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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掉在一个被枝叶和土壤掩盖的旧坑之中,很深,很黑。
季落用一只手撑起自己,活动了一下双手,还好没事,手艺人靠的的就是手吃饭了。
“恩。”
“这是哪?”
季落坐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头顶。
洞口处有几束幽光照射下来,隐约之间还能看见被他们破坏的亮晶晶的蜘蛛网和漂浮着的灰尘。
“猎坑,猎人捕捉野兽使用的陷阱。”
沈楚秦点点头,越往深处光越昏暗,坐在地上他感觉到满地的沙土和。。。爬动的虫蚁。
往季落身边凑了凑,“齐午会找到我们的。”连尊称都忘了用。
察觉到沈楚秦的不自在,季落靠近他一些,却发觉他身上在不自觉的颤抖。
猎坑很大,不过他们却只敢坐在有光束的地方,周围都是隐秘的黑暗。
“没事的”季落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好安慰道。
沈楚秦肩膀一颤一颤,有笑声从低垂的头中传出来,“呵。。。。你不觉得很好玩吗,朕从来都没有这么刺激的经历。”
季落回头看他,浅淡的陪他笑。
两个人还没有待多久就听见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的野兽的叫声。
季落将沈楚秦护在怀里,站起来警惕的望着头顶的洞。
果然,没一会,咚的一声掉下来个重物。
又一会,掉下来个身影,其中还夹杂的咒骂声。
身影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伸脚提在前他掉下来的重物上,“该死的畜生!”
“咳。”那男子立马回头四处在黑暗中张望,“谁?出来!”
季落挡在沈楚秦身前走了出来,走进有光的地方。
“你们是谁”
“你是谁”
“你们是掉下来的?”
“是你打死了大虎?”
“是。”
“不是。”
“。。。。。。。”
沈楚秦想上前看大虎,季落拉住他的手,幽深的眼中带着质疑和警惕。
“我们也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与你一样。”沈楚秦说道。
男子点点头,“我叫贺缪,你呢”
“季落,他是我家”
“朋友,我们是朋友。”
主子。。。季落的话被沈楚熙打断。
“它死了吗?”沈楚秦问。
贺缪转身又踢了庞然大物一脚,“死了。”
沈楚秦走过去蹲下看那只浑身沾满泥土,还带着满身血土味的大虎,朝贺缪问道,“是你打死的?”
贺缪跟他蹲在一起,听到沈楚秦问,立刻咋呼起来,“当然!。。。。不是。”
他郁闷的站起身,“不过他身上的箭是我射的,追了他一路,好不容易追到这边,还没下手半路跑出来个人,几掌就给打死了。”
“然后呢?”沈楚秦饶有兴趣的问道。
“然后,我就跟他打起来了,谁让他抢我的猎物!打着打着。。。。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
沈楚熙笑道,“好可惜。”
贺缪豁然一笑,“算啦,技不如人嘛。你们呢?可有捕到什么?”
“没有。”
贺缪拍拍沈楚秦的肩膀,“小老弟,没事,还有时间。现在要想个办法出去。”
季落浅浅的皱眉。
沈楚秦想问他怎么了,一个身影利索的跳了下来。
还好,洞中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主子,属下来迟!”沈楚秦挥了挥手,招呼贺缪过来,“是他吗?”
贺缪一下子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又想做什么!我都被你打进洞了!”
