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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锋-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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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他还在为背后的人遮瞒,若说没受威胁,怎么可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
  祁家父母去世后,祁重之之所以一直没怀疑到张平森头上,就是因为他表面上没因此得到任何好处,生意、进账,一切照旧,没见他飞黄腾达,也没见他势力陡增,让人没有怀疑他的理由。
  可如果是威胁,他有什么可被威胁的?生意场上的黑帐吗?他如今是商会会长,半个京城的财运往来都是他说了算,谁能有力量揪住他的软肋?
  ——软肋。
  祁重之眉心一跳,蓦地想到一个人。
  要说张平森最大的软肋,那还真有一个。
  张书筠。


第57章 第五十五章
  祁重之屏住呼吸:“是为了书筠,对吗?”
  他手底下的身躯一震,张平森嘶哑着喉咙,喊出破了调的音:“张易!”
  背后风声陡然急促,祁重之迅速松开张平森的脖子,转身拍出一掌,与张易挥来的拳锋撞在一起。
  两人俱是倒退半步,祁重之正欲再出手,忽觉腰间乍凉,条件反射往旁疾躲,看清身后坐着的张平森手持匕首,刃上缓缓滑下一线血迹。
  锥心刺痛随后袭来,祁重之颤着指尖往腰侧一抹,沾染了满手温热鲜红。
  “哈哈……你要杀我。”他怆然低笑。
  好、好、太好了。
  所谓铁石心肠,理当如此才是!
  他胸膛闷堵,眼眶酸涩,呼吸前所未有的艰难,却笑得停不下来。
  张易看准时机,拔刀再向他刺去!
  祁重之笑出了眼泪,眼前一片挥之不去的朦胧。刀尖来得迅猛,离他咽喉转瞬只差毫厘,眨眼间便能取他性命。
  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旋风般后仰,柔韧腰身弯折到不可思议弧度。张易的招收势不及,刀身整个从他上方凭空穿刺了过去,被祁重之自下狠狠扣住腕子,“咔嚓”脆响,扭断了骨头。
  惨叫声骇人心扉,祁重之一刻不停,接住他脱手掉出的长刀,身形如魅,人已至他身后,锋利白光自他面前划过,滚烫血液霎时喷溅而出,泼了祁重之一头一脸。
  张易捂着脖子踉跄倒退,睁大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最终轰然倒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太简单了。
  他记得从前生病,张伯也曾连夜为他亲手熬药,因为嫌下人的手不利索。熬好后,再一点一点喂给他。
  现在看来,是不是也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骗取他信任的虚情假意?
  祁重之抹开脸上的血,缓缓转了个身。
  “义父,轮到你了。”
  他把刀尖抵到张平森的心口,审视着他的面色:“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背后指使你的人,到底是——”
  “小姐——!!”
  他话还没问完,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嗓凄厉尖叫。
  祁重之猛地转头向外,张平森不顾凶器的挟持,豁然站了起来,嘴唇一阵止不住的哆嗦:“他来、他来索命了。”
  济世峰巅云罩雾绕,开满奇花异草,着白衫的药师大夫们来来往往,浓郁药香弥漫鼻端,宛若蓬莱仙境。
  赫戎睁眼所见,便是这幅情景。
  他的思绪前所未有的迟钝,脑袋里好像空了,好半天难以缓神。
  他出于本能往前抬脚,一步踏下去,居然膝盖绵软,控制不住地往地面跌摔。从后及时搀来一手,将他用力一提,牢牢扣在了怀里。
  “来,我带你走。”
