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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晓得这种其貌不扬,由教廷精心特制的十字弩具有何等强劲的威力,关于这一点直到张治国看见飞舞在半空中惨叫声戛然而止,几乎是被密不透风的细小弩箭无声无息扎成漏勺的修道士以后,他才有了最为深切的亲身体会。而且以张治国的敏锐目力一眼望去,当即看到就连修道士加持过圣力的骑士长剑都未能幸免于难,修长光洁的剑身上留下一连串参差不齐的透明窟窿,长剑剑身散发洁白光芒的圣力被原先主人体内不住喷涌的暗红色血液染成了迷人的深玫瑰色。
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在非洲正午的灼热阳光照射下张治国感到了背后止不住的一阵恶寒,提起十二分精神的张治国直线向后飞纵,先是一连撞破办公室好几堵墙,然后翻身横向破开建筑的数道间壁隔墙,方才避过第一波弩箭的覆盖范围。回头瞧一瞧身后建筑混凝土承重墙的墙面上秘银弩箭留下的那些如蜂窝密集细小却黑洞洞深不见底的大片弩箭射击痕迹,就连胆大如斗的张治国亦是手心里着实出了一把冷汗,“月影之弩”真是好恐怖的人间凶器!
张治国应该庆幸自己恰好完成了图腾纹身的重要仪式,而且得到情报不太准确的教廷不免小看了他,派遣非洲的这批弩手人数虽不少,却多是主教或者高阶修士的水准,修为方面差了张治国好一大截。抑或者如果换成从前变身状态下兽性比人性多的张治国,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这些弩箭被自己坚如钢铁的肌肉弹飞必然是第一选择。
上面两个可能如果有一个恰巧发生了,那样的话,远比现今任何枪炮发射的子弹、炮弹都更加致命的秘银弩箭,将会在刹那间把一时托大的兽魂战士变成一具躺在地上死相十分难看的冰冷尸体。即使只用常规的经验去判断,张治国也清楚“月影之弩”发射的弩箭对于自己生命的致命威胁,但是教廷摆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显然光靠躲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正在此时,办公室外面的弩手队伍自动向两旁散开,弩手们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作声。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个黑袍修道士,重重地哼了一声,用听上去十分苍老的声音说道:
“枉费阿尔弗雷德大人对你们的能力称赞有加,居然连敌人的基本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贸然杀上门来,你们自己回去之后好好在主的面前忏悔吧!”
不可一世的弩手们一起冲着黑袍修道士一鞠躬,齐声说道:
“愿上帝与我等同在!遵从大人的教诲!”
黑袍修道士一伸手,示意旁边的人递给他一架“月影之弩”,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弩手急忙将自己的弩弓送到他的手上。黑袍修道士左手提着“月影之弩”,右手撩起自己修士袍上面的帽子,露出了一头灰白色的长发。
老修道士的年纪看上去在七、八十岁左右,他曾经健壮丰满的肌肉已然变得松弛下垂,他那张酷似好莱坞老牌影帝肖恩。康那利的面庞风采不减当年。这个看起来好像普普通通的修道士,就是教廷宗教裁判所的前一任审判长伯纳德。康斯坦丁红衣大主教。
教廷内部流传这位超过百岁高龄的老人曾经效力于第三帝国的元首麾下,是第三帝国与教廷合作当中穿针引线的中间人。二战中最为臭名昭著的波兰奥斯维辛集中营一度被伯纳德。康斯坦丁直接掌管,传说再造救世主的弥赛亚计划就是由他负责执行的,只是当年计划实施的时机尚不成熟,随着纳粹德国的消亡,这个庞大的计划也就跟着第三帝国大厦的倒塌声一齐付诸东流了。
二战结束后由于各种原因,声名大损的伯纳德。康斯坦丁不得不被迫流亡到南美洲长达三十年之久,最终才获得教皇颁授的免罪许可证准许其返回欧洲故乡。目前伯纳德。康斯坦丁担任教廷宗教裁判所的资深审判官,包围张治国的这些人也正是中世纪时代闻名遐尔的教廷宗教裁判所下属异端审判团的成员。
