都是舞刀弄棍的大老粗,也看不懂这什么哑谜啊。”
刘符听到“大老粗”三个字时,用力横了他一眼,沉着脸道:“王晟在长安欲自立为王,与赵国约定南北夹击我军,所幸信件被我截获。如今后院起火,如果王晟当真起事,我军将腹背受敌。我意,撤兵回国,剪除逆贼!”
他话音落下,帐内久久没有声响,刘景微微张着嘴,只觉自己活在梦里。丞相怎么可能谋反?王兄又怎么可能相信丞相会谋反?赵人如今士气全无,怎么能在此时撤兵?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王兄,这其中定有误会……丞相绝无可能会行此篡逆之事,请王兄三思。”
又有几人附和道:“是啊,王上三思啊。”
刘符转向朱成,“朱成,你怎么看?”
“嗨!臣哪知道什么谋反不谋反的,就等王上一句话!王上说他谋反,臣就做先锋,杀回长安将王晟绑了来。王上说他没谋反,那臣就还跟着王上打赵国!”
朱成与王晟算是有杀子之仇,这时听他这样说,刘符面色稍缓,“好!那就给你五万精骑,火速前往长安,以靖国难。”
“是!”朱成高声应道。
刘景听着着急,“王兄且慢!”他跪地道:“臣弟愿以性命担保,丞相绝不会谋反,王兄明察!此必是赵国之计,离间我君臣,以解晋州之围,王兄若是退兵,岂不是中了赵人之计!”
刘符冷笑一声,“等晋州打下来,恐怕那时长安已经非我所有了。”
赵援也跪下道:“末将以为,仅凭一封书信,难以断定丞相谋反。若仓促退兵,恐怕正遂了赵国之意。”
他曾与王晟一同赴赵,这时帮着王晟说话也不足为奇。刘符闻言长眉倒竖,一脚踏在翻倒的桌案上,“偏将军,你也与反贼暗中勾结不成?”
赵援慌忙道:“末将绝无此心,日月可鉴!”
刘符面若寒霜,环视众人道:“再有说情者,视为逆贼党羽,杀无赦!各部今日拔营,赵援率军在最后,若遇赵军追赶,不许与之纠缠,只管向前,违令者斩!朱成留下,其余人速速回去准备撤军。”
“是!”
军令如山,众将不敢违背,纷纷领命去了。刘景也随众人走出帐外,却徘徊不去。过了片刻,见朱成挠着头走出来,刘景也不探他的口风,咬了咬牙,一把掀开军帐闯了进去。他见了刘符,二话不说,先将膝盖重重磕到地上,仰头看着他道:“哥,你今天怎么了?你好好想一想,先生……丞相怎么可能谋反呢?”
刘符正让人把桌案重新立起来,闻言,只看着他沉默不语。
刘景膝行上前,又继续道:“在赵国的时候,洛水决堤,丞相当时犯着腹痛,还坚持要和治水官巡视堤坝,结果在那被凉水一激,回来就害了病。那天他都疼得闭气昏过去了,还是李太医往他舌头下面垫了老参片,又用力掐他人中才救醒过来。醒来之后又是见袁司马,又是见治水官,一刻都不歇,完全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好像病了的人不是自己似的,哥,说丞相这样的人谋反,我不知道你怎么能相信?”
刘符沉默片刻后道:“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刘景说着,眼睛红了一圈,“丞相都不让我们告诉你,只说自己是生病了,哥你说,这世上哪有用自己命去谋反的啊!”
刘符一面将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样样放回桌上,一面道:“这可就说的不对了,这世上所有的谋反都是赌上性命了的。”
刘景噤了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符,过了好久才道:“那你就……这么相信丞相谋反了吗?”
“我不是相信丞相谋反,”刘符露出一丝笑来,“我是‘需要’他谋反。”
“报——将军,雍军大寨已成空营,城外雍军已连夜撤了,现在已撤到十里外!”
石猛一愣,“怎么,陈潜这计当真成了?”
石隆已回太原,现在赵军的主将便是石猛。前一阵赵王派人送来密信,对他细细嘱托了一般,信中未将陈潜的计谋对他和盘托出,只说已对雍国用间,雍军不日或有异动,并让他静观其变。如今看来,此言果真不虚。他兴奋起身,扬起手正要下令追击,忽然想起什么,将手收了回来,暗忖道:“刘符为人狡诈,恐怕是计,需得试他一试,才知虚实。”
他想了想,唤出一个偏将道:“冯左儿,你领三千人去追击雍军,若是他们排开阵势,回军迎战,你不得恋战,速速退回。若是他们不敢应战,你就一路在后面跟着,同时急报于我知晓,不许跟丢了!”
