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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一眼灰蒙蒙的天,将药铺伙计给的伞给了在路边着急收摊的老人家,自己跑进雨中。
“老板,又下雨了,我们这雨后凝露终于有指望了。”小勺子笑眯眯的赶紧给身上已经半湿的齐硫递上毛巾。
随意擦了擦,抬头看向二楼,想起来不知道是否有关上窗户。
“你吩咐下去准备吧,多储存一些,喜宴上招待客人。”
“好嘞,老板慢走啊,晚膳一个时辰后开始。我给您送上去?”
齐硫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大步上楼。
一直被阳光占据的雕栏窗大大敞开着,街上已经人烟稀少,朦胧的雨丝落入房中,湿了一大片床铺。
寂静的,只有雨声。
齐硫张了张口,喊出一声北轩,鼻间一酸,待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应该在窗角等候自己的人,空无一人。
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
又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不见了,慌了。
他听见自己耳边心跳声,剧烈,酸涩,不知所措。
天边,一声闷沉的雷声轰的响起来,惊醒了怔忪的人。
齐硫踉跄转身,朝楼下的人挤人囊大喊一声“北轩!”胡乱的分开人群,撞到桌椅,齐硫转身朝雨中跑出去,留下身后不知如何是好的人,连伞都没有来得及送。
大雨倾盆。
雨丝淋在身上没有那么冷,但是齐硫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冰冷的如同冰块。
他快速的奔跑,大喊,寻找,分开人群,一个一个人挨着掀翻油纸伞,任雨点打在脸颊。
他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走了。
他走了,他走了,他走了。
蜿蜒的水痕在脸上打湿了一道又一道,散乱的脚步踏在泥泞的街上,溅起斑斑点点。
墨发凌乱的披在双肩。
——北轩!。。不是,你不是。
——有没有看见他。
——你有没有看见闻北轩,他在哪,在哪。
闻北轩,说好的,我要送你离开,你在哪里,为什么。
委屈,茫然,害怕。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害怕一个人的离开。
狼狈的在街上寻找,奔跑,雨水将一身湿透,再湿透。
“咳咳咳”闻北轩低头轻咳,身上隐约有些湿了,寒气透过雨水传入身体,身上伤又重新疼起来,让他忍不住的轻咳。
“公子,你先讲衣衫换下吧。”傅云坐在闻北轩对面道。
面前的人避雨来到自己的布庄的铺子,只是一家小店,所以环境有些简陋了。他刚好被爹爹逼着开始认命,学着一点点掌管铺子,刚好查到这一家,天便下起了雨。
这家铺子有些偏僻了,即便将铺子封闭的严实,但还是有寒气和雨水刮了进来。
闻北轩歉意的一笑,“无碍,麻烦您了。”
“没事,我刚好查账到这里。还好是成衣铺,衣衫多的是。公子看起来是有些着凉了。”傅云笑着让人给闻北轩加了件衣袍。
看见他身上的绣纹,傅云说,“公子的衣衫刚好是我家的。”
闻北轩点头。这些都是齐硫为他和香香准备好的衣裳,他不太懂这些,也没太注意。
洛千雲将熬好的姜汤端过来。
“这里只有这个了,很抱歉。”
“咳,麻烦您了。”
洛千雲紧皱眉宇,看着脸色又变得苍白的人,好不容易好了些,再伤了风的话,闻北轩的伤在心口,本来就难以痊愈。。。。
“少庄主,有人在街上看到齐老板,身上全湿透了。”成衣铺的掌柜的从外面紧忙走过来。
“快叫他进来啊”一听是齐硫,布庄的少庄主傅云站起来连忙吩咐小厮。
“他好像在找什么人,少庄主您要不去看看。齐老板这个不行啊”
闻北轩抬头看洛千雲,一闪而过的担忧。
“公子先休息等候雨停,在下去看看。”傅云急匆匆离去。
“千雲,我们走吧”闻北轩站起身。
洛千雲突然抓住他的手,在看到那人略微惊愕的表情的时候,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不言不语。
闻北轩慌了,不知道小孩是怎么了。
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就是想带你走,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到齐硫再也找不到的地方。”他收紧手,“为什么你要答应他,他根本就不配。我留在你身边这么久,你都一直没真正放下过他。北轩。。北轩。。。”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唤我北轩。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身边,明明小孩子一样,却总是处处照顾着每一次被伤透了的我。
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却下死心塌地的守在我身边,我还记得,洛千雲,我没有忘过。
闻北轩缓缓伸手搭在他的背上。
从雨幕中匆忙寻找的人慌乱的冲进屋子。
维持着拥抱的姿势,闻北轩抬起头,看见站在那里,被大雨湿透的齐硫。
齐硫一步一步靠近他,在离他们还有三步之遥的时候停下来,墨发淌水,狼狈,看见二人,胸口急切的震动,疼痛,却露出安心的笑,“还好,你还没走。我找到你了。”
脸上蜿蜒水痕。
第一百零一章 成亲
闭眼入眠,夜沉静如水。
从屋檐上滴落的雨水顺着屋顶的廊檐一滴滴在地上小小的水坑。
从受伤之后,内息全尽,反而对外界的反应降低了不少,床上的人合眼侧身入眠。
窗外,昏蓝色的月光透过屋子留下隐约的夜色。
有人推开门走进来。
脚步微沉。
闻北轩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他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屋内还是朦胧的月色。
身后有人箍着他的腰,滚烫的呼吸在脖颈边喘气。
他稍稍一动,身后的人猛地从身后把他拉进怀里。
