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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赵立娘泡酒用去了一部分果子,可仍旧剩下许多,该怎么处理呢?卖估计是卖不出去了,这味道没人喜欢,李子酸味叫人食不下咽,正常人绝对吃不下,不正常的人世间少有,想处理好这堆酸东西,只有加糖了。
去了核打碎了果肉做果酱,李子果味浓,虽然酸,一层果肉一层糖放上几天,就成了又香又浓的果酱。
酸涩的果子做出来的果酱反而更好吃,单纯甜的果酱只叫人觉得腻乎,而加上一点点酸涩,恰到好处的甜味,适当的水果浓香,会让果酱显得更好吃。
果酱酸甜酸甜,大热天,林记食肆推出了冰沙,制出来的冰块打碎了,浇上果酱,冰沙好吃极了,一经推出,胜过了去年卖西瓜的盛景。
叫人悲伤的是,不过卖了七天就结束了,因为生意火爆,可家里准备的果酱却没有这么多,供应不了,于是就断了,那些没吃过的人,只能懊悔自己没能提早来尝尝。
炎炎酷暑,时至今日,偶尔吃西瓜已经成了全水县居民一件非常普通的事,在街上,看到一个人,捧着一块西瓜大摇大摆的啃着,绝成不了什么新鲜事。。
林立轩今年种的西瓜多,不但能供应全水县的需求,他还和隔壁的一个吃食商人签订了合约,卖了上千斤西瓜给他。
“你明年再多种些啊,到时候,我还得找你买。”
“我们县听说了你这边种出又大又甜的西瓜,也想来吃呢,不如你明年也卖我一些,我承包个船来运载。”
经过去年的宣传,他们这地方的西瓜名声越传越远了,林立轩一个人吃不下这么多生意,同时也为了帮助乡里,他无偿把西瓜嫁接的方法和种植西瓜的方式分享给了碧溪村的人,大伙一起合伙种瓜。
有了林立轩的种植经验分享,碧溪村心有余力的家庭,便也开始向他学习种西瓜,有多余的地,有多余的人,这些便都是生产力,赶在秋天前,碧溪村一共出产了几万斤西瓜。
先富带动后富,靠着种植西瓜,碧溪村又多了好几户有钱的人家,加上之前,林立轩在县城里卖快餐,在村里购买蔬菜,也让一部分人打开了致富之路,多赚了许多钱。
大部分村民的日子得到了改善,尤其是葛老汉,他成了种瓜大户,也许是为了跟自己的婆娘和儿子争一口气,憋着一股劲照顾自己地里的瓜,最后啊,他种出来的瓜是最好的瓜,卖出去的钱,也是挣得最多的,在自己的家庭里狠狠涨了一波脸面。
原本林家在村里独树一帜,难免遭受人背地里记恨,现今日子过得好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家就不那么惹眼了。
跟村民的关系也越发的好了起来。
有些胆子大的青年,受了林立轩的影响,有了银子,也有胆子开拓了起来,在地里种些贵重的作物,不单单是为了之前的温饱,他们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前天天在地里刨食种粮食还喂不饱自己的家庭,如今种些其他的东西,倒反而挣的钱更多了,家里的人能吃到更好的饭菜了。
七月十五日,从官府传来消息:当今皇上驾崩了,三皇子殿下继位。在距离皇城遥远的小县城,本来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没有半点影响,然而新皇继位后,其余皇子分封就国,还是影响到了全水县。
清水县隶属于楚仙郡,楚仙郡便是梁王的封地,这位梁王,可是新皇的同母胞弟,受尽宠爱。
他这一来,对底下的老百姓无所谓,而此地的官员,估计要受到很大的波及。
新官上任三把火,梁王一到楚仙郡,便撤了好几个官员的职位,他脾气暴躁,性子急,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绝不能容忍手底下的官敢欺瞒于他,一经被他查出,这官位就保不了了。
梁王性子刚烈,却也不是一件坏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出了一大批尸位素餐蝇营狗苟之辈。
最上面的一位贪官陨落,底下的一群根系也被接连拔出。
“哎,听说了吗,隔壁照水县的县令被罢官了。”
“是那个蒋如飞吗?”
