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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寨门一开,黎蕴便第一时间冲进去寻找白思齐。事后回想起来,他自己也很诧异第一个挂心的竟不是时肃殿下。
这病秧子不知道怎么了……他那点破道术能行吗?
然后黎蕴就被守正门的白思齐抱了个满怀。
「九日不见,你想我吗?」
九日不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蕴觉得白思齐身体又变差了,从前吊儿郎当的语调变成了真正的有气无力,尽管当事人尽力地掩饰着。
「你还好吗?」黎蕴十分担心。
「你不回答我,是不是害羞?」
抱着黎蕴的白思齐身体抖了一下,似是强忍着咳嗽而造成的。黎蕴轻易地便把他推开,端详着这人的脸色。
怪不得他一上来就要抱着他,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白思齐本就瘦得皮包骨,此刻更是形容枯槁,放进妖怪群里那是活脱脱的一个白骨精。他眼圈泛黑,料想是近几日都睡不了好觉,鼻梁下方的嘴唇被冻得发紫,脸上毫无血色。
这脸色可比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时差多了。
先不说以前,就算是他们从百草村里出来的时候,白思齐也并未如此憔悴,加上有林子晏这个大夫在,他是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的?
「别臭贫了,你怎么回事?」
黎蕴把他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把他扶到马前。
白思齐身量又轻又薄,就是这一双腿有点长,黎蕴此时扶他才发现这两条腿有多碍事。
他好不容易把人弄上马,也顾不上去请示大公主了,只差了个士兵通报一声。
白思齐身高太高,黎蕴坐他后面并不方便,便任由他抱着自己的腰,只不过这一次骑马的人是他。
「什么时候学会的?」
「在西北军营学的。」黎蕴忍不住侧头看身后的人,没看到个全脸又转头回来。「你别想岔开话题。」
白思齐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却仍旧没搭腔。
这种情况黎蕴还是第一次遇到,那总爱逗他的神棍居然一个字也不说,把他就这么晾着。
他有些不开心地想:难道说喜欢他都是假的吗?为什么要对他隐瞒?
正当黎蕴以为白思齐再也不会开口提的时候,却感觉到白思齐把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直直传入耳朵:「我身上的毒是靠别人的内力封印住的,同样也抑制住了我本身的功力。一旦我使用法术,这个封印就会松开一点。用一点法术的影响甚微,这次是太过了。」
那天白思齐灵魂出窍,正是使得封印松动的原因。而且这造成的破坏无法挽回,封印就像破了一个大洞,源源不断的狐妖之力正从里面涌出来,顺着血液流动传至全身上下。
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黎蕴抬眼望天,挥了一下马鞭,只想尽快带白思齐回去休息。
☆、一路向东
梁王正三十七年,梁王时正被逆贼徐运、时逢及平南王郭鑫一家谋害,于会稽山之行被挟持,回宫后被毒害,享年五十岁。新王时肃奉旨上位,年二十九,改元建宁。
上将军张梁、平民黎蕴护驾有功,张梁封定北侯,黎蕴封宁王。
至于九原郡的战事也已平定。月氏国出兵九原,匈奴人大喜,不料对方却狠狠把他们绊了一跤。乌昔将军被当场斩杀,头颅挂在九原城门上整整一个月,此后匈奴人溃不成军。
林子晏和林泱泱同是护驾有功,时肃本打算给两人赐官,但林子晏在耳闻白思齐要离开的时候,还是拒绝了当今圣上的好意。
白思齐是在九龙山战役结束后隔天醒来的,难得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好觉。醒来后,他却立刻向时肃请辞,弄得黎蕴这刚封的王爷也要一同离开。
其实他是想起了那天遇到蛟龙的事。
龙吻,他身上有神龙的印记。
从小到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身上做记号的人,不会超过三个:他爹、他娘和他师兄。
他爹和他娘可以排除,因为他们两个确确实实是凡人。
那剩下的就只有白见贤了。
白见贤是他爹带回来的孤儿,时间段恰恰就在他娘怀孕的时候,所以给他们这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取了名叫「见贤思齐」。对于他这师兄的来历,白思齐全然不知,只想起他们加上亲妹白湘灵从小一起修道,独独是白见贤的灵力最为充沛,修行进程也最快。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白见贤的真身是一条龙。
九年前父亲为救他而死,白思齐被赶来的白见贤带回仿山上,再次睁开眼后就没见过白见贤。
至于白见贤为什么要离开,他至今也毫无头绪。而如今发现白见贤在离开前在他身上做了记号,他就更不明白了。
反正不管是要解开封印还是其余的事,他都必须找到白见贤。
于是他再次造访了蛟龙。
潜蛟仍像上次一般,对白思齐千依百顺:「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你可知道这龙吻的主人身在何处?」
蛟龙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气,回答:「只知在东边。」
「好,不胜感激。」
白思齐回了蛟龙一个拱手礼。
在一旁树林等候的三人见他归来,林泱泱先叫了他:「白大哥!你见到蛟龙了吗?」
白思齐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问林子晏:「你们确定要跟着我吗?」
林子晏耸了耸肩膀,反过来问他:「你说呢?我连皇上的赏赐都不要了。」
于是乎,四人又再启程,没有目的地,只一路向东。
此时已是时肃登基的半月过后,黎蕴、林子晏和林泱泱跟着白思齐来到了河内郡的朝歌县。
朝歌县作为前殷国的首都,其繁华程度甚至不比咸阳逊色,到处都是小贩吆喝的声音,热闹非常。
白思齐牵着黎蕴从客栈出来,某人带着胞妹知情知趣地率先离开,才不至于让没眼力见的林泱泱跟着。
这一路上黎蕴都显得特别尴尬。
他们四人驾了两辆马车,又请了两个马夫,所以他便一直与白思齐坐于一辆马车内。白思齐本就爱逗弄他,这些日子更是越来越过份!先是借着他中狐毒这理由,抱着他不撒手,再来就是那人抱他的手,一点都不安份!
