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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傅?啊呦!他老人家闭关数十年了,新近入门之弟子都不知其人也。”
“是啊!老人家一出关便要见门主。”
“如此待奴家去通传一声。”
“好!”
未及,门主急急行出,腾空而起,往宏法门藏经楼去了。名唤司马之修亦欲前出,尚师姐唤道:
“司马师弟,何事这般急?”
“不知!大约是太师傅占卜出何等机密吧!”
“哦!师弟走好。”
“谢师姐。”
看着此修行远,那尚师姐自语道:
“定是什么圣莲暗母之类!”
藏经楼地下密室,一老朽般人物,浑体旧布衫,正闭目沉思。忽然密室洞开,一丝儿凉风进来,那老修道:
“本想以青鸟传音,又怕出了差错。”
“师尊,典册之中可有发现?”
“少待其余师侄等便亦要到了,届时再说吧。”
“嗯,师尊,近些年来门内诸事不顺,弟子无能,有负师尊所托!”
“罢了!些许事情,往往人力不可为,顺之而已!”
师徒二人相聊一阵,门中高层十余修齐至。
“恭贺老门主出关!”
“罢了。此次急招诸位来此,非是吾出关之事,乃是为古万级门之所遗典册之事。”
“小司马,将密室大阵开启。”
“是。”
众修观诸此事,心下忐忑。尽皆注视老门主,候其解惑。那老头儿却瞧着密室之禁神大阵,略略一思,复将手中一物,似玉碗般法器祭起,化作密室大厅般大小笼罩众修。众修先时至隐隐不安忽然大增。
“诸位,此册乃古时万级门之旧典籍,于汝等一阅。”
老修将一本闪耀着禁制神光之典册抛给上首一修,而后静观诸修。那上修刚阅得数行,便脸色大变,及将那几页读毕,其脸色已是惨白,鼻翼之上竟现汗渍。待得众修阅毕,那典册复归老门主之手上,众修皆一言不发,低眉凝神而思。
“诸位,想必与吾之思虑相同。吾门中之宝却是此物,而古时万级门最强盛之时,因之而门废派亡。诸位有何想法不妨讲来,亦好集思广益。”
“上修,此典册真伪如何?”
“吾早已测过,此确乎古时旧典!且其笔法与山门处石刻万级一致,想来著书者定是当年万级门之门主本人!”
“如此确乎其实也!这可如何是好?难道亦学古万级门般亡了派去不成!”
“这却晚了!那物只怕已然生了,则废门之说已成虚妄!尔等思之,如今门废与否还重要么?只要那物存世,则无论何方之修,尽皆必欲取之,便是派废,门人又未死绝,彼等必各个击破以探此物!”
“然则那物什真的无踪也!”
“此说,你我皆知,然别家之修哪个肯信耶?”
“此事不必再争!那物之下落恐还落在那金足小修身上。”
门主忽然道。
“上修,干脆将那小崽子击杀了,以绝他修之念想!”
“这恐不妥,以吾之见先诱使其道出那物之下落,得了此物,再做了那厮,且大张旗鼓击杀之。”
众修皆微微颔首。老门主复道:
“此事不急,那小修尚在门中秘地,又跑不了他的。诸位再来观此本卷册留白处!”
上首年老之儒修接过卷册,张目来观,愣了一愣,复以心念开了天目来观,只见卷册书页之留白处银光闪动,在仔细观之,竟是蝇头小字。其笔法与上策相类。众修皆望着此修,见其一幅震惊之神色,似乎文字不多,却观其数遍之多,而后将其递给下首一修。待众修阅毕,那儒修道:
“老门主道兄,门中之十方囚魔狱来头不小啊!未曾想其内竟存鸠摩天龙!可以推想我宏法门开山之祖,定是机缘巧合得了此物,且以大法力驱使之,助其开派,成就了无上功业。然此十方囚魔狱之原主亦定非古时万级门之主,其人大约与我老祖相类,得了此宝,后因异界至尊圣宝而门废派散!”