“是啊,就是他。”
“他怎么了?”
“那蒋如飞,可真不是个好东西!瞧瞧他们蒋家的那一伙人,在他的包庇下,这些年,干了多少坏事。”
“是呀是呀,我有个亲戚就是照水县的,他前几年卖田,好好的几亩上等水田愣是被蒋家人蛮不讲理以下等水田的价钱抢过去了……这这这,这哪里是买,这根本就是强抢啊!”
“他们家里人还出了个村霸呢,他家人也是个遭报应的,儿子是个傻子,去年还给他那个傻子儿子找童养媳呢。”
“活该!这些个败类早就应该被处理了。”
“如今的蒋家被抄了家,该关大牢的关大牢,流放的流放,叫人看着真痛快!”
☆、第70章
通往碧溪村的小路上; 牛车哒哒的向前驰行; 赶车的是一个戴帽子的老汉; 五十岁的年纪; 眼角已有皱纹; 他嘴上哼着悠闲的小曲,和车轱辘翻滚的声音相呼应。
树叶沙沙,牛车驶过树林,一片片树叶飘落,不时落在人身上; 牛板车上; 坐着一个漂亮的妙龄少妇; 她身着红色艳丽的衣裙; 干净洁白一看就没做过苦活的手指捡起落在身上的树叶; 扔到车子后面。
这个少妇; 模样漂亮是漂亮,可她的眉梢眼角间,却带着一丝落魄; 她的衣裳虽然艳丽; 却好像带上了丝丝尘土,仔细看,还有些旧了。
牛车在村口停下; 那少妇向那大伯付了车钱,提起罗裙徐徐下车,虽然她有些慌乱与落魄; 可她的这一身打扮也是精心布置过的
她有些妩媚的用手指抚摸自己的长发,睁大了眼睛仔细辨认碧溪村的情况,有五年多没来这个地方了吧。
少妇依循自己脑海中五年前的记忆,辨认着路,在碧溪村的房屋群里,寻找自己的目标,她穿着一双绣花鞋,踩在泥巴地里还得小心,鞋尖忽然沾上了一抹泥巴,她皱起眉头在原地跺了跺脚。
“这破泥巴,真让人糟心。”
她只是嘴上抱怨了几句,依旧继续往前走,越是往前走,少妇的心里越是惊疑不定,这碧溪村……才不过五年,怎会有有如此大的变化。
以前那些穷酸的村民,穿着破旧打满补丁的衣裳,浑身上下写满了愁眉苦脸,没几个吃饱饭的,而如今,瞧走过去的这几个人,衣服干干净净整整洁洁,脸色也没有忍饥挨饿的蜡黄,难不成她看见的是村里的有钱人?
可那些人,她明明都还有印象,刚走过去的那一个小伙,家里孤儿寡母,又没田没地,最是穷苦不过了,而如今的他,又洁净又高大,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补丁,奇怪了,他怎么变有钱的?
少妇沿着路走,终于看见自己要找的院子,可是这……院子破败,门前的菜地亦是荒芜的杂草一片,怎么回事啊,难道这里没人住啦?
“林立轩?赵大娘?”那少妇隔着院子向里面张望,一边张望,一边嘴里还叫着主人家的名字。
“哎,你是?”这时,路过这里的一名双儿看见了她,这少妇背影颇有些熟悉,好像是熟人,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们村里,还出了这样的女人么?
那少妇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一看,是个双儿,二十几岁的年纪已是成过婚了,和她是同龄人,穿一身青衣,小眼睛大鼻子,鼻头上还有一颗痣,这双儿,约摸有些熟悉,少妇眯着眼睛在记忆里回想了片刻,轻轻叫道:“柳条儿?”