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的战斗准备工作可谓好整以暇,旁人完全感觉不出一丝紧张肃杀的味道,近百年来一直游离在生死战场边缘的伯纳德。康斯坦丁如同一位慈祥和善的长者关怀一位晚辈,略有些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止不住透出血腥气息的“月影之弩”。慢慢地将一支秘银弩箭放置在等待击发的凹槽,他身旁的修道士们都瞧得瞠目结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架“月影之弩”的弓弦便已然悄悄出现在满弦的位置。
第一百四十六章
若是外观上看去,“月影之弩”深紫色的修长纤细弩身上密布着银白色的条状花纹,整个弩身上下使用极细的秘银丝线勾勒出十分抽象化的“神文字”,使之带有一种与生俱来既神秘又典雅的特殊观感。“月影之弩”给予观者的第一印象是它更象一件艺术品,那种融合宗教神秘主义与奇妙抽象风格的花纹图案使得“月影之弩”原本豪放凛冽的杀气变得柔和细致,若非凑近弩身之后,鼻端难免有种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味,相信世界上有很多艺术品收藏家愿意花上个天价的数字,为自己的艺术品展览柜增加这样一件不可多得的别致艺术精品。
端平弩身,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面露同样慈祥和善的微笑,将手中的“月影之弩”朝着左边移动了少许,接着他马上扣动了弩机。快到肉眼无法观察其飞行轨迹的秘银弩箭,好像捅破旧时的窗户纸一样,在坚固的混凝土墙体上留下一个与篮球大小差不多的透明窟窿,又过了片刻,刚才墙体迸裂的声音方才传到在场众人的耳中。
周围弩手们脸上敬畏掺杂羡慕的表情极大的满足了伯纳德。康斯坦丁的自尊心,曾经站在世界之颠风光无限的人最希望的就是找回曾经属于自己渐渐远去那往昔的荣光与辉煌,只是能如愿以偿的人不太多就是了。突然伯纳德。康斯坦丁的脸色一变,又一次转回身,表情严肃地看着张治国千疮百孔的办公室,适才的得意早已烟消云散。敌人仍然存有生命波动,而且似乎不是垂死挣扎。
丝毫不逊色与正职红衣主教等级的精神力锁定,加上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的战斗经验,被猎杀的目标怎么可能仍然存活?可是不管事实多么不可思议,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那完美的一击,确实未能取了张治国的性命。
张治国闪过弩手们第一轮的齐射,自我感觉良好,他没有意识到这种看起来属于冷兵器的武器换了换了弩手,威力便有天壤之别。正在张治国魂不守舍的当口,老伯纳德。康斯坦丁的狙击已经穿透几重墙壁直奔他的脑壳。
人在极短时间内是无法仔细思考对策的,张治国感到弩箭迫近的同时移动身躯闪躲肯定是来不及了,他唯一能作的就是接住这可能是致命一击的秘银弩箭。张治国修炼有成的真气毫无保留地涌向他手中的黑木棍,同时张治国本能地大喝一声,棍使剑招双手齐握棍梢,在虚空中画了一个规则的圆弧形轨迹,从侧翼击向飞行绝迹肉眼难以窥见的秘银弩箭。
贯注了张治国毕生修为的黑木棍不负所托,终于赶在要命的弩箭穿透他的大好头颅之前,与之接触。
教廷特制的秘银弩箭通体铸有“神文字”,那是一整句话,“凡是悖逆主的皆要被遗弃!”这句话的作用不止是用来传教,当以“神文字”写成的这句话语出现在武器上,它的内在含义就改变为“无视防御”!即无论多么坚固的铠甲和盾牌都不能阻挡弩箭前进的道路,因为这支弩箭贯彻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强大意志。
张治国本该被钉成标本挂在墙上,然而奇迹却神奇地发生了,黑木棍从张治国手握的部位开始延伸出无数散发出细微光明的光与影交替的各种符号,当这些微光汇集到黑木棍的顶端,一个看似盾牌构图古怪的图案展现在目瞪口呆的张治国面前。随后,这个图案猛地扩大成为一面光的墙壁,尽管这时候黑木棍正在无节制地吸收他身体里面的力量,张治国仍旧浑然不觉。他眼睁睁地看着秘银弩箭与光墙不住摩擦火花四溅,最终弩箭的飞行速度减缓,直至被光墙弹飞到半空中。
“我靠!老子险些今天就归位了!”