“汝之推理甚当!必是如此!”
“唉!若是这般到安稳也!可吾隐隐觉得心下不安甚矣!”
那儒修叹息道。
“上修还有何虑?”
门主道。
“鸠摩天龙岂是吾等凡界之修可以降服者!昔年吾随老祖游历,锤炼心性,于大佛寺曾读过一册秘录,乃是旧时降魔之传闻,当时只当一闲闻轶事尔,并未上心,只是情节曲折,便记了下来。而今观之,却是一卷宝书也!书卷上记述,古时有魔降世,凡界之修众聚大能者剿之,惨败。险些失了此凡界之仙根。再其后却记之不详。只说其后无数年,凡界忽现一往生老魔者,遇惑而逃,不知其踪。虽数语之述,然可以推想魔之强,决非吾等凡界之修可以匹敌!”
“大修,无论此鸠摩天龙有何大能,然其仍在吾门十方囚魔狱中,便无大碍。为今之计,首要者,乃是将那小崽子摄出十番囚魔狱来,弄清楚那异界至尊圣宝之下落。其次,操控那鸠摩天龙为吾家门派所用,则祸患自消。”
“贤弟之言太过易也!十方囚魔狱建此万级山不知其几多年矣,何人能将其炼化而自用耶?且那鸠摩天龙囚于此处,便是万级门主,吾等之创派老祖亦是无可奈何,况法力微弱于吾等乎!”
“如此便等死么?”
第二百三十九集
藏经楼密室大厅内气氛沉闷,门主之师尊出关说出一番惊天之论,惊得一众门中高层坐立难安。
“师尊闭关之后,门中受妖修胁迫,近些年已是度日艰难。弟子与众长令殚心竭虑、如履薄冰。外交好周边远近修行之门派、宗室、家族以为外援,内整顿法务,祛除奸修,使众修合心,齐力御敌。暗中策划门人子弟以为卧探,以期明察消息,早有对策。虽不敢说有何等把握对敌,然现下却亦是其效初显。前些时有卧探弟子冒死来报,彼方妖修乃是万寿山之大妖手下,其圣主不日将尽起好手来取吾门。”
“如是观之,彼等已然耐心尽失,大战即在眼前也。”
“然以吾等之力曾不能有损一隅之妖修,nǎ里能阻得万寿山之妖众耶?”
“当此危局,覆门即在眼前!诸位计将安出?”
“师尊,老祖有言,无论如何定要取圣莲暗母为用。不知······”
“老祖?哼!创派之祖有惊天之能,海阔般胸襟,行无上之功业,得创宏法门,当得一声老祖之誉!他?哼!”
门主之师尊忿然道,众修闻言尽皆默默然不敢言说。
“师尊,当此门派危难之时,吾等皆应合力共度难关!”
“若非此人,门中nǎ里会有如是之危?合力?此人以一己之私,欲毁没本门,尔等仍是这般袒护!难道要灭了门派才算甘心么?”
“这······”
“或许老祖闯过瓶颈,得享阴阳合巅峰之境界,那时便门派平静,无虞人、妖之修众来袭也!”
一修悄悄言道。
“阴阳合巅峰?哼!小圆满后便是修行之一道大壁障,过则初入修行正途。然其后之修行更其艰难!否则入道以上修行之流怎得罕有若是耶,嗯?想我宏法门万修之中,入道以上不过三人,吾与其尽皆徘徊阴阳合初阶之修境数百年矣,却无寸进。此非功法之故,亦非外物之助力不济,乃是资质所限也。今其欲借助外力突破而致门派之存亡于不顾,其非舍本逐末,正邪倒置耶?”
“咳咳咳······师尊,当此危局,合门上下应同心协力,共御外敌!万不可再起波折,寒了众门人弟子之心啊!”
“嗯,小子此言有理。传话于那厮,吾当与宏法门共进退。”
“是!师尊。”
“至于万寿山之大妖,已非吾等一门可以阻止也。”
“门主,那卧底弟子所言当真?”
