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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慎道:“宜早不宜迟,不如就于明日启程!”
张作霖道:“我们的营房,现驻扎在怀远门外西窑坑,那咱们现在就一同前往?”
冯慎道:“请张统领先行,稍后我们自会过去。”
“好!”张作霖道,“那我先回营准备一番,哦,还不知冯少侠大名……”
冯慎道:“在下冯三。”
张作霖又指着霸海双蛟道:“那这两位好汉是?”
冯慎道:“那都是在下的义兄,名字分别是刘大龙、刘二龙。”
张作霖皱了皱眉头,转向香瓜道:“姑娘又该如何称呼?”
香瓜爱搭不理道:“这还用问吗?田四瓜!”
听到这里,张作霖知他四人不肯以真名相告,遂哈哈一笑。“那好吧,今夜我于营中备下薄酒,敬候几位的大驾光临!”
冯慎笑道:“届时定会去叨扰。”
乔五大叫道:“冯少侠,你们别信他!这姓张的要摆鸿门宴啊!”
“老子还要摆绿门宴呢!”张作霖拽过一个兵勇,指着乔五道,“这小子腿上中了枪,待会儿你背着他走!”
那兵勇依言,将乔五负在背后。
见乔五还在挣扎,冯慎宽慰道:“乔兄弟若信得过在下,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乔五看冯慎许久,这才使劲地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张作霖向冯慎等人团团一揖,“诸位,今晚不见不散,没什么事的话,我老张就先告辞了!”
“恕不远送!”
待张作霖走后,香瓜噘起了嘴巴。“冯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霸海双蛟也道:“是啊冯老弟,这事说到底,跟咱们没啥关系,为何你偏要大包大揽?”
“一半是道义,一半出于私心!”冯慎说着,向四下一望,“这里不是说话处,先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刘占海会意,向后厨叫道:“还有喘气的没?快些滚出来!”
半天工夫,那掌柜的与跑堂哆里哆嗦地走上前来。“几位好汉……有什么吩咐?”
刘占海问道:“你这里有客房没有?”
“有有有”,掌柜的慌不迭地点头,“小店楼下打尖,楼上住宿……”
“找间干净的,咱们要歇脚!”刘占海说着,掏出一锭大银抛去。“酒钱和房钱都在里面了,剩下的,算是赔你打坏了的桌椅!”
“多谢好汉,多谢好汉……”掌柜的一推小跑堂,“还不赶紧去招呼?去找间最宽敞的,好水好茶伺候着。”
“是是,”跑堂的忙哈腰点头,“三位好汉爷、这位姑奶奶,都楼上请吧。”
四人上楼入房后,便打发跑堂的离开。
霸海双蛟大马金刀的往桌前一坐,“冯老弟,这会没闲杂人了,你说说吧!”
“好。”冯慎点点头,道,“那乔五虽是窃贼,但他甘冒大险,舍命为义兄复仇,单凭着这一点,我也不能眼睁睁见他送命。”
香瓜道:“俺还是不懂。冯大哥,你要救乔五,直接放了他不就行了吗?”
冯慎道:“方才你们也瞧见了。当时要放了乔五,他必会找张作霖拼命。毕竟张作霖是巡防营的统领,若真被乔五所杀,军中定会追查凶手,到时候我们也难逃干系。”
刘占海嘬了嘬后槽牙,“冯老弟你……唉!”
冯慎道:“占海大哥有话,只管讲出来好了。”
“那我就直说了!”刘占海道,“我说冯老弟,你现在……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怕得罪这个、得罪那个,原来的你,可不是这样啊!”
“没错!”刘占川道,“冯老弟,莫说他一个巡防营统领,就算是东三省总督又如何?一刀宰了,打出这奉天城去,谁能拦得住咱们?”
冯慎哈哈笑道:“两位大哥的意思我懂。诚如你们所说,就算在这城中闹个地覆天翻,咱们想要脱身亦是不难。然两位大哥可别忘了,到奉天是有正事要办,若大动干戈引得满城风雨,我们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处处受制,岂不是因小而失大了?”
