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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
他忽然听见刘征的高喊声,一下子回过神来,正要回头,刚好见到草丛中窜来一头身上带血的野猪,正朝着他而来。真在野外碰上野猪,比遇到老虎还要凶险,尤其是受了伤的野猪,更是凶悍异常。刘符急勒缰绳,扯着大红向旁边一躲,趁着这头野猪从眼前窜过时,一箭射在它身上。但野猪皮比铠甲还要厚实,他这一箭匆忙之间拉得不满,竟被弹开了,丝毫没有扎进肉中去,打在这头野猪身上,反而激得它更加暴怒。
野猪又朝着他扑过来,长得骇人的獠牙看得一清二楚。刘符坐在高头大马上,自然不惧,但若是大红的腿让这畜生给顶上一下,他能心疼好几年。他这次干脆躲也不躲,一箭射在野猪面上,总算扎进去了,但估计入肉不深,再加上野猪生性迟钝,不知道疼,脸上插着根箭,还朝着他扑来。
刘符又打马堪堪躲开,这一次没有站住,而是陪着野猪转起了圈。见刘越二人想要上前,他忙喝住他们,“你俩往后躲一躲,别被误伤了!”野猪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刘符在马上拧过身去,瞄了一阵,照着它的眼睛又来了一箭。这一次他张满了弓,只听一阵呼啸风声,这一箭直直刺进野猪眼睛中,估计还插进了脑子,它嚎叫一声,又追了两步,忽地轰然扑倒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尘。
刘符勒住马,见它四脚张开,趴在地上不住抽动,已是将死之兆,于是便下了马,走上前去,拿脚踢了踢它,“看这牙的长度,估计这猪岁数不小。”
刘越和刘征也下了马凑过来,刘越惊叹道:“这么大一头猪,估计有四五百斤吧?”
“我看不止。”刘符话音刚落,忽然见这只野猪翻起身,一面吐血,一面又朝着他反扑过来。这么近的距离,若是让它顶到,恐怕就算肠子不翻出来,也要断几根肋骨,飞出去几步开外。刘符忙一面向后急退,一面伸手去拔腰间长剑,但再快也毕竟快不过畜生,剑还未拔出时野猪已到了面前。雪上加霜的是,他后退时绊上了块露出一截的石头,站立不住,更又向后跌去。
这个时候,他甚至连野猪参差不齐的牙和上面挂着的黏稠涎水都看的一清二楚。
说时迟,那时快,刘征抬起脚,猛地踢在野猪脖子上,这一脚不知哪来的力气,竟将野猪踢得向旁边歪了一下,短剑般的獠牙刚好从刘符肋旁擦过。刘符后背摔在地上,同时也拔出了剑,趁着野猪扑下来的功夫,一剑划开它肚皮,借着野猪前扑之势,将它整个开膛破肚,一大滩腥气十足的血瞬间喷在他身上,将他从面颊到前襟都淋了一遍。他在地上猛地滚了一圈爬起来,提剑去看那野猪,见它这次总算是死透了,兀自不放心,又割断了它半个脖子。
刘符甩了甩剑上的血,收回鞘里,转向刘征,“腿没事吧?”
刘征眨了眨眼睛,吐出两个字来,“麻了。”
见他没事,刘符一屁股坐在野猪身上,长长呼出一口气来,“打了这么多年仗,差一点死在一个畜生手里,这叫什么事?”
刘越惊魂甫定,一把扯住刘符的袖子,颤声道:“刚才……太险了。”
刘符拍拍他肩膀,随即抹了一把脸,见到一手掌的血,朝地上啐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沫来,刘越愣愣地看着,刘征上前道:“伤到了吗?”
