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山河怀璧-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平怀瑱梦见白日之事,何瑾弈刚书下“煜琅”两字,未干墨迹晕染着纸面。平怀瑱盯着那隽秀字迹,稍一侧首便能瞧见何瑾弈温软作笑的嘴角,心头一阵说不出的燥热。
  “瑾弈赠我这两字?”
  梦里何瑾弈比醒时所见诚实,向他颔首:“太子喜欢,臣便斗胆相赠了。”
  “喜欢,”平怀瑱欣喜若狂,欺上去缠着他,“瑾弈,字都写好了,你不这般唤我一声么?”
  何瑾弈面色微红。
  “待太子及冠,方可唤字。”
  “我想先听一听,”平怀瑱说不出自何涌来一股焦灼之感,与他越靠越近,嘴里喃喃着唤他,“瑾弈,瑾弈,你……”
  何瑾弈垂着双眼,虽不看他却也不躲,由着他将湿暖吐气呼在颈上,不时被激得轻轻一颤。
  “瑾弈,我……”平怀瑱偏头亲在他脸上,还未想好要说什么,嘴里的话便出来了,“瑾弈,我好喜欢你……”
  话落倏然感到遍体舒畅。
  暗夜无声。
  平怀瑱缓缓睁眼,浑身蒙着一层薄汗,忍不住掀开被子。凉风灌来,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身下异常,探手去摸,亵裤里多了些湿黏之物。
  胸膛里的东西沉沉稳稳地跳,声可盈耳,情窦终开的平怀瑱神智彻底清醒过来,发觉事态很是了不得。
  身为太子,万千女子不爱,喜欢上的竟是当朝尚书令家的公子。
  如此荒谬,就算世俗不怪,纲常却也难容。
  然而平怀瑱不觉惊惧,反倒缓缓笑了起来,心里念着何瑾弈的眉目,所谓公子无双,愈觉这世上真是无人可及……因而毋庸置疑,不论千难万难,他都要定了何瑾弈。
  除非有朝一日何瑾弈亲口断了他的念想,心悦旁人,与他人执手偕老,否则任谁都别想将何瑾弈带离他身旁。他终有一时做皇帝,斩荆棘,扫清万千障碍也绝不丢弃心中所求所想。
  如过去的九年时光那样,只要何瑾弈愿意,平怀瑱便要他终其一生与自己相伴,直至百年而逝。


第九章 
  近来换季,阴雨连绵数日。
  璃崇总督刘尹返京,擢升刑部尚书。
  刘尹之女正是当今六皇子生母宜妃,自父亲功成归京,宜妃靠山更硬,于后宫之中横行霸道,便连皇后也不得不多加容忍三分。而如尚书令何炳荣先前所料,刘尹归朝,果急于敛势,暗中笼络朝之重臣,旨在为六皇子揽权。
  何炳荣深感山雨欲来。
  宫中宜妃不知安分,父亲虽掌刑部,手握重权,但终究无兵马在手,难成大事。如今朝堂之中的武将,元家占去大壁江山,若能拉拢得来,想令六皇子将太子取而代之,便又多出几分胜算。
  然而元将军天生一根直骨,不肯偏袒与谁,赤诚忠心只奉给宏宣帝看,任谁相劝皆油盐不进。宜妃自知撼不动他,百转心思只好落到偏重人情的武阳侯身上。
  外人皆传武阳侯最与承远王爷交好,承远王素不愿与人深交,独武阳侯是个例外。宜妃记得当年产下六皇子时,承远王妃曾进宫看望,这一想便寻着了好托词,书家信一封,令父亲亲自登门拜谢承远王爷。
  刘尹当日即携重礼上门,所托之言,一为拜会王爷,二为告谢王妃。
  承远王一盏清茶会他,慢慢从那一袭话里品出滋味,想六皇子与刘尹血脉相牵,更不难揣测他之意图。
  刘尹话语足够冠冕堂皇:“下官返京前听宜妃娘娘提过,当年娘娘生产,王妃曾亲往探望。宜妃娘娘铭记于心,特嘱下官前来拜谢,多谢王妃挂怀。”
  承远王听得暗称好笑,道那女人若真感激在心,何至于如今六皇子都到了这般年纪,才想起道谢来了。然他面色之上不显端倪,转念便接下这顺口人情道:“许是王妃与娘娘有缘,宜妃娘娘如此放在心上,本王也当替王妃谢过。”
  “王爷言重,”刘尹一听有戏,顿时起身一拜,话里有话,“我刘家知恩图报,必不忘恩情。”
  承远王客气摆手,平静表象之下,心中一片阴霾。