  那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他茫然眯了眯眼睛,喃喃启唇:“祁……”
  他只说出了一个字,背后的人便一把捂住他的嘴,力道之大,直将他的头颅压迫得往后仰去。
  他听到:“嘘……塔图里,你的身边,已经没有祁重之了。”
  眼睛里映出青天白日,和高耸入云的峻秀山峰,嗅入鼻尖的味道,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赫戎瞳孔涣散了一瞬,忽然倏地聚焦,一记肘击猛地向后捣去——
  却只像给那人挠了下痒。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给他的全是紧迫的危机感。尤其是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祁重之。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身体状况,让他焦虑异常。
  扣在嘴上的手慢慢撤离,他目光一沉,狠狠咬了上去。
  他咬得很重,牙齿在骨节上来回磋磨,浓重血腥味弥漫口腔,他像只发现重要之物被掠夺的野兽,恨不能把嘴里的指头齐根咬断。
  被咬的人哼都没哼一声,他慢条斯理用另一只手捏开赫戎的两腮关节,迫使他张口,得以拿出自己血淋淋的手指。接着,赫戎被揪着领子翻转过身,在看清对面的人是谁后,愕然瞪大了双眼。
  “李兆……”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毫无预兆扇了过来,打得他头不由自主向旁歪侧,脸上留了道醒目的赤红血印。
  李兆堂松开手,赫戎摇摇晃晃才能勉强站稳。他不紧不慢掏出怀里一方帕子,擦净手上的血迹,才往前半步,伸手怜惜抚上赫戎被打的侧脸:“我不喜欢你不听话。”
  赫戎彻底被激怒了,成勾的鹰爪抓向李兆堂近在咫尺的脖颈,却看不清对方究竟是怎么闪躲的,眼前只余一缕残影,再看,人竟已掠到了三步开外!
  赫戎提气再攻,李兆堂像在与三岁小儿逗乐,双手闲闲负后,嘴角噙着一弯饶有兴味的笑意,在拳锋袭来的时候不躲不避,临要贴到衣角时,才不急不躁侧身一闪,让赫戎扑了个空。
  接连几回都是如此。两人便在大庭广众下这般“嬉闹”,济世峰其余人都好像瞎子一般视而不见,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李兆堂玩够了,伸指在赫戎脑后一点,那厢便如软泥般瘫了下来,被他拦腰捞在臂弯,半拖半抱着朝一处大殿走去。
  赫戎浑身动弹不得,手背青筋暴起,指尖狠戾抠进李兆堂的手臂,得来李兆堂居高临下、近乎阴郁的一瞥。
  面前应当是济世峰的主殿,修得十分雅致,门前站着两名守卫弟子,见李兆堂来,皆躬身行礼:“少主!”
  李兆堂:“我要求见外公,劳烦通传一声。”
  小弟子道:“峰主吩咐,如果是少主前来,不必通报,可直接入内。请随我来——”
  李兆堂波澜不惊点点头,架着赫戎,跟着弟子进殿。
  廊道很长,小弟子在旁领路,不时偷眼去瞧他怀里满脸暴躁的男人。
  李兆堂察觉到了,眼风轻飘飘扫过去,小弟子顿时一个寒噤,老老实实缩回了脑袋。
  老峰主端坐主位之上,年逾花甲,仍精神奕奕。弟子与李兆堂先后行礼,老峰主抬一抬手,小弟子恭恭敬敬起身,慢慢退下。
  殿内只剩他们三人时,未等峰主首肯,李兆堂已挟着赫戎,旁若无人站了起来。
  他拾级而上,一步步踱向主位,脚步在空旷大殿里荡起回响。及至到了主座跟前,还没等他开口,老峰主突然间坐立不安,腾地起身,弓着腰退到了一旁,神色竟不复方才大气,反而在面对李兆堂时,徒生几分畏缩与惧怕。
  李兆堂对此见怪不怪,将怀里赫戎递给他,后者忙不迭接过,小心翼翼架着赫戎。
  卸下重担的李兆堂一撩下摆,坐上了峰主之位。
  “外公,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
  他轻描淡写的问候出口,老峰主却一阵哆嗦,干笑道:“还好、还好,全仰仗少主栽培。”
  “是吗,”李兆堂微微一笑,眼珠沉沉转向他,“我的信里明明吩咐让你亲自前来,你倒是很好,偷龙换凤,派来了李殿。怎么,是怕自己会落得和李殿一个下场吗?”
