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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北轩立刻站起来,猛地起身,身体晃了晃,齐硫连忙扶着他,忍不住心疼,眼里闪过歉意,不过却是一脸吃饱之后的餍足样。
闻北轩站直身体,推开他,有些别扭的说,“我没事”
齐硫眨了眨眼,凑过去搂住闻北轩的腰,“当初我们可是明媒正娶,怕什么”
闻北轩看他一眼,别过头,“将军颜公子都在。。。。”
人都在,所以你要收敛,我会不好意思。
楼下,烛火燃燃,灯火剔透将身影斑斑照在雕栏的纸窗上。
三四个孩子在桌边追逐打闹,嘻嘻笑笑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初夏的静夜中。
“各位,干杯?”齐硫站起身来举起小巧精致的酒盅。
颜修文起身,双手举杯,温和的浅笑着,星眸闪烁,“硫大哥,北轩,恭贺二位今宵团圆”他笑着抿一下唇。
邵越站在他身边,冷峻的面容出现一丝动容,也浅浅的笑着看着闻北轩。
“齐硫谢过主子的知遇之恩,谢过公子的好言”齐硫一手举杯,一手搂上闻北轩的脖颈上,宽大的手掌从后面松松的搭在上面。
闻北轩看他一眼,回头喝下齐硫为他准备的果酒。
闲王懒懒散散的站起身,与黎景一同举杯,他先朝齐硫眨了一下眼睛,朗声道“本王曾说过,齐硫真是好福气,齐侍卫,你说呢”
闻北轩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齐硫倒满酒,朝沈楚熙恭敬一拜,抬头,眉眼之间尽是释怀,轻咳一声,“王爷所说不假,齐某敬王爷”
齐午与齐硫、闻北轩一干杯,闷头一大口酒,兄弟在之间,无需多言。
齐小玖嘴里鼓鼓囊囊,站起来,拿着明显比别人都大的陶瓷杯,闪亮亮的眼睛,嘟囔,“意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玖用果酒敬你。。。。哎,外面是不是有很多蚊子,意哥哥你。。。。唔唔”齐午淡定的给小玖嘴里塞进去一只卤好的鸡翅。
“爹爹,要吃糕糕”沈祈染被季落抱着伸着小爪子指着面前花花绿绿的点心。
季落喂他嘴里一块,拿起酒杯敬了敬闻北轩,朝他礼貌一笑。
齐硫摸摸鼻子,给身边的人夹了一块箸菜。
阁桌上传来哄闹声。
楼里的伙计都站起来朝这边举杯,“老板,外头都说夫人一去不回了,看,我就不信”
厨娘一巴掌拍在说话的人头上,“老妇人可是又见着夫人和小小姐了,老板和公子真是天设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齐硫笑着喝酒,楼里的几个漂亮的大丫头说,“夫人,您是不知道,老板在这珮阳城有多少姑娘公子巴结着想要跟咱老板,我们给您作证,咱老板走路上,再漂亮的姑娘都没有看过第二眼。”
闻北轩局促的握着酒杯。
邵越朝闻北轩点点头,示意他的确如此。
看见一向严峻不苟言笑的主子也这般起哄,闻北轩低头,星眸盈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齐硫端着一大碗酒,“你们笑我可以,我家北轩脸皮子薄,等会儿不理我了,怎么办”
“老板啊,您欠我们的喜包打算什么时候给呢”小勺子叫唤道,手里还抓着筷子和勺子,嘴巴上油滋滋的。
他说完桌上的人都跟着凑起来热闹,也叫唤着要喜包。
沈楚熙点头,“本王也要”
“我也要”颜修文附和。
沈祈染包子猛点头,“染染也要”
闻香香跑过来,“爹爹,要什么?”