  身为王爷,本已高不可攀,他不需有谁对他知恩图报、感恩戴德。之所以顺水推舟应了刘尹,是因刘尹所愿,恰好为他所愿。
  他于刘尹大可有求必应,将来储君为谁于宏宣帝而言根本无甚差别,于他,却万万不该是令他恨之入骨的平怀瑱。
  平怀瑱说来无辜,却承载了他所有耻辱,如此野种倘若称帝,他怕是夜夜难以安眠。家中贱人不知羞耻,竟又诞下幼儿,接连狠狠地打他耳光。他虽不能人道,可也重颜面,旁人道贺时只好笑着应了,殊不知他从来不可承认,所谓承远王世子平溪崖,根本非他亲生。
  他既动不了平溪崖,更害不了平怀瑱,那便随手一推,把匕首递到别人手上。
  刘尹接得正好。
  承远王欣然不已,与他畅聊许久。
  廊外一名婢女悄然退下,疾向王妃寝院行去。
  刘尹在承远王府饮了约莫一个时辰的茶,直至日暮将至方迟迟离去。他自王府正门行出,乘马车归家,不曾留意街头转角处,一名中年女子停驻脚步,将他审视良久。
  “娘亲在看什么?”怀里小丫头偏头疑问,不解地望着远去的车架。
  女子摇头,细看眉眼,竟是尚书令家的夫人李如茵,几年过去,鬓角添了岁月之痕,却未减风韵。
  “没什么。”李如茵心有所虑,稍作沉思,带幼女回府。
  何瑾弈方从宫中归来,迈入前堂便见父母愁眉不展,神情凝重。
  何炳荣望见他,示意他近到身前。他微正面色行上几步,听父亲问道:“近来宫里如何?”
  “尚可,一切如旧。”
  “太子如何?”
  何瑾弈心跳莫名疾了一些,细思何炳荣问话,回道:“太子也好,近来武艺更为精进。”
  何炳荣颔首:“你若得见皇后娘娘,便说一句话给她听,就说‘太子近来体弱,许是入秋的缘故’。”
  何瑾弈拧紧眉心,凝眼盯着何炳荣,隐隐不妙,不知缘何不愿再听父亲说出什么别的话来。可惜事不如人意,何炳荣见他不答,复又问道:“你可记着了?你仔细着太子周遭,莫再似从前那般漫不经心。”
  “孩儿请父亲明示。”
  何瑾弈云里雾里,父亲言语令他忐忑非常。
  自幼身为太子伴读,他并非不知自己所处位置有何意义。助太子继位,扬何家荣耀,保亲人万全,都是压在他肩上的重担。何瑾弈越是年长便越是清明,向来潜心学业,从未在宫中有过一时半刻的漫不经心。
  可他毕竟年少,除与太子比肩共进之外,未料还有何事能危及太子。
  论身世,平怀瑱自幼养在皇后膝下,乃正宫之子,更深得宏宣帝偏宠,宫中无人不敬;论才学,平怀瑱饱读诗书,精通六艺,无人比他更担得起储君之称。
  尽管自古以来宫廷中便是尔虞我诈,人心不古,但何瑾弈看了九年,确未察觉平怀瑱身边有一丝半点的风浪。
  何炳荣无奈低叹,稚子尚且懵懂,看似聪慧成熟足以独当天地,实则还装不下几分权术阴谋,想了想不再瞒他,且带他前往书房细谈,将刘尹之事尽数说与他听。
  前朝后宫的污秽里子头一回赤裸裸地翻在眼前,何瑾弈辗转反侧,终夜不眠……
  翌日宫中传来消息,说秋华殿里没了个婢女,原是宜妃院中人,一夜醒来竟吊死在离凤仪殿最近的御花园南侧,隔着几堵暗红宫墙,微睁的双睛还死死望着凤仪殿的方向。
  原与皇后毫无干系之事,却因这风言风语而引诸其身。
  皇后端坐镜前束发,任雁彤将凤形金簪稳稳地插入云鬓间。她将目光挪到铜镜中渐老的面容上,窗外之事充耳不闻,轻轻叹气:“皱纹是生了不少。”
  “娘娘年轻着,”雁彤出言宽慰,不动声色地将一根白发掩藏于青丝之中,“娘娘这不老容颜,该教天下女子都羡慕不已。”
  “也就你会哄本宫开心,”皇后微微作笑,倒也不甚在意,“太子都这般大了,本宫也该老了。”
  语罢起身,雁彤躬身扶她,循着根本听也听不见的哭声,与她一道向外行去。
  秋华殿里,宜妃正对着宏宣帝嘤嘤而泣,道那丫头机灵又讨喜,前一日还活泼雀跃,怎料一夜过去便浑身冰凉了。宏宣帝安抚两句,面色不悦间听见院里传唱声,是皇后到了。
  皇后行入室内,向他福礼一拜。
  “皇后娘娘,”宜妃颤巍巍起身拜她,红着眼眶隐忍问询,“娘娘当已知晓今晨之事了罢?”
