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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观道人也冲空如师太笑道:“慎儿资质过人,又经历过诸般磨难,咱们用心调教,他将来的造诣,想必会在你我之上,本门前辈未竟的遗愿,也说不定就着落在他的身上了。”
冯慎慌忙叩首,“弟子何德何能?大师父实在是过誉了!他日弟子能习得三位师父的一半本领,那也便不枉了……”
“臭小子休要瞎客套,赶紧起来吧!”花无声哼道,“有道是:‘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合我们三人之力教出来的徒弟,若日后的能耐还赶不上师父,那岂不是拐着弯儿骂咱们教得不好?”
冯慎一怔,“三师父,弟子万无此意……”
空如师太笑道:“好了慎儿,你与你三师父斗口,那是根本斗不过的……”
花无声气道:“师妹你怎能这么说?你三师哥我呀,向来是以理服人!”
“羞也不羞?”香瓜刮着自己的脸颊道,“还以理服人呢?啊呸,臭穷酸,你跟俺什么时候讲过理来着?”
“哼!”花无声道,“哪怕是再大的道理,跟你这臭丫头讲来,也都是对牛弹琴!”
香瓜嗔道:“你才是牛呢!老是自卖自夸的,脸皮比牛皮都要厚……”
花无声怒道:“你这臭丫头没上没下,瞧我不把你一掌拍入河里去!”
见二人又要掐起来,余人连忙劝止。
过了片刻,冯慎又向空如师太道:“四师父,弟子尚有一惑,不知当不当问?”
空如师太道:“慎儿你不必客气,有事但讲无妨。”
冯慎稍加犹豫,又道:“弟子听大师父所述,四师父似乎是生于同治初年……”
空如师太点了点头,“不错。”
冯慎道:“从同治初年至今,已有四十多年了……可四师父看上去,却如而立之年方始。”
空如师太颔首道:“我如今,已经四十有四。”
“啊?”香瓜大奇道,“四师父,你真的已经四十多岁啦?俺怎么一点也瞧不出来啊!”
花无声插言道:“你四师父会驻颜术,可永葆面容不老!”
“真的吗?”香瓜兴奋道,“四师父,这本事你可一定得教俺哪,俺也想跟你一样!”
空如师太看了花无声一眼,笑道:“三师哥你就别造口业了。香瓜,我并不会什么驻颜之术,只要心无杂念、澹泊寡欲,日子一久,瞧上去便会年轻一些。像你三师父,也早过了天命之年……”
香瓜问道:“天命之年是多少岁呀?”
花无声没好气道:“五十!”
香瓜故意道:“才五十呀?俺还以为那臭穷酸都七老八十了呢!”
“臭丫头!”花无声大怒,又举起掌来。“看来今天晚上,不把你拍入河里是不成了!”
香瓜尖叫连连,赶紧躲在空如师太身后。
咸观道人看了看窗外夜色,道:“时辰不早了,都别再闹了,各自回去歇了吧。”
花无声闻言,急急收手,向着咸观道人恭谨一揖。“是,掌门师哥!”
第十四章 鸠占鹊巢
躺在床上,冯慎辗转反侧,稍稍合了合眼,晨光已透过舷窗照了进来。见天色已亮,冯慎便索性起来,匆匆洗漱一番,出了舱房。
不多久,香瓜等人也陆续地醒来。吃罢船老大送来的早点后,众人又来在船头甲板上观景。
花无声拍了拍自己额头,道:“头晕头晕,昨夜酒喝得不少……”
香瓜哼道:“肉你也没少吃!”
花无声没理她,继续自语道:“头昏脑涨,头昏脑涨啊……得弄些鲜鱼,做碗‘醒酒羹’来喝了。”
香瓜拉了拉冯慎的衣角,小声道:“冯大哥,看好咱们的银子,那臭穷酸又在惦记着骗吃骗喝了。”
“哼哼!”花无声不屑道,“眼下就在河上,想弄几尾活鱼,还用得着花银子买吗?”
