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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营外练操场上见到夏侯巽,只见他一身戎装,束发金冠,额上一金抹额,身穿龙狮黄金甲,内衬紫红袍,腰系狮鸾带,提方天画戟风烈,跨一匹枣红神驹。
见林清墨,翻身下马,不知是不是错觉,林清墨觉得夏侯巽脸上洋溢的笑容不太像是要打仗该有的神情。
夏侯巽将林清墨带入他的主将营帐,说:
“清墨,若论带兵打仗,那苏锦绣乃女流之辈自是不及我,但她善摆法阵,又有紫宸在她手中,我恐她暗地里使些拜神祭鬼的招数,伤我将士。”
“王爷放心,天道地法无外乎五行相生相克,她若使妖法,我必有化解之道。”
见林清墨了然于胸的样子夏侯巽连连称好。
顿了顿,又说:
“清墨,这次夺位之争你伴我左右,诸多事宜需要和你商议,你与我同住一帐可好?”。
林清墨心里咯噔一下,环顾四周,果然见两张床,连忙说:
“不必了,我与我派弟子一起住便好。”
他心里想,只是在柳青阳庄园住了两次便被人说是‘勾搭成奸’,这一路上都跟他夏侯巽同住一帐,那还不得传出更污的段子来。
夏侯巽见林清墨一脸坚决,便不好强求,想不如来日方长。
夏侯巽在战场的名声果真如雷贯耳,一路上大军长驱直入,甚少遇到抵抗者。
行至一半路程,到达漭城,那守城将拒不投降,说是奉旨捉拿朝廷叛党,僵持不下,于是两边在城门口摆下阵来。
只见营中冲出一将,头戴白凤双翅盔,身披银色锁子甲,胯下一匹霜纨色骏马,持一长枪按于马鞍上,指着夏侯巽道:
“漭城城将季文仲,领天子旨意,前来收伏夏侯巽等叛臣党羽。”
夏侯巽见此人生得面若傅粉,口偌涂朱,很是面生,只听左右道是苏锦绣的门徒,太后身边的人,冷笑一声:
“妖后外宠也敢来跟我一较高低!”
那季文仲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催马挺枪直奔过来。
那夏侯巽用方天画戟截住后两人一阵厮杀,枪来戟架,只见一片白光闪晃,杀了几十回合,季文仲掉转马头往城内避走,夏侯巽催马紧追,待拉出一段距离,只见季文仲往口里面放了一物,转头大喝一声,声如雷鸣,震耳欲聋。
夏侯巽猝不及防,被这一声给吼得头晕目眩、魂不守舍,跌下马来。
季文仲见夏侯巽中计,暗自窃喜,调转马头准备一枪刺去。
林清墨也刚从那突如其来的一吼中回过神来,见状心道不好,飞身而去,用剑挡住季文仲的枪,季文仲见来了一修道之士,又欲将珠子放入口中。
林清墨见过这珠子的威力,连忙甩出碧落,缠住那人脖颈,用力一挤,那珠子便从季文仲嘴里呕了出来。
林清墨上前接了珠子,冷冷说道:
“这唳魂珠乃上古邪物,一吼震人三魂,二吼散人七魄,三吼魂消魄散,被你再吼两次,这疆场上的人岂不都白白葬于你手!”
夏侯巽恢复神志后站起来,抄起方天画戟便直奔季文仲,两人又是一阵厮杀,那季文仲虽也使得一手好枪,但失了珠子也失了底气,最后被夏侯巽一击刺于肋下,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而亡。
夏侯巽见结果了季文仲,长吐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走到林清墨身边,拉着他的手说:
“幸得有你!”
林清墨刚想扳开他,忽见季文仲那尸首变得鼓胀,皮肤也愈来愈红通。
林清墨大叫一声:
“不好!
尸爆术!!”