“是!”那人领命而去。
石猛穿好甲胄,拄剑等在城楼上,紧紧咬着牙,更显得他方颌凸起,神情骇人。他坐得如同一块石头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城下。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见到一骑从远处而来。
见只回来了一个人,石猛猛地按住剑,随即又缓缓放开了,他压下激动,待人走上来时问道:“如何,和雍军交战了吗?”
那人回道:“禀将军,追上了,雍军并不敢恋战。冯将军趁势追杀,缴获盔甲、旗帜无数。”
“让冯左儿继续追!”
“是!”
石猛坐不住了,在城墙上一遍遍地绕着圈,不久又两次接到回报,言冯左儿又斩获无数。石猛喃喃道:“之前十万人都吃的掉,现在三千人在后面咬着,连头都不回一下……”
旁边的将领们看不下去了,“将军,下令吧!再不追就真让雍军跑了!”
石猛沉默良久,忽然一拳砸在城墙上,从胸口中重重呼出一口气,“好,打开城门,随我追击雍军!为我十余万儿郎报仇!”
石猛率晋城守军追击雍军,在临汾追上,交战,雍军毫无还手之力,后军被杀得大败;在襄陵再战,雍军再败;在羊角山再战,再败;至冀城,再败。数役之后赵人斩首一万,俘获一万八千人,更缴获无数,杀得赵援所部后军几乎溃不成军,但始终寻不到机会大战。
见军队的士气已渐渐抬头,又听闻刘符听说王晟谋反后当真气急败坏、先锋朱成已率五万精锐日夜兼程奔赴长安,石猛终于对夏县守军下令,让他们发兵截住雍军去路,与自己一南一北,对剩下的不到十万雍军成合围之势。夏县是赵国在河东的又一重镇,在此处屯有四万余人,先前刘符曾命人攻打半月有余,夏县却仍不动如山。
如今调走夏县兵马,河东便被彻底掏空。石猛知道,这样虽然冒险,却也值得,因为刘符正在这一军中。若是擒获刘符,那十七万人便没有白死,之前的种种屈辱也将被一并抹去。
也该让刘符尝尝一败涂地的滋味了。
却不料夏县发兵的消息被刘符探知,雍军突然不再直直向南行军,而是在绛县拐了个弯,东遁而去。石猛除了暗骂刘符太贼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与夏县守军合兵一处,一齐向东追击刘符军。过了王屋山便是已被雍军占领的城池,若是让雍军入城,他们就将前功尽弃,无功而返。石猛命军士晨夜兼道,追击雍军,雍军也日夜兼程地向东撤退,双方较上了劲,就看谁先坚持不住。
几日后,雍军进入了王屋山。
“将军,不能再追了!雍军已入王屋山,再追无益。”冯左儿拉住石猛的马缰劝道。
雍国的精锐不在,石猛原本打算趁此机会一举生擒刘符,却不料一连追了数日,虽然紧紧咬在雍军后面,却连刘符的影子都没见着,此时如何能听他劝?他咬牙道:“王屋山内山路狭窄,通行不便,雍军必会减速。刘符不知山内另有一条小路,此路虽然崎岖,却近许多,我军从此路翻越王屋山,埋伏在雍军出山口处,必能大获全胜!”
于是赵军便舍下马匹,去走山旁小路,此路平时少有人通行,更有几段路紧挨着悬崖,地上又尽是碎石,几乎无下脚处,兵士只得将武器背在身后,双手扶着石壁,小心翼翼地过去。待他们终于翻越王屋山,兵士们早已筋疲力尽,所幸抢出了两个时辰的时间,石猛便下令全军暂且休整。他们没命地追了雍军几日几夜,本就疲惫不堪,又走了这么一段山路,众人累得瘫坐在地上,纷纷脱去盔甲,赤裸着上身,用头盔盛水喝。石猛作为主帅,马匹自然没有丢下,费了大力气才弄到了这边,此时也卸下马鞍让马休息。他正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忽然听到两侧传来炸雷一般的声音,众人大惊抬头,只见一队人马从林中杀出,将他们围在谷口处,一面面雍字旗一齐竖起来,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
为首那位将领石猛认识,是那日将他的军阵冲的七零八落的雍军大将朱成。石猛拄着剑缓缓起身,只听朱成大笑着对左右道:“好家伙,要我这顿好等!”
石猛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