闻北轩被一群凑热闹给弄得冰冰凉的脸上染上了滚烫滚烫的颜色,他本就不能言善道,被人这么起哄,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喜包”
“喜包是什么”小丫头人小声音大,问完之后更是引得桌上人哈哈大笑。
颜纸儿塞给香香一个红纸叠成的荷包,“就是这个”
沈祈宁拉拉颜纸儿的头绳,在他身后爬在他身上,“我也要”
楼中一时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低声交谈,大声欢笑,吵闹,追逐,争论,诉说声,盈满了整个齐家茶楼。
紧紧闭合的大门,透过去,外面,安静如水,盈盈的月光将银色洒满了整个珮阳城。端庄而瑰丽的大楚宫殿像巨人一般迤逦在太阳升起来的地方,在夜幕中像是坚实的巨人一般守护着这热闹繁华的珮阳古城。
夜逐渐越来越深。
楼里的伙计都吃饱喝醉先后睡去了,留下他们放下身段,放下身份,放下前尘往事,举一杯清茶,轻声呢喃交谈,打开大门,让月光将银色的薄雾撒进齐家茶楼里。
齐国、齐家、齐天下。
国亦在,家亦在。
齐硫搂着靠在他怀里休息的男子,薄衫盖在他身上,颜纸儿爬在颜修文怀里,努力的睁大眼睛听大人们说话,邵越与齐硫同边低声交谈。
黎景背靠着沈楚熙闭着眼睛,沈祈宁乖乖的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小香香玩了一天早就累了,和沈祈染一同被抱上了屋子里,季落在屋里看着两个小娃娃睡觉。
月光从暗淡到明亮,再到暗淡,薄纱,轻雾,一切的豪言壮语,一切的低声相诉都融化在这岁月安好的静夜中,随着一位又一位说书人苍老质朴的语言而消匿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第一百二十章 最后的愿景
司继十一年,皇帝封兰妃为皇后,执掌大楚后宫后印,与乌勒国修的世世相好,两国结盟。
这一年,与往年没有什么不同。
刚下过雪,趁着瑞雪兆丰年,皇帝祭祖伊始。
八十四只雕栏御驾在珮阳的街巷上排了长长的队伍。
威武为端庄的士兵手握长矛,如同磐石一般站在珮阳的大街小巷,守护着人来人往的大楚子民。
来年五谷丰登的彩色稻米摆放在祭祖台上,喻意年年丰收。
长号仰天,低沉庄重的发出号角声,像是战场上的胜战归来,又像是为岁月添了亘古悠长的曲调。
城楼上,旗帜在风中招展飘扬。
皇帝与皇后身着龙凤呈祥的御袍,在大楚百姓的眼中缓缓登上祭祖的高台。
一阶,愿家家平安。
一阶,愿丰谷年岁。
一阶,愿国呈安稳。
一阶,愿内外皆定。
一阶,为瞻仰老祖。
一阶,为告诫后世。
一阶,为警醒世人。
一阶,为长陵礼仪。
。。。。
每一步踏在台阶上,都喻意着美好而真诚的愿景。
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学着礼仪大臣苍老的声音,诵读着愿大楚安好。
皇帝端着九鼎青铜酒杯,敬天告地,扶起身边盛装的女子,愿天下安定,大楚繁华。
纤细的小手搂住爹爹的脖子,小孩子爬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小声在他耳边问,“爹爹,那是父父吗?”