“你是要钓鱼吗?”香瓜说着,在河面上望了望,“可这趸船一开,就算附近有鱼,也早被吓跑了,哪里还能钓得着?”
“钓鱼算什么本事?”花无声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朝香瓜晃了晃,“我有法宝,大可呼鱼自来!”
香瓜瞥了一眼,“还呼鱼自来?你就吹吧!”
“臭丫头,等着开眼吧!”说完,花无声从小瓷瓶里倒出一颗黑乎乎的小丸。
“那是什么啊?”香瓜一探头,立马捏着鼻子叫道,“啊呀!这是什么怪味道啊?臭穷酸的东西,果然都是臭的!”
“你这臭丫头,难道就香得很吗?”花无声手不停歇,又摸出条长线把那小丸串好。一端系在船头,将串着小丸的另一端,浸入到河面以下。
准备停当,花无声两眼一闭,嘴里念念有词。见他故弄玄虚,咸观道人与空如师太含笑不语,冯慎也知花无声必有用意,故而亦不说话,立在一旁静观。
可香瓜见状,愈发的好奇起来,左一个‘臭穷酸’,右一个‘烂酒鬼’,缠着他不断地问东问西。
“嘘!”花无声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吵,再吵连癞蛤蟆都要被你这臭丫头招来了。”
“大冬天的,哪会有蛤蟆呀……”香瓜嘟囔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花无声又装模作样的念了一阵,将双脚猛然一跺,高叫道:“鱼来!鱼来!”
香瓜赶紧朝河面上望去,登时大失所望。“哪里有鱼了?你这穷臭酸,总要拿人开心……”
不料语音未落,船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船板上。
花无声得意洋洋道:“臭丫头,现在你再往河里看看吧!”
香瓜半信半疑,可她再低头看时,却不由得呆了。只见河面上黑压压的一小片,尽是大鱼的背脊,不少鱼像疯了一般,涌在船头争抢那浸在水下的小丸。
还没等香瓜回过神儿,船老大已提着个捞网,急冲冲地从后面跑来。“哟,几位客官都在啊?快瞧瞧水里吧,好像是遇上鱼群了!真是怪了,我在这运河上跑了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过这般奇景啊……”
“鱼是这臭穷……”
香瓜刚要开口,嘴巴便被花无声一把捂住。“没事没事,船老大,你继续行船就是,等会儿那些鱼便会自己散了的。”
“那行,没吓着几位客官就好!”船老大一扬捞网,“我趁着这机会,去捞上几尾肥鱼来……”
“不必!不必!”花无声赶紧道,“船老大,你把那网留下,捞鱼之事交给我们,保管到了晌午,你与那些小伙计都有肥鱼吃。”
“成嘞!”船老大一咧嘴,笑道,“就偏劳几位客官了,那我回去接着把舵了。”
待船老大走后,花无声向香瓜道:“怎么样臭丫头?我是不是把鱼给招来了?”
香瓜一指花无声怀中,“你甭想蒙俺!俺知道,定是因为那小瓶里臭烘烘的小丸,这些鱼才会游过来的!”
“哟?”花无声奇道,“这才一宿不见,脑子变得好使些了吗。”
香瓜怒道:“臭穷酸,你真当俺傻吗?”
花无声笑道:“你这臭丫头不是傻,而是蠢!”
“臭穷酸!”见甲板上落着一个压网的小铁砣,香瓜抓起来,便向花无声扔了过去。
“哎哟!臭丫头打死人啦!”
花无声大叫一声,居然踉跄后退着,跌下了船头。
“香瓜,瞧你做的好事!”冯慎大惊,赶紧奔到船头。“三师父!”
“俺没想到真能打着他啊……”香瓜怔了怔,也跟着往船下看。
二人这一看,不由得瞠目结舌。只见花无声竟然在水面上纵跃来回,向着船头哈哈大笑。
香瓜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瞧时,这才发现了其中玄机。“冯大哥你瞧,那臭穷酸……能踩在鱼背上哇!”
