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燎地拿去县城里叫卖,来往商旅熙熙攘攘,雨哥儿的叫声清脆细嫩,精致的灯笼一个个摆在他脚边,让雨哥儿焦急的是,过往的行人完全不在意他的灯笼,也没有人来买,冷风拂过,白的像雪一样的灯笼散落在地上,凄凉无比。
雨哥儿伤心极了,原来卖灯笼赚不到钱……
他等了一个下午,灯笼无人问津,待他心灰意冷打算回去时,有人来问了。
“灯笼多少钱一个?”一个穿灰蓝色衣服的老妇人来询问。
垂头丧气的雨哥儿立马抬起头,眼睛里似乎要放出光芒,“……三……三文钱一个。”他本来想说五文钱一个,但……但还是说少一点吧,万一眼前的婶婶嫌贵不买怎么办。
“好,我全要了。”一共是六个灯笼,十八文钱。
那妇人提着灯笼,离开时嘴里还喃喃道:“这白灯笼做的好啊……他奶奶过世了,唉……办丧事挂上白灯笼……”
“……”雨哥儿拿着到手的十八个铜板,清秀的小脸上表情似悲似喜,虽然灯笼最后卖出去了,但怎么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第 54 章
雨哥儿用赚来的十八文钱; 去买了叠浅黄色的绵纸; 他再也不做白色的灯笼。
对于雨哥儿的灯笼事业; 身为亲哥哥; 言哥儿是极其赞同的; 他不但言语上鼓励,并且行动上支持,言哥儿采取的行动不是和弟弟一起做灯笼,而是为他新做的朴素灯笼添色加墨。
言哥儿拿着毛笔,在雨哥儿新做的灯笼上绘画; 即使曾经的他画驴不是驴; 画人不像人……经过言哥儿的不懈努力; 耗费无数笔墨; 他的画技; 已是“士别三日; 当刮目相看”,言哥儿喜欢画画,虽然他现在画出来的东西当不得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却也别有生趣。
他和林立轩的房间里; 林立轩正在窗边看书,他侧过身子看言哥儿,此时的言哥儿坐在方桌前; 褐色的桌面上摆放着浅湘色的灯笼,暖黄的日光从窗边泼散进来照在灯笼上,能看到灯笼一圈一圈的骨节; 言哥儿一手捧着灯腹,另一只手拿起笔,一点一点在细腻的绵纸上描摹,灵动的双眸跟随着笔尖转动,闪动间的灵韵仿若池子里的游鱼。
林立轩放下书,走过去看他在画什么,是莲花图,清浅的池子里,一株青莲出水盛开,手腕一转,连成荷叶,笔尖一抖,便是莲心,言哥儿眉心的朱砂痣鲜艳红嫩,与他所绘之莲图相映成趣。
林立轩眉宇一抬,兴致来了,也找了支画笔,抢过言哥儿画好的灯笼,在盛开的莲花下面,落下了两条灵动顽皮的小金鱼,田田荷叶下,两条金鱼玩耍嬉闹,那一抹灵气,险些要把盛开的青莲给压住。
言哥儿拿回灯笼,神色上尽是不满,眉毛都快要拧成一条直线了,“你看你画的金鱼,把我的灯笼变丑了。”
他新画的莲图,还来不及自得其乐欣赏一番,就被人毁了,本来一朵清新脱俗的盛莲,在那两条金鱼的映衬下,竟成了路边的野花,别人一拿起灯笼,第一眼看到的,绝对不是他的莲花,而是……
真是教他又郁闷又生气。
林立轩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笑道:“哪里变丑了,明明是更好看了。”
整幅画是变好看了,但他的莲花却丑了。
“就是变丑了。”
“你看,这条金鱼,多像你,圆滚滚的小肚子,尾巴甩起来有力极了。”
言哥儿气恼道:“另一只像你,头大,眼睛也大……一看便让人觉得气鼓鼓的。”
林立轩一边埋在言哥儿的颈窝一边闷笑不已,“雨哥儿做多少灯笼了?”
