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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楚秦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温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在那人光滑的背脊上,一滴有一滴,滴成了鲜红的血滴,一滩一滩的血在手上,脸上,亲密相触的身体上。
温热,又冰凉。
“不要。。。。”沈楚秦猛地坐起来,四周一片昏暗的烛光。
斑斑立刻走了过来,“皇上,您终于醒了。”
沈楚秦用手一抹眼睛,脸上湿了一片,他睁着红肿的眼睛刚看见斑斑的时候就猛地跳下床,“落呢,他怎么了,朕为什么会在这里”
斑斑急忙给沈楚秦披上外衫,“季先生的集云殿,皇上您。。。”斑斑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驰的寒风刮在了寒冷的冬夜。
沈楚秦靴子都没来得及穿便跑了出去。
暗中护卫的齐午从背后不顾礼节直接将他抱起来飞快的飞跃在安静的夜空。
集云殿的门被猛地推开,又连忙合了起来。
沈楚秦跑向床边,着急的想要掀开厚实的棉质床帐。
“楚秦!”沈楚熙拦住他,“不能见风,不能遇凉,你身上太冰了!”
沈楚秦一怔,惊吓般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我不是。。。故意,我不”
沈楚熙拉过他将暖炉放在沈楚秦手上,“他还没醒,你先别急”
“我只看他一眼,皇叔,让我看他一眼”沈楚秦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恐和小心。
沈楚熙泄气般给他传了些内息帮他快速暖热身体,给他拉开纱帐,沈楚秦脱了靴子爬上偌大的床上。
沈楚熙将纱帐给他拉好,“你在这里睡,我就着这儿,有事立刻唤我。”他软下声音,“楚秦,你。。。算了”
厚厚的纱帐将温暖的寝床隔开成了一片安静的空间,温暖,让他觉得踏实。
他凑到脸色苍白的人身边,握住季落冰凉的手,还没说话,眼泪倏地掉了下来,“季落,你快醒过来,我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这样,我好害怕”
清瘦的身体缩成一团,怔怔的看着那人闭着眼睛的脸上,用脸在冰凉的手上蹭了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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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意因为一阵疼痛而从梦中醒来。
他紧皱眉宇伸手够到抽筋的左腿上揉了揉。
好疼,他从来都不知道身体部分抽筋都这么疼,酸疼的很难受。
原本的睡意因为疼痛而消失殆尽。
齐意扶着腰靠在床栏上,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从床的里侧拿出来包袱里的东西。
是一件一件精致的小衣裳,他摊开之后几乎才又他一个巴掌大的衣裳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是颜祈安穿过的小衣裳,他见过,很好看,很精致。
民间有风俗,刚生下来的孩子穿百家衣,长大之后会很乖,不容易生病。
小安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从来都没奢望过有一天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他把浅绿色的小袍子在自己手心展开,这么小的身体啊,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小安软软香香的身体,粉粉的颜色,亮晶晶的大眼睛。
齐意清冷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向往。
他低头唇角划出一个浅笑,青丝披散在雪白的亵衣上,在昏黄的房间中温暖了寒冬。
也许等孩子生出来后他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第六十七章 知错
齐硫与石清河正在荒芜一人的野境。
天才刚亮。
石清河看着齐硫翻身上马,立刻哭丧着脸,“老。。。硫,还走啊。。。”
齐硫皱眉看他,“快点,上马。”
石清河撇撇嘴,不情不愿笨拙的翻身上马。
齐硫无意间看一眼周边茂密的丛林,树梢轻晃。
他们此时正在珮阳的野外,空旷的野林中没有一丝人声。
石清河嘟囔道,“不知道会不会来啊,准不准还不知道”
齐硫瞪了他一眼,一脚踩在自己的马背上翻身坐在石清河身后,从后面拉住他身前的缰绳。
三日前,他们终于在馆庄发现了假银钱的踪迹。
齐硫让石清河试图与他们取得联系,可惜,看起来那些人都不认识他。
齐硫能猜得出来找到石清河是唐瀚才的注意,却没办法确认唐瀚才这般做的作用。
毕竟按照石清河所说,那个命令他的人地位并没有很高,况且,他如果只是想让石清河接近他的话,又为何在石清河失踪之后没有主动来寻他?
又或者石清河只是个不重要的人?
齐硫双手环过石清河,低头牵着马信步向馆庄走去。
石清河怕冷,身后又有人给他挡住风,他也就丝毫不见外朝齐硫身上靠了靠,试图让自己更温暖。
齐硫皱眉低头在他耳边道,“老实点,别乱动”
石清河委屈的撇撇嘴,“俺冷”
齐硫看他一眼,又侧过脸,轻声命令道,“不准用他的脸做出来这种表情”
石清河因为齐硫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不由得一哆嗦,嘟囔,“明明是俺的脸。。。”
一直到了晌午,都没有发生任何事,他们已经故意在外面晃悠了三四天了。
馆庄紧挨着珮阳。他们找了间客栈吃饭,石清河还没走进去就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哆嗦了两下。
齐硫面无表情的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石清河身上。
石清河扭头可怜兮兮的望着齐硫傻笑,道了声谢谢啊。
站在不远处低头卖画的人看了一眼客栈门前的两个人,又连忙低下了头,招呼过路的百姓。
石清河不客气的要了两大碗上好的牛肉面,白花花的面条,翠绿的菜沫和大块牛肉。
“你就不能吃慢点吗”齐硫看着大口吸溜面条的石清河。
石清河抬头看见吃的不紧不慢却碗里仍旧是少了一大半的齐硫,嘿嘿的笑了。
到了下午,石清河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病了。
不时的擦着鼻涕,齐硫将他丢进医馆,自己只身出了门。
给他看病的大夫是个四十多岁消瘦的男子。
那人看着齐硫离开后,突然关上医馆的门,转身阴郁的盯着床上哆嗦的石清河。
看了他几眼之后哼了一声,将一张指甲大的纸丢给他。
石清河接住纸后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趁那大夫不注意塞进自己怀里。
那大夫嫌弃的给石清河了一瓶药碗,“纸上写的什么”
“我、咳,既然是给我的,就不要问”
那人噎了一下,他的确不知道纸上写了什么,也根本就不知道上头会将什么命令给这个看起来空有一副好相貌的农夫、下人!