“你是……沈幼云?”柳条儿看到了少妇的正面,不由得惊讶出口,眼前这个少妇以前可是他们碧溪村里如雷贯耳的风云人物啊。
村里年轻的人可能不晓得她,但柳条儿对面前这女子却知之甚广,这女子,五年前可造成了一个大事故。
这少妇撕毁婚约,害得村里唯一的一个秀才投河自尽,救上来后变成了傻子。
这沈幼云,便是林立轩的前未婚妻,五年前背叛婚约嫁给了邻县县长的侄子做媳妇。
当初,她害得林立轩落水失智,村里人议论纷纷,赵立娘为母则强,谁敢在村里说这些事,她就像疯狗一样逮着谁咬,所以渐渐的,也就没人敢提起沈幼云这个名字。
柳条儿在心里纳闷道,她都嫁去隔壁县了,今儿个回碧溪村能有什么事?
“你,你来我们村里干嘛?”
沈幼云面上勉强的笑了笑,冲着柳条儿掩饰般的眨眨眼睛,“……我,我来找立轩,他们家,怎么没人啊?”
呵,眼前这女子居然还好意思找上林家,柳条儿指指远处:“林家换新房子了,喏,就是那边的大院子呢,看见白色的瓦墙没有?”
“搬家了?”沈幼云惊讶的张开了嘴,顺着柳条儿指的地方看去,白色的围墙……这是新建的房子?远远看去,好气派呀?林家哪来的钱住这个房子。
“对呀。”柳条儿证实对方听到的话是真的,接着,他又用有些羡慕的语气说道:“你可不知道,现在的林秀才可变成了林大老板,赚回了无数金山银山,变成了我们村里第一有钱人呢,他还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店铺,对了,你看到那个山头了没有,如今这一片山都是他的。”
柳条儿说完这些又在心里补了一句:怎么样,比起那一个县令的侄子,谁家更好?
如果当初她不毁坏婚约,言哥儿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她的。
“他们家……变成了第一有钱人?”沈幼云难以置信的重复道,同时,她心里还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喜悦和期待。
柳条儿看穿了对方的喜悦和兴奋,他心里不解,林家发达了,这沈幼云有什么可高兴的,难道她会为之前害了林立轩而愧疚么?
“他成婚了没有?”沈幼云有些颤抖的问道。
“五年过去了,他当然成亲了,还是娶了咱们村里最漂亮的一双儿呢。”说到最漂亮的双儿这一句话时,柳条儿加重了最漂亮这三个词,语气夹杂嘲讽。
“谁?”
“言哥儿,季言。”
“哦,是他啊,他们有孩子了吗?”
“没有。”
沈幼云在心底长舒一口气,低声止不住的喃喃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这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呢,一个没孩子的双儿,怎么比得过她?林家如今发达了,林立轩又对她痴情一片,还怕没有好日子过吗?
“你说什么?”柳条儿隐约听清了她的低声喃喃,什么叫做没有就好?她难道和自己一样,不期望言哥儿为林立轩生下孩子?“难道你想?”
沈幼云冲着柳条儿妩媚一笑,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动作温柔而有情,无形的向面前的双儿显露自己的姿色。
“你跟你……”柳条儿此时忽然忆起一件事,照水县的县令已被罢官,县令的那一伙贼亲戚都没落得个好下场,沈幼云嫌贫爱富嫁给了那县令的侄子,如今……应该也没好下场。
“我已经和离了,现在孤身一人。”沈幼云对着柳条儿明艳一笑,明明嘴上说着并不太好的事,可她却没有丝毫不堪。
沈幼云也是被逼无奈才选择来到碧溪村,五年前出嫁后,她过惯了好日子,现今,夫家落魄了,他们家以往对周围人颐指气使,用鼻子看人,如今落魄的连一个县城普通小民都比不上,周围人嘲讽他们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死……
简直要把沈幼云给逼疯,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她那个窝囊废一样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