然纵使有鱼群踏脚,花无声此举,也足以惊世骇俗。见他轻身功夫如此高深,冯慎心中大为折服。“三师父,你又让弟子大开眼界了!”
“好玩好玩!”香瓜也拍着手道,“臭穷酸,你别老蹿来蹦去的,快骑个鱼游上一圈给俺看看吧!”
“还给你骑个鱼?喂条鱼给你吃吧!”花无声说罢,足尖迅速踢出,只听“哗啦”一声水响,一条近二尺长的大鱼,便摇头摆尾地向香瓜的怀中飞去。
“啊呀!”见那大鱼飞来,香瓜忙伸手去抱。可那鱼身沉重,又加上滑不溜手,香瓜一个没接住,便连人带鱼的仰在了甲板上。
虽沾了一身的黏腥,香瓜却乐得咯咯直笑。咸观道人将香瓜扶起,又向船下低声喝道:“无声,快些上来吧。运河上船来舟往,别轻易显露功夫,小心惹人耳目!”
“是!”花无声赶忙纵身,轻轻跃上船头。
香瓜抱着那鱼,意犹未尽。“臭穷酸,你那踩鱼浮水的本事,俺一时半会儿怕也学不会,这样吧,你把那瓶小丸给俺!”
花无声一仰脸,“想得美!”
香瓜又道:“那你把制小丸的法子跟俺说!”
“把法子跟你说了,倒也不打紧,不过嘛……”花无声说着,把手一伸。“拿五十两银子来换!”
“五十两?”香瓜恨道,“你咋不去抢啊?”
空如师太招了招手,“香瓜你来,我教你就是了。”
花无声指着空如师太,连连顿脚。“哎呀师妹,你这样,不是断你三师哥的财路吗?”
空如师太笑笑,向香瓜道:“制那‘呼鱼自来’的小丸并不难,只需用几个青壳鸭蛋、闹阳花、野八角、羊油之类的炮制兑好,再混捣成泥、搓为丸状就成了。你三师父身上的那瓶,是原来我们出海寻岛时用剩下的,在海上找不到食物,就用这个法子引鱼来吃……”
香瓜问道:“四师父,那会儿你也吃鱼吗?”
花无声道:“你这臭丫头真是废话!在海上别说是素斋,有时候连一口淡水都喝不到,不吃鱼喝血,要你四师父活生生的饿死、渴死吗?”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空如师太合掌闭目道,“三师哥,请你别再说了,我要回屋诵上几遍忏悔经去,失陪了。”
空如师太说完,便低着头,疾疾离开。
香瓜瞪了一眼花无声,“臭穷酸,瞧你把俺四师父给气的!”
花无声也回骂道:“臭丫头,还不是你起的头?行了,赶紧拿网捞鱼去,再等会药效一过,鱼就跑没了!”
“对啊,差点儿忘了正事!”香瓜一拍巴掌,“臭穷酸,快把那捞网给俺递过来!呀,那鱼要逃!臭穷酸,快拦住它……”
见二人在甲板上手忙脚乱地折腾开来,咸观道人微微一笑,“慎儿,你也随我来吧。”
“是,大师父。”
等到了舱房,咸观道人问道:“慎儿,你胸口的伤好些了吗?”
冯慎道:“尚有些微痛,想来再歇息几天,便无甚要紧了。”
咸观道人点了点头,“在这船上,不便授你本门的心法,这样吧,我先将道家小周天的吐纳法传你,一来助你顺气疗养,二来让你打下些根基。”
冯慎跪拜道:“多谢大师父!”
“起来吧。”咸观道人盘膝而坐,双掌相叠,置于丹田处。“你学我的样子,也到对面的床上打坐。”
冯慎依言坐好,静待咸观道人传法。
咸观道人缓缓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大道无形,视听不可以见闻;大道无名,度数不可以筹算。资道生形,因形立名,名之大者天地也。天得乾道,而积气以覆于下,地得坤道,而托质以载于上。覆载之间,上下相去八万四千里,气