“哈哈哈”沈楚秦笑起来,“他是我的侍卫,怎样,身手不错吧”
贺缪耸耸鼻子。
“主子,属下带你离开。”齐午恭恭敬敬的道。
“哎哎”贺缪想起来什么凑到沈楚秦身边,“你来打猎还带侍卫吗?那猎物如何算”
沈楚秦拉着季落的手,“放心,朕自是不会与你抢风头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任齐午将自己与季落带上去,声音越来越淡。
“。。。哎~~~把我也拉上去吧~~~~”贺缪仰头对着洞口喊。
笑声从上面传进来,“若你能上来,朕就当这只虎是你捕的”
“朕说算就算吗。。。朕。。。。皇上啊!”贺缪嘴里念念叨,然后,睁大了眼睛。
齐午单膝跪在地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沈楚秦笑了笑,“起来吧,是朕大意了。。。”
他的笑在回头看季落的时候凝固了,季落脸上、脖颈上,袖子上,手上,都有被沿路的杂草碎石荆棘划出一道道血口,口子不大,但却一道道蜿蜒在身上盘旋,很是刺目。
季落看见他脸色不对,解释道,“没事的,上些药就好了。”
沈楚秦拉着季落翻身上马,“立刻回去。”
奔驰的马儿在密林中穿梭,天边的夜色已经暗淡了下来,而那边的狩猎却是仍要延迟到第二日的清晨。
沈楚熙冷眼看着从远处林子里向着便奔腾的骏马。
小皇帝沈楚秦一下马看都没看他皇叔直接拉着季落进了御用的马车上,顺便把里面所有的人都赶了出来。
“齐午,发生何事了?”沈楚熙问道。
“回王爷,季先生受了点上,皇上。。。无碍。”
沈楚熙皱眉,“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让皇上私自出去!”
齐午应声跪地,“请王爷降罪。”
“皇叔,是朕让他不要告诉你的,朕只是想出去看看。朕没事,你们散了吧,让人做好晚食送进车中。”
黎景拉着沈楚熙让他不要再多言,气的皇叔一甩袖子走了。
“别动,朕给你上药。”沈楚秦拿着锦布将血痕小心的擦干净,笨拙的将药汁到出来。
“。。。。。。”全倒出来就全倒出来吧,反正能用。
袖子挽起来,上面有更长的血口,沈楚秦低头认真的擦拭,轻声道,“谢谢你。”
季落望着小孩的发顶,“恩”
沈楚秦凑到他面前给他上脸上的血口,他离得很近很近,星耀石般墨色的眼眸中带着会随主人说话而闪耀的水波。
季落平静的看着他,啡色的眸色中透出不易察觉的温柔。
手里沾着药汁的锦帕突然滑落掉在暖和轻柔的地毯上。
沈楚秦将唇贴上去,很轻很轻的吻,小巧的舌头钻进口中,缠着温暖的舌头嬉戏,偶尔还调皮的划一下敏感的上鄂。
沈楚秦附身趴跪在马车的座椅上,按住季落,将吻落在耳际,脖颈,手顺着衣襟钻进领口,冰凉的小手让季落猛地一惊。
他平静的看着他,沈楚秦俊脸一红,结结巴巴的道,“朕、、好像喜欢你。”
季落眸色像深沉的大海,眼中的褐色越加深刻起来。
沈楚秦眨眨眼睛,吸一口气,胸腔里的心正激烈的跳动着,有着他从来都没有的感觉,痒痒的,软软的,有期待,有着莫名的悸动。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即便是他九岁那年被赐皇位,也只是平静的接受,没有激动,也没有害怕。
即便是他十四岁那年与女子同床,有好奇,没有期待。
喜欢,是种什么感觉?
心里像是有一只兔子在青草地上轻盈的跳跃,像一只猫在阳光下懒懒的晒太阳,那么安心,那么温暖。
他习惯站在最高处看他们爱的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生生死死,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般小心翼翼的告诉一个男人。
——朕喜欢你。
这般平静,这般淡然的发生了。
他以为,那个人会倾城倾国,会翻手云覆手雨,会美若天仙,会俊朗非凡。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对这个男人说喜欢,如此普通,从容貌到身份,都是如此的普通。
沈楚秦灿若星辰的眼眸中盈光闪闪,薄唇红艳,脸颊蕴红。
季落朝他露出一个轻柔的笑意。
沈楚秦一下子抱住他,“季先生,朕喜欢你,你呢?”