情急之下抓着夏侯巽的手将他拉至自己身下,一个转身护住了他。
只听身后
“砰”
的一声,尸体炸裂开来,一阵血雨浇到了林清墨背上,那血滴如镪水,顿时在林清墨背上烧起了一阵白烟,林清墨惨叫一声,痛得晕了过去。
夏侯巽抱起他时,一摸身后,一片皮肉连了下来,森白的肩甲骨都似露了出来,惊愕之中连忙扯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林清墨,上马飞奔回营。
柳青阳第一次见夏后巽六神无主的模样,看着一堆的军医手忙脚乱的围在林清墨身边清理他背上的烂皮腐肉,夏侯巽竟然不住的在颤抖。
柳青阳清楚的记得他征战西乐时,遭太后刺客暗算,胸口中箭,辛亏避开了心脉才没有当场毙命,可是那箭镞淬毒,军医硬是一点一点剜去周围那一片浸了毒药的肉才保住他性命,那时夏侯巽虽然痛极难耐,可眼神中却坚毅无比,但现在,他分明的看出了主公眼里流露出来的从未有过的害怕……可惜,主公这片真情林仙师未必肯领,柳青阳心中不免哀叹。
林清墨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重得跟铁一样,心想定是那些医官为了给他止痛,灌了他不少麻药。
他想举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被什么按住了,定睛一看,原来是夏侯巽趴在他旁边,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正睡着。
林清墨一惊,慌忙把手抽开,这一动,把夏侯巽也惊醒了,夏侯巽睁开眼睛见林清墨无事,嘴角竟然洋溢起一个如孩童般纯真的微笑,他关切的问:
“背上还疼吗?”
林清墨见他眼下一团黑晕,知他定是一直守在身旁未曾休息,心里一番杂陈。
见林清墨不语,夏侯巽便想撩开他衣服看看他伤势,却被林清墨一手挡开。
林清墨轻声说了句:
“王爷不必如此……”
夏侯巽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林清墨是故意与他保持距离,不禁哀然叹了一声,说:
“那,多谢相救。”
林清墨听出夏侯巽的伤感失落,却淡淡回了一句:
“我本不是只救你一人,只是想早早了了这场争斗,不至将士涂炭而已。”
夺位2
林清墨跟随夏侯巽行军数日,因有清碧附体,伤好得很快。
自取了那季文仲,后面的再无可抗衡的对手出现。
看来那影后和苏锦绣手段也了了如此,林清墨如是想。
夏侯巽大军长驱直入,不日便逼临皇城。
一日晚,林清墨见皇城上空黑云密布,杀气直冲云霄,回帐中卜了一卦,知是那苏锦绣借助皇脉风水运数摆了一个凶煞之阵。
于是急见夏侯巽商议,夏侯巽说目前皇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城门均被结界封印住,只有破了主阵那结界才能消失,苏锦绣将此阵名为夷仙阵,如若破不了那阵,夏侯巽也攻不了城,就算死困,两方都需消耗大量供给,谁能坚持到最后豪无定数。
看来那苏锦绣是顷其所学,成败在此一搏。
大战将临的前一晚,林清墨心绪不宁,只得畅步账外散心,忽闻身后马蹄声,转身看,只见夏后巽牵着马朝他走来。
夏侯巽一改往日军装官服,着了一件白色便衣,只有领口袖口纹着紫色玫瑰纹样,额上一紫色镶金抹额。
林清墨诧异道:
“夜深了,王爷怎还不休息?”
夏侯巽道:
“明日大战将即,清墨,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清墨问:
“什么地方?”