刘占川道:“冯老弟,你给咱透个实底,你和香瓜妹子要办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冯慎与香瓜互视一眼,踟蹰道:“这个……”
刘占海见状,道:“冯老弟也不必为难,咱哥俩信得过你,你既不愿讲,只当咱没问就是。”
冯慎叹道:“生死之交,理应肝胆相照。罢了,我也不瞒两位大哥了。此来奉天,是为了寻访那满清龙脉的下落!”
“满清龙脉?”霸海双蛟一怔,“那是个什么?”
香瓜道:“你俩也别瞎打听了,俺和冯大哥要是知道,还用得着现来奉天找吗?对了,俺大师父说这事至关紧要,你俩可不能出去乱说!”
霸海双蛟道:“这话说的!咱哥俩是那嚼舌的人吗?”
“你俩都是烂酒鬼,几斤猫尿灌下去,谁知道会怎样?”香瓜哼了一声,又向冯慎道,“冯大哥,你说的道义俺算听明白了,可私心又是什么?难道你跟马耳山的那伙土匪有什么旧仇?”
冯慎道:“我初来奉天,连马耳山都是头一回听说,又怎会与那里的匪人有过节?无非是借剿匪之机,演练一下三师父所授的那些兵法。运筹帷幄,不能光纸上谈兵,难得有这样的阵仗,错过岂不可惜?”
霸海双蛟恍然道:“冯老弟呀,还是你想得长远啊!”
冯慎笑道:“总之,那匪患一除,附近的百姓即可安居乐业,乔、张的恩怨也可化解,对咱们而言,亦是大有裨益。于公于私,都是桩美事,所以又何乐而不为呢?”
“不错!不错!”霸海双蛟面有愧色,“唉,冯老弟,之前咱哥俩还嫌你胆小怕事,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两位大哥这样就见外了,不提那些了,咱们稍事休整,傍晚就去西窑坑赴宴。”
“行,反正是那姓张的请客,咱哥俩去把他那里的好酒,全喝它个坛底朝天!”
“俺就说你俩是烂酒鬼吧?一听到有酒喝,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哼,跟那臭穷酸一个德性!”
“香瓜妹子,你这不是挖苦人吗?就咱哥俩这点儿量,怎能与花先生比?他要是来,怕这整个奉天城的酒窖都能被他喝干了,哈哈哈哈……”
四人说笑一气,又在房中饮茶小憩,直至暮色低垂,这才下楼前往那怀远门外。
出了城门,是一片荒兮兮的洼地。又行了半炷香的光景,前方出现了一个高墙大院,院内灯火通明,周围驻扎着一排接一排的行军帐。不用说,这是张作霖的营房到了。
还没等四人进院,张作霖已带着兵弁迎了出来。“哎呀呀,几位总算是到了,方才我左等右等都没见人影,还当你们不来了呢。”
冯慎笑道:“既然应了,岂有不来之理?张统领,乔五兄弟可曾安顿妥当了?”
张作霖道:“已让大夫替他包扎了伤处,眼下正在院中厢房内歇着。冯少侠若不放心的话,我这便带你去瞧瞧?”
冯慎摆手道:“既然歇下了,就先不去打扰他了。”
张作霖道:“好,那就请冯少侠入厅说话吧。哦,田姑娘、两位好汉,里面请!”
一行人进院后,厅上又有两名将官模样的迎出门来。当头一人见到冯慎后,笑嘻嘻道:“雨亭啊,这便是你说的冯少侠吧?幸会!幸会!”
冯慎一拱手,“不敢当!”
香瓜“扑哧”一笑,向张作霖道:“雨亭?你瞧着也不像识文断字的,怎么还有个这样文绉绉的名字?”
“哈哈哈,”张作霖笑道,“雨亭是我老张的表字,老张我没怎么念过书,那只有取个文绉绉的字来找补了。来来来,我替几位相互引见一下。”
说着,张作霖便指着二将开始介绍。原来那年长些的,名叫孙烈臣,现任巡防营前路帮统;而那年轻的,唤作张作相,是骑兵一营的管带。
众人正客套着,张作霖突然道:“咦?五哥呢?”