“这是第十个了。”
“哦?做了这么多,你也画了十幅画?”
言哥儿点头,“嗯,那当然了。”
“难怪,我家言哥儿的画越来越好看了。”林立轩一本正经的夸自个儿小夫郎。
对方一本正经的夸耀让言哥儿招架不住,双颊上出现一朵又一朵红晕。
“看到你们做灯笼,我倒想起另外一样东西。”
言哥儿好奇:“什么东西?”
林立轩想到了一样由红线编成的事物,那东西俗称“中国结”,林立轩找来几根红绳,当着言哥儿的面,线随手动,巧手翻飞,做出了一个六道盘长结,他上辈子的外公喜好古文化,跟随外公,耳濡目染,练书法听戏曲,盘长结象征阴阳调和,生生不息,寓意长长久久,幼时的他曾亲自编一个送给外公。
“编的真好看。”言哥儿真心实意地赞扬,然后手指一翻,做成了一个更好看的盘长结。
两个结摆在一起,一个双耳长短不一,另一个匀称精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好坏。
“……”这怎么看都像是报复,林立轩一时被噎住,他家言哥儿天真善良,应该不会有这种报复心思吧,一定是他想岔了。
他就知道这两小双儿心灵手巧,他何苦以己之短较彼之长。
做手工艺品,倒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古往今来,妇人和小孩的钱最好赚了,看那街边的布老虎,糖人……雨哥儿手艺好,不但可以做灯笼,也可以做玩偶,林立轩在图纸上画图案,古代版的“大白”“龙猫”“阿狸”并不难做。
除了做这些,对了,还有竹伞,不管大的小的,都可以做,就这样,雨哥儿牌的灯笼摊上,除了一个个绘制精美图案的灯笼外,又慢慢增加了一只撑着紫色竹伞的小“龙猫”。
雨哥儿把挣来的钱都用一根红线串好,今天运气好,一个外来的商贾把他的货物包圆了,那商贾带着毡帽,满身尘土气息,一看便知是走南闯北的客商,他被雨哥儿摊铺上的撑伞小龙猫吸引住了,想到自己女儿,便柔和了眉眼,把言哥儿摊上的精巧物件都买走了。
“一共是八十文呢。”雨哥儿捧着自己的脸,开心极了,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双手赚回三十两银子。
雨哥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小跑小跑回到林记食肆,林立轩和言哥儿惊讶,“雨哥儿,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都卖完了。”
雨哥儿笑着点点头:“嗯嗯,都卖完了,哥你看赚的钱都在这呢。”
林立轩警告他:“雨哥儿,拿着钱担心些,别被坏人盯上了。”
“放心吧哥夫,我绝对不去人少的地方。”
“哥,我来帮你一起揉面吧。”
雨哥儿回来后不久,一个多日不见的朋友来到了他们店铺,是黄远。
好些日子不见了,黄远还是那么瘦瘦高高的像一个竹竿,只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有精神气多了,全然不见之前在天桥下面无聊混日子过的颓废迷茫。
他笑着跟林立轩打招呼,抓了把瓜子放在嘴里嗑得咯吱响,他的声音愉悦而响亮:“你知道我这几天在家干嘛吗?”
他高昂的声音里一个劲地往外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快来问我吧。
不等对方好奇地发问,黄远便已经要迫不及待自己说出口了,“我这几天在家里看了一本书,嗯,就是……嗯?你怎么也有?”他的余光瞥见了柜台边放着的几本书,上面貌似写着《封神演义》。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一样大叫道:“你也看了,咦,一本、两本、三本……五本,我的天,林兄弟,我真是要换种眼光看你了,我也很喜欢这书,但没想到你更痴迷啊……”买这么多一模一样的书,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的事。
“……”这些是赵立娘钦点要买回去烧的,林立轩捂额。
一旁的言哥儿突然开口:“黄大哥,你也看了这本书。”
“是啊,言哥儿你也知道?”
