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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晕倒四个,唯一没有晕倒的只是内功造诣最高的南宫旭,虽然他的内力亦已使不出来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穆娟娟问他。
忽听得有个声音道:“娟娟,你应该知道他是在叫谁。不错,我就是在他们背后指使他们的人。你要难为他们,先得过我这关!”正是:
真假银狐同出现,是非恩怨共纠缠。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劫后重逢 现身幽谷 孽由自作 曳尾泥涂
穆娟娟悚然一惊,失声叫道:“你莫非就是我那未见过面的……”
那妇人以尖锐急促的声音,像利刀一样切断她的话:“你不管我是谁,你说出来我也不会认你!”
穆娟娟道:“原来你老人家还在人间,可否现身让我拜见?”
那妇人冷冷说道:“我又老又丑,只怕吓坏了你。你把我当作死了好了。”
穆娟娟这才想起,这个人是最不喜欢别人说她老的,忙道:
“晚辈不是这个意思。你如果不喜欢我叫你老人家……”
那妇人说道:“你怎样叫我,我都不在乎。”
穆娟娟道:“那么你,你。你是否可以让我一见?”
那妇人道:“你想和我交手吗?”
穆娟娟道:“晚辈不敢。”
那妇人道:“既然不敢,那就不必相见了。我让你把楚天舒带走,宇文浩你给我留下!”
南官旭吃一惊道:“你老人家把这小子放走,我们如何向山主交代?”
那妇人哼了一声,说道:“你门这两个多嘴的家伙,坏了我的事情,还想活着回去吗?”
只见一片黄砂罩下,转瞬之间,南宫旭和武鹰扬都化成了一滩血水。
穆娟娟的使毒本领,未必比不上这妇人,但这等狠毒的手段,却是令得她也不禁毛骨悚然。慌忙左手提起申洪,右手提起楚天舒,赶快离开。
天已黑了,卫天元守在爷爷的病榻旁边,等候师婶回来。
师婶还未回来,师叔先回来了。
齐勒铭是帮他去找上官飞凤的。他和卫天元住在宾馆,前往上官云龙父女所住的冰官,不过一里多路。但师叔回来,还是比卫天元的估计快了许多。他是吃过晚饭才去的,来回还不到半个时辰。
齐勒铭没说话,只交给他一张字条。
是上官飞凤的笔迹。写道:“世事如棋,棋局解开,结也就解了。”
卫天元心里想道:“她说的结,想必是指她的父亲和我的爷爷所结的梁子。”他自以为懂得“结”的意思,但整句话他好像还是在似懂非懂之间。
“她有没有说话?”卫天元问道。
齐勒铭道:“她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我想你是应该懂得她的意思的。她是要等到你从白驼山回来之后才肯见你。假如那时你对她还没变心,当然是什么结也解开了。”对这张字条的理解,两人似乎是大同小异,但这点“小异”,却是令得卫天元不能不感觉有点奇怪了,“为什么飞凤老是怀疑我会变心呢?”
心念未已,脚步声已经传来,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只听得穆娟姐笑道:“你们一定猜想不到,你们猜我是把谁带回夹了?”
齐勒铭的确猜想不到,他方自一怔:“难道她的姑姑竟肯跟她回来?”谜底立即揭开,跟在穆娟娟背后的是楚天舒。
楚天舒吸迸的毒雾,穆娟娟早已替他解了。但由于齐楚两家的关系甚为复杂,他站在齐勒铭的面前,却是不禁有点尴尬。
穆娟娟笑道:“害什么臊,你还不上前叩见……”
她要说的是“岳父”两字,按说齐勒铭和楚天舒都是应该知道的,但齐勒铭却不等待她把这两个字说出口来,就截断她的话了。
他说的是:“原来是楚贤侄,不必多礼。你不知道,我可正需要你的帮忙呢。”
齐燕然受了伤,需要楚家那功能培元固本的灵丹,楚天舒是早就从穆娟娟口中知道的。他奇怪的是,齐勒铭对他的态度虽然好像是已经把他当作自己人,但似乎还不想将他当作女婿。
“齐老前辈所遭的意外,伯母已经告诉我了。”楚天舒说道:
“这三颗药九请伯父赏面收下。可惜我带的不多,不知够不够用?”