“野猪血,”刘符又“呸”了几口,“刚才喷我嘴里去了。”他用抹过脸的手去拉刘征的手,“好小子,刚才要不是你,我今天可就交待在这儿了。”说完,又在他手上抹了几下才松开。刘征低头看到自己一手的血,不甚在意地在衣服上蹭了蹭。
几个近卫这时候才赶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着“刚才的狍子真肥啊”,抬头见到刘符坐在一头野猪身上,前胸淋满了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不禁大惊失色,扑过来跪倒,“属下护卫不力,请王上责罚!王上伤到没有?”
“指望你们,我早死了。”刘符哼了一声,抬手抚上胸口,咳嗦几声,吓唬他们道:“没什么,就是肋骨断了几根。”刘征和刘越都配合着默不作声。
近卫之中响起了倒抽凉气的声音,李七忙道:“王上先在这里稍歇,属下去找东西来将王上抬回去。请恕属下冒犯,王上能否让属下先查看一下伤情?”
刘符忙摆摆手,挤着眉毛哼哼道:“不行,一下也碰不得。”
李七垂下泪来,“属下应该一直在王上身边的。”说完他便爬起来,抹了一下脸道:“小八,你随我走,其余人在此护卫,不得有误。”
刘符看他走得急,也没来得及拦,见几个近卫围成一圈将自己围在中间,都垂着头,他也不好直接站起来就走。他又坐了片刻,见李七回来时,除了带了毡垫之外,身后还跟着一众未去打猎的大臣与随行的太医,全都急匆匆地朝他跑过来,这回换成他倒吸了一口气。
他拿眼神示意刘征和刘越:怎么办?
刘征一如既往地没有说话,刘越默默低下了头去,看来是靠不住了。刘符看向正朝他赶来的大臣,额头渐渐渗出汗来。
他就算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也瞒不过太医啊。
见众人围上来,太医越过旁人,已走到他面前,王晟跪在他旁边,握住他的手,似乎要说什么,身后的大臣也纷纷跪倒,刘符不禁有种要托孤了的感觉。
他心中悲不自胜——王晟也在,他这把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不待太医碰到他,刘符先他一步,抽出手来,然后两拳一攥,霍然站起,一脸茫然地对众臣道:“诸位怎么都到这儿来了?对了,来看看我刚杀的野猪,这畜生凶得很,砍断它好几根肋骨才放倒,溅我一身血。”
他又转向李七,决心祸水东引,“李七,我让你找东西抬野猪,你拿毡垫过来做什么?”
“啊?王上,属下……”
“再说了,一头野猪罢了,至于叫这么多人来看么?”
“王上……”
“带回去收拾了。”刘符打断他,又踢了野猪一脚,然后干净利落地跨上马,“诸位有兴致,就多逛一逛,我要再去猎些野味,就不奉陪了。但也需多加小心,各位都是我朝中重臣,若是被野兽伤到,那可就不好了。”
话未说完,他人已打马远去了,留下众人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把视线转到李七身上。
第99章 【时间轴】
重生第一年:刘23,王34
灭魏国
称王
王晟出使赵国
第二年:刘24
王晟治洛阳,洛水暴溢
刘符流放大族,流放刘易之
赵国与突厥交战、燕齐交战
刘符诞二子
第三年:刘25
刘符调洛阳军,与长安军合兵一处,一伐赵,下河东郡、河内郡、魏郡,对上党成合围之势,陈潜反间
齐国西进,下数城,围洛阳,秦恭人少,不能出战,据守,刘符分兵用围魏救赵之计,齐国退
刘符征司州军、将投降的赵军扩充进洛阳守军
第四年:刘26
刘符二伐赵
梁预北伐,即将获襄阳,梁衍病重,刘符并未撤军,继续攻打上党
刘符重伤,召王晟继续围攻上党
平上党,赵王逃,获陈潜
刘易之与大族起兵谋反,王晟平定
秦恭擅自出兵
衍死,儿子即位,预被封往外地
第五年:刘27
梁预篡位,北伐襄阳
三伐赵,刘符佯攻太原,秦恭与王晟分兵,下河西、太行以东,将赵国压缩在太原一带
用陈潜计,燕国降
第六年:刘28
四伐赵,下太原,灭赵,赵王自杀
梁预欲立功正名,大举攻襄阳,王晟未救援,刘豪战死,失襄阳。梁预在襄阳大伤元气,无力北上
刘符将王晟派往赵国
第七年:刘29
刘符亲自收复襄阳
刘符召王晟还
第八年:刘30
刘符与秦恭兵分两路灭齐
刘符统一北方
………………
这个时间轴原本是自己备注用的,没有大纲全靠这个时间轴勉强维持生活这样,贴上来让大家对每一事件发生时王上和丞相的年纪有概念~
所以王上真的要比大家想象中要老(。)
第100章
“王上,怎么突然想着到外面吃了?”