  “本宫正为此事而来,你院里发生这般事情,本宫听来也于心不忍。”
  宜妃闻言抬头,仿佛真有几分愤愤不平:“娘娘既然心有不忍,缘何昨日……”
  “昨日如何?”皇后面不改色,行至榻旁缓缓坐下。
  宜妃转向她,低垂首万分难过地述道:“昨日新摘了金桂,我令绿荷前往凤仪宫,为娘娘送上一盅桂香汤,怎知那之后便不曾见她回来……皇后娘娘,可是绿荷说错了话惹您气恼?那丫头面子薄,我平时若说她半句,她也会哭上整日……”
  “原是如此,那怕真是遇着什么伤心事了罢。”皇后面露惋惜,“不过本宫昨日确乎半字不曾说她,那桂香汤清淡爽口,本宫喜欢,还特意赏了她一只雕花玉镯,她走时该是高高兴兴的。”
  宜妃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大抵未料她留有后手。
  宏宣帝身后的太监俯到他耳边附和:“皇上,那宫婢右手腕上确实戴了一只雕花镯子。”
  宏宣帝闭了闭眼,后宫年年少不得要出人命,这回倒好,一大早的便落到皇后身上,令他心中烦闷,索性也不辨真假,开口止了两人对话:“此事交由皇后查明,抚恤家人之事也一并妥善,朕只要一个交代。”
  “是,臣妾明白。”
  “朕尚有政事未理,宜妃莫再伤怀了,”宏宣帝站起身来,手掌抚在宜妃肩头稍作安慰,罢了意有所指地劝她一句,“院里下人也当好生管教,倘是做错了事,说上半句也要哭个整日不休,那是养了个下人,还是养了位公主?”
  宜妃无措垂眼,只得惶惶然应是。
  皇后行礼送走宏宣帝,旋即亦携雁彤离开,仅留下似有若无一声轻笑,似在笑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纵然一字不说也把宜妃气得够呛。
  风清气朗,离开秋华殿后,皇后缓缓踱步宫中,御花园里金菊团簇,她嗅着扑鼻雅香倏然向雁彤问道:“你可知宜妃错在何处?”
  雁彤不解,但待皇后解惑。
  皇后摇头浅笑,话里不无落寞:“她今日所为,不过是想煞本宫威风,要本宫在皇上眼中失仪,继而令太子也日渐失宠。可她错就错在不明真相,瞧不清皇上心里根本没有本宫。太子之所以能是太子,只因他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雁彤越听越是明了,不敢贸然接话,安静地跟在身后。
  皇后不再说话,看着被秋意染浓的枝叶,祈愿秋冬早去,春来回暖。


第十章 
  从数年前宜妃诞下六皇子的那一刻起,皇后便无一日不在为太子未雨绸缪。宫中看似一派祥和,实则谁都不曾对谁放下过戒心。
  前堂户部员外郎赵珂阳乃皇后娘家兄弟,自平怀瑱进宫之日便被加封为太子太保,职在护太子周全。赵珂阳本是文人,会些拳脚功夫但算不得十分精湛,然而为人心思缜密,万事周详,深得宏宣帝信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