齐勒铭笑道:“齐家的大补丸功效不在少林寺的小还丹之下,有两粒已经够了。不过,这样珍贵的药物……”
楚天舒忙道:“齐老前辈曾经救过我一条性命,这几颗药丸算得了什么?”
穆娟娟忍耐不住,说道:“什么伯父、伯母、贤侄、老前辈的,他和玉儿彼此相受,我亦已替你作主,同意他们的婚事了,你们翁婿二人怎么还是这样称呼?”
齐勒铭道:“楚贤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的玉儿?”
楚天舒低下了头,说道:“我本来不敢高攀,要是怕父不嫌弃的话……”
齐勒铭道:“你要娶的又不是我,我也没有问你是否认为自己配不上我的玉儿,说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干嘛?我只问你是不是喜欢我的玉儿!”
穆娟娟笑道:“你这人怎的这样死心眼儿,他是在求你许婚呀!他要是不喜欢咱们的玉儿,还会求你吗?”
齐勒铭道:“我还是要他亲口说出来才算。”
楚天舒只好红着脸答了一个“是”字。
齐勒铭道:“漱玉的爷爷这次上了白驼山妖人的当,目前我还没有功夫去找白驼山主算帐,你愿不愿意陪卫天元去走一趟?”
楚天舒只道这是许婚的条件,对白驼山那个“秘密”,他也还存着好奇之心,想去探个究竟,便道:“我也曾经几次受过白驼山妖人的伤害,纵许我帮不上卫大哥什么忙,我也希望能够和他一起去的。”
齐勒铭道:“好,那么待你从白驼山回来的时候,假如你对玉儿还未变心的话,那时咱们再以翁婿相称。”
他这回答,不但楚天舒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思疑我到了白驼山就会变心呢?”卫天元更加觉得奇怪,这和上官飞凤写的那张字条,用的字眼都是一模一样。
楚天舒道:“什么时候去?”
齐勒铭道:“明天一早就去。”
楚天舒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却已给穆娟娟看了出来,问他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楚天舒道:“我在京城的时候,曾蒙上官姑娘教过我的性命,我想向她道谢一声才走。但现在已经夜深,不知她睡了没有,卫大哥,你可不可以替我前去通报?”
卫天元自己也正是想要求见上官飞凤而不可得的,唯有苦笑了。
楚天舒道:“卫大哥,你不方便随我去么?”
卫天元道:“你请我的师婶陪你去吧。”
齐勒铭忽道:“不必去了。天元,有件事,刚才我还未曾告诉你,上官姑娘把那张字条交了给我之后,她就下山去了。”
卫天元一怔道:“下山去了,去哪儿?”
齐勒铭道:“她急于为父报仇,已经先走一步,往白驼山去了。”
卫天元听到这个消息,大出意料之外,他呆了一呆,失声叫道:“她一个人跑去白驼山?”
齐勒铭微笑道:“你们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动身,或许还可以追得上她。”
卫天元恨不得马上动身,但楚天舒必须好好睡一觉才能恢复疲劳,他也只好多等几个时辰了。可怜他心乱如麻,这几个时辰,他虽然是睡在床上,却是睁着眼睛,等待天亮的。
卫楚二人离开之后,穆娟娟望着丈夫,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的是哪一件事?”
“勒铭,请你别在我的面前装糊涂了。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齐勒铭如有所思,许久都不作声,忽地说道:“娟娟,咱们现在总算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想起以前的事情,我真是对不住你。”
穆娟娟道:“以前的事还提它干嘛?”