“这不是看你最近太忙,怕你又瘦了吗?再说了,”刘符拉过王晟的手,一面上楼梯一面低声道:“春闱揭了榜,还有一月才是殿试,你丞相再忙,还能连出来吃个饭的功夫都没有?”
王晟笑着叹口气,“臣每日都要吃满两刻钟,吃饭的功夫自然多得很。”
刘符忙打断他,“行了,这么多人,就别‘臣、臣’的了,让人听见,这饭就没得吃了。这家我常来,包你满意。”
他在这里有专门的包间,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留好的,正带着王晟往那边走,路过某一间时,正好听到里面传来谈话声——
“张兄大才,堪比诸葛武侯!”
刘符嘿然一笑,站住脚不动了,偷偷把门推开一个缝,想看看当世诸葛长个什么样。还未等他看清,便听到里面又响起一声,“诸葛亮,不过一欺世盗名之徒而已,何足道哉?”
刘符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打量了下四周,见小二走过,直接拿走了他盘子里的酒,吩咐李七在外面守着,便拿着酒、带着王晟推门进去,笑道:“适才在下路过,忽闻惊人之语,知屋内必有奇人,贸然打扰,多有得罪。今特携酒来此,若各位高士不弃鄙陋,能否容在下二人与诸位同桌共饮,也好聆听教诲。”
他一面说着,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屋子里的人。一人坐在正首,书生打扮,红光满面,似乎意气风发,两人作陪,看样子也是读书人,面上隐隐有恭维钦羡之色,闻言并不答复,都看向中间那人,似乎要等他开口决断。他说话时,中间那人也在打量着他们,见进来的两人中,一人年纪不大,似乎刚过而立,下颌的胡须短而密,似乎刚刚蓄起,两道髭胡倒是精神得很,眉目疏朗,英气摄人。另一人稍晚进来,年纪稍大,身形清矍,脸上血色淡薄,似乎有病在身,看面容当在不惑之年,两鬓却已生出些白发,在那年轻人讲话时,他只在后面站着,并不作声,有些沉默寡言。
“我看二位面相不俗,”正首那人笑着朝他们抬手示意,“既入此室,便是朋友,共饮何妨?请吧。”
“多谢阁下。”刘符大喜,忙拉着王晟在案旁坐下,笑道:“方才在下听屋内有人以为孔明不足道,想来便是阁下吧?”
中间那人抚须不语,旁人替他作答道:“你可知他是何人?”
刘符忙问:“何人?”
“这可是这次会试的会元!”
“天哪!”刘符惊叹道,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愣了片刻似才回过神来,忙殷勤地倒了一杯酒,“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阁下请饮此杯!”
“不必那么见外,在下张元。”那人饮了一杯酒,笑道。
“张兄!”刘符马上改口,摇头拍案叹道:“这可是咱们大雍第一年开科放榜,张兄便中会元,实乃人中之龙,足以……足以垂于青史了!前途不可限量,小弟再敬张兄一杯。”
张元与他又饮了一杯,“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刘符边想边答,毫无滞涩,“小弟姓朱名复,乃是陇西人,久在边境,一直在和突厥人做些马匹生意。这次驱马贩来长安,正好寻故友来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