“上修不知,那弟子九死,亏得生手柳江使了浑身之解数,才使之吐露数语而亡。”
“联络周边修法之门阀共拒之可乎?”
“此生死关头,决不会有哪门肯以自家兴衰为赌资出手;其次,万寿山大妖亦是发出檄文,只讨宏法门之倒行逆施,不与他派人修争胜。事罢及返,不虞其威。”
“妖修此招,忒过阴险也!”
“门主,如是吾门则何以处之?”
“除非······”
门主低声道。
“除非邀大佛寺方丈圣僧、元道仙府道德上人、魔教大天尊等出手,方有可能解得此患。”
“那便去联络!”
“哼!汝当此人界三修是何人?嗯!”
老门主怒言道。
“师尊无怒,此事须得老祖应允,弟子方才敢设法祈求。”
“哼!去吧,与那厮商量一二再说。”
“是!”
于是众修纷纷行出往老祖之修法秘地而去。
“老祖,诸事便是如此。”
那门主道。
“如此说来,汝之师尊已然出关?”
“是!古万级门之所遗典籍便是师尊觅得。”
“汝之想法如何?”
“老祖,应即刻将金足其修提出审问。其二,立即遣修出发与元道仙府、大佛寺、魔门接洽,商议拒妖修之事宜。”
“汝打算以何条件换取人修三大势力出手?”
“门中之至宝、秘地。”
门主叹息道。
“哼!汝等有何妙计?”
“老祖,或许吾等可以四散隐修,以避此祸!常言道三十六计走为上!”
“是!先保住性命,再谈修道、复派可也!”
“每每大难之临,必有弃门而去者。而天下安,则俱来尽享门派之洪福!尔等之良心何在?”
“我······”
“汝等法力高绝,道行高深,潜便潜了,万千门人弟子则如之何?”
“命都没了,还奢谈道德文章么?”
“无耻!”
“便无耻也!留得门派之火种,他日复派,岂不是较之硬撼更善?”
“舍却万千子弟,独留尔等为火种么?汝之无耻,无复加焉!”
那方才言论诸修讪讪而退。然及至最后,居然大多修众尽皆力主潜藏之说。
“不过,诸位,只恐潜藏已然不能也。”
门主道。
“为何?”
“近些年来,彼等妖修早洞悉吾门中之秘。且对高层上修早悉数查之,严密监视,稍有异动,必为其所获知,故遁逃只怕死得更快!”
“啊!”
一众逃遁之力主者闻言,俱不复言。顿得半刻,众修几无静默无声。门主近前道:
“老祖,吾有几语,请诸位上修思之。”
“讲!”
“对座中诸位上修及吾等门下之弟子门人而言,门派之存焉、覆焉?宝物之得焉、失焉孰重?”
众修复得一阵静默,好半时,一修闻言道:
“昔者有鼎曰乾坤,异宝也。先后数门因之而亡,门下弟子几无存者。何哉?怀璧之罪也!”
众修不语,然心下皆知,此所对者老祖也。其修一人之私致门中动荡飘摇如是也!
那老祖亦是默默然半响,后道:
“有何计策,讲出既是。”
“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巨利之前定有鸟争!如今那金足其修,连同吾门之十方囚魔狱皆已成烫手之物。抛却此物,便是弃绝亡派之忧!”
“抛弃何处?”
那老祖忽然道。
“人界三圣地俱可。”
“如此倒不如将那小修直接交予妖修,尚得门中重宝存手。”
“此言未必便错,然若人修界之众得知吾等以重宝贿妖,助其实力大增,不知吾等当如何自处?”
“可将此秘告知大佛寺,再将那小修之事抛出,以观其效,再徐徐图之可也。”
那老祖闻言瞩目座下之数修半响,后冷冷道:
“既如此便做两手准备可也。一曰求援,再曰远遁!”
“请老祖明示!”
那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