石清河狠狠擦了擦鼻涕,“那。。我走了”
大夫哼了一声。
石清河双手包怀晃晃悠悠的掀开厚厚的门帘回了客栈。
刚走到自己的屋中,石清河刚搓了搓手,就听见一声冷漠的声音。
“他说了什么?”齐硫道。
石清河吓了一跳,回头讨好的将纸递给齐硫。“您怎么知道?”
齐硫看了他一眼,吓得他心猛的一跳。
石清河讨笑着将纸递给齐硫,看着齐硫看过之后眉宇越皱越深,忍不住开口,“上面说了什么?”
齐硫怀疑看向他,“你不知道?”
石清河撇了下嘴,“俺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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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落一直到四天后才醒了过来。
沈楚秦小心的端着药碗一口一口喂他喝药。
季落低头面无表情的苦涩的药汁无声的全部喝完。
“这是蜜枣”季落任沈楚秦在自己面前说话,喂药,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沈楚秦将被子里的水囊拿出来,亲自将里面的水换成更热的,快速的掀开被子将它放到季落手中。
门外不知为何又飘了一场大雪。
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在清香纯白的梅花之上,又与粉色花朵遥相呼应,化成了清澈干净的红尘。
乌木兰?骨朵站在落雪的院中。
下人在她身后跪了一排,她却执着的站在雪中任风雪将衣衫打湿。
长长的睫羽上落上晶莹的雪花,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却微微垂敛着,粉唇紧抿。
还有十天,就是她大婚之日了。
却没有想到竟然出了这种事,还是她亲手将那个无辜的还未出生,甚至还没有成型的孩子杀死了。
她曼妙却瘦小的身体在风雨中微微颤抖。
明明只是为了自己,却没有想到却阴差阳错让季落受了这些。
是她将药下在唇上,然后喂进沈楚秦的口中。明明只是她准备的清淡的香薰,却没有想到造成了这种不可挽回的结果。
十七岁,她终于尝到了哥哥说的,悔不终生。
粉色的衣衫被落雪遮盖住,只剩下朦胧的颜色。
她身后的婢女奴才跪了一地,恳求公主回宫,祈求皇帝饶恕,哀求那个人的。。。原谅。
季落靠着身后的墙壁,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只有这样仿佛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他的眼睛中是沈楚秦看了心疼的茫然和。。。怨恨。
沈楚秦看了一眼喝了药已经昏睡的人,摇了摇牙,才终于走了出去。
骨朵看着集云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她想上去,却发现身体已经冻僵了。
沈楚秦淡漠的看着跪了一院的人,最后落在那个被白雪飘染的姑娘身上。
“来人,送公主回去。”
她身后的下人立刻都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扶住公主。
“对不起。。。”骨朵咬着冻得发红的红唇,轻声道。
沈楚秦转身的动作一顿,缓缓点了点头,严丝合缝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乌木兰?骨朵低下骄傲的头。
十天之后,她会是大楚皇帝第一个妃子,也许将会是皇后。
可惜,从这一刻她才知道,也许以后她都欠了门那边那个平静如水的人,永远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遗憾。
后来,每每她想起此事,却仍旧是忍不住叹息。
而大楚国史记:司继年间,大楚第一位年纪最幼的皇妃兰后,人称,貌美,心善,温良,恭俭。任太后之责,辅助苍锦帝管理后宫,使其安稳无事,荣华大楚十年之久。为后人所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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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话说:透露一下,苍锦帝是那个。。。小馒头啦,不是秦儿。我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
第六十八章 春何到
慢慢进入2月了,落了一冬的雪也终于停了下来。
趁着出了太阳,洛千雲把一堆藏了一冬的药材拿出来晒晒。
“北轩哥,人家书生晒书,我晒药材,你晒……”他笑着看一眼坐在靠背椅上的齐意,“你晒孩子!嘿嘿”
齐意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侧头看他一眼,浅笑着摇摇头。
——扣扣
洛千雲飞快的跑过去,“颜修文你……咦,你是?”
齐尔眨了眨眼,“又出来一个小孩啊,我找你家大人”
齐意在院中就听到齐尔的声音。
“别动,孩子都这么大了啊”齐尔走进去,站在榻椅边附身惊讶的看着他。
齐意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红晕,清润的声音,“齐尔”。
他是第一个发现齐意有了身孕,那时候孩子还一点都看不出来。现在明眼望去都已经跟个西瓜一样大了。
齐尔笑咪咪的瞅着他。
齐意有些无奈,轻声道,“若是想摸,你便摸摸,别这样看着”
他话音一落齐尔便忍不住把手放了上去。
“它会在动!意,我感觉到它会动耶!”齐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