  老峰主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在地。赫戎差点被连带着一同下跪,咬牙猛一推他,老峰主不察,被他从手里突兀挣了出去,接着骨碌碌滚下台阶,一头撞在了石柱上。
  李兆堂“啧”了一声。
  老峰主脸色惨白,顾不上去扶赫戎起来,拼命磕头求饶:“少主饶命,少主饶命啊!”
  李兆堂:“够了。”
  磕头声戛然而止。
  “磕出来血印,明天还怎么见人,”李兆堂抬肘搭在扶手上,懒散歪斜过身,百无聊赖侧支着额角,“去,把他拉起来。”
  老峰主得了命令,颤抖擦一把冷汗,忙不迭返下台阶,拖拽起赫戎。
  “手轻一点!”
  李兆堂勃然怒喝。
  老峰主浑身哆嗦,匆匆环抱起赫戎,像捧着个稀世珍宝。
  “呵……”一声嗤笑从怀中发出,他毛骨悚然低头,见赫戎抬起沾满鲜血的脸,死死盯向李兆堂,“卑鄙的懦夫。”
  李兆堂不怒反笑,眼里霎时都迸出了光彩:“听听,他骂我呢。”
  他享受地眯起眼,把赫戎的话翻来覆去嚼在齿间:“卑鄙的懦夫…卑鄙的懦夫,哈哈。”
  老峰主作壁上观,如坠冰窟。
  李兆堂笑了没一会儿,倏尔冷下脸色,令人措手不及。
  “让他上来。”他命令。
  老峰主垂着脑袋,拖抱着赫戎,把他一步步送到李兆堂身前。
  李兆堂不辨喜怒:“松手。”
  老峰主迅速松手,像扔个烫手山芋,赫戎没了支撑,轰然摔倒在地上。
  李兆堂抬脚,重重踩上了他的后背。
  “我喜欢驯服猛兽的过程,我的塔图里。”
  “你到底……是谁?”
  赫戎被压制得牢固,躁动的怒火让他很想跳起来把李兆堂活活撕个粉碎。但诡异的是——为什么李兆堂会知道他父亲给他取的乳名?
  “我是谁呢?”李兆堂幽幽道,“傻弟弟,我是你的亲哥哥啊。”


第58章 第五十六章
  空气凝滞了许久。
  昏迷醒来后,再次出现在赫戎面前的李兆堂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理应都不该再信。
  可相似的眉眼解释不通,自己的乳名解释不通。
  “你有什么证据?”赫戎在李兆堂的压制下艰难半支起身,语气凝重了起来。
  “好弟弟,证据这种东西是最能作假的,”李兆堂噗嗤一乐,又是一脚,将试图爬起来的赫戎重新跺了回去。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时至如今,他这位亲兄弟的心智还是丝毫没有长进,好像仍然停留在刚从北疆出逃的那会儿,“你忘了吗,就是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证据,你才会被祁钧视为他的灭门仇人。”
  他突然提起此事,不得不令人起疑。赫戎一咬牙关,忽然满脸震怒,竭力拧过脖子看他:“祁家父母之死,原来是你——!”
  李兆堂双目微弯,笑眯眯道:“你终于看出来了,可惜太晚了。”
  “你心爱的阿钧,已经是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他永远也听不到真相了。
  张书筠倒在一地血泊中,胸口插着把匕首,已经没了气息。
  丫鬟小厮扑通通跪了一地,个个面无血色。
  “孩子…”张平森从祁重之背后跌跌撞撞跑上前,哆嗦着捧起书筠的脸,一丝血线滑过他纹路丛生的手,他的声音闷在喉咙里,仿佛被一块巨石堵住了,几经咕哝,只冒出声意味不明的音节。
  她死得太突然了,没有一个人能反应过来。
  殷红的血针扎似的刺进祁重之眼底,一口郁气闷在他胸前,他艰难弓起腰身,一阵头晕目眩的剧烈呛咳,咳至急处,又控制不住干呕起来。
  他连日来水米少进,身体已大不如前,唯剩一点儿残缺不全的精气神强撑着。
  也快要崩塌了。
  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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