张作相朝厅上努了努嘴,“那不是?早在里头吃上了,劝都劝不住……”
冯慎顺势望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汉子,举着只猪蹄正啃得欢。
“妈了个巴子的!”张作霖的脸“唰”就黑了,“汤二虎!你他娘的给我滚出来!”
“干啥老七?”那汉子将猪蹄一扔,抹着油嘴走了出来。“老子不就吃你块肉吗?你瞎咋呼啥?”
孙烈臣皱起眉头,“五哥,你就少说几句吧!有贵客在……”
“贵客?”那汉子向冯慎等人打量一眼,“老七,这几个就是你说的高人?老子瞧着也没什么斤两啊!”
霸海双蛟怒道:“他奶奶的,爷爷们有多少斤两,你这蠢汉过来试试就知道了!”
“他娘的,试试就试试!”那汉子一撩衣裳,就想去拔腰里别着的短枪。
“汤二虎!”张作霖一个箭步抢上前,声色俱厉道,“你他娘的若敢拔出那枪,就别怪老子不念兄弟情分!”
那汉子犹豫半天,终于将手掌从枪匣上移开。“行,老七,这次瞧在你的面子上……”
“什么叫瞧在我面子上?知道吗?老子这算是救了你!”张作霖吼完,推着那汉子便轰。“赶紧走!不用你作陪了!妈了个巴子的,净他娘的给老子惹事!”
那汉子向霸海双蛟狠狠瞪了一眼,便气呼呼的出了院。
孙烈臣拭了拭额头冷汗,朝冯慎等人道:“见笑了,我们这位五哥是浑人一个,几位别跟他计较。”
张作霖也道:“这里他年纪最大,却偏属他最不懂事!成天虎了吧唧的,真没白瞎了他那外号!”
香瓜道:“二虎是外号?那他真名叫啥?”
张作霖道:“叫汤玉麟。不过他总嫌太文气,愿意别人以‘二虎’相称。”
冯慎道:“看来张统领麾下的将官,尽是你结义的兄弟啊。”
张作霖笑道:“老话讲,‘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我与他们虽不是一奶同胞,可也胜似骨肉至亲!方才那个汤二虎,是我五哥。孙烈臣,我六哥!我老张排在行七,作相年纪最小,是我们的八弟!眼下其他几位哥哥不在这里,等有以后机会,再介绍给你们认识!”
其时,连张作霖算上,结拜的兄弟共有八人,按年龄大小排序,分别是老大马龙潭、老二吴俊升、老三冯麟阁、老四张景惠、老五汤玉麟、老六孙烈臣、老七张作霖和老八张作相。这八人,大多出身于草莽,当时的名头也不响亮。冯慎等初来乍到,自然也就不以为意。
又等了一阵,张作相提醒道:“七哥,让贵客们入厅落座吧。”
张作霖一拍大腿,“瞧我这脑子,都叫他汤二虎给气糊涂了!几位快请!”
军中饮食豪放,下酒菜多是大骨大肉、整鸡整鸭,煮熟炖烂后,用大铁盆盛了热气腾腾地端上桌来。
分宾主坐定,张作霖笑道,“随军的厨子手艺不成,整治不出什么精致的菜肴来,几位可别嫌弃。”
霸海双蛟随意惯了,反觉如此吃喝倒分外亲切。见那酒壶酒盅太过小巧,伸手便推到一边。“吃肉用大铁盆,喝酒怎么不使大海碗?”
“是了!”张作霖赶紧道:“快去换大碗来!”
随身兵弁闻言,急忙将大碗换上。斟满了美酒,张作霖端起来道:“我老张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客套话!能结识几位,我这心里头真是他娘的快活啊!啥也不说了,全在酒里了!老张我先干为敬!”
张作霖饮酒豪爽,十分对霸海双蛟的脾胃,他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