夏侯巽翻身上马,朝他伸出一只手,道: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那夏侯巽的声音和动作像是有什么不得违抗的神力,林清墨不自觉的拉住他的手,翻身坐到他身后。
马朝这皇城周边的一片树林过去,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周围漆黑一片,只依稀辨得树影飞快的闪往身后,一路上夏侯巽没有说话,林清墨也只是静静的扶着他的腰。
行了一会儿,路没有了,夏侯巽翻身下马,林清墨也跟着下来。
林清墨见前方杂草丛生,树枝交错,不像是可以过路的样子,但见夏侯巽像是轻车熟路般的走了进去,只得跟了上去。
两人借着月色磕磕绊绊的向上走了不少时间,忽然间,夏侯巽停住了脚步。
他转过身,拉住林清墨的手,把他牵到前方。
前方再不是树林,而是一片广阔,映入眼帘的是一条跨越天际、镶嵌着无数璀璨银珠的天河,地面上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夜风拂过,扰起一层一层的波浪。
林清墨被眼前壮阔的景象惊呆了,虽然他也经常在清峰山上仰望星空,但是这广袤无垠的气势却是很少有体会。
“以前我在宫里,如果遇烦扰之事,我就会来这里!”
夏侯巽望着远处说道。
林清墨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接一句,
“确实,非常壮观!”
夏侯巽转过头来看着他,指着远方说,
“清墨,你知道吗,那天壤之处便是我国与西乐国交界之处,西乐乃蛮族之邦,那地方的臣民长期受西乐国的侵扰,他们烧杀戮虐,无恶不作,致使民不聊生。
我毕生所愿便是平定西乐,保我中原百姓安居乐业。”
林清墨听到此处,不免一震,夏侯巽这番言辞竟和自己惩奸除恶、弘德扬善所愿如此相似。
“所以有时候瞭望此处,一想到这些天下疾苦,个人得失便不再话下了。
就像与这亘古不变的星河相比,转瞬即逝的生命都变得渺小,更何况是个人之间的纷争。”
林清墨突然明白过来,他定知道了他与肖天宇诀别的事情。
夏侯巽接着说:
“你我同为灵石之主,肩上都负着拯救苍生的责任,平常人也许不能理解你在这个位置的无奈与苦衷,但我明白……”
夏侯巽一手拖起他下巴,慢慢的凑近,直到两人可以相互感受到温热的气息。
“真正长久的情谊,应该是戮力同心,休戚与共……不是吗?”
夏侯巽呵出的温言软语在林清墨耳边轻轻回响,那气息如此暧昧迷离,哪里像是白日里杀伐果决的靖王。
林清墨感觉到他在他耳边、脸庞轻嗅着、试探着,虽然那一刻他心里产生了共鸣,但他不敢动,他怕一转头他的坚守便会轰塌……已为一人倾覆一心,怎可再意马心猿。
但是夏侯巽来势如此汹汹,所以……他只得以攻为守……林清墨冷不防的说道:
“王爷,那日在风云顶上,你那番‘莫逆于心’的说辞,是故意说给肖天宇听的吧,还有倪帮主怎会知道我们在柳家庄的事情,也是你暗中放的口风给他?
目的就是为了让肖天宇生疑?”
见林清墨依旧不为所动,只得起开身子,不由得笑了:
“没错,是我放的口风给倪帮主,他不正需要一个把柄把你从武仙至尊之位上拽下来么。
不过你给不给倪万丰这个把柄他都会在风云顶上动手,所以唯一的区别就是肖天宇生不生疑。
事实证明,这招还是很有用,至少在别人心中看起来我来风云顶的理由‘非常充分’,不是吗?”
林清墨叹了口气,说:
“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耍这些手段,我也拿你无可奈何,怪还是怪我自己,当初竟答应了你的条件。”
“林清墨,你不必把他离开的责任归咎于自己,肖天宇他……”
林清墨见夏侯巽欲言又止的表情,便问,
“他怎么了?”
夏侯巽迟疑片刻,说:
“林清墨,你以为肖天宇真是对你坦坦荡荡,毫无隐瞒吗?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肖天宇这种被正经门派所唾弃的人,会在你掌门即位的场合中出现?”
“你,你什么意思?!”
林清墨突然想起与肖天宇初见那日,他以为肖天宇是一个乘乱偷盗之徒,却还真没想过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清峰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