虽然从前张治国经历无数风险磨难,从未有过这种与死神零距离亲密接触的感受,只是一击却已耗尽他的全部精神,教廷雄霸世界确非无因。一边喘着粗气,靠着墙壁缓缓坐下的张治国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老大给的东西果然不是凡品,虽说张治国贯注了全身的真气到棍子上面,可他相信若非这根黑乎乎的棍子内有文章,自己现在已经是钉在墙上的死鱼一条了。
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发射的弩箭此刻牢牢地钉在天花板上,弩箭露出的一截尾部在空气中不住地颤动。看着那支秘银弩箭,全身虚脱的张治国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一层冷汗。
实在太大意了,张治国开始反省自己的决策失误,早该料到教廷不会老老实实呆在欧洲本部,“卡萨马”的防卫力量仍然是老样子,至少应该从“黑巫术联合”挖些人手过来才是,敌人重兵围困之下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滋味可不怎么样啊!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这世间有了光”
前面必杀一击失败的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并未就此放弃,他合上双眼,摊开双手朝着天空用古拉丁语大声颂读《旧约》之《创世纪》,在场所有的教廷人员无关职司高低一律跪倒在地,他们全体低声随着审判官的声音一齐念颂。这就是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最后的杀手锏“上帝裁决”,教廷清除一切顽固异教徒的无双利器。
张治国是一个不信奉神明的人,在他看来如果神明这种存在一定要归纳出什么特性,那么由于神明而引起的不幸与灾难,其数量肯定大大超过人类所神明那里得到快乐和幸福的总和。有着这种认知的张治国并不畏惧高高在上且神秘飘忽的神明,既然他有粉碎一个旧秩序的能力和创造一个更好的新秩序的能力,那么又何须诚惶诚恐地祈求神明的赐予,不必乞求任何神明,因为我自身即是神明。
这种狂妄到疯狂边缘的自我肯定,张治国没有自我暴露的意思,他从未与任何人,包括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和爱人谈及这个念头,从落生开始一直接受华夏文明熏陶的张治国心中仍然保持着时刻自我怀疑的小心谨慎。但是毫无疑问,如果沿着目前这条道路继续前行,他将步希特勒等战争狂人的后尘,为无限权利的毒药所腐蚀,最终毁灭他自己与他人。不过世间凡事有利就有弊,反过来说有弊自然没道理连没半点好处都没有才是,古语不是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么!”
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使用教廷铲除异端的王牌“上帝裁决”,丝毫没有给张治国带来痛苦。透过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的身体,处于其他次元空间的圣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人间界,办公室周围聚集的庞大圣力正如强力电磁铁磁化普通钢铁一般,企图侵占腐蚀张治国的精神世界。这种直接打击对手心灵的秘技,伯纳德。康斯坦丁审判官平生只用过两次,上一次就是柏林保卫战中他奉命出手杀死希特勒的那一次。
当年保护希特勒的精锐党卫军特战队士兵就是一个个在伯纳德。康斯坦丁“上帝裁决”的强大威力面前倒下的,对希特勒忠心耿耿的炼金术士戈培尔博士也没能逃过此劫,重伤逃回家中之后伤势发作的戈培尔当即毙命。教廷唯恐自己参与犹太人大屠杀的内情泄漏出去,又派了两个资深审判官杀死了戈培尔的全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