“知道啊。”言哥儿不假思索的回道:“这是林大哥写的。”
“什么?”黄远目瞪口呆,呆愣半晌后偏过头来看面无表情的林立轩,嘴里喃喃道:“我就知道,如果单单只是喜欢这本书,绝对不会买这么多本回来收藏,原来你是作者啊,难怪难怪,我要是你的话,我何止买五本,我简直要买十本,不,十五本,全堆在家里,容自个儿慢慢臭美。”
“不,你误会了。”林立轩只好把自家娘亲的做法告知对方。
黄远用理解的眼神看他,“我能明白的,要是换做我娘,她的做法更甚,定要闹得邻里皆知。”
“你能明白就好。”
黄远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和林立轩对视半晌:“哎,看了你写的书,我心里也萌发出了一个想法,我觉得我也能写一个故事……等我写好了,你要帮忙看看啊?”
“好啊。”林立轩笑着应答。
“果然是好朋友。”黄远嘿嘿嘿笑,把事情说出来后便轻松多了,此时,他内心深处的八卦情节又涌了上来,“你们店里的秋哥儿呢?”
☆、第 55 章
林立轩虽然奇怪他怎么忽然问起秋哥儿; 也没多想; 直接就回答了:“秋哥儿今天休息。”
“哦。”黄远其实是明知故问; “我方才来的时候; 在街边看见了他和杜飞白。”
“杜飞白你认识吗?就是杜记布庄老板的儿子; 我看见秋哥儿和他在街边拉拉扯扯,两人神色不对,好像闹矛盾了。”
言哥儿听见说他俩闹矛盾了,顿觉惊讶无比,不由得惊呼道:“怎么可能?杜飞白他……”
往常他们在店里; 交往好得很; 杜公子总是和颜悦色; 秋哥儿脾气也不坏; 这么两个人; 如何能吵得起来?
这会儿换黄远好奇了; 问道:“杜飞白他怎么了?”
“……”言哥儿沉默了半晌,然后说道:“杜飞白他喜欢秋哥儿”
“这你也知道,言哥儿; 我也要对你另眼相待了。”黄远一边点头一边感慨。
言哥儿低下头; 不敢居功自傲,“是林大哥发现的,”
林立轩插嘴:“怎么; 你也知道?”这两人的感情,表现的并不明显吧,也是他们和秋哥儿朝夕相处; 见的多了,才能猜得到杜飞白的心思,只是,其他人……怎么看出来?
以这边的审美情趣,谁都不会想到翩翩佳公子杜飞白如何会喜欢那样的一个双儿……
黄远笑说:“我在街上看见他们好几回,而且……杜飞白总挑秋哥儿在的时候来你家买吃食。”
“一个成年男子,一个‘妙龄’双儿,两个人走在一起,不让人误会都难啊!”
“而且,哈哈,两个人站在一起,还指不定谁是双儿呢?”说到这里,黄远忍不住地捂嘴笑了笑,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他开心的事。
“……”
林立轩见他发笑,好奇道:“怎么?难道你觉得秋哥儿配不上杜飞白杜公子。”
黄远摇头,狭长的眼睛似狡猾的狐狸般瞬的一眨眼,“那倒是没有,有情人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事,哪容得他人置喙。”
“你方才说秋哥儿和杜飞白吵架了,他们会吵架吗?”
“哈,我猜估计是杜公子对人家小双儿的心思被发现了!”
“那岂不是好事将近。”
“不一定,秋哥儿不一定答应他,而且杜家……”杜家也不会让他娶这么个双儿回来。
言哥儿问:“杜家怎么了。”
“没怎么……”说到这里便扫兴了,黄远不愿再说下去,转口说起另外一件事来:“说到姻缘一事,我又想起另外一桩事,书院李老师的女儿李如兰,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却被书院里的几个混账毁了名声,如今要被迫嫁人,听说她的夫婿,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