季落缓缓抬手,迟疑的抚上墨发,眼中啡色温柔。
“恩。”
第二十九章 秋吃蟹
皇家狩猎最后以一声长号声结束在布满秋雾清凉的早晨。
该怎么赏还是怎么赏,该得什么还是得什么。
沈楚秦在念出贺缪论功行赏的时候,朝他眨眨眼睛,寓意深刻。
贺缪被坐在至高尊贵的人闪了眼,他呆呆的听着沈楚秦行赏。
“皇、皇上,这虎最终并不是草民打死的,草民不能越俎代庖接受恩赐。”
沈楚秦沉吟道,“这虎也有你的一半功劳。”
在场的大臣都四处张望,无声的交流,不懂沈楚秦的意思。
“草民,受之有愧。”
沈楚秦在纱帐中看一身脏兮兮却不减浑然正气的男子,“卿想要何物?”
贺缪低头看了看脚边跟他一样浑身泥土的野兽,“就把这畜生的毛皮赏赐给草民吧”
“呵。。。可以,朕允了。”
沈楚秦早就看过他的背景了,不过是一个五品官员的爱子,但这人不骄不躁,实诚如他,不慕容华,不谈权欲,这样的人,留下来是有用的。
不过,好的贤臣还是需要主动机会来磨练的,所以现在他不逼他,等着有一日沥青石磨出白玉。
秋狩过后,转眼之间,九月竟已过半。
纷纷扬扬的落叶开始打着圈圈从天际边飘落下来。
齐家茶楼中弥漫着桂花的淡淡清香,浅黄色的小朵在青绿的水中旋转,吃进口中,浅浅的苦涩,淡淡的清香。
齐老板将一盘肥美的螃蟹亲自端上二楼,浓郁的肉香在他身后散入楼中落在的客官鼻中,不由得让人觉得茶味浅淡,都忍不住想立刻归家啃上几只。
桌上散落着零零散散一堆勺器,仔细看就知道这是吃螃蟹必用的蟹八件。
邵越不动声色,手中灵巧的小勺小刀用的飞快,他旁边放着的钧白陶瓷的小碗中时不时被放进去挖好的蟹肉,白白嫩嫩。
一只小手和一只白皙的大手也忙活着从碗中拿来蟹肉到嘴边。
而那边,沈楚熙与黎景的速度也丝毫不失邵越和颜修文,蟹壳堆了满桌。
齐硫独自坐在一边饮着桂花酒。
“老板”一声微弱的声音在转角的楼梯中响起。
“上来。”齐硫挑眉看小穆,“有何事?”
少年紧抿双唇将盘子小心的放在他面前。
小穆打开白瓷碗。
沈楚熙似笑非笑的哟了一声,“齐老板真有口福,怎么就不见楼里的伙计给本王剥蟹呢”
齐硫挑眉,看着他眼前的小山般的蟹壳,“王爷还需要吗”他说着用针挑起一块放在嘴里,拍拍小穆的肩膀,“老板甚是安慰啊,谢了呢,下去吧,食房中的蟹都分给楼里的伙计们吃吧。”
小穆退下后,沈楚熙也吃的差不多了,看一遍慢条斯理喝酒吃肉的齐硫,忍不住调侃道,“好一个有钱的翩翩俊年,不知倾慕谁家的少年郎啊”
齐硫看他一眼,“吃蟹让王爷起了做红娘的心思吗”
“关心下属是本王应做的。”沈楚熙道。
“既然如此,王爷就将关心关系属下的生意,将螃蟹钱付了吧。”
沈楚熙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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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上望月容易让人起孤寂之意。
因为天地之间,漆黑一片,只剩下眼前月光映照的粼粼水波和笼罩在海面的薄雾。
船只安静的在茫茫水间飘荡,除了明亮的月色,什么都看不见。
“齐大人,你好些了吗”
齐意披着厚厚的披风靠着船舱的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