齐勒铭道:“不,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咱们过去所受的教训,提一提还是有好处的。”
他不理会穆娟娟的反对,继续说下去道:“其实从我们初相识那天开始,我就觉得,我和你乃是臭味相投的。”
穆娟娟心里甜丝丝的,佯嗔道:“别说得这样难听好不好?”
齐勒铭的表情却是甚为严肃,说道:“我心里本来是喜欢你,但我不敢和爹爹说。”
穆娟娟道:“我明白,你当时是有难处。”
齐勒铭道:“你还未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呢。别打岔,听我说完了你再说好不好?”
穆娟娟心中一动,忽地省悟,知道他之所以要重提旧事,不仅是向自己表示歉意那样简单了。
她抑制心头的激动,默不作声。齐勒铭继续说道:“后来爹爹和我提亲,庄家和齐家门当户对,庄英男的人品面貌以及武功,也都是女子之中罕有的,我不敢反对严父之命,也提不出反对的理由,说老实话,当时我还多少怀有一点幻想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于是也就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这头亲事了。”
穆娟娟道:“勒铭,我并没怪你。”
齐勒铭道:“我知道。谁也没有错,只是错配了姻缘。如果当初庄英男嫁的是楚劲松,我娶的是你,大家都可以少受许多苦痛!”
穆娟娟道:“现在改正也还不迟。”
齐勒铭道:“但我可不愿玉儿重蹈咱们的覆辙。”
穆娟娟道:“所以你要试一试楚天舒是不是真心喜欢玉儿。”
齐勒铭道:“不错。因为他现在是被蒙在鼓里,如果在他知道一切真相之后,他还是一样喜欢玉儿,我才能够放心。”
穆娟娟道:“你怀疑他心里爱的还是姜雪君?”
齐勒铭道:“卫天元和楚天舒都曾经爱过姜雪君,或许卫天元爱得更深。但感情的深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是很难猜测的。”
穆娟娟道:“感情也是会变的!”
齐勒铭道:“不错,但若不试它一试,又焉能得知?”
穆娟娟道:“如此说来,我热心撮合他们这两对姻缘,可能是做错了?”
齐勒铭道:“目前是尚未能下断语的。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我知道你的苦心,你是想消解齐楚两家的怨恨。而玉儿配给天舒,这段婚姻,也的确是门当户对。”
穆娟娟道:“就像你当初娶庄英男一样。”
齐勒铭道:“的碉是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但表面的相似也未必就是真的一样。”
穆娟娼道:“但你要天元和天舒到白驼山去,不怕所担的风险太大吗?撇开白驼山这个强敌不谈,那一局残棋,又如何收拾?”
齐勒铭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我二人,恐怕也是要到白驼山一趟的。不过,咱们当然不是和他们同行,事先也不必让他们知道。”
穆娟娟喃喃自语:“解铃还须系铃人?”苦笑道:“我在白驼山的安排,你。你敢情是早已知道了?”
齐勒铭笑道:“知妻莫若夫,你虽然不说,却又怎能瞒得过我?”
穆娟娟道:“我不是想要瞒你,只是……”
齐勒铭道:“用不着和我解释了,我已说过,不论你做的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怪你。”
穆娟娟低声道:“我心中却有不安。”
齐勒铭道:“你觉得对姜雪君不住?”
穆娟娟叹道:“她的遭遇也实在是太惨了。秘魔岩那出戏虽然不是由我编排,多少我也有点责任。”
齐勒铭道:“所以我虽然希望天舒与玉儿能结连理,但若是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对姜雪君也是有欠公平的。”
穆娟娟道:“你打算几时动身?”
齐勒铭道:“他们一走,咱们跟着就去。”
穆娟娟道:“爹爹的病,谁人料理?”
齐勒铭道:“这你倒可以放心,上官云龙和爹爹不过是争一时之气,刚才当着他女儿的面,他早已答应替我照料爹爹了。”
穆娟娟道:“他是要你帮他女儿?”
齐勒铭道:“不尽如此。爹爹和他其实也都是彼此佩服对方,惺惺相惜的。不过他们的脾气也都很硬,要是有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