男人抬头,望着远处祭祖高台上盛装华衣的男子,拍了拍小孩子的脊背,转身走出人山人海。
身后传来礼仪大臣年迈的赞美和长号的低嚎。
抱着娃娃沿着珮阳城热闹的街巷一路走去,眼前尽是琳琅满目的物什。
男人缓缓的走着,看着,听着等着。
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随后便被人抓住了手,温热的,紧紧的抓住,相握。
“怎么不等我,跑了好久”
男人低笑,回握住他的手,抱着肩膀上爬着的娃娃,悠闲的走过每一个商贩,走过斑驳的树影,像是走过阑珊的岁月。
远远望去,俊朗的男子与身边的人一手各牵着穿着粉嫩裙衫的丫头的小手,抱着一堆彩色的糖果和糕点,轻声说笑,越走越远。
从人海中走出四个模样俊美,神采飞扬的人,似书生,似侠客,似王侯,似将相,青衫,黑袍,蓝缎,清绸,迎着光晕,仿佛从阳光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让人平静,安宁。
说书人的故事永不停止。
像小时候每一次听完故事的向往,闭上眼睛,往事历历在目。
勾唇莞尔。
老者轻抚颔下长长的白胡须,目光悠扬而绵长,飞跃精致的庭院,在廊檐下打着小小的弯,跳上嫩绿的柳枝条,落在涓涓而流的护城河中,随着河流绕过珮阳城中每一处悲欢离合的人家,然后飞上高耸迤逦的城墙,跳下去,又是一年,岁月安好,春意朦岚。
——全文完——
第二卷 祈缘外篇——海国纪事
第一章
春赏百花秋赏月,夏沐清风冬玩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璀璨的阳光从纸窗外照进屋子,将一整个房间都照的暖洋洋的,浅黄色的光晕在空中折射出七色光环。
在窗下摆着宽敞的睡榻,能让两三个青年同时交卧。一侧是安静温馨的屋子,一侧是喧闹繁华的珮阳大街,坐在屋中看下面人来人往,人间百态,最适闲情。
齐硫在睡榻便摆上个小茶几,自己盘腿坐着,修长的手指在白玉的算盘上轻敲起落,一手拿着墨笔沾墨汁书写对账。
身后有人亲昵抱住他的腰,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背后,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醒了,饿吗”
背上的人摇摇头,停顿了一下,“香香呢”
齐硫打着算盘,“自己下去玩了,楼里小孩儿多,闲不着她”
闻北轩着一身素白的中衣,将脸贴在齐硫背后,在阳光的照耀下闭着眼睛,轻哼了一声。
齐硫动了动身体让他靠的更舒服,“要不要再睡会儿?”
闻北轩摇头,从他身上起身,像街上闲庭散步刚刚睡醒的猫儿一样懒散安静,看了低头记账的齐硫,“我回来之后做的最多的好像就是睡觉”
齐硫笑着把他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确定?”
闻北轩脸红一下,带着羞怒的看了一眼齐硫。男人扭头继续算账,他就坐在旁边看着他把算盘敲得清脆。男人的侧脸光洁如玉,剑眉横鬓,瞳孔漆黑,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烨烨闪光。
闻北轩勾起唇角,伸出手指在齐硫脸上缓缓移动,手指从额头划过鼻尖,在唇上短暂的停留。他手指微凉,薄茧因为这几年的清淡而浅了许多,摸在脸上甚是舒服。
齐硫放下笔,扭头看他,“你是算是挑逗吗”
闻北轩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抿唇摇摇头,伸手把他的头推过去,让他继续对账,自己爬在他肩膀上,忍不住的抖动。
“北轩,你怎么了,这么开心”
闻北轩压制着自己的笑意,低声回答道,“没事”
扣扣。
“老板,玉材铺的掌柜的来了,说是找您相商玉器定制之事,您现在要见吗”
齐硫放下笔,“你先去招待,我这就去”他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着,看着盘坐在床上的闻北轩道,“我先去一下,要不要把香香叫上来?你在屋中歇着,我让人送些新鲜瓜果上来,还要什么吗?”
闻北轩欲言还休,最后只好点头,“嗯。。。那你快些回来”
齐硫弯腰偷个香,笑眯眯的,“好,为夫这就快去快回”说完就替他关好门出去了。
闻北轩咬咬下唇,似笑非笑的看齐硫走出屋子,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一抹浅笑和犹豫。
齐大老板准备和梅清傲合作做出个买香膏的铺子,至于这香膏嘛,喜好男儿的人应该都知道,房中情事,唯独香膏不能少。
珮阳这么光明正大买香膏的铺子不多,但也不少,不过齐硫和梅清傲却把注意打在香膏的成分上了。梅大掌柜本身就是做药的,而男子原本拿出就不是容纳地方,所以易受伤,也易伤身,对日后的身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