太熟悉了,即便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只是,他不知道齐硫现在为何这般做。
呼吸沉重滚烫,身后的身体也紧紧桎梏着他。
“放手”低声开口。
身后的人僵了僵,闻北轩只觉得颈上有软软湿湿的触感,轻皱眉宇,背过手去想要制止他。
齐硫身体一顿,猛地把闻北轩双手按住,将他背靠下压住,接着,湿滑的吻接憧而至。
吮吸在脖颈后,接着,齐硫伸出一只手将闻北轩身后的衣衫拉下,滚烫的痕迹沿着脊椎而下,闻北轩身体僵硬。
“齐硫、放手”他难堪的开口,“不要这样,放开我”
齐硫沉腰压住他的下身,闻北轩用力想要掀翻他,猛地用力,胸口一阵窒息的疼,“嗯、放”
“北轩,北轩”湿黏的轻唤在耳后,“你没走,我找到你了,没走”伸出舌头沿着耳线舔舐而下,双手把闻北轩双臂交错压在胸口,控制着他不能动。
闻北轩内伤未愈,根本抵抗不住齐硫的桎梏。况且,这样的求欢,他也从来都只是顺从,即便是在他清醒或者醉酒时。能与倾慕的人缠绵,是谁都不能抗拒的事实。
只不过,现在,他已经决定了要离开,要放手了,要离开沉沦,又怎能允许自己放纵,况且,胸口的刺疼还在提醒着闻北轩他的状况不允许。
况且,他答应那个小孩,要放手了,不再纠缠了。
“北轩,我这样叫你好不好,北轩。。。”低沉丝滑的声音在耳边一边一边呢喃,身体的热度像灼热的铁块。
闻北轩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侧过脸,齐硫的唇顺着脖颈滑落到胸口,他将他的身体剥的更开,裸露的肌肤碰触冷空中,喘口气问道,“齐硫,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
屋中昏暗,看不清模样。闻北轩只能感觉到齐硫越来越纠缠的身体,和滚烫的温度,他看不见他,不知道齐硫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直到齐硫分开修长的腿,闻北轩脸色一白,紧扭眉头,咬牙双臂用力推开身上的人,一掌扇了过去,齐硫摇摇晃晃重心不稳倒在一边。
推开那人,他力气尽失,伸手捂住胸口,像锥刺般的疼迅速席上心口,闻北轩侧头咳出一口血,躺倒在床上,浑身发软,喘气。
过了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齐硫摸索着爬过来抱住发病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想。。。。对不起,北轩。。。。”他摸上闻北轩的脸,感觉到指尖的湿热,颤着声,慌了神,“我去叫千雲,对不起,对不起。”
踉跄慌忙想要下床,刚起身,齐硫一阵头晕目眩,又栽倒在床上。
缓过神的闻北轩撑起身体,忍下胸口的闷疼,就着微熹的月色抓住齐硫,顺着他的衣袍向上握住他的胳膊,“别动。”他一开口,就狠狠皱起眉,喉头浓烈的血腥和灼烧感异常明显。
摸索着伸出手碰上齐硫的脸,然后将手背贴在他额头——果然是这样。
烧傻了。
齐硫扑过去抱住闻北轩的上身,将头埋在他青丝鬓旁,闷声呜咽,“我找了你好久,不要离开我,我怕你就这么走了。你找不到了,香香也找不到了,齐意。。。闻北轩,都是你,都是你”
像一只毛绒绒热乎乎的大狗一样扑在他身上,柔软厚实的毛期望着人来顺顺来安慰安慰,闻北轩又羞又怒,又心疼又无奈,明知道起末,却不得不闭口不言,不得不看他这般无措。
忍了一晚的话该怎么开口,想把他留下又怎么开口。
齐硫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确认,又怎么敢出声留下闻北轩,只好趁着自己神志不清,想要亲亲他,想要抱抱他,想要,挽留他。
把齐硫拽到自己身边躺着,给他盖好被子,闻北轩捂住嘴闷咳了几声,随后也平躺下来,“睡吧”
黑暗中,男人紧紧拉着闻北轩的手,闭上越来越酸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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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六。
两天后,齐家茶楼掌柜的大婚。
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般有福气,嫁给茶楼里丰神俊朗的齐大老板。
除了满墙的红纱罗帐和红宣纸,几乎不是除了最亲近的人,就没有收到喜帖的。
喜宴低调,精致。
看热闹的人伸长了脖子也没有看到齐大老板的新婚夫人。
坐在厅堂里,齐侍卫皆是一身黑色锦袍配上满服金红色绣纹,个个面容俊朗,神采飞扬,低调骄傲。
齐尔坐下,走站起来帮一个伙计要去端果盘,还没接手,看到小姑娘吓得一脸紧张,齐午连忙把他给拉了回来按在座位上,“尔,你就不能老实的等一会儿”
齐玖点点头,伸手把备用的果盘上面的水果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我坐不住”
齐绮看见齐尔的手,笑着出声,“怎么感觉你跟新郎官一样,这般紧张。”
齐尔瞪他一眼。齐绮摸摸鼻子,无辜的回望。
“那可是小意啊”齐尔手都要哆嗦了,手心全是汗。“小意竟然要成亲了,我实在太高兴了。”
“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抱怨硫哥呢”齐绮回道。
齐尔没理他,扭头眼巴巴的看着齐午,“我觉得我还是去看看小意吧,就这么坐着我实在受不了。”
齐午拍拍他肩膀,“你别去了。你去看看主子王爷和夫人到哪里了,出去迎接吧”
齐尔紧张的点点头,话都不说就出去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小意有什么呢。”
齐午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齐绮抖了抖,“你明明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太渗”
听到这话,齐玖从果盘里抬起头也侧脸去看齐午,嘴上还带着橘果的核。
齐午略显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