黎蕴不好意思,尝试着挣脱白思齐紧握着他的手。
白思齐直直看着他:「怎么?」
「你放开我吧。」
黎蕴说话声音有点小,加上是在马路边,有吵杂的人声干扰,白思齐什么也听不见,便把头凑到黎蕴面前。
黎蕴以为这也是白思齐在逗弄他,用另一只手把他推开了,脸色微红。
谁知道这真的勾起了白思齐逗他玩的兴趣,这厮竟快速地在黎蕴脸上偷亲了一口!
简直有伤风化,旁边的妇人都侧目而视,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黎蕴虽然有点生气,但是眼前的纸片人一看就不禁揍,到底还是心软了,他完全拿他没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队伍人数颇为壮观,以至于他们边走就边叫喊,让人把路让开。
两人同时忘了刚才的小插曲,向这队伍看过去。
牛车上拖着的是一群小姑娘,表情都是一片茫然和难过,有些甚至哭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可怜。
其中一个小姑娘抬头打量起她们的目的地来,白思齐竟发现是一个熟人。
杜惜柳。
早在他尚未出生之时,父母就替他定过一桩婚事,对象是定陶杜家的大小姐杜怜花,也就是上次在太原被泠如心无端抓走的那个。
而这杜惜柳,是杜家的二小姐。
自从杜家家道中落后,杜老爷上吊自杀,杜夫人受不了刺激也相继离世,而这两个无人管的小姐却不知去向。
白思齐本以为杜怜花在茶馆干粗重活已经很令人唏嘘了,不曾想到这对姐妹竟是一个比一个过得惨。
他问旁边同在看热闹的妇人:「大姐,这些姑娘是要送去哪里呢?」
「还能送去哪!城北那望春楼呗!」
「望春楼……」他呢喃着。
杜怜花和白思齐是同年生的,杜惜柳则比两人要小三岁。他爹向杜家退亲时,杜老爷还带过她们两个上仿山,来问清楚原因。
这之后杜老爷还是希望白门主能改变想法,不时带着女儿们上山,白思齐跟她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要被买入青楼,多少还是不忍心她要历此遭遇。
黎蕴察觉到白思齐的不妥,遂问:「怎么了?」
白思齐看向黎蕴,向他挑一挑眉,似乎憋着一肚子坏水,看得黎蕴无故警惕起来。
正如黎蕴所想,在白思齐对他解释完刚才的发现之后,他更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你帮我混进后院。」
「等一下……」
青楼后院……他是要他混进青楼后院是吧?
「走,我给你买女装去。」
「我不要啊!喂!」
黎蕴抗议无效,白思齐还是打算让黎蕴晚上到望春楼后院寻找杜惜柳的踪迹,自己则在店面找。
做青楼女子不只是个出卖身体的活,更重要的是她们必须懂得调情,给客人至高无上的享受。一般来说,刚被卖进来的雏儿都是刺头,对□□抗拒得很,需要□□。但是也不排除有客人就是喜欢这些新鲜的小姑娘,希望越快尝到越好。
不知道望春楼今夜会如何处置杜惜柳她们,如果是马上被推出来接客,那白思齐就先买下她。如果她们被先关在后院,那他就配合黎蕴把人劫走。
☆、男扮女装
折腾了一个时辰,黎蕴已经由最初的反抗进入自暴自弃的状态,任由白思齐摆弄。
那人替他挑了一件齐胸襦裙,鉴于黎蕴生理上就没有那凸起的部份,白思齐还给他塞了两个馒头。
……真是细致入微。
黎蕴叹气,低头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胸部,突然产生了食欲。
「你真该自己扮扮看。」黎蕴嘟囔,马上又问:「对啊,你自己怎么不扮女装啊?」
「因为……」
白思齐停下手中帮他梳头发的动作,深情地看着他,黎蕴直觉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你长得美。
话都滚到了嘴巴,但白思齐不想打击黎蕴,便说:「六尺五寸的青楼女子实在不多见。」
那六尺二寸的就多见啊?黎蕴也只是比他矮了……三寸嘛!
入夜,城北的主街人来人往,各式饭馆里都坐满了人。白思齐带着黎蕴,在望春楼斜对面的馆子里吃饭。此时将近饭点的尾声,大多数人桌上的剩菜都寥寥无几,而他们的心也全然不在吃饭这件事身上了。
「听说了吗?望春楼进了批新的姑娘!」
黎蕴因为习武,耳力甚好,他把手搭在白思齐放在桌上的手上,向他打了个眼色,看向最角落的那桌客人。
白思齐听不见,但也大概知道黎蕴的用意。
远处的一桌男人谈话并未停止。
「嘿嘿!不知道这次带回来的质量怎么样啊!」
「你待会儿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男人们不约而同地□□了起来。
黎蕴望着白思齐那一脸平静,茶馆橘黄色的灯光把他的脸打出了许多阴影,凹陷的双颊显得病态。每每想到他的病,黎蕴就难受得如鲠在喉,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的手。
他把白思齐的手翻至手心朝上,在上面写:接。
白思齐点点头,两人默契地同时站了起来。
夜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